庄誉的确腿脚不便,便由包文宇代劳给了齐锴一脚。庄誉无语又嫌弃,“滚啊普信男。”
经过科普后的齐锴恍然大悟,原来送异性杯子重新回到了纯洁无瑕的年代,不再具有表白的特殊含义。
杯子握在庄誉手里,陈新泽追着看了个遍,发现杯子的图案似乎很适合再延展出另一半,口不择言道:“我怎么觉得这个杯子是一对儿的呀。”
“你也跟着瞎说八道是吧。”庄誉瞪着眼怼他。
早早坐下来吃包子的包文宇招呼说:“你们能不能别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坐下来先吃起来行不行,再说下去热气都冒没了,人家妹子已经说了是赔罪,你们一群单身狗对着个杯子瞎琢磨,闲出屁了。”
曾明露的确用订书机订了一张写上“赔罪礼”的便签在纸袋上。
不管从哪个角度试图放松道德标准,曾明露始终过意不去,思来想去才打出这套组合拳。
找相熟的店长预定了适合探病的康乃馨,又起了个大早亲自去校外最热门的早餐店排队,最后加上她特别特别喜欢的杯子。
她本来想亲自把东西交给他,但庄誉伤的是腿,要是让他和跳蛙一样来回蹦跶,估计很快就能旧伤添新伤。
所以,她把东西放在宿舍楼下,再在微信里和他说明情况。这样庄誉只需要找个靠谱的人帮他取一下就没问题了。
曾明露准备过几天再关心一下庄誉伤口的恢复状况,他需要的话,曾明露再送他去医院检查一次,以后估计就不会再碰面了。
临濯大学的占地面积在全国高校排名数一数二,如果不是有非联系不可的理由,两个不同年级、不同专业的学生见面的几率屈指可数。
鉴于这段意外的经历,他们之后最多不过点头之交。曾明露换位思考,她要是今后看见曾经撞飞她的人,应该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的。
可惜了,他人还怪好的。如果不是她运气差了点,换种方式相遇的话,曾明露还挺愿意主动和他做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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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誉的伤口日渐结痂,曾明露终于放下心来,事情了结了,这段意外的插曲自然到了尾声。
如她所想,之后一段时间里,两人没有任何联系。
周五下午上完课,曾明露收拾好行李回家住去了。
曾明露是临濯本地人,由于临濯大学要求大一新生要住校一年,所以到了周五,曾明露就会走个请假流程,或者请室友们帮忙应付一下查寝。
她和父母目前住在山岚雅居。这里全部是独栋小洋房,早些年抢得有价无市。
而这几年房价跌得厉害,家里的其他住房、门面基本都租出去了。剩下一套复式的,在今年暑假,曾明露成年后被父母过户到了她的名下。
但曾明露习惯住家里,那套房子索性就丢在那,定期请家政打扫,平时用来存放她的各种乱七八糟。
曾明露个头不大,不过自打一个人睡后,父母就将主卧给了她。
曾明露不喜欢房间的功能分区太明显,所以她的卧室里可谓是包罗万象,日历、明星海报、靠角书架……ins风的桌子上面有电脑、打印机、时钟、桌宠,下面则累放着成箱的胶带、贴纸。
比她还高的巨型兔子玩偶占了她一半的床。
整个房间以一种只有她能弄清楚的、杂乱的秩序感布置着。
不管她在不在家,房间都不需要上锁,父母要进来会敲门问,所以,曾明露始终相信,家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段时间爸妈出去跑项目了,曾明露通常是一个人在家,但明天晚上,她和闺蜜钟雪亭要一起去外省参加演唱会,所以钟雪亭今晚住她家,明天曾明露叫上司机送她们一起去机场。
行李提早收拾好放在一楼,两人现在一个蜷在人体工学椅上剪视频,一个手持游戏手柄打游戏,各有各的分工,并分出一半心神来说话。
连赢两轮,钟雪亭快活得很,倒在懒人沙发上看了会儿手机,蓦地,她腾地坐了起来,糟糕地宣布,“露露,我们可以不用去了。”
曾明露正在给视频穿插转场效果,闻言手一顿,预感不妙,说话迟疑,“不会……又塌房了吧?”
钟雪亭沉重地点头,曾明露一口气提不上来要昏过去,拖动鼠标随机进入到一个浏览器中,爱豆塌房事件已经稳居热搜前三,而且曝出来的证据是一锤接一锤。
曾明露对于报道的内容一个字没看,直接点开狗仔拍下的照片,将其放大后反复比对细节,又将照片导入到专业软件中。
曾明露彻底无语了,非要在演唱会前崩人心态,她真的会受不了,“谈恋爱没跑了,一般朋友,上哪把嘴巴吸到一起去。”
“臭狗屎!大垃圾!!!”钟雪亭是非常专一且排外的唯粉,心灵此刻受到了巨大的创伤。难过的同时,她断情绝爱进入二手交易平台,将演唱会门票原价转给有需要的姐妹。
曾明露是被钟雪亭按头安利后粉上了这个团。鉴于曾明露先前有过多次追星黑历史,钟雪亭再三保证,此男可靠,此团可追。
钟雪亭的好心情彻底没了,人从头发丝凉到了脚后跟,一边流眼泪一边开始退粉丝群,并清除社交软件上的相关记录,安慰自己互联网没有记忆。
曾明露肩膀给她靠。作为一名新入的团粉,曾明露被老鼠屎搅和得直叹气。和钟雪亭在一起痛骂了好久,终于骂到嗓子说不动话了。
如果世上有偶像塌房险就好了,那她一定会倾尽家财购入,而后在不远的将来轻松月入百万。
好在曾明露懂得博爱是多么珍贵的品质,她在手机收藏夹里浏览了一圈,找到了下一个合眼缘的。
——庄竞。
娱乐圈少有的姓氏。
庄竞最开始在网络上有热度,源于一段在初中校庆舞台上的简陋直拍。
利落干脆的舞蹈动作,独特丝滑的唱腔,以及尽管年龄上还未成年,但美人骨相已经出落得堪称完美,单靠这些已然吸引了一波自来水。
曾明露给钟雪亭擦擦眼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怎么说,要不要一起?”
钟雪亭带着哭腔嗯了声,“我这次要做妈粉,女友粉太累了。”
“妈粉也很累。”
“我对我小孩很宽容的。”
“但愿吧。”
演唱会不打算去了,但是她们没有把机票退掉,打算去当地玩一玩。
钟雪亭虽然还是很难过,但好歹是恢复了理智。曾明露继续剪视频,而钟雪亭则是因为看不下去曾明露碎成渣渣的手机膜,要亲自给表现一下贴膜的技术。
“一张手机膜才几个钱,你怎么就能忍到现在都不换。”钟雪亭用棉布擦掉湿巾留下的水痕,仔细观察有没有脏东西留在上面。
“就是因为便宜啊。”曾明露一刷到贴膜视频就忍不住看完,一见有人贴膜就挪着椅子凑热闹,“再说了,才摔出一条缝就换,我怕不是要批发手机膜才够用,主要贴膜需要时间和耐心,我嫌烦。”
“那你这个幸运草挂饰什么时候能换呢?”钟雪亭揭开新的手机膜,小心翼翼地覆在上面,关注期间是否有气泡出现,“我记得你初中毕业就用了吧,你也不是多节俭的人啊。”
“怎么说话呢。”曾明露努努嘴,“我多勤俭持家。”
钟雪亭机械地笑笑,“骗骗我就行了哈,别把自己也骗到。”
曾明露不满地哼哼,打算看在贴膜的份上,不和她计较,“自从有了这个幸运草挂饰,我的手机屏幕可没遭殃过一次,证明我可是有幸运加持过的人。”
钟雪亭贴好膜,顺带把手机壳一起装回去,显摆给她看,“我将来到天桥底下贴膜,肯定能财源滚滚。”
曾明露捧场地鼓掌,饱含真挚地说:“如果到时候,你愿意接替我爸妈养我的话,就更好了。”
“呵呵呵。”
-
周一一大早有课。曾明露昨天半夜才到临濯,满打满算就睡了五六个小时。早上多亏钟雪亭把她踹下床,她才不得以醒过来。
羡慕不用早八的大学生。
曾明露用冷水洗脸,抹了点素颜霜上脸提亮肤色,精气神看起来好了不少。收拾好自己,阿姨同时把早饭布置在餐桌等她来。
曾明露又上了趟楼,下来后带了一罐药膏,“朱阿姨,这个帮我带给小雨吧,我记得上次见她,她脸上好像冒青春痘了,这个药膏特别好,说是纯天然草本植物萃取,反正我初中的时候用效果特别好。”小雨是朱阿姨的女儿。
“这不好意思的。”朱阿姨推脱,“我可以出钱买。”
“诶呦。”曾明露快快将药膏塞到朱阿姨手里,“这是我送给小雨的,而且小姑娘青春期的时候怎么会一点不在乎自己脸蛋的,您要是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周回家,您给我做糖醋小排,我想这口好久了。”
“想吃就直接告诉我,我哪回不给你做。”
曾明露把油条撕成小段泡进豆浆,朝她笑,“等会儿帮我给亭亭准备一份能带走的便当,她十点的课,肯定踩着点到。”
“没问题。”朱阿姨爽快地答应。
室友给她占了教室后座的位置,让曾明露就算迟到了也能舒舒服服地从后门溜进去。曾明露提早了十分钟到,屁股刚坐热,教授就进到教室开始点到。
曾明露用电容笔在平板戳了戳,等喊到她的名字前突然想到,这名教授也姓庄。
怎么感觉这个月被姓庄的包围了。
问题不大,迟早是一家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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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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