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没想到自己也这么快就要离开京城。这半个多月上手案件,接了很多事情,也算是有事情干,积累资历,直到一起杀人案出现。
毗邻京城的宣城,出了一件杀人案,案件主角涉及到宣城的知州的独子,这位独子自认杀害妻子,到县衙认罪,县衙的知县在证据确凿下将判秋后处决,但是念其自首改流放,然而知州认为自己儿子一向正义为上,不可能无故杀害自己妻子,坚决要求彻查,于是县衙无法,只能报道中央来处决。
在朝议之后,案件落到了大理寺,而看来看去,也只有谢霁和李春阳两个少卿能去,都是四品官员,一个前刑部尚书之子,一个皇帝的表弟,多少能镇住地方的人员。
但是呢很不巧的是李春阳正好刚接手了一起案子,于是乎,这件事情就落到了谢霁身上。
“听说公子要去宣城?”
谢霁刚接手这个案子,才看完卷宗,捋了一遍案子之后就已经到了放衙了,出来就被言一告知,不醉楼老板相邀,说是有重要的事详谈,所以谢霁这个时候又到了这明面不醉楼,实则是这不归楼的老板房中。
“消息灵敏。”谢霁淡淡撇了她一眼。
“谢公子夸了,不过这是有要紧事,我觉得这个案子是天要给你机会。
之前说过北境一案不是有漏网之鱼吗,但是不知道是谁。
前段时间,在我给你传消息的时候,我的人在宣城分店,有人用了当年北境那一批的珊瑚玉牌,进了不归楼,我的人本来想跟着她的,但是消息断开了,只知道这个人进了不归楼,这次公子去了正好,方便查探,顺带找到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很可能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谢霁沉声说。
“是,她是从牢房里出来的,一定比我知道的多。”玉阑珊肯定道。
“我知道了。”谢霁没有推脱。
“公子一路平安,分店的势力随公子派遣。”玉阑珊又恢复原来妩媚的样子冲谢霁娇笑,看着谢霁还是脸上没什么神情,但是一口喝完手上的茶就要走,惹的她直笑着送他回去。
谢霁去之前还被照进宫,好好关心了一番才放他出宫去准备。
宣城不远去一趟就一天,傍晚就到了宣城内,但是谢霁没有惊动任何人,早就叫手下的人寻了处宅子,然后住进去,随后派人去打探消息。
随后谢霁去了宣城的不醉楼。
“来呀来呀,公子!”
正是夜晚好时候,这不醉楼也是好生意的时候,毕竟**一刻值千金。
谢霁也不扭捏一脸淡然地就进去,一进去里面一些正在挑客人的章台就凑过来了。
谢霁看向离他最近的就要扑过来的妈妈,他伸出手把玉牌丢给她,她直接荡着波涛汹涌就赶紧去接,还以为是给她的什么小费。
那个妈妈拿到手一看,诶呀,是贵客。
“公子,这边来哈。”随后警告其他姑娘去接客,自己把人引上二楼。
“公子这边来,我这就喊上京姑娘来。”前面引路的妈妈笑呵呵又带着我懂得表情带他去二楼最后一间房间,路过的房间时不时传出调笑声。
没一会门又推开,一个只身长裙的女子进来行礼,缓缓说道。
“公子安,各个分店已经收到消息,执次玉牌者,定当全力相助,不知道公子今夜前来是?”
“这些年拿第一批玉牌进出,不,只要是第一批玉牌持有者,信息我都要,越快越好,届时我会派人来取。”
“是。”没什么拖泥带水的事,直接应下。
直到第二天上午,谢霁先行派人去通知县衙,随后带上言一慢慢悠悠晃去了县衙,并不避着人,所以很快就有风声传出去了。
“当真,青年模样的打扮?”眼下乌青一片,面色不虞的人这时候问到。
“真的,而且直奔县衙去了。”回来报话的小厮说。
“不是说明天到吗?去,去把我官服拿出来。”
而这边谢霁到了县衙,知令已经在门口了。
“可是大理寺少卿谢照庭大人?”知令见他下马主动过去躬身问道。
“知令大人不必多礼,这次的案情还得仰仗大人配合。”谢霁淡淡说到。
本来这宣城知令还担心来了个大佛,没想到这么平易近人,于是对谢霁的感官一下提上去,赶紧把人请到后院去喝茶。
“大人,这是早就来了宣城吗?听说是要明日才来,怎么?”知令笑说。
“先过来看看,体验一下当地民风。”谢霁漫不经心地说,边打量他的神情。
“不知是否需要准备住处给少卿?”知令问及。
“不必,在外面方便办事,有需要我会过来。”谢霁淡淡说到,“付言现在是在大牢吗?”
“啊是,一直好好关着,毕竟是知州的独子。”知令赔笑道,话里说着虽然关着,但是除了自由,其他什么都有。
“嗯,照常关着,明天几天我过来提审。”谢霁放下茶。
“好。”知令刚答完,外面一个侍卫跑进来:
“两位大人,知州大人来了。”
知令明显一愣,转眼看向谢霁,谢霁知道他的意思,淡淡开口:“我只通知了知县大人。”
是了,知令以为谢霁还告知的知州,所以知州这会是要来通气呢,结果被告知并不是。
“知令大人。”知州已经进来,知令上前还礼,“这就是少卿大人吧,刚刚听说大人到了,我赶忙过来迎接了,都是因为犬子才让大人奔波了。”
“份内之事不必客气。”谢霁见礼说到。
“我在阁楼备下酒宴,想请少卿还有知县大人移步赏脸。”知州也不再客气直说道。
“左右也没那么快审案子,知令大人一同去吧。”谢霁直接把人喊上。
“啊,是。”知县也知道主角是谢霁,本来不打算去掺和,也没想到谢霁会叫上自己,只能作陪。
宣城的酒楼就叫阁楼,所以等到了地方,谢霁看着这临江而建的酒楼,也觉得妙哉。
整个酒楼除了前厅,其他都是建在江岸,地下悬空,大厅一面是江面,如今午时不少人在用着饭,小二来回上着菜。而每个厢房都是半开式面向江边,小桌摆开,菜肴都是小盘式装着,看着很是精致。
“大人请。”知州直接引谢霁进主坐,然后叫人上了梨花酿。
“大人犬子的案子,不知道有何见解啊?”知州敬了谢霁几杯酒后开始切入话题。
“还未审问和看过卷宗,如何判定。”谢霁淡淡地说。
“大人,别的我不说,付言那小子平时是真的正气凛然,在学塾上学那会就被夫子称赞过的,看见不公也会去伸张正义,绝对不会杀人啊,何况还是他的娘子。”知州越说越急迫,想要证明什么一般。
“知州大人,不必给我灌输这些,我自有我查案的过程。虽然我上任时间不久,查案时间不长,但是人心还是见过不少,或许在你眼中他是如此如此好,但是背后谁也不能保证他是怎么样的人。”谢霁直接打断他,紧接着又说道,“倘若他跟这件事毫无干系,自然能全须全尾从知县大牢出去。”
这一下知州不敢再说什么,只是陪着敬酒吃菜。
下午谢霁回去,桌子上已经整理好消息,他拿起来看。
前面是喻辞在滇南的情况,没有跟的很紧,都是关于滇南的山匪的击退情况,情况很好,喻辞那三千人去了之后,山匪节节败退,已经收拢到了山上了。
谢霁大致看完,然后去看下面的消息,是昨天吩咐去收集的关于付言的信息。
付言,平时确实能说是人品没有看见问题,在家孝敬长辈,出门也是倍受同窗好友欢迎,而且他还在天灾之时在宣城施过粥,读书时期也有过阔论,都是报国之论。
而这付李氏是知州好友之女,两人从小定下婚约,而一到年纪两人就成亲了时候,平时也是相敬如宾,付言在两人成亲后也未曾纳过妾,两人之间也看不见矛盾,怎么看付言都没有理由杀之。但是上来的卷宗说付言承认自己那日是相约出去游玩,而付李氏吵闹要去城外庄子,付言不肯,争执之下失手杀人。
从传上来消息看,付言根本不是吵架上头,就能动气杀人的。
谢霁看了描述的这些之后明白了知州为什么那样激动了,不仅仅是独子,这个独子明明还很优秀,但是如今犯法在大牢,任凭当爹的怎么也没办法接受。
谢霁再翻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遗漏后,还是不明朗,决定审问,随后派人告知知县,让他做好准备第二天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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