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衣服扒开,他一愣,满目的绷带伤痕,有鞭伤,武器,甚至烧伤也有,卫烬看到气的发抖,破口大骂:
“畜生,这群畜生,我杀了他们!”
褚宵直接把人抱在怀里,用力安抚道:“现在去于事无补,眼下重要的是把他治好,其他的事我们会做,你要做的是你擅长的。”
不过片刻,卫烬唔咽着抹了眼泪,去拿外伤的药,给谢霁慢慢擦上,反观一旁的喻辞一言未发,只是怔愣地盯着谢霁。
“喻折柳过来!”褚宵发话道。
喻辞轻微动了动,手指碾了碾谢霁的手,确定这个人还在,于是起身朝外面走去。
“打起精神,他还活着,他回来了,还有他给你的东西,我看了,确实是受降书,那北狄应当不会再轻举妄动,这几天你就好好看着他,不用当值了。”褚宵看着人一心想着里面那个,也知道他目前无心军中的事,索性让他休息休息。
“多谢王爷!”喻辞拱手,随后便寸步不离的盯着人。
此后几天喻辞是天天看着人在眼皮子底下,亲手喂汤药,上药,连吃饭都是搬了一张小矮桌在一旁,亲卫送饭,期间姚琛几个人过来探望了一眼,安慰了喻辞几句,让他放宽心,说有卫神医在。
谢霁睁眼看见是熟悉的装饰,旁边一张凳子,但是现在没有人在,外面突然传来声响,他转头去看,没多时就和许久没见的人对视上,只是这个人刚进来的时候眼里好像都是燥意,没等他看清楚,就被那双眸子里的高兴取代了。
“照庭!”喻辞把手里的药放下,赶紧过去,“是不是难受了?”
“好多了!”谢霁盯着他回到。
两相无言,千言万语都在眼神里面懂了,最终喻辞别开眼,拉着他手,谢霁看着人微红的眼角,叹着气,抬起手摸了上去。
“这么大了哭什么,当初你生死一线,我也没哭啊!”
“所以你要让我也心疼一次?”喻辞直白的说着。
“嗯,值了!”谢霁摸到水意捻了捻,戏弄道,看清他眼下的青黑又说到:“几天没合眼了?”
“没几天,习惯了,先把药喝了吧!”喻辞转移话题道,然后端起药吹了吹。
谢霁见他跟糊小孩一般喂药,心理还是要几分面子,赶紧直其身,自己端过去,一饮而尽,而在谢霁看不到的地方,喻辞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份悠暗,而谢霁喝完那一瞬间,情绪又收敛的干净。
“苦吗?”喻辞笑着问他。
“咳,良药苦口。”谢霁掩饰道,结果喻辞从一旁的匣子里捡出几个干果递给他,不接就一直拿着,他只能任由他塞进自己嘴里。
“谢照庭!”轻糯的声音传过来,是卫烬,午时过了就来给他把脉的,“你醒了!醒了也不派人过来跟我说。”
后面那句明显是冲着喻辞,喻辞一顿,歉声说到:“抱歉,太高兴忘了。”
“理解理解,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说罢给谢霁诊起脉。
“嗯,恢复的还行,继续喝着药,身上伤口这两天就会结痂,折柳你看着他一点,不要让他上手抓。”卫烬嘱咐道,随后收敛神色,郑重的对谢霁说道:
“照庭,谢谢你,是我连累了你,我一定把你治好,我知道不能弥补这些天你身上发生的事,但是…”
“卫神医,换任何人来都知道保住你的重要性,你不用愧疚,我如今也已经回来了,至于伤,还得麻烦神医了!”谢霁缓缓说道。
卫烬看到谢霁认真的模样,知道他并非虚言,于是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让他一点伤都不留。
随后几天的修养让谢霁慢慢恢复元气,也开始思考起事情。
“北狄怎么样了?”谢霁喝着碗里的粥,问道。
“派人来商讨细节了,事情快了了。”喻辞自从谢霁精神头好了也开始接过事物办起来,但是也只有半天在履职。
“我父亲一事你可私下与王爷说了?”
“哦,说与他听了,他知道了也震怒,说是先不泄露消息,准备这边事了,跟我们一道前去收拾他们。”
谢霁了然,定北王这次一是确实震怒,二是恐怕想报一报这次对卫烬的恩情,既然如此也没什么推脱的了。
谢霁思然,收回思绪低头看着喻辞给自己捏着腿,指骨分明的手,向上是宽阔的肩膀,每次靠着都很有力,再往上是修长的脖颈,每次受不住时抬起来的弧度都想让人一口咬上去,再就是饱满的嘴唇,好像很久没有光临过,于是抬起他下巴,身体前倾过去,还没碰着,就被人抱在怀里,耳边是喻辞沙哑的声音:
“还没好呢就撩人。”
谢霁愣神让他抱着,思索自己还没好,怕是让他不敢做什么,于是便作罢了,也没多想。
察觉到喻辞不对是一天上午。
这一天喻辞照常出去巡视,处理事务,谢霁早已能下床走动,闲着无聊便出门去了,而门口的亲卫看见便跟在后头。
而自从谢霁回来,军中就传开了消息说谢霁为了护送神医被北狄捕获,如今冒死带回来北狄的降书,这让谢霁的名字一时间风靡。
一路上谢霁发现都有人热情跟他打着招呼,谢霁稍微想想就清楚了,看了一圈,便去了内城集市走走。
而这边的喻辞就没这么镇定了,刚回营帐,门口亲卫不在,他眉头一跳,冲进去,果然没人,他直接跑出去,抓着人问。
谢霁正在集市上看到一只玉貔貅,水色很好,但是估计这边盛产,所以价格不贵,他摸上腰要给银子,结果被一把攥住手。
是喻辞,喻辞抓着他手,手指微抖,看了他一圈,抬头跟他对视:
“怎么不说一声出来了!”
谢霁这才看见他刚开始的神情惊慌失措,这会掩饰的挺好,所以是这次给他的打击太大了,谢霁挑了挑眉。
“怎,怎么了?”喻辞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慌乱的解释道:“我不是要…”
“这个喜欢吗?”谢霁打断他,把手上的东西拿起来给他看。
喻辞看了眼,是貔貅,保平安的,毫不犹豫说到:“喜欢,适合你带!”
谢霁有些头疼,症状还不轻,但是还是没说什么,就扔下一句:“给钱!”
随后两个绕着集市逛了好一圈,谢霁就看一眼,然后喻辞就要砸钱,刚买了几样,就被谢霁拉着说回去了,然后在喻辞再三保证不会了才答应继续逛逛。
“焦虑?”卫烬说到。
谢霁在晚上趁着喻辞被喊去商讨事情,来了卫烬这里跟他说了白日喻辞的异常。
“是,他很担心我不在,我问了侍卫,他们说今天喻辞进了营帐没看见我便有些暴躁的冲出去找我!”谢霁说道。
“嘶,这我以前确实见过,都是因为大受打击之后的后遗症,但是是能治好的,你多关注他,慢慢脱敏,吃药反而用处不大。”卫烬给他分析道。
谢霁一听问题不大,也就回了喻辞的营帐,只是这次是在营帐外等,果不其然,不远处没发现谢霁的喻辞脚步飞速,像是有什么要事要办,等走近了看见谢霁杵在门口,一顿,脚步放缓,脸上笑容起来。
“怎么在门口,在里面等就好了。”
“索性无事,等你也是件趣事。”谢霁淡淡地说到,没遗漏喻辞那愉悦的表情。
谢霁被半强制搂着除了鞋袜,躺到床上,听得一旁西索之后,两个人规矩的盖着被,而不是如同往日一般搂着或者说半叠着睡,这让谢霁有些燥意。
谢霁知道是喻辞担心自己的伤,不太敢放肆,但是鉴于白日的异常,谢霁觉得不能放任,要尽早让喻辞恢复。
喻辞这些天都克制着不去碰旁边的人,生怕自己把人碰坏了,也不知道伤怎么样,如今也是规规矩矩的躺在旁边,只是没过片刻,他听见一旁动静,他睁眼扭头去看,结果看见谢霁侧躺着,背对着他,一时间他受到不小冲击。
以往再怎么样谢霁都没有这样过,如今,他感觉有些悲凉,是不是被讨厌了,果然这一天来了,肯定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谢霁在黑暗里睁着眼等了好一会,还没等到人过来,不禁觉得奇怪,鱼变聪明了?都不上钩了?最终没忍住回头去看,一看吓一跳。
扭头去看的瞬间,喻辞半支着身子,眼睛里要掉不掉的眼珠子跟断了线一般,直落下,但是喻辞也不眨眼,也不出声,只是盯着谢霁。
谢霁吓得赶紧转过身起来,一只手搂着他脖子,另一只手去擦着他的眼泪,一碰上泪珠滚烫的紧,直把人烫的哆嗦,小心的哄着:
“怎么了?不过是逗逗你罢了,我错了好不好?”
“我是不是很没用,保护不了你,你被抓了也救不了你,你疼成那样也替不了你。”喻辞一被哄,就哽咽地说到,眼泪不停地落下。
这些天的情绪因为谢霁的一个动作瞬间决堤,以前承诺了会好好保护的人,不过些天没见就落了虎口,好不容易回来变成那样,让他一直压抑着自己。
谢霁一听就知道他的情绪了,暗骂自己不该如此,明明知道他情绪有问题,反而害人难过,不过也有好处,早发泄早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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