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型礼物（1）
女人挣脱束缚后，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向李乐一。
她还未开口，身体已先一步做出反应，张开双臂就要扑进他怀里。
李乐一眉头微蹙，敏捷地侧身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拥抱。
女人踉跄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你不记得我了？”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双手不受控制地再次伸向李乐一的手臂。
李乐一的眼神骤然冷冽，那目光仿佛能将人冻结在原地。
“动嘴就行，不用动手动脚。”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既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熟稔的态度。
“我和你一个公司的啊！”女人急得跺脚，声音拔高了八度，“你真没见过我？”
“没。”干脆利落的一个字。
“怎么可能！”她突然抓住自己衣领，指节发白，“你今天没去上班，老大把会议室玻璃都快拍裂了！”
李乐一垂眸掩住眼底的兴味。
[有点意思……就凭我和麒麟那几句闲聊，能编出这么完整的剧本……]
“上个月……确实来了几个新人，你……”尾音故意拖长，像钓鱼的线。
“对对对！”女人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抬头，手指颤抖着将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她仰起脸时，睫毛上的泪珠在灯光下闪烁，“现在……认出来了吗？”
“你是想让我帮你求情？”
“嗯嗯——”她急切地点头，又慌忙摇头，“也、也不是非得放我走……”话音未落，她已不自觉地揪住了李乐一的衣角，“就是想……过得体面点……”
李乐一慢条斯理地拂开她的手，“我公司是招人了。”
“只不过……”故意拉长的尾音让空气都凝固了，“招的是两个男大实习生。”
女人的表情瞬间崩塌，血色从脸上褪去。
“噗——”许浩嘴里的酒呈扇形喷出，在灯光下划出几道晶莹的弧线。
他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这笑声像引信般点燃了整个宴会厅，此起彼伏的哄笑在镀金穹顶下形成刺耳的回音。
“叮——”
电梯门缓缓开启的机械声像把剪刀，突兀地剪断了喧嚣。
秦麟拎着一个精致的黑色金属箱，缓缓迈出电梯，目光扫过混乱的场面，“这又闹的哪一出？”
李乐一一脸无语的看向秦麟，“我不打女人，你赶紧把人弄走。”
“嗯？”
“我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李乐一翻了个教科书级的白眼，“她倒好，从认亲剧演到苦情戏，现在怕是要改拍恐怖片了。”
秦麟的目光，在女人和两个侍者之间快速扫过，在女人身上微微停留，随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两个黑衣侍者立即上前，一人捂住女人的嘴，另一人架起她发抖的身体，像拖走一件破损的装饰品般迅速消失在侧门。
“来。”秦麟转身走向主座。
“嗯？还不走，都10点多了，到家都得12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大哥——”李乐一不情不愿地跟在秦麟身后，碎碎念。
秦麟在主座坐定，突然将那个泛着冷光的黑色金属箱递了过来。
李乐一条件反射地伸手，却在接触的瞬间手臂猛地一沉，他踉跄半步才稳住身形。
“什么东西？这么沉……”
“打开看看。”
李乐一坐到秦麟身边，把箱子放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拨动箱扣，精密的机械结构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当箱盖掀开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秦麟的目光锁定着李乐一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当看到李乐一瞳孔收缩时，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这是……靶向聚焦，是长期训练者看到熟悉武器时的本能，无法伪装。]
李乐一的脖颈像是生锈的机械，一寸寸转向秦麟，“你见过有人送礼物……送这些东西的？”
秦麟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不是你自己主动暴露的格斗能力？”
“啧——”李乐一咂了咂嘴，“早知道就继续低调了……”
秦麟笑而不语。
李乐一的手探入箱内，指尖抚过刀刃，“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会用器械？”
“你这话，你自己信吗？”
李乐一低笑一声，垂眸看去。
这把刀显然经过精心设计。
[不同于常见的刺刀，偏细长些……]
哑光黑的刀柄上布满防滑纹路，完美贴合手掌曲线。
剑形刀刃通体漆黑，两侧排列着上百道精密如电路板的银色倒刺，正中央的血槽在灯光下像一条吐信的毒蛇。
[倒刺撕裂组织，血槽加速放血，简直是解剖学家的噩梦……]
[倒是适合搅人脑浆、扎人心脏……]
“这一刀下去，还能止血吗？”
“用来对付失败品的，你要止什么血？”
秦麟的话音未落，李乐一的手指突然灵巧地一勾，刀身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黑色的残影。
他反手握刀，以迅雷之势直取秦麟颈侧。
却在距离颈动脉仅剩五厘米处戛然而止。
秦麟的大拇指食指，轻描淡写地捏住刀身，纹丝不动。
“臭小子……”秦麟的声音里混着危险的鼻音。
李乐一若无其事地转动手腕，刀锋在两人之间划出半个银亮的圆弧，“先试试顺不顺手……”
他故意让刀尖在秦麟眼前多停留了半秒，才慢条斯理地收回箱中。
目光看向第二件武器。
整枪幽黑如墨，唯有击锤处泛着暗红色的哑光。
[这把枪的外形像是沙鹰的框架融入了柯尔特的血统……]
握把的防滑纹路，深得几乎能割伤皮肤。
[这后坐力……普通人怕是能震碎腕骨……]
[弹道初速绝对超过400米/秒……]
李乐一侧头看向秦麟，“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秦麟挑眉，“你不会用？”
李乐一瞪眼，“废话，我一个良好市民，上哪去接触枪械？”
秦麟俯身拿起那把漆黑的枪，金属表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侍者已经无声地推来移动靶架。
秦麟随意抬起手，拇指轻巧地拨开保险栓，食指虚搭在扳机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枪声响起时，他的手臂纹丝不动，仿佛后坐力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玩笑。
枪口在半空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最终稳稳地停在他的食指上，“试试？”
李乐一单手接过，却不想手腕猛地一沉，“这么重？”
[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重……比沙鹰轻点……]
“大口径的重量都不低，1.5KG的重量，已经改良到极致了，再轻的话，杀伤力就会下降，无法对失败品造成有效伤害。”
李乐一双掌紧握枪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缓缓抬起手臂，枪管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迟疑的弧线，最终对准远处的靶心。
呼吸不自觉地屏住，准星在视野里微微晃动。
“咔——”
李乐一皱眉看向身旁的秦麟。
“保险没开。”秦麟出声提醒。
[臭小子……演的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你刚才干嘛不说。”李乐一没好气地回嘴，拇指用力拨开保险栓时，金属部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当他再次举枪瞄准，食指即将扣动扳机的刹那——
秦麟的右手突然扣住枪膛。
[刚才那握枪姿势，手腕不骨折才见鬼了。]
[这是在赌我会不会干预？呵——]
秦麟利落地站起身，顺手把李乐一也拽了起来。
“站好。”
“确定你的主眼。”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微曲。”
秦麟边说边用脚尖轻点李乐一的脚踝示意。
李乐一略显慌乱地调整姿势。
“稳定重心。”秦麟的手掌按在李乐一肩头。
“两臂自然伸出。”他的指尖在李乐一手肘处轻轻一托。
“双手紧握，保持直线对准目标。”
李乐一深吸一口气，按照指示调整着每一个细节。
就在食指即将扣下扳机的瞬间，秦麟突然抬手覆上他的手背。
[这小兔崽子，等会儿八成会故意脱枪。]
秦麟目光紧锁着李乐一的侧脸。
李乐一侧过头，猝不及防地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秦麟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淡淡的古木香。
“开枪吧。”秦麟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却又在尾音处微妙地软化。
李乐一的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
那三个字像子弹般穿透耳膜，在血管里炸开一片战栗。
他感到秦麟的胸膛紧贴着自己的手臂，隔着两层衣料传来冰冷的体温。
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
“砰——”
枪声炸响的刹那，李乐一的手腕不受控制地偏移。
秦麟的手掌却像早有预料般骤然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将枪口稳稳固定在靶心方向。
后坐力让李乐一的身体猛地一震，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后背结结实实地撞进秦麟的胸膛。
硝烟味在空气中弥漫，秦麟却没有立即松手。
他的拇指状似无意地摩挲过李乐一手背突起的骨节，声音里带着餍足的笑意，“第一次就能打中十环，天赋不错。”
李乐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脊椎窜上一阵酥麻的电流感。
[这老狐狸——绝对是故意的——]
下一秒，李乐一肩膀猛地发力，借着转身的力道向后退出一大步，同时手腕一翻，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稳稳对准了秦麟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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