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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幻境问心

十一月十六的卯时,演武场的晨雾还没散透,石墩上凝着层细白的露。

顾长河抱着铜锣蹲在竹棚下,用袖口擦了擦被露水打湿的铜面——昨夜的姜茶暖了胃,今日敲锣手倒稳当。

赵乾坤扛着竹筐过来,筐里堆着新采的松枝:“老顾,等会试炼用的松枝够不够?

小柱子说外门新弟子里有个使判官笔的,专挑松枝硬的地方刺。”

“够够够。”顾长河把铜锣往石桌上一放,“你看那筐都压弯了。”

他抬下巴指了指观剑台——林子豪正坐在石栏边,面前摆着周小棠新蒸的桂花糕,发顶还沾着片没抖落的竹叶,“宗主今早来的比往日早,小棠说他天没亮就去灵草园转了圈,说是要挑几株开得旺的蓝星草给外门弟子练手。”

林子豪确实起得早。他捏着块桂花糕,目光扫过演武场——外门弟子们正三三两两站着,有揉眼睛的,有活动手腕的,张大胆正跟小丫头抢松枝,被赵乾坤拍了下后脑勺。

他忽然想起昨夜夜凝萝和慕容清影比剑时,火星与霜花交织的模样,又想起《太初经》里那句“剑者,心之锋也”,嘴里的桂花糕突然没了甜香。

“试炼场更需锤炼心性。”他轻声说了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栏上的纹路。

话音刚落,怀里的《太初经》突然烫得惊人。

林子豪慌忙去摸,经卷却“唰”地从怀中飞出,金纹在晨雾里游走如活物。

演武场的竹影开始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绢帛,石桌、松枝、弟子们的身影都跟着模糊起来,最后化作一片白茫茫的雾海。

顾长河的铜锣“当啷”掉在地上。他伸手去抓赵乾坤的胳膊,却触到一团虚雾——哪里还有什么竹棚、石桌,眼前只有翻涌的白雾,和雾中若隐若现的人影。

“这...这是幻境?”赵乾坤的声音发闷,他试着挥了下拳头,拳头陷进雾里,“跟我当年在万兽山遇的迷障像,可这雾不沾身,倒像...倒像往人心里钻。”

林子豪站在雾海中央,能看见每个弟子的身影都成了半透明的剪影。

夜凝萝的剪影最先被雾吞没,再出现时已换了身粗布短打——是她未入大道宗前的模样。

她蹲在间破草房里,怀里抱着具染血的襁褓,眼泪砸在襁褓上,把“夜安”两个字的绣样都洇开了。

“阿弟别怕,阿姐这就去求药。”她抹了把脸,起身时撞翻了墙角的药罐,碎瓷片扎进脚背,血珠子渗出来,在泥地上洇成小红花。

雾里传来粗哑的骂声:“穷鬼也配讨还魂丹?

滚!”夜凝萝被人从药庐门槛上推下来,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却还攥着怀里的襁褓,“求您了,我阿弟才三岁...”

林子豪的喉咙发紧。他想走过去,脚却像陷在棉花里,只能看着夜凝萝在雾里一遍又一遍地跑,一遍又一遍地被推,直到襁褓里的小身子渐渐冷透,她跪在乱葬岗的野地里,把最后半块冷炊饼塞进弟弟嘴里,指甲缝里全是泥:“阿姐没用,阿姐护不住你...”

另一边,慕容清影的剪影也有了变化。她成了个扎着双髻的小女娃,抱着柄比她还高的木剑,追着个穿月白裙的妇人跑:“阿娘,松风剑第三式怎么起手?”

妇人转身时,鬓角的桂花晃了晃,她蹲下来,用指尖点着小慕容的手腕:“不是这样硬掰,要像松枝承露,先软三分...”

雾突然转冷。小慕容跪在青石板上,面前摆着具盖了白布的尸体。

她伸手去揭布,被老管家攥住手腕:“小姐,夫人走得安详,您莫要...”话没说完,小慕容已掀开白布——妇人的脸还是温的,鬓角的桂花却枯了,花瓣散在她颈边。

小慕容抓起木剑往石墙上砸,木片扎进掌心,血滴在青石板上,“阿娘说松枝承露,可露落了,松枝要怎么活?”

雾里的慕容清影长大了些,抱着松风剑坐在雪地里。

她的道袍上落满雪,剑穗结了冰,却仍在练剑——第三式,第四式,每式都比前一式更冷。

有小弟子端着姜茶过来:“慕容师姐,喝口暖...”话没说完,被她的剑气掀翻了茶碗。

她望着碎在雪地里的茶渍,喉结动了动,却还是把剑穗上的冰碴子拍得更响:“松枝不暖,松风不温。”

林子豪的手按在胸口。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能看见夜凝萝的剪影在雾里发抖,能看见慕容清影的剪影把剑抱得更紧。

其他弟子的剪影也在雾里晃动:张大胆在追偷他干粮的小乞丐,小柱子在替被欺负的妹妹挡拳头,周小棠在绣坊里被老板娘扯着头发骂“蠢手笨脚”,连顾长河都缩在间小黑屋里,守着口破木箱哭——箱子里是半本被虫蛀了的《山水经》,是他小时候在书摊捡的。

“原来...原来大家心里都压着块石头。”林子豪喃喃自语。

他想起白日里弟子们练剑时的认真,炼丹时的专注,教镇民认灵草时的耐心,原来那些笑闹底下,都藏着没晒过太阳的伤。

《太初经》的金纹突然缠上他的手腕,经卷在雾里翻到新页,墨迹未干的字浮出来:“见众生苦,方知大道根。”

夜凝萝的剪影突然跪了下去。她怀里的襁褓没了,面前站着个穿红裙的少女——是她自己,眼里闪着跟昨夜比剑时一样的光:“阿姐,你看那座山。”

少女指向雾里若隐若现的青秀山,“山上有糖炒栗子,有桂花糕,有会给你擦嘴的师姐,有会给你炼丹的姑娘。

阿弟要是看见,肯定会说,阿姐真厉害,找着光了。”

夜凝萝抬起头。她脸上的泪还在流,嘴角却慢慢翘起来。

她伸手去抓少女的手,雾里突然炸开团火光——是她的焚心剑,剑鞘上的“焚心”二字不再泛暗血光,倒像被晨光照亮的红珊瑚。

慕容清影的剪影也动了。她怀里的松风剑垂了下来,剑穗上的冰碴子“噼啪”掉在雪地里。

雾里飘来阵桂花香,她抬起头,看见小慕容举着朵桂花跑过来:“阿姐,周小棠说这花能夹在剑谱里。”

她蹲下来,小慕容把花别在她鬓角,“阿娘说松枝要承露,可露是甜的,松枝也能暖的。”

慕容清影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鬓角的桂花。她的睫毛上还挂着雪,眼里却有什么东西化了——像春雪落进温泉,像冰棱遇见星火。

她把松风剑横在膝上,用袖口擦了擦剑柄,动作轻得像在擦阿娘的脸。

林子豪望着雾里渐渐清晰的身影。夜凝萝的焚心剑不再冒火,倒像揣着团暖融融的炭;慕容清影的松风剑不再带霜,剑穗扫过雪地时,竟开出朵小蓝花。

其他弟子的剪影也在变:张大胆拍了拍小乞丐的肩,把干粮分了半块;小柱子替妹妹擦掉眼泪,说“哥以后天天给你摘野果”;周小棠捡起被扯碎的绣帕,在破洞里绣了朵歪歪扭扭的花;顾长河把半本《山水经》揣进怀里,推开小黑屋的门,阳光漏进来,照得他眯起眼。

《太初经》的金纹突然窜向雾海。经卷“啪”地合起,幻境像被戳破的泡泡,“轰”地散了。

演武场的竹影重新清晰,石桌上的铜锣还在地上滚,松枝上的露水落下来,打湿了林子豪的鞋尖。

夜凝萝跪在地上,怀里还抱着虚空中的襁褓。

她抬头看见林子豪,眼泪“刷”地流下来,却笑着说:“宗主,我阿弟...他好像看见光了。”

慕容清影站在原地,鬓角真的别着朵桂花——是从观剑台石栏上那盘桂花糕里捡的。

她摸了摸花,对林子豪弯了弯眼睛:“松枝...好像真的能暖。”

林子豪蹲下来,替夜凝萝擦掉脸上的泪。他的手碰到她发间的红绳,红绳上还沾着幻境里的雾水,凉丝丝的,却比他想象中暖。

他又看向慕容清影,她鬓角的桂花在晨雾里泛着光,像阿娘当年别在发间的那朵。

“原来大道...不是要多厉害的剑,多好的丹。”

林子豪轻声说,声音被晨雾裹着,散进演武场的每个角落,“是要...看见别人心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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