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众人移步厅外的院子,赏菊喝茶。
一盏茶后,叶无恒抱拳告退,裴不席懒洋洋的靠着椅背没动。
叶无恒走到裴不席身后,提溜着他的后领:“练功时辰到了!”
裴不席大声嚷嚷:“大哥你做个人!今日过节,能不能歇歇!”
“不行,练功一日不可懈怠!”
任裴不席怎么嚷嚷,裴父裴母低头喝茶,默不作声。
裴不席:…
虞茵见二老不发话,自己也不好开口。
一直未开口的冯怜心起身行礼告退。
裴母点头。
裴母和裴父又开始谈论着菊花,虞茵插不上嘴,静静听着。
……
裴不席只是嘴上说说,练起来没有半分懈怠。
叶无恒躺在摇椅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
接下来半个月里,阴雨连连,一天比一天凉,虞茵睡得离裴不席一天比一天近。
裴不席每天嘴角都没放下来过。
叶无恒见状打趣:“白也操劳,夜夜操劳,小心身子。”
裴不席瞪他:“别胡说,我没有!”
叶无恒白眼:“还不承认,这半个月以来,眼下的乌青一天比一天深!”
裴不席以为叶无恒打趣他,伸手就要去打他。
叶无恒见状,挑眉:“过两招?”
裴不席手停在了半空,很严肃认真道:“我晚上真的没有!”
叶无恒皱着眉头,看着裴不席的脸色,拿过裴不席举着的手,号着脉。
“啊?大哥,你还会把脉啊?”裴不席惊掉了下巴。
“嘘,别说话。”
叶无恒眉头渐渐拧紧,放下裴不席的手,连唤小厮去请三个大夫回来。
“三个大夫,三个?”小厮确认了好几遍。
叶无恒点头:“要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病了。”
小厮看着两人的脸色,立即点头跑出了院子。
叶无恒转身抓着裴不席的手臂,带他进了屋。
裴不席感觉叶无恒身上散发着凛冽的寒气,诺诺开口道:“大哥,怎么了?”
“等大夫来看了再说,你坐着,不要动。”叶无恒双手抱臂,眼神凌厉。
裴不席舔了舔嘴唇,最终把要说的话【我感觉我没事】咽近了肚子里。
被请的三个大夫到时,抹着头上的汗水,气还没喘匀,叶无恒便道:“你们快给他把把脉。”
裴不席乖乖伸出手臂。
三个大夫依次把脉,得出一样的结论。
中毒了!!
“啊?”裴不席张大嘴巴,刚想说在自己家怎么会中毒,不可能!
看着眼前三个大夫,闭上了嘴。
其中一个大夫说着:“此药名为玉心散,是药也是毒,搭配安神药服用三日有奇效,但单独长期服用会出现眼下乌青,咳血不止,心裂而亡!不过公子中毒较轻,如此看来,时间不长,应当不出半月。”
另外两个大夫点头附和。
叶无恒开口:“要请小厮去禀报吗?”
裴不席还有点懵,缓缓说道:“暂时不要吧”
叶无恒:…
“大夫先开药吧。”
三个大夫商商量量的开着药,其中一个大夫说要扎针。
叶无恒点头。
裴不席不敢反抗。
扎针完大夫道:“还要尽快找出何处有毒。”
裴不席:“如何能测此毒?”
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公子接触的每样东西都试试,遇毒银针变黑。”
裴不席接过,道了谢。
一通忙活后,叶无恒让小厮送三位大夫出了府。
三位大夫出府,边走边说:“太吓人了,我还以为是什么急症,要请三个人。”
“是啊,谁说不是呢。”
“走吧,人没事就好。”
叶无恒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裴不席皱眉:“先查出毒下在何处?”
叶无恒:“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要来……”裴不席摸着下巴:“然后我们可能需要唱大戏,不过目前还是得先查明情况。”
叶无恒挑眉,点了点头:“是何人?有什么头绪吗?”
裴不席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叶无恒:“那我们还得一处一处排查。”
裴不席抱拳:“多谢大哥!”
叶无恒白眼:“躺着吧,保险起见,今晚就在这睡。”
裴不席唉声叹气:“我的茵茵会等我的。”
叶无恒:……
叶无恒唤来小厮去裴不席院子里传话。
虞茵靠在床头,“咚咚咚!”
门被敲响。
“少奶奶。”双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怎么了?进来。”
“少奶奶,叶先生派小厮来传话,说少爷今晚不回来了,叶先生好像是病了,少爷要在那里照顾他。”
虞茵:“病了?”
双喜点头:“看来西院风水不好,表小姐病了,叶先生病。”
虞茵:“不要胡说。”
“噢!~”双喜瘪了瘪嘴:“那没什么事,奴婢退下了。”
虞茵点头。
次日清晨,叶无恒病了的事情传遍了裴家每一个角落。
裴宅西院。
霜儿拎着食盒进了院:“小姐,吃饭了。”
冯怜心这才慢吞吞的从梳妆台移步至饭桌。
“听说隔壁叶先生叶病了。”霜儿摆着饭菜说道。
“叶先生?”冯怜心皱眉思索着。
“是的,昨晚请了三个大夫进宅哪!看起来病的不轻。”
冯怜心:“什么病?”
霜儿:“不知道。”
冯怜心:“少爷一直在他院中?”
“是的,听说少爷昨晚侍疾都没回去。”
“你去大门盯着,看看今日少爷出门否?”
霜儿茫然,顿了顿:“噢,奴婢这就去。”
裴不席没有去用早饭,乘着这空隙,溜回自己院子,院子里没有人。
裴不席拿着银针一一检验。
毫无收获。
又溜回叶无恒的院子。
叶无恒:“怎么样?”
裴不席摇头。
叶无恒皱眉。
一阵凉风吹来,闻见裴不席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药味。
“你每日泡了药浴?”
裴不席点头。
叶无恒:“查验了吗?”
裴不席立即跳脚:“那是茵茵准备的,不可能!”
叶无恒翻了个大白眼:“我说了是弟妹吗?要是有心之人就在其中做手脚呢?”
裴不席不语。
叶无恒:“今晚试一次。”
“好吧。”
裴父在饭厅用完早饭,“啪”的把碗重重放在了桌上,对厅外的小厮说道:“去喊少爷。”
小厮拱手跑开。
裴母:“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裴父:“我看他就是想打了三天鱼,想晒两天网了!”
裴母重重把茶盏一放:“你这是什么话,裴儿可是一天没耽搁过!”
裴父不吭声。
不一会儿裴不席和小厮快步到了客厅。
“爹,孩儿来迟,见晾。”
裴父拂袖:“再有下次,不用去了。”
裴不席立即答:“好。”
冲着虞茵咧嘴眨了眨眼睛,赶紧转身跟上了裴父的步伐。
裴母:“这父子两,一天天的。”
霜儿看着裴不席出了门,便回去禀报。
冯怜心:“出去了?”
霜儿点头。
冯怜心不相信一直习武的叶无恒突然会生很重的病,怎么都透露着诡异,倒是裴不席脸色日渐不佳。
冯怜心怎么想都不对,吩咐霜儿去打探打探,叶无恒到底生的什么病。
晚上,裴不席回来就直接去了叶无恒院子,在叶无恒院子里用饭,喝药。
子时回到院子里,小厮已经准备好药浴。
裴不席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看着浴桶,犹犹豫豫把银针放了进去。
片刻拿出,浸过水的银针乌黑!!!
银针瞬间掉地上,裴不席倒退一步。
稳住心神,想起大夫说的话,看来下毒之人不是想要我命,那是?
挑拨我和茵茵关系?
裴不席索性坐在地上,扶着浴桶边,盯着浴桶里的汤药上方的雾气思索着。
更夫二更天的吆喝声传来,裴不席起身在铜盆里随便洗了洗脸,捡起地上的银针,在蜡烛上烧了片刻,用帕子包住放进了怀中,轻手轻脚回了房。
第二日。
裴不席在铺子里看账,眼睛有些发酸,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朝着门口的小厮招了招手,吩咐小厮去买些话本子。
裴父手中的笔重重一摔,瞪着裴不席,正要开口训话。
裴不席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看,给茵茵买的,她长期呆家里,打发打发时间。”
裴父脸色这才好转。
裴不席瘪瘪嘴,喝着茶,望着街上的行人,思绪飘远。
街头的长宁县城城门下,从京城回来的大嘴下了快马,牵着马快步走向了裴宅。
裴母:“没有查到?”
大嘴:“是的。“
裴母拧着眉心,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大嘴又说道:“小的拿着叶公子画像还去了京城里姓叶的人家打听,也没有此人。”
大嘴顿了顿接着说:“叶公子会不会不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就是小门小户?”
裴母摇头:“你看他穿着打扮,神态气韵,哪个小门小户能养出来,还精通武功。”
“那倒是!”大嘴点着头:“太太,还有你说的柳家那孩子,还是没有消息。”
“算了,”裴母也猜想到了是这个结果:“你先下去休息,辛苦了,让尹麽麽多给你两个月月钱,此事再做打算。”
“谢谢太太,那小的先下去了。”
裴母点头。
晚间虞茵估摸着开饭时辰要到了,便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铜盆前净手,裴不席抱着一摞本子进了屋。
这是有多少账本要看?
没想到裴不席把这一摞本子塞进了虞茵的怀里。
“看看。”
“啊?”虞茵茫然低头一看,这哪里是账本,全是话本子。
虞茵:“这是?”
裴不席挠了挠头:“这两天你先看看。”
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虞茵:…
裴不席唤着双喜来到了书房。
问着药浴都经过谁的手。
“药是奴婢购买的,煮药汤都是一直负责少爷沐浴的小厮一手办的啊?少爷怎么了?药汤有什么问题?”双喜眨巴着眼睛。
裴不席:“药一般都放在哪里?”
双喜:“就是沐浴的小厮那里啊。”
裴不席:“唤小厮带着药包来,找你问话的事先别告诉少奶奶。”
“噢…好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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