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饭厅里的裴母叹了好大口气:“这孩子,没看出来,倒是个烈性子。”
裴父的脸比昨晚的还黑,一言不发。
裴不席躺在厢房的床上没有去饭厅,因为冯怜心提着早饭去了,正在桌旁摆饭。
“表妹,别忙了,不是有下人。”
冯怜心嘴角微微像上翘:“不碍事的,表哥快来吃早饭。”
“不了。”裴不席摆摆手:“我们去饭厅吃吧,刚好有事要宣布。”
冯怜心随裴不席来到了饭厅。
看着二人一起来的,裴父筷子一下就摔到了桌上。
裴不席:“爹,气性怎么这么大?别生气了,我有喜事。”
裴母裴父看像他。
裴不席道:“我要娶表妹为妾。”
“什么!!”
桌上三人异口同声。
冯怜心有些不解,自己还没给他下药吧,怎么回事这是?
裴不席转头看像冯怜心:“表妹不愿意?”
冯怜心连忙道:“那倒不是…”
裴不席:“那表妹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出去住吧。”
“什么?”
“我在外面找了一处宅子,聘礼都放那里了,你出嫁前就住那里吧,我会让轿子抬你进裴家的。”裴不席托腮看着冯怜心:“我看过了,三日后是吉日,不知表妹意下如何?”
冯怜心简直被这巨大的喜悦冲婚了头脑,连忙点头:“表哥思虑周全,都听表哥的。”
裴母看着裴不席大声训斥:“你当爹和娘不在了?”
“二老要是不喜,我和表妹搬出去住。”
裴不席说完起身就走了。
裴母气得从桌子上抓起饭碗,砸像裴不席的背影,碗哐当落地,四分五裂。
“这小子中邪了?”
裴父在裴不席这番话后倒是脸色好转,开口道:“别气了,感觉裴儿自有打算!”
裴母皱着眉头,盯着裴父的眼睛:“什么!”
“你静下心来想想,裴儿是这样的人吗?”
“可是他已经做出混账事了!”
“我想其中必有蹊跷…”裴父眼神示意裴母稍安勿躁:“我们且等等看…”
裴母将信将疑的盯着裴父。
冯怜心回到院子时,霜儿正在插桌子,早上冯怜心不让霜儿跟她一起去裴不席的房间,自己拎着食盒过去的。
“霜儿,我们收拾行李吧!”
甜甜的声音让霜儿起了一身鸡皮疙:“小姐,收拾行李干什么?”
“小姐我要嫁人了!”
“什么!”
“表哥今早当着姨妈姨父的面亲口说的,还准备了出嫁的院子!快,收拾行李!"
“啊?”
“是不是很意外?我听到时也是这个反应。”冯怜心打开了衣柜:“不过,霜儿,之前叫你准备的药,你放在哪里的?怎么我感觉表哥像是吃了这药似的…”
“小姐,放心,奴婢都是贴身放着的。”霜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药包。
冯怜心看了看:“快放好,之前一直没机会用上,希望以后也用不上。”
“好的,小姐。”
“快,来收拾行李。”
两人正收拾着,丫鬟来禀报,马车在侧门等着了,收拾好了就直接过去。
冯怜心立即催促,两人快速出门,上了马车,离开了裴宅。
小厮立马去厢房禀报。
裴不席挑眉,让小厮下去了。
到了一处小院门前,马车停了下来,马夫停好马车,上前开了门,冯怜进院便看见了六口挂着红绸的箱子。
走到箱子处,摸了摸上面的红绸,打开盖儿来,一封精美的头面。
冯怜心捂嘴。
霜儿上前立即盖上。
“小姐,我们进屋吧,出嫁前别碰,不吉利。”
“好,好,好。”
虞家村。
虞父虞母看着突然回来的女儿愣了神,这不年不节的。
“爹,娘。”
虞母:“茵茵,怎么回来了?”
“女儿想爹娘了…回来住两天。”
双喜在身后低着头。
腹诽着,可不止两天…
“好,好,回来住两天也好!”虞父看着虞茵身后的人问道:“这是…”
“爹,这是我丫鬟双喜。”
“噢,对,我们见过,一时忘了名字,双喜姑娘别介意哈。”虞母打着圆场。
“太太,老爷好。”双喜蹲身行礼。
“我的个老天爷,别着么叫,什么太太老爷的…”虞母吓一跳。
”爹娘,你让她这么叫吧,不然她怪不好意思的。“
虞茵笑道。
双喜看着虞茵的笑脸。
腹诽着,少奶奶,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虞父虞母相视一笑:“我们也当上太太老爷了!”
虞父嘿嘿一声,挠着头:“茵茵跟你娘去屋里说话,爹去干活了。”
“嗯。”虞茵点头。
“快,走,娘给你做你爱吃的。”虞母牵着虞茵进了厨房,双喜跟在身后。
……
裴宅里。
裴不席窝在叶无恒院子里三天,第三日天不亮,裴不席就被叶无恒踹醒了:“醒醒,今日是正戏,不要迟了。”
裴不席嘟嘟囔囔不愿起,太冷了!
磨磨蹭蹭的起了床。
穿着三日都未换的衣衫,出了侧门,坐上马车,出发去冯怜心的院子,路上停了一下,接上昨日刚买的小厮。
冯怜心更是一夜未睡,早早打扮好了,盖着盖头,坐在屋中等着。
窗外天色刚刚泛白。
霜儿端着一碗银耳汤进来:“小姐,时辰还早,先垫垫肚子吧。”
冯怜心拿下盖头,捏在手心:“霜儿,我不是在做梦吧?”
“小姐,不是做梦,真的!”霜儿放下银耳汤:“小姐快来吃,不然今日一整天可得饿着。”
冯怜心看了看窗外,放下盖头,走到桌边:“好,吃点也好。”
二人吃完喝了一盏茶。
院外敲敲打打的声音就传入了院内。
“小姐,少爷好像到了。”霜儿听着声音跑出院外,折回来禀报着。
冯怜心立即盖上盖头,双手捏紧红帕,坐在床边,双眸盯着地面。
片刻后,地面出现一双鞋,是裴不席的鞋。
冯怜心莞尔。
一只手递过红绸,冯怜心接着,随着来人出了门。
院外吹吹打打个不停。
冯怜心进了轿子。
队伍便出发了。
围在门口的一群百姓叽叽咋咋地谈论着。
“这是哪家姑娘啊?”
“不知道啊,之前这是个空院啊…”
“是啊,何时来的人家,就两天都出嫁了…”
“你们谁认识啊…”
“不认识…”
“不认识…”
……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院中出来,提着一大框铜钱喊着:“今日是县城里闻二爷纳妾,见者有份!”
说完小厮便向人群里撒钱:“我们家闻老爷说了,今日得爱妾高兴,去门口祝贺的人还可以拿喜钱!”
众人低头哄抢,一个妇人抬起身来问道:“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真的,去了的都有!”小厮咧着大白牙。
“那我赶快去…”
“我去通知左邻右舍…”
“我也去…”
“走,走,走…”
人群散去,小厮咧着嘴,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吹了声口哨,小院外的巷口出来一匹马车,牵马车的马夫喊着:“少爷…”
刚刚咧嘴龇牙的小厮正是裴不席。
裴不席脱了外袍,上了马车,喊道:“去虞家村!”
冯怜心在轿子里晃得晕晕乎乎,脑袋逐渐抬不起来,刚要喊霜儿,倒在了轿中。
轿子外的霜儿早已不见人影。
等一行人到了闻宅,被小厮拦在了门外。
“我们老爷什么时候纳妾了?去,去,去,送错了!”
“怎么会错,难道长宁县还有第二个闻二爷?”穿着裴不席鞋子的小厮道。
两人你来我往的,谁也不让谁。
这时得信来拿喜钱的百姓越来越多,站在了穿裴不席鞋子的小厮这边。
闻家小厮顶不住,立即回屋禀报情况。
闻二爷正在厅中用饭,闻二夫人碗一摔,便回了房。
闻二爷皱眉,随小厮出门查看。
门外乌泱泱一片百姓。
“轿中何人?”闻二爷喝道。
轿中无人应声。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闻二爷。
闻二爷扶额,走到轿子前,撩起窗帘一看,这不是院子里逃跑那个女子。
闻二爷看着这场面,让人把轿子从侧门抬了进去。
众人哄动,恭喜着闻二爷。
闻二爷只好让人撒了些铜钱。
围着的百姓才渐渐散去。
闻二爷皱着眉头,毫无思绪。
这是怎么回事呢。
叫人给轿中人泼醒。
冯怜心醒来,看着眼前的人吓一跳。
“你,你,怎么是你?”
闻二爷大怒:“我还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你抬我宅子里来的,啊?还全城嚷嚷,我今日纳妾!现下恐怕全县都传遍了!”
冯怜心一惊:“什么?”
原来如此,自己为什么总觉得不对劲儿。
冯怜心连忙唤道霜儿。
哪里还有霜儿的身影,此时霜儿背上行囊已出了城。
“我丫鬟呢?”冯怜心着急问道。
“没看见,只有你自己!”闻二爷没好气。
“什么!”
“一个丫鬟没有就没有了,再买个就是,我着人送你去之前的小院住,现下到了上值的时辰,我要去衙门了,有事回来再说。”
闻二爷真的是心里憋着一口气……现下不是算账的时候。
还有霜儿这丫头,敢背叛我,给我等着。
气呼呼的走了。
冯怜心跌坐在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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