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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蓝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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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袭来,带着海的咸湿。来此漫步的少年可会被暗礁上如同星河丝带的点点蓝光吸引视线。

被扫地出门的咸鱼人类可会遇到真正的貌美人鱼——少年的确看到暗礁边有个人身鱼尾的家伙,他身边的蓝光仿佛被吸引一样更加明显。

少年手插着口袋,想着对方可能是cos也可能是行为艺术,浪漫的故事对于他来说是对生命能量值的快速消耗,他从不期待,也从不回应期待——樱花树下表白的少女、放学路上偶遇的小偶像、还有夜晚海边出现的人鱼……

啊,出门已经半个小时了,好累,可以回去了……虽然不知道回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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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看着少年想要离开,心里面忍不住悲伤了起来——他只能在蓝眼泪出现的时候上岸,这是用声音换来的权利。

远远得看着那个少年漫无目的地走着,就算身边人搭话也只是付之敷衍的笑。他不愿意多运动,总会找个地方坐下。他带着本仿佛永远看不完的薄书,有时候拿着随意得翻,有时候拿来颠被太阳晒得有些热的坐处。

他喜欢穿简单的衣服,黑色白色的衬衫,没有翻领的那种。他的头发看起来不修边幅,给人颓废感,虽然他整个人都是这个气质。

少年有时候会摘下眼镜眺望海天交界处,偷窥他的人鱼观察他的眸子里有琥珀般的光泽。

他喜欢他,人鱼喜欢这个少年——莫名地,感觉少年有种常人难以发现的吸引力,就那么懒懒得坐着,就会有人献上自以为是的珍宝。

人鱼想叫住少年,但是他无法发出声音。想要让他停留,想要被他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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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回头了,带着随性飞舞的发丝,和被风撩起的衣决。

他看到那个人鱼的眼泪是蓝色的。

平凡的日子总会被打破呀……

可能是海边蓝色的眼泪太浪漫,让少年平添几分多愁善感,少年朝人鱼走近,在人鱼看来,如同踏在他心尖上——是朝着他来的吧,是有在看着他的吧。

少年问:人鱼的血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吗?

人鱼失望得摇了摇头:但是我的血是蓝色的,你想要看看吗?

少年不想看,也不想回家,就这样陪了人鱼好久,直到看不见来时的路。

人鱼收到过少年的花——一朵白色的雏菊。打赌输了的话得把花送出去,嬉笑着的伙伴猜测着他会走向谁——他走向了大海,把雏菊轻放在海面,看着它飘远。然后自然落到了人鱼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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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少年越来越忙,从对大海的倾述当中人鱼知道少年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自然,这一次离开海滩也不会再回来了。有辆低调奢华的车等着他,里面的女人停下了批改文件的手,示意少年坐到身旁。

女人会纵容少年来海边,甚至纵容少年去很多地方,没有人舍得给倦怠的飞鸟增添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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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得不到他的少年,但就算他的少年白发如雪,也是他的少年……落下的每一滴雨都是来自大海的思念。

少年一生倦怠,死后的骨灰散向大海随波逐流……人鱼也在这一天死去,本体化作蓝色的荧光追逐着灰骸。

人们发现,蓝眼泪不在定时出现在海边,在不知名的海域,又泛起了美丽的蓝光,如星河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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