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和江良平：……？
陆斯恩眼神眯起，危险地朝温启看过来：“小温启？”
温启：……
“beta，肤白腿长，长相更是不用说，而且身材健硕有型，”戎丘吐了口烟：“工作还认真，没有人不会心动吧。”
“闭嘴吧。”
温启不曾想惹火上身，默默把鞭刀放进盒里收起来。
陆斯恩没打算放过他：“我也肤白腿长，我头发都白的呢。”他强硬地把人压到工作台边把戎丘圈在怀里。
“为什么我不行，嗯？”
戎丘手抵着他的胸膛低骂一声：“因为你是alpha。”
陆斯恩直起身，不动声色盯着戎丘看了一会儿，随后通讯器就不要命般响起来，他只看了一眼后就关掉。
“很可惜，不管是骗我还是什么……”陆斯恩朝着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首席执行官：“提前说声抱歉，你要失恋了。”
“放什么狗屁？”
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心上，戎丘望向温启，咧嘴一笑：“我俩可是同一单位，有的是机会。”
温启面对那灿烂的笑容，无助地抬手挡住眼。
“有什么机会？”一阵没什么温度的嗓音传来。
纪耀明在外面听够了，迈步进来朝着给自己挖坑的人低声着。
这个音色温启再熟悉不过，以至于捂眼的动作都僵住两秒，而后不动声色垂下在腰间的工作服上擦了两下。
纪耀明看着呆站着的背影：“温老板？”
温启转过身，点了下头：“好巧，又见面了。”
纪耀明冷哼一声：“没想到温先生身兼数职啊，是为了养家糊口吗？”
温启盯着他冷峻的脸庞琢磨着，虽然前几天是在单位医院见面，不过他总归不知道自己在哪个部门，也从来没跟他说过。
况且他早就被温家赶出去，在这里是为了混口饭吃，纪耀明说的倒是也没错。
“算是吧，纪队长过来有什么事吗？”
算是？
纪耀明的抑制颈环狂响起来，他抬起手烦躁地把数值调到最高。
陆斯恩见状也火速抬手把自己的颈环调高。
纪耀明没回答温启的问题，他刚才可是把戎丘说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要是我只是单纯路过，你就赶我走吗？”
温启哽住，实在是不清楚纪耀明为什么这么说。他放在身后的左手抓握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怎么会？纪长官能过来我们很开心，随时欢迎。”
说完旁边的江良平也是猛猛点头。
毕竟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部门外面已经凑满了人，各个部门的都有，不乏一些高等级的omega。
纪耀明盯着温启的眼，奢望从这张充满欺骗性的诈骗犯脸上看出一点破绽。他想看看那张虚伪面具下的人真实的想法，看看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可是没有，只会让人看了觉得火大的笑。
们？
他以为他是谁？
“可惜不是。”
纪耀明当着他的面从容不迫用小刀划开包着伤口的绷带，昨晚的伤口没有结痂，微泛白翻卷的肉层看得人心惊。下意识地，温启想着抬手看一下伤口，但可惜手很脏，只能用眼看看。
纪耀明盯着他对江良平说：“我来取二部送来的武器，麻烦了。”
“来来，纪长官这边请。”江良平热情在他身边张罗着，“二部的都整理好放进仓库了。”
伤口很深，昨晚帮他挑玻璃碎片的时候有一片几乎扎穿了他的掌心，所以现在撤去保护后仍然会随着动作渗出血。
纪耀明看着他，眼神冰冷到，让他一下子回到了那些不被正眼注视过的时期。
这才是他，只会冷眼相望，多说一个字都难的纪家少爷，而不是对着温家弃子嘘寒问暖的纪队长。
眼前的人转过身，温启心里叹息着，但又有点放松，毕竟人总是眷恋熟悉的境地，一切都没变的感觉让温启安心。
“温启。”
打算弯腰捡工具的温启一愣，回头看着叫住他的人。
他沉声：“下次见。”
纪耀明感受着犬齿处的瘙痒，那里的信息素在跃动着。他用舌尖舔了一下想着安抚，可都是徒劳。
他转身离开了。
温启却还没回过神。
下次见？
是说等着他从战区回来后再见面吗？
而且好奇怪，提前半年跟他说？为什么？
温启：……
莫非，他终于疯了？
陆斯恩也紧随其后，出门的时候还拍拍温启的肩膀，包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温启皱眉，两秒后，又叹了口气。
外面的人群随着两人的离开犹如洪水般散去，江良平也从走廊跳进来，眼神在戎丘和他之间不断扫视。
“他妈的。”
戎丘狠狠抽了根烟，那封情书也被人打开皱巴地扔在地上。
江良平张大嘴：“不是......你俩商量好的？”
戎丘没好气白他一眼：“商量什么？”
“不是，这很显然俩人都是冲你们来的啊！”
对于这两个情感木头江良平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一个恨不得扛着立马去扯证，另一个虽然看上去正常但那个虎视眈眈的眼神他可一点儿没看漏啊！
尤其是纪耀明，不从直达顶楼的电梯走非得来不上不下的36楼这边亲自取这个武器，况且还不是他自己区的。
“温启你实话跟哥说，”他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怎么跟及纪长官认识的？”
“而且上次看你跟陆斯恩也很熟，都直接去玛拉科奇餐厅请吃饭了。”
戎丘也对这点好奇，索性也等着温启说。
温启仰起头，抬手擦着汗，想了两秒，好像他还没跟这些人说过他家里的事。
“陆斯恩是我大学同一个系的学长，当时在训练场认识的，许久没见了，好好招待是应该的。”
至于纪耀明——
温启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霍了好几个缺口的长刀，在手里颠了两下。
“昨晚帮朋友代班路上碰到说了几句话。”为增加说服力，温启甚至还抬眸朝他们扯出一个笑容。
江良平知道温启偶尔会帮一个omega朋友的忙，甚至那个歌舞会厅他们也去过好几次。
另一旁的戎丘听完倒是眯着眼抽了一口烟，意味不明地叹着气。
温启又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戎哥想想怎么办吧，陆副官很擅长……死缠烂打的。”
在大学的时候就是。
陆斯恩和纪耀明就是两个极端，前者八面玲珑人话鬼话都能说，跟简佑安是一路人，只不过比起后者他还多了一些执着，曾经在训练时把一个alpha打趴在地上就为了让他跟人说一句道歉；相比之下，纪耀明更衬得像个性冷淡，衣服都是简单的黑白灰配色，即便是到了军队，制服也规规整整、一丝不苟，对周遭的事情有种若有似无的漠然。
“草！”戎丘喊了一声，走廊外面别的组的beta都又好奇又害怕地看过来。
虽然都是beta，但他们修理部A组的三个人都不矮，即便是看上去格格不入的温启，也有一米八。所以其余组的人很少过来他们这边。
他手抱头深深弯下腰叹息着：“我真是...造什么孽了，就想赚点钱娶个老婆安安稳稳过日子。”
温启罕见搭话：“你问问斯恩哥，说不定他愿意当你老婆。”
戎丘眼神朝温启飞着刀，语义不明道：“你怎么不去问那个什么纪队长愿不愿意当老婆？”
温启：？
这跟纪耀明又有什么关系？！
“大哥，s级alpha，跟你闹呢？”
江良平无语瞥了戎丘一眼，像是在骂他脑子是不是有点抽了。
戎丘倒是不以为意：“那怎么了，不是都在说他身体不好吗？好像是什么来着？记不清了，看着就一副性冷淡的样儿。”
虽然没什么关联，但是温启一下子想到了昨晚在店里纪耀明说的话，他说他是婚前纯洁主义......
谁会光明正大说这种事啊。
想着温启擦刀的手慢慢停下，紧接着一顿。
......他不会真的有什么隐疾吧？
——
“纪队长，我说过多少次了，好不容易回一趟总部，赶紧去信息素科做个详细的检查。”沙哑又无奈的声音从空中面板的通话界面传来。
从后勤部回来后纪耀明就一直在办公室批那堆欲与天花板试比高的文件，一直到室内感应灯自动开启，本部许医生电话定时定点打过来。
“在战区的时候你们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纪耀明朝后靠在椅背上，懒散地从信息终端调出一个标着移动红点的地图。
“咱们战区哪有总部那个条件？”许医生暴躁到简直想把这个病号绑在重症监护室：“你带回去的药是不是又一股脑用完了？”
纪耀明双手缩放着移动的红点，手边半开的抽屉里面是两支已经空了的针管。
回复给许医生是沉默，他就知道纪耀明这个狗东西肯定不会听他的。
强效抑制剂，跟市面上那些普通的抑制剂不同，这种特殊定制的抑制剂里掺杂着患者本身的信息素，对于抑制发情期有着绝对的作用效果，又快又狠。
但是相对的，副作用也是极大的。
“不是，你不能跟批发一样用啊，你知不知道你多久没有易感期了？”
纪耀明等了半天，那个小红点依旧在楼下36层没怎么变动，这才抬手把追踪终端关了。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许医生忍无可忍：“要不是你在前线还能借助武器释放点信息素，要不然我第一个跑！”
“你就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知道吗？”
纪耀明轻笑一声：“那医生就想想办法，我可支付了不菲的工资，别辜负我的信任啊。”
许医生：“......信息素紊乱症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案例，就是没你这么能憋的。”
纪耀明没否认，交叠着腿还轻轻悠着转椅玩。
“唉...我也不能说让你找个omega安抚这种不负责的话，”许医生真的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正常的人根本没有办法承受你那超标量的信息素，我都怕你给人弄死。”
纪耀明勾勾嘴角，看得出心情不错：“那可惜了。”
许医生：“......”他怎么听不出有什么可惜？？还有一丝雀跃是什么鬼？！
“算了，等你回来我再给你配药吧，这几天最好是不要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我情绪很稳定。”
“呵呵。”
有本事派个人去整个一区打听打听，能找出一个觉得纪耀明是个正常人的算他输。
刚要挂电话，纪耀明却叫住了他。
“帮我转达一下后勤处，准备四人份报道材料和相应的必须物品，录入系统一会儿开放，让他们记得处理一下。”
许医生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这种小事你也管了？不过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怎么还有人进队？”
“到时候就知道了。”
通讯挂断，室内终于安静下来，纪耀明低头用右手手指有意无意捏着左手无名指的根部。
那天抓着手看了一下，好像温启的要比他的小一圈，掌心还有老茧，明明是那么适合泡起来欣赏的一双手。
“本来中意的人有对象了就不爽。” “温启，就昨天那个店的店长……” “…omega挎着胳膊手牵着手啊……” “…人家心有所属了……”
手上做着无意义的动作，涅乔尔说的那些话却又像苍蝇一样冒出来。
恋爱是吗？
纪耀明动动唇角，终于停下手，眼神毫无温度看着早被搓红一圈的手指根部。
那怎么能少了异地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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