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前,顾氏集团宣布与陆氏联姻消息不胫而走。
顶级Omega陆明哲与顾琛匹配高达94%,珠联璧合的一对。
订婚当夜。
“陆氏集团大公子陆明哲,于订婚当夜惨遭车祸身亡,新闻媒体将……”
“咔嚓……”电视屏幕骤然陷入一片死寂黑暗。
两周后,陆明哲的死讯仍在各大新闻媒体上反复发酵。
顾屿陷在宽大沙发里,指尖不受控的微颤着,脑海中空鸣声嗡嗡作响。
一股辛辣,爆裂的信息素——白兰地气息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上逸散,转瞬充斥了整个空间。
嘴角淡淡显现出一丝血线。
他急促地喘息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手臂上抓挠,不过一瞬就留下狰狞红痕。
良久,不停起伏的胸廓渐渐平息,死寂中,记忆碎片开始疯狂倒灌。
那雪松般,冰冷,强大,极具压迫感的3S级Alpha信息素又一次扼住了他的咽喉。
“顾屿,别犯贱了!”
顾琛的声音如同冰刃。
裹挟着他顶级Alpha威压,试图镇压顾屿的狂乱。
“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看得比谁都清楚!顾琛,我看得从来都不是哥哥!是你!身为顾琛的你!”
“啪——!”
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发间的汗液打湿了眼眸,顺着脸颊滑落。
顾屿瘫坐在地。
他偏着头,却又突然地嗤笑起来,嘴角勾起一道破碎的弧度,目光执拗又疯狂的望向那个居高临下的身影:“这几天爽吗?顾琛?看着我像个疯子一样缠着你,满足你,还是说……你其实也乐在其中,只是不敢承认?”
“……哥,你抱着我的时候,真的只当我是弟弟吗?”
回应他的是另一记更重的耳光!
“顾屿,你疯够了没有!要是还想当我弟弟,最好收起你那龌龊念头!”
“再让我听到这些混账话,就给我滚出顾家!”顾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暴怒。
脚步声渐渐汲远,朝着门口走去。
冰冷的雪松气息随之抽离,留下令人窒息的真空。
“顾琛!”
“我早就不想当你弟弟!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当你弟弟!我爱你!顾琛!”
远去脚步,似乎有那么一瞬的凝滞,继而消失不见。
房间内。
顾屿腺体中那股暴烈的气息暂时沉寂下来。
但他清楚,这不过是又一次爆发前平静的巨兽。
这两个星期皆是如此,爆发后短暂平静一段时间后又爆发,周而复始,反反复复,温顺又危险。
自从听到陆明哲死后。
顾屿将自己锁在房间整整两周。
两周,顾琛没有来过一次。
他明白了他的选择,他爱顾琛爱了整整十年,不知从何开始,就深深爱上了。
他知道这不对,但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了下去,直到再也无法逃离,深深陷入其中,不去回头。
顾琛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灵魂深处,再也摆脱不掉。
顾屿如同菟丝花一般死死缠绕顾琛,绝不给他任何丢弃自己的机会。
从顾琛将他捡回顾家,顾启铭夫妇收养他成为顾二公子,和顾琛组成家庭的那一天起。
顾屿和顾琛就死死绑定在了一起,哪怕是死,墓碑上也会冠以彼此之间的姓氏。
五年后。
酒吧深处,龙舌兰烈香弥漫,这是顾屿每次来找沈翊宸的标配。
刚从剧组里回来,他就在这里喝了个微醺。
楚木坐在一旁,紧张地时不时朝外张望,生怕有人认出顾屿。
沈翊宸刚得空坐了进来,见状好笑地拍了拍楚木的肩:“行了,小楚木,别瞄了,外面有我的人守着呢!你这样鬼鬼祟祟的反而更招眼!”
楚木转过头没好气上前推了他一把:“那你不早说,每次过来都让我提心吊胆的!去死吧!沈翊宸!”
说完就扑过去朝沈翊宸打闹起来。
顾屿不语,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冷眼旁观看着两人瞎闹腾。
闹得正欢,酒吧切了一首当下大热的歌《朝暮》。
沈翊宸停了手,抓着楚木的手腕,转头问向顾屿:“哎!《朝暮》那个原唱白予安,是不是签到你家公司旗下?”
顾屿又抿了一口酒,淡淡瞥了他一眼:“怎么?对白予安感兴趣?”
沈翊宸松开楚木,一脸惊讶:“怎么可能对他感兴趣,是那白予安对你家那位感兴趣!”
“上回酒会我还看见那白予安对你家那位献殷勤呢!”说完就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口。
顾屿缓缓转动着手中酒杯:“白予安?什么时候签的?”
沈翊宸想了想:“嗯…大概…三个月前吧?听王俊他们提过一嘴。我在酒会上见过他一次。”
顾屿没再追问,指腹摩挲着杯壁,将剩余的龙舌兰一饮而尽,灼烈的酒顺着喉咙延展着胃部,火辣辣的一路燎着心口。
他从怀中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模糊了视线看不清情绪。
楚木在一旁嘴巴张了张又将话语转回了肚,抬眸又看向了身旁的沈翊宸。
沈翊宸回了他一个‘我也没辙’的眼神。
气得楚木又瞪了他一眼还打起了肢体动作。
顾屿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吸完最后一口烟笑出了声:“你俩这哑谜打得在生动一点,说不定你们能直接顶替我上位!”
“切!就你顾大影帝的位置谁能取代得了!送我我都不要。”
“演多了不觉得累得慌?”
“再说了,你在这行已经呆了有五年了吧!”
“打算什么时候退圈?”
“顾哥打算让你一直呆这行?”
“不能吧,好歹你还是堂堂顾家二少爷。”
顾屿扯了扯领口,没有直面沈翊宸提出的问题,只是装作无意回答了沈翊宸另一个问题:“等手头《暗涌》拍完,会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对了,你家老头子最近身体还好吗?”
“我看最近新闻又报道出沈老70高龄包二奶?”
顾屿巧妙的转移着话题,果然把沈翊宸一秒给带偏。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他还有精力啊!他射得出来吗?”
“还要包二奶?这都几个了?不怕他命根子断了底啊!”
“不行,我要告诉我爸,赶紧叫他把老爷子周围的人给清理了,净败坏家风!”
“你们沈家的家风早就败了!”顾屿轻飘飘补刀。
沈忡,沈翊宸的爷爷。
当年沈家在沈忡那一代开始没落,沈忡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可惜子嗣凋零,直到后来把沈翊宸的爸爸沈瑾从外面找了回来,沈家才开始慢慢往上走向正轨。
正如沈谨这个名字一样,沈翊宸的父亲,半辈子兢兢业业终于把沈家拉回昔日高峰,奈何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沈忡仗着辈分始终压制沈瑾一头,虽说沈瑾早已独掌大权,但沈忡拿着公司分红还是在风月场所混得风生水起,无数为钱,为名,为利的都想分食一口,一种呢来者不拒,另一种呢海纳百川。
真真的印了一句一个棒子一个锤,硬生生的把沈氏的名声给搞臭了。
凌晨一点,顾屿已醉意朦胧,眼神有些许恍惚。
楚木和沈翊宸没喝多少,全陪他了。
两人相互搀着顾屿走进了地下车库。
司机小成早已等候多时。
当顾屿有些摇晃得坐进车内时,楚木也坐了进来,并还招呼了一下外面站着的沈翊宸。
顾屿有些无语,心想:我是醉了,又不是死了,至于吗?
随着前方沈翊宸的一声低语,司机小成便开着轿车驶离车库。
夜晚的风轻轻吹过顾屿发梢,楚木和沈翊宸还在那里叽叽喳喳闲谈着,说着最近一些趣事。
渐渐的,低调的轿车驶入了一条幽静的盘山公路,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雕花大门前。
门禁系统无声识别了车牌,大门缓缓向两侧滑开,露出被夜色包裹的庄园轮廓。
车子沿着蜿蜒的林荫道驶入,在主楼门廊前停下。
夜色微凉,吹散了顾屿几分的酒意,楚木率先一步下车,绕过来拉开车门,伸手欲搀扶他。
顾屿摆了摆手,撑身出来,脚步虽有些虚浮,却执意自己站稳。
沈翊宸也下了车,靠在车边:“真不用扶?”他挑眉,语气里带着惯有的调侃。
顾屿没回头,只抬手随意挥了两下,示意他们离开。
他听到身后车门关闭,引擎重新发动逐渐远去,最终归于寂静。
这才转身,朝着主楼走去,皮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空旷的回响。
顾屿的脚步沿着旋转楼梯上了二楼,带着些许醉意来到了二楼另一扇门前。
指尖轻轻握住那冰凉的把手,微微一旋,无声地推开了房门。
一股浓郁的雪松气息,如同有形的潮水,瞬间将他包裹、淹没,他反手将门轻轻合上。
黑暗中,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眼睛渐渐适应了微弱的光线。
房间很大,陈设是顾琛一贯的冷硬简约的风格,线条冷峻,色调以黑白灰和深沉的墨绿色为主。
昂贵的真皮沙发,冰冷的金属置物架和巨大的实木书桌。
床上还影影绰绰的躺着一个人影,呼吸平稳。
空气里除了浓郁的雪松冷香,还混杂着一丝极淡的雪茄烟草余味。
他没有吵醒还在熟睡的顾琛,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向了顾琛常坐的那张沙发,合衣躺了上去。
浓烈的雪松气息瞬间裹缠了上来。
顾屿轻轻嗅着闭上了眼,喉头滚动,烈酒的余韵,还在灼灼的刺激着感官。
再睁开时,目光无意识扫过对面的巨大书柜,柜体深处,一个木质相框反射出微弱的夜光。
那里有一个人影,是顾琛,是他的哥哥。
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无法宣之于口,也不敢告知于天下的人。
只能像一个过街的老鼠一样,只能隔着笼子默默嗅着那美味蛋挞一样,不能靠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