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虞派,扶槿院。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上有一些擦伤,灵力耗尽,只要好生休息几日即可。”
被严挽城请来的医修在给池御虔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后,便剀切详明地朝他汇报情况。
严挽城挥了挥手,那医修便退了出去。
男人看着睡在塌上的恬静之人,心中某一处似是被触动了一般,一阵如流水般绵长细腻的感觉在期间无声弥漫。
他缓缓俯身下去,指尖轻轻拨开她额上的碎发,目光下移,随后落在她粉中带白的唇瓣上。
昨夜唇齿交缠带来的香软温存蚀骨,那种柔嫩的触感徘徊在他心头经久不散。他竟对此生出了一丝眷恋与渴求。
“掌门!”珊瑚步障外响起姚以京的声音,严挽城直起身,目光却仍没有移开。
“进。”
姚以京推门而入,他一进门便瞥见了睡在塌上的池御虔,他不由一愣,神情复杂地看向严挽城:“掌门,这……”
“她救了我。”
姚以京更加愣住了:“你是说池御虔救了……救了你?该不会是陷阱吧?”
严挽城不置可否地沉默了。
说不出什么缘由,他下意识想要否定姚以京的说法。
“以京,详情我稍后再说与你听,你先去前殿稍等片刻。”
姚以京皱了皱眉:“那映夜宫,是否该搜查一番?”
“不必了,”严挽城斜睨了他一眼,“日音山上混入魔煞,你叫人先封锁那头了即可。”
“是。”
姚以京正要退出去,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问:“掌门,是否将她移至偏殿比较合适?”
“不必了,折腾来折腾去太麻烦了,就让她在此处休息吧。”严挽城缓声道。
姚以京心中讶然,却没再说什么。
池御虔醒了之时,正值日薄崦嵫,她做我身,只觉神清气爽、神骨俱清,看来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要强。
她定了定神,随后看清了眼前之景后,不由一懵:等等,这好像不是我映夜宫的寝居吧!
“你醒了!”一道朗柔和的声音传来,把池御虔吓得一激灵。
她一转头,便看见这么大一个严挽城坐在她榻边的藤椅上,一双明亮的眼眸与她四目相对。
想象一下,你好好地睡了一觉,醒了时却发现你的老板正坐在你的床边,你所躺之处还是疑似老板的卧室之地……
池御虔觉得自己怕是睡出幻觉来了,她呆若木鸡,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见她愣在那儿,严挽城蹙眉,他凑近了些:“怎么了?你不舒服?”
池御虔忙直起身子声音颤抖:“掌、掌门!”
“嗯?”
“我这是在哪儿?”
“我扶槿院的寝殿。”
我擦!天塌了!
“那你一直都在吗。”
“是啊。”
池御虔倒吸一口凉气:完了,她不会被抓住什么把柄被这样拘留了吧?
“掌门……”池御虔提心吊胆试探着问,“我……怎么会在此处?”
严挽城微微一笑:“你受伤了,我留你在此处休息。”
“哦……”池御虔心中半信半疑,她正欲转身下榻,却被严挽城一只手摁住了。
“你去哪儿?”他皱眉问。
池御虔不解看着他:“我回映夜宫啊掌门!”
严挽城直接将她重新按倒在榻上,“你在此处修养即可,不必再折腾。”
池御虔迷迷糊糊地被他这么按了回来,心中狐疑。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嗖”一下又弹起来了,她紧紧抓住严挽城的手臂,花容失色:“掌门,我、我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绝症了?”
不然她身上这点小伤,为什么不让她回去疗养?而且这人还突然对她如此温柔用心!细思恐极!细思恐极啊!
如果让池御虔在“被男主砍死”和“得绝症病死”之间二选一,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病死这种死法太潦草了!她还不如当个遗臭万年、惊天动地的反派死得名声大噪、风风光光呢!
她还没有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呢!她还不想死啊!
“噗!”严挽城忍不住笑出声,“你在瞎说些什么呢!赶紧休息吧你!”
“而且你碰到我伤口了。”
“哎呀抱歉!”池御虔触电般弹开了。
不过想来也不可能,自己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但这点儿小事就“拘”她在这儿,神经病啊!
不过也好,留在这她就能多些机会留心他、观察他了。
“无碍,你若有不适之处便告与我吧。”严挽城站起身来。
“好。”池御虔扯出一个温婉矜持的笑容,一直维持到对方前脚离开,她的笑容霎时垮下。
严挽城方出院门,便瞧见了不远处的由迟悯……以及严芷徽。
意想不到的组合。
见他出来,由迟悯连忙迎上,恭声道:“清虞掌门,听闻池仙子受伤,在下心中不免担忧,可否让在下探望一下池仙子?”
严挽城扬眉,笑道:“哦?由少主与池仙子的关系很好啊!”
鉴于身后有虎视眈眈的某位,由迟悯忙道:“是,毕竟在下与池仙子同门,平日里多有照料。”
严芷徽一个劲儿地给她表哥使眼色,严挽城却选择视而不见。
“即是如此,由少主便去吧。池仙子正于我的寝殿中修养着呢,由少主还是不要叨扰太久为好。”
严挽城刻意在“寝殿”二字上加重了音,由迟悯听得一愣,随即颔首进去了。
严芷徽看得目瞪口呆。
“挽城哥哥!”她气急败坏地跑上去,“你放他进去做什么!”
严挽城斜睨她一眼,叹声道:“人家想去就去,我可管不了这么宽。”
严芷徽咬牙切齿:“那女人分明就是个卑鄙下贱的骗子,竟叫那由少主神魂颠倒的!挽城哥哥你还要将她留着祸害他人!”
严挽城本就对自己这个娇蛮无理的堂妹没什么好感,她这么一闹,便更叫他心烦意燥了。
“芷徽!”他厉声喝斥,“池仙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休要再胡言乱语污蔑她!”
严芷徽哪里听得进去,执拗道:“我哪里是在污蔑她?她蛊惑由少主是事实,怎么叫胡言乱语呢?”
严挽城被炒得头痛欲裂:“我看你是喜欢上那个由迟悯了,张口闭口都是由少主的。”
“那、那又如何!”严芷徽登时涨红了脸,“本小姐端方慧敏、天资卓绝,这家世、容貌哪一点比不上那池御虔了?由少主若不是被她下了媚术,怎会对本小姐视而不见、迷上那贱人!”
这孩子真是油盐不进,也不知道她说的哪一个词沾上了边……
严挽城无奈扶额,不想再做理会,径自离开了。
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些什么事。
严芷徽狠狠地盯着扶槿院门内的方向,一双瞳染上了幽怨恶毒的颜色。
扶槿院前殿。
被某人忘却了的姚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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