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的哦,要相信自己!”
“你怎么可以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呀,要是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那谁还会相信你呢?”
“你这样,会让相信你的我很难看哦……”
听着自己稚嫩的童音,奶凶奶凶的说着。
循声跟过去,苏漆看向小了不知道多少号的自己正叉腰一板一眼的说道。
看着差不多和自己腿高的孩子,头上扎着两个小坨坨,一身喜庆的红色大棉袄配着一圈儿软白的围脖。衬得小脸越发精致明艳,尤其是那双眼睛,黑润明亮却偏又透着几分乖巧机灵。
活脱脱的像一只刚出窝的小彩鸡。
在小苏漆的面前还有一个身量稍比小小鸡要欣长一些的孩子,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
头顶玉冠,着一身青蓝长跑,抱腿坐在地上,似乎有些委屈却不认输的劲儿。
他定睛看着,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似乎无论再怎么努力他也无法看清小小鸡面前那个孩子的长相,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愈发熟悉,总像是在哪儿见过。
偏却想不起是谁,又在何处认识。
这一身的衣裳也是生眼的很,原来我小时候也会喜欢这么鲜艳的衣服?
怎么看都怎么不对,苏姥姥和苏老爷都喜欢素色的,从小他也不不记得有穿过这般张扬又可爱的服饰。尤其是苏启双更不会将他扮成这样。
但为什么,他却偏偏又……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还不等他继续深思,就见小小鸡动了动。
这次从叉腰改为背后抱手,碍着比他大的男孩贴身坐下,似乎是在安慰对方。
“别哭鼻子哦,哥哥你哭鼻子会花脸蛋子不好看,变成丑八怪哒!羞羞。”
“哎呀,爷爷不会生气的,你有在努力。我都可以看见哦,跟不要说那些叔叔阿姨,他们长了眼睛的,不是没有张。”
“哼,还不理我~”
“好吧,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说了你就要高兴一点儿!”
“我爷爷脾气可臭了!我什么都要听他的,不停就会骂我还会用鞭子打我两下,很痛的那种。我还那么小又那么可爱,真是不知道他怎么那么恶心,居然对我这个玉琢似的娃娃也下的去狠手……我学习也要完成每一天的任务,我好苦,我还是孩子。”
小小鸡说着就十分悲伤的捂住胸口,然后又委屈巴巴的看向身旁的人:“我这样说的话,你会不会好受一点点。你看吧,我爷爷对付窝更加凶残。”
哎……看着年幼的自己如此哀怨的说出这番话,苏漆心中一抽,不提还好,这一提就又让他回忆起当初被苏老爷子支配的恐惧。
想想啊,这老爷子也算是一代伟人,能对他那么小的肉团团下得去手。
不过到底,他能长这么大也全是靠姥姥姥爷两个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哎。
梦境逐渐开始变得模糊,在一片清明敞亮起来之前,他好像听见了另一个小朋友张开口,缓缓的却又每一个字认真郑重道。
——“谢谢。”
*
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
孰知呢?
一场梦大汗淋漓般的惊醒,茫然的瞪着眼看向天花板明亮的白炽灯,似乎有或大或小不同的光圈儿在眼前闪耀。
苏漆别过头,接着怔在原地。
三颗脑袋对象他,三双眼睛瞅着他,空气在这一瞬间寂静无声,就连空调也变得安生起来,不再闻见呜呜的轰鸣。
莫名其妙的觉得身上有些发冷,苏漆干咳一声:“早。”
三颗脑袋才回过神,眼睛却依旧瞅着他不放,好像一定要把他给看的清清白白穿透一样。
察觉到异样,苏漆套衣服的手一顿,吸了口凉气:“你们这是馋我身子?”
虽然说作为同性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又都是男人,那也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羞涩和脸红泡泡茶壶。但是乍一下被人盯着,难免会产生不适。
卫小江一哂:“宝贝早安,今天的你格外迷人,那么你又没想起一些事情?”
裴裕附和道:“嗯嗯嗯。”
“……”苏漆指了指自己,在头上打出一个问好,“我?”
小问号,你是不是有很多小朋友?
他怎么了,他又咋了噶啥坏事了……
沉吟片刻,他得出答案,这不是才起床哪儿还有时间做坏事,哪怕确实自己很迷人。
“嗯,对没错,”方渊亶转了转手膀子,有些酥麻,“就是你小子,能想起昨天晚上在睡梦中做了什么大事吗?”
“没有的话,哥帮回忆。”
苏漆也没多想,也就答应了。CJ少年的梦当然是CJ的,能有什么坏心思,反正不会是啥邪恶的东西。
哪儿知道,方渊亶笑得一脸邪气,卫小江不忍直视的捂眼和欲言又止的裴裕。
这真是奇怪的早晨,为了验证自己是否还在睡觉没有醒,现在看到的一切又只不过是一场梦中梦的幻境罢了,索性苏漆毫不留情的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
他想,反正是梦,有啥可怕。
结果,痛感急速传来,他一抖‘嘶’了一声。
淦,居然不是梦。
方渊亶好笑的看着他,又有那么一点儿舍不得欺负苏漆,可是还是笑着说:“你知道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吗?不要试图逃避现实。”
等等……什么讲梦话这不科学,还有这怎么能叫做逃避现实?!
这分明只是为了认清现实好吧。
“哦哦哦,”摇了摇头,苏漆否认道,“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就猜到小鸡仔不会承认,方渊亶乐道:“不信你问他俩,昨天晚上听见你说梦话的人可不单单只有我一个。”
“是吗?”苏漆问。
很细微的,杳不可察的十分难以用肉眼观察到的弧度,卫小江好似不太忍心的点头。
相较于他,裴裕就简单粗暴很多了,他简短的‘嗯’了一声。
好家伙,还带这样玩的嘛?
苏漆不甘,继续询问:“所以我到底说了什么?”
骚话?脏话?亦或者是那毁天地灭鬼神的箴言?
场面一度很尴尬,可当事人却毫无任何羞耻之心,众人见他如此坦荡,反而他们不好意思起来。
哎呀妈呀,那种话他们可怎么开得了口呢?
所以……他到底是说了什么不可为人知的话语呢?
忽然,苏漆脸色一白慌张不少,心里叫不好。他不会是暴露了马甲吧?!这可还得了!
深呼吸一口气,苏漆说:“来吧,我已经准备好接受这海上的大风大浪了,没什么可怕的。”
见小鸡这脸的视死如归,卫小江同学到底是心疼他家小鸡的,只好道:“那行,我待会儿说出来,你可别笑哦。因为那是你说的,不是我,我只是复述。”
裴裕点头:“对,没有感情的复读机。”
苏漆瞪大眼睛,准备听训。
“哥哥,你不要哭了,哭花脸就不好看了,羞羞~”在这句话的末尾,卫小江非常nice的贴了一个俏皮的小波浪。
苏漆:……就这???!
他还以为是什么呢,既然不是马甲被曝,那就还好。于是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口气:“搜得寺内。”
却听方渊亶穷追不舍:“所以,那个‘哥哥’是谁呀?”
*
“是我。”贺澄没好气答道。
付修淮就笑起来:“哟,怎么小李的手机在你手里,真是太稀客了!”
不就是刚好顺手接起么,贺澄冷声问:“有什么事?”
“你小子就嘴壳子硬,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我给你打电话当然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呗,知道你忙,所以我这不是给你经纪人打!”
“我在剧组,有事你就快讲。”
“嘚,这不是选秀到了最后一期吗?我们老师也会作为评委上台,然后节目组找我沟通你有没有空也来一下……”说到这里付修淮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我可以帮你回绝掉,还是你拍戏为重。”
“等等……”
“哟?您要来啊,这可不蓬荜生辉啊让寒舍。”
贺澄:挺好的人,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他说:“来、的。”
咬牙切齿,下一秒就挂掉手机不给付修淮反应的时间。
好家伙,只要他电话挂的够快,就不用心烦听到一些不怎么悦耳的声音。
这件事他给李焦君发了条讯息,又去片场找了导演请两天的假期。导演爽快的答应了,主要贺澄演技过的了关,很容易一遍过。
正好,在他请假的两天中可以补拍一些其他演员落下的镜头。
就这么念叨着这件事,在公演前一天贺澄才从横店起身,飞往了录制现场。
中午的阳光最是阴毒火辣辣的炙烤大地,将目所能及的一切均镀上一层泛着金黄光圈儿的亮色。
打着伞,贺澄从大厂的后门进去的,并没引来过多过分的关注。
就连直播间,也是安安静静的,没人发现其中的一个在角落的小分屏上,快速的闪过一道挺拔的人影。
转瞬即逝。
来节目自然是要先去找导演和制片的,这简单的道理贺澄明白,故而没走前门和乘坐电梯。
他选择和助理、经纪人分开后单独走的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还弥散着一股喷漆后残留下的刺鼻化学味道,墙壁被涂的惨白,映着地上同样白皙的瓷砖,倒是显得这寂寥的长阶格外寂寞,发酵着毫无生气的冷味。
嗅着空气中不太安分的寂寥,贺澄每一步的足音,落在这空落落的一方天地,显得格外清晰。
啪挞,啪挞……
轻闷的声音在长阶上徘徊游荡。
搭在栏杆上的手也能感受到空气带给栏杆的震动,微弱却又能很好的传递出每一个触感,再微小也终究逃不掉。
贺澄垂眼走着,再一抬眸就见到一个熟悉的揪揪,缩成一团把脸深埋在臂窝,留给他一个头顶。
训练时间,这小伙计受不了辛苦,跑过来躲懒睡着了么?
他不自觉地放缓脚步,在苏漆面前蹲下。
“怎么了?”贺澄拍了拍苏漆的手,视线又忍不住向他的揪揪看去。
面前的人扭了扭,然后贺澄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湿润的发红的眼睛,正一转不转的跌进他的心口。
刹那间,树上的知了安静了。
我有罪,没能大粗长……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比上一张肥啦~(扭捏)。今天去山林玩了,现在还在山上的作者弱弱说道。
这一章没有弹幕君还是很是想念=▽=,明天我尽量按时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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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撞上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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