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吧，我大概耳朵没听错…吧？】
【对不起，我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笑为敬】
【神TM的套马杆】
【混入？噗——】
……
弹幕乐成一团，吃瓜的群众络绎不绝。
苏漆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烂熟于心的歌词配和旋律从他唇边滚落出来。
“给我一片白云，一朵洁白的想象。”
“给我一阵清风，吹开百花香。”
“给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场。”
……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样晴朗。”
多么熟悉的歌曲，耳熟能详的节奏，甚至大爷大妈们挥着扇子扭扭的画面也浮现在脑海之中。
神奇的中国广场舞快活地蹦出，像是烙印在血脉的节奏。
【可恶，为什么他能够发视频！！！】
【有那味儿了】
【居然还可以有这种S操作么，牛逼克拉斯】
【这首歌和他气质莫名有种滑稽的违和感，好好笑】
【人长的好，歌……我不作点评】
【这个压轴可就绝绝子】
……
一首歌下来，肺被憋得发闷，待伴奏结束苏漆大口大口喘气。
妈呀，他第一天知道原来唱歌也可以那般劳累，虽然他扭了几下现成学习的秧歌儿，大抵也无济于事。
和旁人相比，他着实差得太多。
苏漆垂下头，盯住脚尖等待评委席那方传来审判。
难得有些忐忑。
一秒、两秒、三秒……
豆大的汗珠滚落在鼻间，眼尾眨得有些发红，很多秒过去了，苏漆只能听见他自身的喘气声。
以及那一颗怦怦跳的心。
“谢谢大家。”喘出来的气还来不及出去，苏漆滚了滚喉结不料被自己唾沫呛到。
语调中更是多了几分哽咽之味。
“啪啪啪！”拍掌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岑寂。
张玉芸难得笑了笑：“挺好的，歌曲选的不错。”
“你这孩子看着就亲切，别怕。站过来点儿。”
付修淮咳了咳，没说话只是盯着张玉芸看了看后再转向苏漆，众人皆是。
“好，谢谢老师。”苏漆鞠了一躬，心下茫然。
难道他表演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糟糕么？看来他似乎也不是无药可救。
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知晓张玉芸老师脾性的，严厉的代名词，她眼中可容不下半星沙子，就连性格也是有名的火爆。
等到上了些年纪后才稍作约束。
现在这般样子……对于苏漆这种连半路出家都不算的小孩她居然少见的没动怒，甚至鲜少有表情的脸都镀上一层温和的光。
甚至还笑吟吟地盯着苏漆看。
眼前的少年虽然微喘，脸颊上带着一层薄薄的汗气贴在肌肤，眼睛却出奇的亮，像划过夜空的星子堕入海平面，拉出长长的尾巴。
再迸发出极亮的光，以乍破天光之势飞溅出星星灯火，亦是掠过悬崖绝壁的雨点。
让荒芜的仲夏长夜也被闪得瞬间失神。
大概也没人知道，越是上了年纪便越是想有些乐子。
活到老是越活越小的。
她张玉芸亦是，这几年迷上了风靡一时的广场舞，碍于面子她是不会在外跳，至多在家中无人时在网上看看视频跟着扭。
苏漆恰巧不偏不倚的选了一首她顶喜欢的曲子，虽然扭得唱得不咋样吧，合她胃口就算好的。
最关键人都是喜欢漂亮东西的，特别是他们这些学习艺术的，更是从骨子里喜欢。
“你认为自己表演的如何？”张玉芸笑着问，鱼尾纹在眼尾舒展。
苏漆挠了挠头：“大概也许可能不是一般的差劲……吧？”
付修淮：“的确。”
张玉芸瞅了他一眼，“歌曲选的挺有特色，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一首歌呢？”
鲜少发言的刘蔓也含着笑问他，“练习了多久？”
潘成宇也咬紧步伐问：“嘿，要我说你觉得你给你自己打多少分适合？为什么要来参加选秀？”
只有何亦没有张口，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苏漆的反应。
他在心底总结了一番，苏漆是个实打实有趣的小帅哥。
暂时放他一马，同时接受这么多问题…
怕也一时很难解决。
啊？
啊啊啊啊啊？
苏漆很懵逼，还不是一般的那种懵。
他有些茫然地瞪大眼睛，微张开唇瓣，脑子嗡嗡一片，像是一台雪花屏幕的老年电视机。
先回答哪一个？怎么回答？
“嗝。”
惊天泣鬼神的苏漆打了一个嗝，在一瞬间安静的场合里，这小小的声音均匀的落在每一个人耳朵。
苏漆连忙鞠躬：“抱歉。”
是他紧张了。
“不用紧张，放松点儿，不会吃了你的。慢慢等的一个一个回答就好。”何亦看着苏漆眉眼带笑，唇边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一眼看穿了苏漆的窘迫，顺手再解了围。
苏漆看着对面面容清朗的男子，虽然不明白对方缘何帮他，不过……
至少说明是个好人，还是个长得帅的好人。
“好的。”苏漆点头。
“选歌是因为精准搜索，在当红热歌专栏中挑选的。”
“因为这首歌很红。”
“练习还没开始……说是零基础也没关系。”
“哪个等级最低，就应该是我了。”
“唔……”最后一个问题，苏漆被困住了，他应该怎么回答？
不可能直接说他要和老爷子作对吧，否则多么的……不好意思，孙孝爷慈。
这姑且也能算作他当下的人生目标以及追求。
那就……
在全场鸦雀无声中，苏漆缓缓吐出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说：“为了梦想。”
“今天收获了好多梦想。”潘成宇吐槽。
刘蔓打了个圆场：“第一次上台表演很棒了，之后也要再接再厉哈哈！”
“期待你的梦想能够实现。”
付修淮：“没错，等级是……”
“眼光很好，这首歌着实很不错，配得上红火，我很喜欢你这个孩子。”张玉芸笑着，俨然没注意打断了付修淮的话。
付修淮敢怒不敢言，是男人他就忍了。
张玉芸同他是老合作的艺人朋友，私下的关系不差，拂不拂面子没那么重要了。
张玉芸眯着眼：“我看好你，所以你不能让我失望，加油！”
“老付你接着说。”
付修淮对张玉芸虽然无奈，可他毕竟是一方歌坛天王，对于后辈他该有的气度是有的。
尽管毒舌了…不是那么一星半点。
“不要灰心，之后再接再厉，”付修淮顿了一下，“哪怕你是今天我见过基础最薄弱的选手，也请不要灰心。”
“坚持就是胜利，我们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们导师的实力。”
即使想要按头痛诉一顿苏漆，有勇无谋瞎折腾，付修淮也仅仅是把这个想法压在心底。
继续当他的想法。
这个圈子里的人皆是明白人，资历薄弱都能被塞进这大红火的节目中，不用想也知道——
苏漆背后有关系。
【就……这实力么？】
【别管实力不实力啦，只要长得好，三观跟着五官跑！】
【养成系？？？我喜欢！！！】
【我觉得这里面不对劲……张老师居然这么喜欢他，就连付老师也没毒到炮弹发射，何帅也为他说话……】
【楼上说的有道理欸，刘蔓也向着他】
【还是RAP真实，哈哈哈】
有说有笑的弹幕中，忽然跳出这么一条。
【要我说，这个选手长得这么好看……指不定背后会不会有人】
再接着弹幕就被带歪了，紧跟着的是密密麻麻的的猜忌和泛着酸的泼水。
【要说他背后没有金主爸爸我都不相信】
【同意，否则比起他还有更多实力优秀的选手没有被选中，怎么他就成这个幸运儿了？姐就不信突然会冒出个啥所谓的紫微星转世，呵呵】
【据说很多总裁啊导演啊都好他这一口，长得好还有小脾气……】
……
人心隔肚皮，尤其是在如今网络发达的现在，隔着一个互联网便能‘大战四方’。
那些有所谓的没所谓的胡乱捏造，仿佛和呼吸一般简单，千百个累积下来足以淹死人。
正是因为他们认为的查无可查便更加肆意妄为。
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搁在旁人耳里又是怎样一颗千斤重的石头，有心或是无意皆不重要，因为曾带去的伤痕亘古不灭的烙印在拥有记忆的互联网上。
这些血淋淋的恶意，正是因为内心的憧憬与向往在得不到后扭曲产生。
*
“我去，居然在直播，我事先还不知道呢。”张宿酲压着嗓子，遮住嘴在苏漆耳边小声道。
苏漆：“！！！”还能这样玩，高级。
两人分别换上了不同色的短袖，苏漆一身浅灰，张宿酲则是马尔代夫蓝。
不同的颜色代表了不同等级之间的划分。
A是活力的那坡里黄，B是休闲的马尔达夫蓝，C则是捎带稳重的紫丁香……至于平淡无奇的灰色，也象征了同样平淡无奇的D等级。
而他苏漆还是D-呢，垫底中的垫底。
见苏漆眼神茫然，张宿酲赶紧解释：“你放心，就普通直播，还有许多分屏的，不一定都在看你。”
“哦。”苏漆点头，同样捂着嘴对张宿酲小声道。
怕对方误会自己的意思，他又再次认真的“哦”了一声。
趁着换衣服的盲区，张宿酲原本是想看看网上这节目的热度如何，哪儿想节目组却一声不吭地开启直播。
鬼知道，他有没有做好表情管理，啧……
不对，点进直播间后，他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拧紧眉。
太过分了！张宿酲想，那家伙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看手机啊……
之后——
贺澄:想不到吧，我也算是一个总裁霸霸……
明天有事，休息一天，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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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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