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来得早,窗外飘起细碎的雪籽,打在玻璃上沙沙响。姜晚蜷在沙发里看剧本,顾清歌洗完澡出来,头发上还带着水汽,径直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带着一身温热的气息。
“冷不冷?”顾清歌伸手探了探她的手,指尖微凉,便把她的手裹进自己掌心呵气,“跟你说过好几次,冬天别总露着手。”
姜晚笑着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被她顺势拉进怀里。柔软的毛毯裹住两人,顾清歌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带着沐浴露的清香:“剧本看到哪了?”
“看到女主角冒雪去找心上人那段,”姜晚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忽然想起前年冬天,我们在西安看雪,你非要拉我去城墙根拍照,结果自己冻得鼻尖通红。”
“还不是想给你拍张雪中长安的照片,”顾清歌低笑,指尖轻轻刮过她的脸颊,“你当时跺着脚骂我‘疯了’,转身却把围巾解下来给我围上,自己脖子冻得缩成鹌鹑。”
她忽然倾身,吻落在姜晚冻得微凉的鼻尖上,又轻轻蹭了蹭:“现在不冷了吧?”
姜晚仰头,唇瓣擦过她的唇角,带着点狡黠的笑意:“再亲一下就更不冷了。”
顾清歌低笑出声,加深了这个吻。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簌簌落着,屋里却暖得像春天。姜晚的手指钻进她的发间,触到未干的湿润,像触到那年桃花树下的晨露。
夜深时,两人窝在被窝里看老照片。顾清歌翻到一张拍立得,是拍《大唐攻略》杀青那天拍的——姜晚举着香槟笑出酒窝,她站在旁边,偷偷在镜头外比了个剪刀手,正好落在姜晚的肩后。
“这张你藏了好久,”姜晚指尖抚过照片边缘,“还是我整理你抽屉时翻到的,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说‘怕你笑我幼稚’。”
“现在不怕了,”顾清歌把照片夹回相册,侧身抱住她,掌心贴着她的腰,“幼稚也只给你看。”
她的吻轻轻落在姜晚的锁骨上,像雪落在温热的城砖上,慢慢融化开。姜晚的手指划过她的背,触到脊椎微微的凸起,想起那年她拍戏吊威亚受伤,自己夜里偷偷去她房间,摸黑给她涂药膏,指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
“那时候总怕碰疼你,”姜晚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现在也是。”
顾清歌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带着笑意:“傻瓜,现在好好的。”她的指尖在姜晚掌心轻轻画着圈,是忍冬花的形状,“你看,连时光都在说,我们该好好的。”
雪停时,月光从云隙里漏下来,落在床头那对枕套上。姜晚看着忍冬花的纹路被月光染亮,忽然想起小姑娘绣这花时,针脚歪歪扭扭,却在每个转弯处都格外用力,像在说“我很认真”。
“明年开春,再去看她吧,”姜晚轻声说,“带她去公园看真正的忍冬花。”
“好,”顾清歌收紧手臂,把脸埋进她的发间,“再拍张合照,跟枕套上的花放在一起。”
晨曦漫进窗时,姜晚先醒了。顾清歌还睡着,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唇角微微弯着,像梦到了什么好事。她伸手轻轻碰了碰那枚戴在无名指上的银戒,忍冬花的纹路硌着指尖,却暖得让人安心。
顾清歌这时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就撞进她的目光里,笑着问:“看了我多久?”
“没多久,”姜晚俯身,在她戒指上印下一个吻,“就是觉得,这戒指戴在你手上,比当年戏里的任何首饰都好看。”
“那是因为,”顾清歌握住她的手腕,拉到唇边吻了吻,“戏里是演的,现在是真的。”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阳光把雪地照得发亮。姜晚看着顾清歌眼里的光,忽然明白所谓亲密,从不是什么刻意的姿态,而是雪夜里相握的掌心温度,是看老照片时不经意的触碰,是把“演出来的情深”,过成了“拆不散的日常”。
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暖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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