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云呈烨的步子迈出帐外,不知情的守卫士兵还以为可疑人员要跑,当机立断举起手中的剑挡到云呈烨面前,大喝一声:“站住!”
云呈烨被剑逼得后退一步,他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不由得抬起委屈的狗狗眼,巴巴地看着袁妁念。
袁妁念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云呈烨,想着一直在蜜罐中长大的世子爷这一路走来一定也不容易,加之刚才他说的那句话,内心微微泛起了涟漪。
可转念一想到先前在平亲王府时他的所作所为,袁妁念的涟漪终于来了个急刹车。
她板着脸,抿起了嘴,冷冷地问道:“军营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旁的守卫士兵听这架势,想着原来是将军认识的人,刚要犹豫要不要放下手里的剑,莫伤了人时,只听云呈烨说道:“我是来向你求亲的。”
守卫士兵的手一瞬间僵在了那里,从来没觉得手里的这把剑如此扎眼,现在的他是立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瞪着眼寻求同样震惊的副将求助。
副将也没想到,一上来就听到了这么惊人的大八卦,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波澜不惊,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是袁将军的熟人,失敬失敬。”
转头又板着脸向守卫士兵命令道:“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守卫士兵得了命令,急忙将自己手中的剑收好,如一阵疾风般快速退下了。
虽然他也很想继续在那里听八卦,可是这瓜太大了他怕他第二天消化不良拉肚子,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
“这位是平亲王的独子,云呈烨世子,我的一个……旧友。”袁妁念自动忽略了刚才云呈烨的话,向副将介绍着云呈烨的身份。
这样,起码她不在这里的时候,云呈烨在军营里也不会被为难。
副将看着世子听到袁将军说出“旧友”两个字时低落的眼神,暗自笑了笑,只当袁将军是不好意思。
不过袁将军不愧是女中豪杰,戏里都是女娇娘千里把夫寻,到了袁将军这就变成了这千里寻妻,还是袁将军驯夫有术,实属佩服。
副将识趣地说道:“袁将军,在这里说话不方便,末将领您和世子回你的军帐中吧。”
袁妁念点点头,确实,这里不是她的三军营,人多眼杂,云呈烨有什么话让他一次说完,也好让他回京城。
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毕竟,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毫无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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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妁念先行一步进了军帐里,径直走入最高位,拉开披风转身坐下,一双长腿一只伸直,一只腿曲起,袁妁念向后倚在座位上双手抱臂,双眸泛着一层薄雾,淡淡开口:“说吧,找我做什么。”
云呈烨还是第一次见袁妁念将军的装扮,红色中衣外穿银色一身金色盔甲,身披一件黄色暗纹描边的枣红色斗篷,更衬得袁妁念英姿飒爽。
“妁念,我是来提亲的。”
袁妁念双眸微动,轻笑一声:“若我没记错的话,几日前世子好像才当着王爷王妃的面拒绝了我。”语气里满是不屑,“怎么,世子在京城无事可做,便又把乐子寻回到我头上来了。”
云呈烨摇了摇头,急忙走上前去辩驳,又被袁妁念的一只脚抵在了原地。
“我那日真不是要拒绝你!自从认识了你,我才知道自己之前过的是什么混沌日子,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有能力时,再向你提亲的。毕竟我现在空有一个‘世子’的名号,什么都不是。”
“哦?”袁妁念盯着他,“那为何世子现在觉得能配得上我了?”
“因为我不能失去你。”云呈烨看着袁妁念,眼波流转间,柔情似水,又异常坚定。
是活了二十四年的袁妁念第一次听到的情话。
跨越了千年的情话。
“自那日,我将自己在屋里关了两日,睁眼闭眼都是你,每分每秒不再回忆与你在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
我终于意识到,没能力没有钱不是我退后的理由,我可以向父王借聘礼,我可以随你一起随军打仗,我们可以一起保家卫国,守护云业国的和平。
于是我去了将军府找你,可管家告诉我你去了军营,于是我又跑去了三军营,是柳卓莽告诉我你来了魏州。
我感觉再不来找你,你就要离开我了。
但是我无事不可不在想你。
妁念。”
袁妁念眼底的雾气终于散去。
她一直以来想听到的话,想要得到的结果,终于实现了。
只是,她明明应该感到开心才对,有了云呈烨这一个在原书里最得力的助手,她也没有与都风间有任何的牵扯,她再也不用担心会走向炮灰的结局了。
可为什么,心底却有一些酸涩的味道?
袁妁念努力让慌乱的心平复下来,不断提醒着自己,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等剧情过完,也许她就能回家了。
那个时候,她与云呈烨两个人便再也不在同一个时空里了。
想到这,刚才还泛着波澜的心绪终于平复了下来。
刚才还强撑着自己的一身劲,在此刻终于泄去,袁妁念仰起头看向云呈烨,嘴角漾开笑意:“我知道了。”
“妁念,你可是原谅我了?”云呈烨刚才还低落的眼睛里顿时亮起了光芒。
“想让我原谅你,还得看你的诚意才行。”
“你说什么我都照办!”
“你不是说要向我提亲吗,聘礼在哪?”袁妁念向云呈烨摊开双手。
云呈烨低下头,摸遍浑身上下摆出十锭银子来,说道:“那么多银两我不便带着出远门,因着急来找你,所以只带了这十锭银子。”
袁妁念暗自盘算着,要稳定云业国与孔啸国两国的边境稳定,她势必要去一趟孔啸国,带着云呈烨多个帮手也好,最主要的是,带个花钱的金主。
她虽是个将军,皇帝赏赐也不少,但大多都接济给了战死士兵的家人,她这趟来得匆忙,身上也没那么多银两,有了云呈烨这一千两银子,事情就好办许多。
袁妁念点点头,示意让云呈烨将银子收起来。
“我们是要招兵买马买粮草去攻打孔啸国吗?”云呈烨似懂非懂地问。
“不。”袁妁念摇了摇头,“我之前对你说过,一个有能力的将军,不会让打仗成为唯一和平的出路。这一次,我也一定会找出一个让两国都和平相处的方法。”
云呈烨听罢,感觉袁妁念的形象在自己眼中又完美了几分,握着手里的银子用力地点了点头:“我都听妁念你的,所以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前往孔啸国都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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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最繁华的闹市区内,店肆林立的街道处,酒楼、书坊、茶坊、客栈、胭脂铺等商户沿着街道一直延伸向前直至看不清,古朴的树木郁郁葱葱穿插站立在街道两旁,随风轻轻摆动着枝叶。
走街串巷的小商贩们站在街上叫喊着,路过川流不息的马车、牛车,拉着一车的货物准备售卖等着换银子过活,来往的行人,偶尔驻足停立,寻着想要去的商铺。
已换了一身孔啸国服装的袁妁念与云呈烨,此时正坐在长安最知名的酒楼二楼临窗品茶。
千年前的古代,虽在原书里是架空的朝代,可摆在眼前的,不是纸片人,他们在此安居乐业,就是活生生的人。
袁妁念望着繁华热闹的长安,心中更是坚定了和平的念头。
袁妁念与云呈烨通关进入孔啸国一路上到没费什么功夫,依着之前商量好的计划,云呈烨花了一百两银子包下了长安最知名的酒楼,又让掌柜的找了个名家在一巨幅宣纸上写下了孔啸国都城的名字——长安。
这巨幅宣纸挂于酒楼外整整一上午,已吸引了不少凑热闹的人前来围观。
掌柜的见来的人不少,拿出一个铜锣奋力敲了几声,大声吆喝道:“今日酒楼贵客出此一题,凡能破解此题者,可去二楼包间,贵客皆有巨额厚礼赏赐。”
听着有钱可赚,又再次吸引了一批文人前来,加之凑热闹的人,齐齐看向就楼外宣纸上的这两个大字。
长安?
这不就是他们都城的名字吗。
谜底如此简单两个字,倒让大家都犯了难。
有自语不凡的文人决定上二楼一试,在屏风后洋洋洒洒吟出一篇巨论后,云呈烨走出来鞠躬谢客,表示不对。
陆续送走一批人后,酒楼在猜谜的名声就这样打了出去。
大家纷纷奔走相告,传闹市街有一酒楼打出一谜语,只要能猜中者便能得到巨额厚礼。
就这样,越来越多的人前来一试,可都被云呈烨否决了。
袁妁念倒是清闲,品着茶,吃着菜,看着窗外的景色由亮至暗,楼下的人由少及多,又再次渐渐变少。
“妁念,你究竟想等谁来?”就连云呈烨都忍不住好奇地问。
今天可把他忙坏了,应付着各式各样的人和五花八门的答案。
“再等等。”袁妁念看向延伸的街道,“事情发酵了这么久,一定能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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