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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新政维艰 暗流涌动

京师,吏部临时衙署。

新任命的吏部尚书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面前摊开的是一份墨迹未干的名单。济尔哈朗、范文程、洛博会三人端坐其上,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殿下、王爷、范大学士,"吏部尚书声音艰涩,"此乃'博学鸿儒科'初步遴选出的可用之才名录。然......其中多为前明中下级官吏及地方生员,真正......真正有显赫官声或名望者,十不存一。许多人......仍在观望,或已南逃......"

洛博会眉头紧锁,"范先生,父皇与母后所望'慎选官吏',非为充数。清廉干练、通达实务者方为栋梁。此名录,尚需精筛,宁缺毋滥!尤其地方州县亲民官,务求实心任事之人,而非徒有虚名者。"他想起通州城外那些绝望的面孔,深知一个庸官贪吏对百姓意味着什么。

范文程点头:"大阿哥所言极是。吏治乃安民之本。名单需再核,可派人暗中查访其过往政绩、风评。同时,陛下有旨,对前明旧吏,凡愿为新朝效力者,可量才留用,尤重其熟悉地方之情。此亦为稳定人心之策。"

济尔哈朗沉声道:"然勋贵之中,多有荐举子弟欲主政地方者。此辈或勇武有余,然不通汉俗,不明吏治,恐生事端。如何平衡,亦是难题。"他点出了新政推行中无法回避的内部阻力——八旗勋贵对新权力的渴望与治理能力的匮乏之间的矛盾。

"郑亲王所虑甚是。"范文程捋须,"此事需禀明陛下圣裁。臣以为,可效仿盛京旧制,于新复之地,满汉官员并设,以满员掌印、汉员佐贰,相互制衡,亦可习学。待其熟悉政务,再行定夺。然首要者,仍须严令:无论满汉,敢有贪墨扰民、徇私枉法者,依律严惩,绝不姑息!"他语气斩钉截铁,目光看向洛博会手中的金牌。年轻的皇子用力点头,将金牌握得更紧。

紫禁城外,正阳门大街。

“以工代赈”的布告下,聚集着越来越多面黄肌瘦的流民。顺天府衙新设的招募处排起了长队。衣衫褴褛的汉子们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为了那“六枚钱、三碗粥”的承诺。

“官爷,俺有力气!挖河修路都使得!”一个汉子急切地伸出枯瘦的手臂。

“俺会点泥瓦活!能修房子!”另一个喊道。

负责登记的小吏忙得满头大汗,却不敢懈怠。不远处,一队镶黄旗的士兵正在巡逻,盔甲鲜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人群。他们是秩序的维护者,也是新政能否顺利推行的重要保障——洛博会手持金牌的巡视和皇太极“立斩不赦”的严令,让任何可能发生的兵民冲突都蕴含着巨大的风险。

然而,并非所有角落都沐浴在初生的秩序下。城西一处被大顺军洗劫一空的富户宅邸废墟旁,几个地痞流氓正试图驱赶一群在此避寒的流民,争夺几件残破的家具。

“滚开!这地儿爷们占了!”

“求求大爷,给条活路……”

争执推搡间,冲突一触即发。恰在此时,一队巡城的正白旗士兵闻声赶到。为首的佐领认得这是睿郡王多尔衮严令看护的“无主产业”,更记得“四禁令”的森严。

“住手!”佐领厉声喝道,“奉睿郡王令,城内一切无主产业,皆归朝廷处置!任何人不得私占!再有寻衅滋事、欺压良善者,锁拿问罪!”士兵们刀枪出鞘,寒光闪闪。地痞们顿时噤若寒蝉,灰溜溜散去。流民们感激地跪倒一片。秩序的铁腕,在这一刻显露出它冰冷而必要的一面。

盛京,清宁宫。

暖阁内药香与**混合,玉章倚在铺着厚厚软垫的榻上,气色已好了许多,但产后虚耗的痕迹犹在。她怀中抱着襁褓,福临睡得正酣。五岁的瑚图礼安静地依偎在榻边,小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弟弟的小被子,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布木布泰坐在稍远些的绣墩上,轻声读着刚刚送达的北京信报。

“……陛下已定都北京。晋封吴三桂为平西王,令其随睿郡王追剿流寇。‘安民五策’颁行天下,由大阿哥、郑亲王、范文程总理。然吏才难得,满汉并用之制争议颇多。顺天府施行‘以工代赈’,流民稍安,然城中暗流涌动……”

玉章静静地听着,目光温柔地掠过怀中的福临,又落在乖巧的瑚图礼身上。这孩子,是她亲妹妹乌林珠用生命换来的骨血,每每看到瑚图礼酷似妹妹的眉眼,玉章心头便涌起复杂的怜惜与责任。听到“吏才难得”、“满汉并用争议”时,她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皇后娘娘,”布木布泰放下信报,“陛下初定京师,千头万绪,用人确是首要之难。您尚在月中,万望珍重凤体,勿要过于忧思。”

玉章微微颔首,“本宫明白。开国之始,人才如沙里淘金。前明积弊已深,能吏干才或殉国,或隐遁,或观望。那些急于投效者,又难保其心。”她顿了顿,看向布木布泰,这位如今是郑亲王继福晋,也是她得力的弟媳,“布木布泰。”

“臣妾在。”

“你心思缜密,办事妥帖。本宫有一事,需你留心。”

“请娘娘吩咐。”

“留意盛京及周边归顺之汉官,尤其那些素有清名、因得罪权贵或被排挤而赋闲者。可暗中查访其品性、才干。京师那边,范文程虽贤,然孤掌难鸣。陛下身边,需更多真正心系社稷、通达实务的汉臣,方能平衡勋贵,推行仁政。”玉章深知,要驾驭这庞大的帝国,仅靠满洲亲贵是不够的,必须建立起一个有效且相对清廉的汉官体系,而人才的选拔与储备,需从后方着手。

“臣妾遵旨,定当仔细查访。”布木布泰郑重应下。

玉章的目光又落回怀中的福临身上,小家伙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她轻轻拍抚着,低语道:“福临……瑚图礼……愿你们将来所用之人,皆为国为民之良臣……” 瑚图礼似乎听懂了姨母话语中的期许,小脑袋轻轻靠在玉章的手臂旁。

千里之外,山西通往陕西的官道上。

多尔衮率领的八旗铁骑,旌旗猎猎,镶白、正白两旗的龙旗在风中狂舞,吴三桂的“关宁铁骑”紧随其后。

探马流星般来回飞报:

“报——!睿郡王!李闯残部裹挟大批财货妇孺,行动迟缓,距此已不足百里!”

“报——!前方山口发现流寇断后部队,约数千人,正据险列阵!”

多尔衮勒住战马,眼中寒光一闪:“哼,困兽犹斗!吴三桂!”

“末将在!”吴三桂拍马上前,杀气腾腾。

“着你率本部精骑为前锋,直冲其阵!务必撕开缺口!镶白旗巴牙喇护尔两翼!正白旗主力随本王压上!告诉儿郎们,此战不留俘虏,凡持械闯贼,尽诛!解救被掳百姓!”多尔衮的命令冷酷而高效。他深知,必须以雷霆手段摧毁李自成残部最后的抵抗意志,才能震慑其他流寇,并迅速稳定西北局势。

“末将得令!”吴三桂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长嘶,“关宁军的儿郎们!随我杀贼!报效朝廷!雪耻复仇!杀——!”

烟尘滚滚,遮天蔽日,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惨叫声瞬间撕裂了山野的寂静。多尔衮立马高坡,冷眼俯瞰着这场血腥的碾压,心中盘算的不仅是眼前的胜利,更是如何将这股溃败之寇彻底驱离京畿核心,为京师新政的推行赢得宝贵的时间和空间。

京师,某处勋贵府邸。

几个镶红旗、正蓝旗的勋贵聚在一起,脸色阴沉地喝着闷酒。厅堂内气氛压抑。

“哼!什么‘安民五策’!什么‘轻徭薄赋’!”一个满脸横肉的勋贵将酒杯重重顿在案上,“咱们八旗勇士抛头颅洒热血打下的江山,那些汉人泥腿子凭什么立刻就能喘口气?还分田分地?咱们的功劳呢?跟着咱们出生入死的奴才们,还等着分丁分地,扩充庄园呢!”

“说的是!”另一个勋贵语气带着怨愤,“还有那‘慎选官吏’,范大学士和大阿哥盯得死紧!咱们想安插几个得力的人手去地方,都难上加难!那些只会掉书袋的汉官,懂什么?”

“听说郑亲王和范大学士那边,压下了不少咱们推荐的名单……”第三个声音阴恻恻地补充。

“等着瞧吧!”最先开口的勋贵灌了一大口酒,眼中闪着算计的光,“关内这么大,流寇未平,前明的残渣余孽能甘心?总有他们焦头烂额,求到咱们刀把子上的时候!没有咱们手里的兵,看他们那些‘仁政’能推行几天!”

不满与对既得利益的维护,在勋贵圈子里悄然涌动,成为新政推行中一股不可忽视的阻力。

盛京,清宁宫。

夜色已深,福临和瑚图礼早已被乳母、嬷嬷带去安睡。玉章却无睡意,只披了一件外袍,坐在灯下。案头摊开是几份关于屯田试点的详细奏报和盛京周边州县的民情汇总。她看得极仔细,时而提笔在一旁的素笺上写下几行批注或疑问。

“盛京米价虽稳,然春耕在即,耕牛、铁器仍显不足……”

“屯田点丁口分配,需更均平,避免旗丁仗势多占……”

“对归顺蒙古诸部,亦需晓谕新政,使其安心牧养,勿生事端……”

布木布泰端着一碗温热的参汤进来,见状轻声道:“皇后娘娘,夜深了,该歇息了。月子里不好这般劳神。”

玉章放下笔,揉了揉发涩的眉心,接过参汤:“有劳弟妹了。本宫无妨。陛下在京师推行新政,如履薄冰。盛京乃根基之地,此处若根基不稳,新政便如空中楼阁。郑亲王虽忠勤,然千头万绪,本宫能为他多虑一分,前方或许就能少一分阻滞。”她啜了一口参汤,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更何况……洛博会、福临他们还小,他们将来要承接的江山,根基越稳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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