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了。
沈璃指尖冰凉，许清江抓住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
这人好奇怪，像不会冷一样，无论什么时候，手都是暖的。沈璃想道。
自从两人开始一起上早自习，许清江每天都会给沈璃带早餐，沈璃坐在座位上，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笔，驼背看着桌上的题，腮帮子鼓鼓的。
好可爱。
许清江看得出神，伸手捏了一下沈璃的脸，还没等他说什么，沈璃轻轻偏头躲开了他的手，递来一道题，许清江看看那道题，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竟然在吃一道题的醋。
题的难度对沈璃来说确实有点高，许清江写满了一张草稿纸，修长的手指推到沈璃面前。
沈璃突然想起来要给李川尧送练习册的解析答案，但是快上课了，他啧了一声，感觉应该还来得及，便起身朝李川尧的座位走过去，结果她竟然不在。
“文文，你同桌去哪了？”
“她请假了，假条我刚帮她给王妈，你找她有事呀。”
沈璃挠挠头，把答案放在李川尧桌子上，交代秦文文这是给李川尧的后便回去了。
“都给我醒醒！靠窗的同学把窗户打开，冷风不吹我看你们醒不了！”老姜风风火火走进来，指关节用力在黑板上敲了几下。
沈璃被风吹得头痛，他趴在桌子上，用力揉了两下太阳穴。
突然，那股令人不适的风止住了，同时他闻到了许清江身上的味道。
“许清江！你关窗户干什么？”
“老师，我冷。”
老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再追究，转身画起了一道题的图。
沈璃感觉自己的头痛得要裂开，他知道老姜已经开始讲课了，但他就是不想抬头。
“沈璃！你这段时间好不容易上课不睡觉了，我来之前还跟王老师夸你来着，我这话是说早了吗？你今天又开始睡！睡觉的意思就是你都会了呗，上来，把这道题的解题过程写给同学们看看。”
沈璃艰难抬头，看到黑板上的图。
那是许清江今天早上给他讲的那道，虽然很难，但是他已经会了。
老姜在旁边满意地砸砸嘴，在沈璃写完后拍了拍他的背，随后转向大家：“大家看到没有？这就是进步！你们要每个人都这么学，我明天就能退休！”
程让乐了，回头跟许清江打趣道：“也不是每个人的对象都是年级第一啊。”许清江没说话，垂眸笑笑，正好沈璃从讲台上下来，“头还疼吗？”
“还好，被老姜这么一吓反而好多了。”沈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扯了张湿巾用力擦着手上的粉笔灰。
下了课，程让说要去老姜办公室要卷子，便跟着老姜一起走了。
回来的时候程让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全然不顾手里的卷子被他捏皱。
“哎，我听老姜办公室的老师说，咱们要开运动会！”
音量不大，足够沈璃许清江和段允听清。
“每个人必须报项目吗？”
“是，除了身体原因，每人至少报一个项目，强制的。”
“唉。”沈璃叹了口气。
“怎么了？”许清江有点疑惑。
“学霸，阿璃最讨厌运动会了，而且咱们学校以前的运动会都没有强制报项目这一说，所以之前的运动会阿璃不是请假就是我陪他在教学楼里躲着。”
许清江看向沈璃，“为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不喜欢。”沈璃把脸埋进臂弯蹭了两下，随后便没声音了。
“他睡觉了吧，这都快上课了......”段允嘟囔着转过头去了。
程让消息属实，上课铃响了以后王妈就进来宣布了学校要办运动会的事，说完给了班长一张表，让他今天之内完成项目名单。
“阿璃，为什么不喜欢运动会？”
沈璃有点诧异，他还是第一次见许清江上课主动跟他说话。
“真的没什么原因，就是不喜欢一群人一整天坐在太阳底下，我以前也没报过项目，也不怎么运动，所以没什么兴趣。”
“我也没报过，我们要不要一起报一个试试看？”
沈璃思索了一下，他这个人在以往的活动里向来没什么参与感，而且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倒不是真的对运动会有什么成见，索性答应了。
两人报了接力。
这场运动会，是高三学生名副其实的最后的晚餐，运动会过后双休就要变成两周休一天，历届都是如此，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索性放松心情，相约放学后去操场练项目。
程让和段允分别报了男子和女子跳远，嘻嘻哈哈练了一会儿觉得没趣，便抱起双臂站在跑道旁，段允喊道：“阿璃，你要喝水吗？”
”不用啦，谢谢！”沈璃抬手擦擦脖子上的汗。
“阿璃，差不多了，先回去吧。”
“嗯。”说完，沈璃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书包，在他弯腰的那一刻，宽大的运动上衣随重力下垂，露出少年单薄的胸膛，许清江挪不开眼。
“阿许，去你家写作业吗？”
“抱歉，今天不行，我回去以后还有点事，你把不会的题发给我吧。”
许清江鲜少拒绝沈璃要去写作业的邀请，这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他没多想，刚好曾黎给他做了他爱喝的鸡汤。
两人在校门口分别，沈璃照旧拿出耳机塞进耳朵，走进那条巷子的时候他不免紧张，但好在今天无事发生。
许清江回到家，只觉得浑身燥热，他走进浴室，暴躁地拧开花洒，冰凉的水倾泻而下，打湿了他的身体，但没能冷却内心的冲动。
沈璃很快做完了作业，把不会的题目发给许情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不知过了多久，许清江终于发了一条语音过来，里面是题目的解题过程。
【清楚：刚才在洗澡。】
【清楚：猫猫洗澡.jpg】
【是璃不是梨：嗯嗯。】
许清江放下手机，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某人的胸膛，他用力把自己砸进枕头里，强制关机，结果一夜无眠。
失踪人口回归（猫猫探头.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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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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