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克莱尔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投向勇者预备役那边的目光。
毕竟，比起围观未来救世主们的舞台初演，眼前这场关乎她能否顺利“融入”人类精英内部的法师测试，显然更具现实意义——或者说，这决定了她能不能不再看后续演出。
所谓的法师测试，流程简洁得如同流水线：第一步，把你按在魔力感知水晶上，看看天赋刻度能蹦到哪个令人艳羡的数字；第二步，现场抓个老师，教你一句的魔咒，然后看你能把魔咒的效果使用出几个百分点。理论上，只有第1步——天赋足够闪瞎水晶就能进门。
但这里是帝都第一学院，天才多得像贫民一样，所以除非你是那种能让水晶当场表演“自我裂开”的绝世妖孽，其他人？抱歉，请开始你们的内卷之旅。
二十人一组，目标内容：学习一个大多数人都要靠几天甚至是几个月才能掌握的咒语，在短时间内就能勉强使用。
美其名曰：测试元素亲和力。
负责克莱尔这组的是是一个叫斯基普的男老师。
这位先生浑身散发着一种“我昨晚通宵研究如何让世界爆炸”的阴郁气息。
他连眼皮都懒得抬，用举晾衣杆的姿势举起他那根乌木法杖，随手弹了个小火球——动作敷衍得像被逼上班。
“你们的测试就是这个，”他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能打出个火星就算过关。”
随着他的话音，一行棕色的咒文歪歪扭扭地浮现在空中——正是这个火球的召唤咒语。
“搞什么名堂？！我背的咒语不长这样！”旁边传来一声饱含投资失败的哀嚎。
防作弊小把戏嘛？这位叫做斯基普的老师啊，很难想象这个厌世脸下竟藏着一颗追求形式公平的心呢。
不过是篡改咒语还是自创咒语呢？帝都第一学院这还真是人才济济啊。
克莱尔内心带着点幸灾乐祸，就是可怜了那些提前三个月悬梁刺股背咒语的少爷小姐们，此刻的付出大概正随着他们碎了一地的玻璃心一起，被扫进名为“无用功”的垃圾堆，啧啧。
“一小时，加油啊。”斯基普的声音飘过来，困倦得像下一秒就要陷入永眠。
学生们瞬间苦瓜开会，全部开始对着空气比划，嘴里念念有词。
掌握一个全新的、甚至可能是临时编造的咒语？谈何容易！
十分钟过去，场面依旧安静得能听见绝望在尖叫。
但这关克莱尔什么事呢？她连人类都算不上，人类的魔法体系对她而言，就像外星文的说明书。她的计划始终清晰且无耻：巫妖专属【魔力模拟】，你值得拥有。
原理简单粗暴——用亡灵系的磅礴魔力，模仿出火系魔法的表象效果以及魔法波动，同时把嘴皮子动得像那么回事儿。
至于翻车，克莱尔不久前发现了一个事情，这里的人类记载中【巫妖】这个词跟世界和平一样根本没有，甚至于在她记忆中的所有活蹦乱跳的种族在人类的记载是全部不存在啊。
实在是让人好奇原因呢。
不过既然没有记载，人类怎么可能发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概念呢？
如果只是假装没有记载，那这不也是一个很好的试探的机会吗？
所以啊，只需要卡着时间点模拟出来就好了。
于是，她一边装模作样地比划着，一边盘算着“及格线”，打算卡着时间点完成模拟。
时间在焦虑和无效的比划中艰难爬行。
终于，一个绿发女生打破了僵局——她法杖前成功跃动起一簇比廉价蜡烛火苗还要羞怯、仿佛一口气就能吹成元素的可怜小火苗，成功荣登本组第一个过关宝座。
随后，陆续有人加入“成功”行列，贡献出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勉强能被称为“火球”的发光体。当然，克莱尔更愿意说那是一堆努力燃烧的空气。
克莱尔也低调地混入其中，法杖前凝聚出一朵……指甲盖大小的、温暖的小火苗。
她内心难得地涌起一丝技术性感慨：模拟一个初学者，居然比模拟一个高级法师还要困难嘛？！
刚才第一次尝试时，她差点没刹住车，差一点直接给在场各位表演一个“火海的降临”——幸好她反应够快，强行把那股力量摁了回去。搓这么个小玩意儿，简直是在给火焰做精微铭文！
对巫妖这种习惯铺天盖地流群殴打法的种族简直是折磨。
不过……斯基普老师刚才眼珠是不是往她这边偏了一瞬？在她把法杖掏出来的时候。
等到时间结束，人群开始松动。
克莱尔的目光扫过攒动的人头，精准地锁定了不远处那个提着陈旧木质画具箱的红发少女。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快步上前，不容分说地一把挽住对方的胳膊，笑容灿烂得如同刚完成一单大买卖：“嘿，交个朋友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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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嘿，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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