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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第十章新婚之夜

新房内烛影摇红,罗帷低垂。

清颜扶华槿坐至拔步床沿,层层吉服卸下,换作轻便绛衣。凤冠去时,鬓际一松,她仿佛将肩上千钧重担一并放下。

灵儿与飞白端着合卺酒进来,金樽素盏一并放在桌上,而后几人一同退出了房间。

偌大的喜房,只余华槿一人。

她坐在床沿,双手交叠在膝上,静静地候着。

屋内的红烛忽明忽暗,将她的影子拉长。外头酒席正酣,宾筵喧沸,隔着重门到她这里只剩若有若无的人声。

她不知苍玦何时会来,亦不知他来后,又会是何等场景。

他们因国事结为夫妻,而非情爱。这新婚之夜,恐不过应场礼数。

时间一点点流逝,屋外的喧哗声渐渐止息,唯余夜色静谧。

华槿只觉得困意袭来,她强撑着身子正想起身去桌边倒杯水。

门扉“吱呀”一响,一股清冽的寒气随着苍玦一同涌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酒气,神情却仍清醒。他进屋便拂袖解去繁重的喜服,只余一件玄色常服,玉带松松地系着。

他旁若无人地顾自行至案前,斟了一盏清水,一饮而尽。烛光照着他侧影,眉目清峭,眼角因酒意微赩。

华槿定在床沿,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他立在案前烛光与阴影的交界处,放下茶盏,目光落在一旁的合卺酒上,他的手指拂过那双酒杯,复又收回。

华槿能清晰察觉他此刻有意的冷峻与疏离,他的模样仿佛是无意闯入这喜房内的局外人。

空气陷入一阵寂静,静得他们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时辰不早,你早些歇息。”苍玦终于开口,却依然没看向她,转身朝大门而去。

华槿猛然一惊。他竟要走?

脑海中飞快闪过盘算:莫说裴贵妃的眼线还在府内,府上如今人多眼杂,大婚之夜,王爷未在新房留宿,不出明日,流言便会传遍整个玄京。他们今日才在大庭广众下拜了堂,他却连一夜都不愿敷衍,她日后处境可想而知。

“殿下不可。”华槿挽留的话脱口而出。

苍玦的动作顿住,却仍旧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仿佛等待着她的下文。

华槿深吸了一口气,敛意含笑,斟酌字句道:“我知殿下和亲是为了玄玉两国的大义,既然如此,殿下此刻离去,于你我都不利。王府内外,眼线重重。今夜若传出王爷并未留宿的消息,明日流言蜚语便会传遍玄京。”

她说着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身旁,纤纤玉手捉住他的袖口:“殿下冷落和亲公主,朝臣们会怎么看?百姓们又会如何传?旁人是否会揣测玄国对玉国并非真心求和,而是另有图谋。”

她的嗓音温软,可句句都是利弊。苍玦转过身来,袖口从她手中抽走。

他倚在门边,双臂环胸:“那你可曾想过,我留下会发生什么?”

他目光如炬,好整以暇地审视她。

华槿的心跳漏了一拍。

眸光流转,她朱唇轻启:“殿下,我已是你的妻。”

她话音未落,苍玦已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入怀中,左手仿佛烙铁搂着她的腰肢将她牢牢困住,她的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动弹不得。

他俯身,抬起她娇俏的面孔,他同她极近,近的她能在他眼仁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这一刻她似乎意识到与他在力量上绝对的悬殊,身体不由发颤,本能地害怕。

“你不是想做本王的王妃吗?”他更靠近她一些,胸膛感受着她的颤栗,他在她耳边低语,“为何此刻,颤得如此厉害?”

笑意与从容终于从华槿脸上彻底散尽,她咬唇,愤懑地看向他。见她如此,苍玦嗤笑出声,松开了她。

“我的妻,你既无以身相诱的胆量,便不要行此招惹之举。”

他此刻似乎心情甚好,信步回到案前坐下。华槿攥紧了拳头立在原地。

苍玦拿起合卺酒斟满酒杯,将其中一杯朝她递去。

华槿终是顺了顺气,走到他跟前接过。

“喝了这杯酒,你才是真正的北定王妃。”他看着她,缓缓勾起唇角,“我的王妃。”

她抬眸,他的笑实在刺眼。烛光映在他的眸中,像两团跳跃的火焰。

“日后,还请夫君多多指教。”华槿一字一顿,笑意与愤懑交织的样子在他眼中颇为有趣。

她举起酒杯与他相交,仰头便一饮而尽。他亦如此。

酒香清冽,两只空杯被轻轻地放回桌上。

“闹一天了,早点安歇吧。” 他的声音低沉,却少了几分疏离,反而多了些许懒散。

说罢,他起身径直走到靠窗的软榻边,解下腰间的玉带,在榻上躺下。不等她有所言语,他已阖衣而憩。

她看着他那挺拔的身影,在软榻上显得有些局促。方才的愤懑逐渐退去。

华槿走回床边,吹灭了身边的几盏红烛,只留下一盏在桌边。

她躺在床上,侧身面对着他。透过微弱的烛光,她能看到他那紧绷的下颚,以及那即便在睡梦中也并未完全舒展的眉峰。

此刻,他们是如此之近,却又如此之远。

华槿虽心事重重,但困倦更甚,终是沉沉睡去。

屋顶上,萧羽笙执剑独坐,府内入眼皆是红。

白日里那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她被人群簇拥着熠熠生辉的倩影像烙铁一般刻在他的心中。

他能看穿她强装镇定的面孔下,藏着何等的恐惧。

他太知晓她,他十岁便到她的身边做她的影卫。他是她的影子,见过她一切的喜怒哀乐,他知她来时路的每一步。

他懂她心中事,亦是她手中刀。

因而不论他今日多想去扶住她,去为她消弭那前路的恐惧,他都是不能。

他只能是个看客,一个守在屋顶上的影子,不可越雷池半步。

萧羽笙抬眼,天边明月皎洁。他低低地笑了,苦至极处,反觉可笑。

——

天光微熹,晨雾未散。华槿醒来,第一眼便是看向那软塌。

空空如也,他走了。

她下意识松了口气。

外间传来窸窣的响动,是清颜来了。她有条不紊地替她梳洗,动作轻柔而熟练。外间还候着几位仆从,等着为她梳妆整理。

华槿心思微动,视线落在那张绣着龙凤呈祥的锦被。

近日怕不只是裴贵妃安插了眼线,王府上下从伺候的下人到洒扫的仆役,小话传起便没有不透风的墙。

“清颜,这水不够热,换盆热的来。”华槿朝她使了个眼色,高声吩咐,后者虽不知原委但心领神会。

清颜刚将一众候着的仆从使唤走,苍玦回来了,见状便问:“发生何事?”

“王妃昨夜劳累,今日晨起身子沉,叫下人们多备些热水,火盆也需旺些。”

苍玦挑眉,自是不会戳破,点了点头便推门进屋。

华槿此刻坐在梳妆镜前,见镜中他一身玄色劲装,衬得身形更为挺拔。

“又唱哪一出?”他神色如常,清寒不改。

华槿取了根簪子,笑着起身走到他眼前,朝他伸出了手:“夫君可否帮个小忙?”

苍玦不解,但还是将手递了过去。华槿握住他的手,拿起银簪便刺入他指尖,殷红血珠随之渗出。

苍玦的目光一凛,紧紧捉住她握着银簪的手。

华槿吃痛:“夫君你弄痛我了,只是借你一滴血用。”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紧攥的手,他终于放开。她便拉过他,将他的手指往床上铺着的那条洁白的合欢帕印了上去。那一点红,显得刺眼又真实。

苍玦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人也跟着愣在原地。

华槿做完这一切,垂眉抽了丝巾将他手指按住,这才解释道:“原本是打算遣了下人后自行解决,但既然夫君来了,便劳烦夫君多担待些。”

苍玦明白她的用意,缓过神来:“夫人,你可真是……心思缜密。”

“既要做戏就要做全套。”她笑容狡黠。

“那夫人你洗漱完便同我一起用早膳吧。外堂人多。”他从善如流。

当华槿收拾妥当,早膳已经备好。苍玦已落座,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驻。她此刻略施粉黛,黛眉轻蹙间,双眸含烟,唇色微白略显憔悴,可笑意盈盈又甚是娇俏。一身水蓝常服,更衬得她身姿纤弱,添了几分引人怜惜的清丽。

他收回目光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早膳确是丰盛。案几上碟盏罗列,燕窝粥冒着袅袅热气,一旁既有北地惯食的胡饼又添了几样江南点心,色泽诱人。

华槿方欲举碗,热气一拂,手一抖赶紧放下。苍玦眼疾手快,身子微倾,顷刻便连椅带人将她拉至身侧。

他搂住她的细腰将她带入怀中,另一只手执其纤指,俯目细看。

语气低沉:“夫人怎这般不小心?”

华槿此刻发觉他亦有做戏的天赋,这般作态,倒也像真心疼惜。只是,他捏着她手的力道带着十足惩戒的意味。她疼得几乎落泪,脸却埋到他颈边,一副娇俏模样。

她在他耳边悄声道:“夫君演得可还尽兴?”他唇角微挑。

就在此时,季直从外间快步走了进来,面色凝重。

“王爷,宫里有旨。”

苍玦顿时松开华槿,面色冷了下来。

“是何人?”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乃陛下近侍历公公,奉旨宣召,请王爷与王妃即刻入宫面圣。”

继续红包掉落[绿心]

不得说,王爷演戏的天分有待被充分挖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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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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