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差吗?”季轻舟问。
安已现在还没出门上班,在收拾东西。
安已点头,“我不在的话,你自己做点东西吃。”
她教过季轻舟蒸东西,那个没有技术含量。
至于怎么吃得好,就靠他自己努力了。
她之前上班的时候他自己都解决了,她出去两天应该也没问题。
季轻舟问:“你要去哪里?”
“云市。”
季轻舟道,“我也去,一起吧。”
安已有点惊讶。
她没多问。
回国后,他常常云市和这边两头跑,只是安已没问过他,他没有说。
安已算了下时间,问:“你是几点的票,我们可以一起吗?”
季轻舟说:“有人来接。”
“不着急,你慢慢收拾,收拾好了我联系司机。”
季轻舟又问:“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东西不多。”
东西收拾好,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安已不懂车,但她能看出来这车不寻常。
司机似乎也不寻常,时间任季轻舟调配,司机素养高,对他彬彬有礼,还下来帮他把行李放好。
她的行李在季轻舟手上。
安已想到一种可能,这个司机是季轻舟家的。
云市,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
“到市内了,你要是有急事地把我放在路边,我打车过去。”安已收回窗外的视线。
“不急,先送你过去。”
司机从后视镜上,可以看到安已和季轻舟的互动。
两人话不多,但是很亲密。
季轻舟陪着安已,很有耐心。
他在季家干了这么多年,季轻舟只对奶奶这样。
前几天跟季轻舟闲谈的时候,他也有说过有女朋友,住女朋友家。
今天接她之前,还提前告知了。
看来这个女孩在他的心里分量不一般。
安已参加总公司的会议,司机直接把她送到了公司门口。
季轻舟摇车窗,“会议结束了,告诉我。”
会议开到下午七点才结束。
安已给季轻舟打了电话,季轻舟让她在公司楼下等下。
不一会儿,她面前停了一辆白色的车。
跟早上的不一样。
车窗摇下来,驾驶座上的人也不一样。
那人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嫂子,快上车。”
她被这一声“嫂子”叫得有点懵,反应了下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年轻人开动车子,驶离公司,“我是季闻,季轻舟的弟弟。”
安已惊了下,说:“你好。”
季闻也在打量这位未来的嫂子。
比起季家接触到的名媛们,安已不算漂亮。
没有刻意地修饰自己,但坐姿身端体直,说话沉稳有力,有一种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温雅的气质。
季闻暗笑,他这个哥哥的眼光到底是与别人不一样。
季闻说:“我哥还在忙,晚点到,我先送嫂子你去吃饭。”
原来季轻舟说等一会儿不是等他,是等他弟弟。
“好的。”
季闻把握着方向盘,思忖着该不该说。
“嫂子,你要是愿意的话,帮我劝一劝我哥。”
她还是对这个称呼很陌生,有点难接受突然之间有了这个称呼,有了这个身份。
但安已没有解释。
聚散有时,不必说得太早。
“劝什么?”
季闻纳闷了一瞬,这些事情哥哥没有跟她提起过吗?
他不由得想,季轻舟到底对她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不是认真的,又让他来接。
说真的,她连这点事都不知道。
这真的是季闻想多了。
他们没有说过这个,纯粹是他们的话少。
像是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不需要说些话,就可以将关系保持得很好。
他想了一下,不是不能说的大事。
“我们家的生意,最好哥哥回来接手。”
“季杨,也就是我大伯的儿子在公司里很得股东的心意,大有把公司收入囊中的意思。”
安已不了解这些,只是顺着季闻的意思说:“那就让他去啊。季轻舟应该是想做学术的。”
也许吧,看季轻舟对科研痴迷的态度。
季闻叹气说:“可关键是季杨的方式不利于公司长足发展。”
他想剩下的还是季轻舟亲自给她讲吧。
他贸然讲太多,万一季轻舟不愿意听,只会适得其反。
说不定季轻舟还会怪他,给安已讲这些做什么。
季闻的车开进一条窄路,停在了一个小门前。
门的上方挂了一个牌匾,匾上有三个字,竹水院。
木质小门,设计得极其精巧,门上雕了花鸟虫兽。
右上角花鸟繁多,仔细看是由花鸟组成的伞。
光是这门,就足以窥见主人心思。
季闻说:“嫂子,到了。”
他快速下车,拉开了安已旁边的车门。
这让安已有些受宠若惊。
她面上不显,道了一声“谢谢”。
小门打开,出来一人,季闻说:“这是贵客,好生招待。”
“好的,”侍应生向安已示意,“安小姐,雅间已经准备好了。”
季闻对安已说:“晚餐定在这里,我哥稍后就到。”
又补了一句,“我哥说,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
她猜想季轻舟会安排晚餐,没想到这么周到。
安已点头,两人作别后,她随侍应生进了院子。
一进院门就看到了满院的竹子。
竹子虽多,但并不密集,布局错落有致。
中间开出一条小路,鹅卵石垫底延伸进去。
小路不长,在竹林中弯弯绕绕,毫不浪费这景致。
“这是什么竹子?”安已问道。
“安小姐,这是楠竹。”
她跟在侍应生身后,透过竹林隐隐看到里面的建筑。
待到走出小路,移步换景。
亭台楼阁,流水假山无一不有。
穿过回廊,终于到了雅间。
安已落座。
桌上放着菜单。
“安小姐,您可以点餐了。”
安已翻了下菜单,注意到侍应生站到一边。
她说:“你可以先去忙。”
“好的,”服务员又说:“菜单上没有的,你也可以点。”
安已点头,“你先去忙吧,我等等季轻舟。”
菜单上菜品不多,但都很精细,很多市面上少有的菜式。
不一会儿,刚刚的侍应生又进来了。
她带着一个花瓶,将一束花插进去,摆在了旁边的小桌上。
一束海棠花,还带着花骨朵。
侍应生说:“这是季先生吩咐的。”
她的中指无意识地在菜单上点了两下,季轻舟好像在这里的身份不一般。
正好现在没事,她给家里楼下的宠物店打了个电话。
问了一下奶茶的情况。
奶茶是早上现取的名字。
安已没取过名字,也不知道怎么取。
她是去买奶茶捡到的小狗,索性就叫奶茶。
季轻舟还笑她,取名字这么随意。
安已让他来取,他却又说是好名字。
于是奶茶这个名字便定下了。
宠物店的老板让留个名字,好做标记。
他们两个人都不在家,把一只受伤的小狗放在家里不放心,季轻舟出了个主意,说让楼下的宠物店带两天。
店老板说:奶茶状态很好,能吃东西,能站立,陌生人来了还能叫两声。
安已笑笑,恢复得还不错。
季轻舟来时,海棠的花香已盈了满室。
他坐在安已对面。
“怎么还没点餐。”
季轻舟眼神略显疲惫。
安已说:“等你。”
她把菜单推给他,“饿了吧,快点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季轻舟接过菜单也没翻开,直接叫来服务员,说了几个菜名。
末了又加了一句,“再加一道红烧鸡翅。”
菜单上没有这道菜。
这里的菜名也取得古朴雅致,季轻舟这一道红烧鸡翅,像是拉低了格调。
安已浅笑,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季轻舟问:“笑什么。”
安已说:“昨天买的鸡翅还在冰箱里。”
“明天回去给你做。”
菜品上来,每一道菜从视觉上都是一种享受。
连那道红烧鸡翅,都做出了她十分高级的样子,让人险些不认得。
季轻舟将菜摆放得离安已近些。
季轻舟给安已安排好,才开始自己这边的。
他刚刚已经吃过一点了,吃得不多,象征性地动了一下筷子,还是想快点回来,跟安已一起吃饭。
两个人吃饭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和轻微的咀嚼声。
窗外是刚刚的那片竹林,有时风吹过,传来竹叶摩挲的声音。
天黑后,竹林就亮起了灯。
不亮,足够看清黑夜,这与她刚刚进来时,是不同的景象。
“你是这里的常客?”
安已想到这里体贴的服务。
“不是,”季轻舟给安已夹了一箸菜,“尝尝这个。”
“这算是一家酒店,是我开的。”
安已手上的动作稍滞,尽管猜想到这种可能,听季轻舟自己说出来,还是有些惊讶的。
他把这说成是一家酒店,还是谦虚了。
这里虽不在市中心,但也不算远。
景致极好,菜品也是上乘,单说进门的那些布置和中式造景就不同寻常。
季轻舟看向窗外,“我原来是想种一片竹子,后来看这里条件不错,就在竹林后设了这些景。”
“在这里和朋友吃个饭,看看景也不错。”她说:“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想法。”
季轻舟轻笑,“在这里种竹子很浪费,还被我爸训了一顿。”
安已浅笑,季轻舟也会被骂。
“那这里是你设计的?”安已问。
季轻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当然不是,不过是参与了设计过程。”
安已想这是季轻舟在谦虚,毕竟他连油纸伞这种复杂的东西都会做。
“那这名字一定是你取的吧。”
季轻舟看着对面正小口吃饭的安已,眼里盛满了月泽,她总是在一些细小的地方与自己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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