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草宗主想反悔？”衍无忧似笑非笑，“刚才是谁说自己从来不骗人……”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小草丫丫就算是想反悔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不反悔，我答应你就是了。”
“那很好了。”他勾了勾唇，似乎很乐意看她吃瘪，“既然成了我的随从，那么就得立个规矩——我去哪你就得跟到哪；没有我的命令不能私自出行；不能对我甩脸色。以上，明白了吗？”
小草丫丫眼底阴沉，露出假笑：“明白了。”
给我等着！半个月一过就报复你！她心中暗道。
衍无忧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大度地把饼还了回去：“现在给你一个命令。”
“什么？”她狠狠咬了一口饼。
“陪我回府。”衍无忧笑笑。
路边茶摊，封墨昀、叶羽灵、玄宗烈三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怎么都不说话了？”玄宗烈挠挠头，“封兄你刚才不是还说要跟叶姑娘聊天？怎么现在不吭声了。”
“……”封墨昀瞟了他一眼，此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更尴尬了，于是干脆不理他，问起对面的叶羽灵，“叶姑娘这么晚了还出来逛灯会，怎么也不带个随从？灯会鱼龙混杂，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办了。”
“没事，”叶羽灵摇了摇头，并不看他，态度有些冷淡，“方才将军不出手，我也能解决。”
封墨昀一噎，他不知道叶羽灵怎么想，但他知道她是他日后的妻子，这么一想也就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有些抱歉地说：“是我唐突了，还望叶姑娘莫要计较。”
叶羽灵其实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她刚知道眼前这人是她的未婚夫，但她本人对这门婚事的态度算不上好，但封墨昀又是无辜的，她也不能无故将气撒在对方身上，一时有些不自在，语气生硬：“我并没有要怪将军的意思，只是今日心情不佳，还望将军莫要在意。”
“自然不会。”封墨昀假装很忙地抿了口茶，心里胡乱想着：心情不佳？为什么心情不佳？是因为上元宴被皇帝叫走吗？难道皇上已经告诉了她赐婚一事……
想到这他呛了一下，还真有可能。叶羽灵一看就是在江湖长大，忽然被赐婚给一个根本就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心里肯定不舒服，所以才“心情不佳”。
糟了糟了，那这就真是他的问题了。
越想越确信，他都不敢直视叶羽灵的脸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
“封兄，这茶里有毒啊？”玄宗烈一脸奇怪地瞅着他，“你脸色咋这么差？”
“咳，”封墨昀清了清嗓，假装无事发生，“没什么，呛到了而已。”
他抬眸看向叶羽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前的事，我还没向你道谢。”
叶羽灵不知道他具体指哪件，但还是回：“将军客气了，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这俩聊天跟打哑谜似的，玄宗烈提溜着眼珠子，视线在二人脸上徘徊，“不对劲，十分得有十二分不对劲。”
“喝你的茶去。”怕他再说出什么惊天语录，封墨昀赶紧给他把茶盛满了。
“你还说！”玄宗烈一听就来气，端起茶就一口闷，被烫得面目扭曲了一瞬，“我本来是请你喝酒去的，谁知道你见了妹子就走不动路！害得我大半夜只能喝茶，晚上会睡不着的呀！”
他炮火连珠且零帧起手，封墨昀防不胜防，只能无语凝噎，心说要见义勇为的人是你、要留下来听唠嗑的人也是你，怎么什么锅都扣在我头上了？
“原来你们有约？”倒是叶羽灵信以为真，站起身来，“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见她要走，封墨昀下意识跟着站起来：“叶姑娘要走了？”
“有些累了，回去休息。”她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那我送你。”他脱口而出，刚说出去就后悔了，暗恨自己嘴快。
叶羽灵顿了一下，婉拒：“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啊好，”封墨昀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叶姑娘……路上小心。”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封墨昀目送她的背影。
“看够了吗？”玄宗烈幽怨的声音响在耳边。
封墨昀有点心虚，偏过头不去看他：“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喝酒的事……下次我请你。”
“封墨昀……”玄宗烈眯着眼睛盯他，“你变了，你现在为了一个姑娘居然要把我这个好兄弟丢下！”
他摸摸鼻子，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匆匆逃离现场，留下玄宗烈一人在原地跳脚：“封墨昀你见色忘友！”
封墨昀才不搭理他，心说老婆和兄弟的轻重还是分得清的。
夜愈深了，有的人玩得悠闲，有的人却忙得焦头烂额。
比如说大理寺少卿杨风吟。
整理完线索，终于确定绑走杨雨晴的和吸血案的凶手是同一人。这么多天，这个结论算是一个很大的进展了，只是还有一些具体的事，只能等雨晴醒来后才能知晓了。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吧。”他合上卷宗，“好歹是上元节，都回去陪陪家里人。”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进来禀报：“大人，王爷来了！”
杨风吟眉头一抽，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快请进来。”
来的这位王爷，封号启王，身职大理寺卿，是当今圣上的二弟——东方启。他有娇妻美妾在怀，是出了名的闲散王爷，大理寺卿也只是挂个名字，实际上没碰过多少事务，大理寺的事情一直是交给杨风吟处理。他一来，准没什么好事。
东方启阵仗摆的挺大，杨风吟以及一众下属行礼迎接，这位王爷四处蔑了几眼，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本王不在，杨少卿倒也将这大理寺管得不错。”
“多谢王爷夸赞。”杨风吟不动声色，“今日佳节，王爷怎的有空来大理寺了？”
东方启扫了他一眼，居高临下：“杨风吟，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个大任务要交给你。”
杨风吟心说果然，面上不显：“王爷请讲。”
“宫中上元宴，有刺客混进了舞女中，刺杀了二皇子，最后潜逃，”他道，“陛下下令，要你查清此舞女的身份，并将其捉拿归案，等候陛下发落。”
杨风吟垂着头，嘴角抽搐，心道我都没去上元宴，这任务怕是交给你的，没本事完成才甩我头上来吧？
当然他面上肯定不能说出来，只能假笑应和：“能得陛下赏识，是属下的荣幸，属下这就派人去查，一定给王爷和陛下一个交代。”
最近可能会停更一段时间，我打算存点稿子，不要想念我（[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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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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