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发现贺宜的风流公子注意到她要离开,一不做二不休就撸起袖子拽住她的椅子扶手,被人冷不防的用玉笛敲了一记,疼得缩了回去。
接着又被拽入纷争之中,余光又见一位气势汹汹的公子俨然站立与贺宜身旁。
客栈的房客纷纷开窗眺望。
贺礼报官归来,官差押人带走。
贺宥看着乖巧宜妹,赶着她回去休息。
贺宜犹豫之际,送信人骑着马嘚啵嘚啵缓缓到达。
贺宥要盯着她收信后回房,送信人下马为难的看着两人,贺宜与送信人走远些聊。
送信人是宣仓身边的人,是个比宣仓小一岁的书生,书生姓纪。
纪书生脸色苍白,抱着歉意道:“贺三小姐,纪某让你久等了。”
贺宜摇头,问他是在路上遇上了什么延误了时间?
纪书生摇头,“纪某在路上并未遇上什么,只是……”
“贺三小姐与我家世子之间的事,我只是略知一二。”纪书生叹气道,“我家世子府中的事,贺三小姐也应该知道一些。”
遇纨绔调戏被二哥修理,赶着她回去休息,贺宜犹豫之际送信人到达,贺宥要盯着她收信后回房,送信人下马为难的看着两人,贺宜与送信人走远些聊。
贺宜闻言神色闪烁,“他是出什么事了?!”
纪书生摇头:“无事。”看似无事。
“那纪公子怎么这么说。”
纪书生欲言又止,“世子此次让我来,贺三小姐,我家世子他……纪某就与你实话是说了,纪某其实提前早到了两日,就一直住在这栋客栈对面的屋舍里,就盼着你们早日……早日离开夜枫城,你不必再等着我。”
贺宜茫然:“纪公子说这话是合意,世子在京城出事了对不对?!”
纪书生叹了一声,从身后取出木盒送到她面前,皱眉道:“纪某也不知世子在京城发生了什么,我在寒舍温书被他急着喊去,交给我这个,让我转交给你。”
漆红木盒暗淡无光。
贺宜意识到不对劲,接过木盒后并未打开,沉默看着纪书生。
纪书生又是叹气一声,“贺三小姐,纪某此次来找你便是最后一次了。”
那日,已经倦怠几日的纪书生决定在此日温书,温书至深夜昏昏欲睡,突然被一阵拍门声惊醒。
原来是宣世子府里的下人,惨白着一张脸来催他去赶紧去一趟世子府见一见世子,世子正发着火呢!
纪书生这才惊觉这一日是去替世子送信给贺三小姐的事,此事只有他、世子和贺三小姐三人知道,以为自己耽误了世子的时间,惹恼了他。
纪书生直接随宣世子府的下人出门赶去宣世子府,下人惴惴不安的神色让他心生诧异,宣世子秉性温和,究竟发生了何事,引得下人脸色如此难看,再者送信的事不该被下人知道。
纪书生到了宣世子府,府中下人静若寒蝉,步履匆匆,有人来了也不敢多看,只盯着自己脚下的路走,丝毫不关心他事。
他到了宣世子卧房,带着他过来的下人临走时提醒了一句“今日公子发了好大的火,纪公子小心。”
纪书生待那位下人走后看向开着的房门,举步迈进去,心中思筹着如何向世子解释今日来迟的事,抬眼,此处没有见到其他下人。
周遭寂静无声,只见宣世子低眉端坐在塌上,一手置于小几前握着一杯茶迟迟不饮,另一只手抚着榻上的木盒。
“世子。”纪书生道。
宣仓不应。
纪书生抱歉道:“世子,纪某今日因温书竟忘了送信的事,还请世子恕……”
“纪公子。”宣仓骤然打断,抬眼望向他,“送信的事,以后就不再劳烦你送信了。”
纪书生眼神凝住,“不送了?”
宣仓神色平静,“不送。”
纪书生:“世子不是喜欢贺……”
“以后都不送了,之前送信的这段时日,多亏纪公子相助。”
话已至此,纪书生只能应道:“世子,这段时日应该是纪某多亏有了世子照顾,纪某感激不尽。”
宣世子府的下人目送着纪书生离开宣世子府,将将踏出门槛那一刻——
“纪公子留步——”
纪书生顺势折返,他就知道宣世子会反悔。
他目光清凌凌充满光芒,问向刚才上他那儿去请他上这里的下人内心热情语气和蔼道:“何事?”
那下人愣愣道:“我家世子有请。”
纪书生不等他带路就拂袖大步快走,“我这就去!!!”
世子依旧坐在原处。
但纪书生依旧坚定的认为世子与之前不一样了他反悔了!!!
他平复心情,道:“世子找我?”
宣仓垂眸:“方才是我疏忽,忘了给你结一结跑路费。”
纪书生激动的心顿时坠入谷底,“我这就去寻账房管事结账。”
宣世子府的下人盯着纪公子二进世子卧榻,出来后熟练的进入账房拿钱。
纪书生对宣世子府心灰意冷,毫不留恋的走出府门。
“纪公子——”
纪书生毫不停留。
“纪公子——”
纪书生从容不迫的迈出第三步。
“纪公子留步!!!我家世子又有请!!!”那位下人声嘶力竭!
纪书生重返宣世子府。
他倒是要看看宣世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纪书生怒气冲冲的冲进宣世子的住处。
宣仓一巴掌拍向塌上的小几,上方放着一块摔成两半的玉镯。
纪书生吓了一跳,退了一步故作镇定,“世子这是在打苍蝇?”
宣仓道:“有些事情要断了清楚才好。”
抱着一个打开的木盒:“我想了想,还是认为这次还得劳烦纪公子替我去夜枫城做个了断。”玉镯被无情的扒拉进去。
纪书生眼睁睁看着宣仓从木盒里取出一个信封,又将里面的信件一点点撕得粉碎,再次塞进信封里,最后被他扔进木盒之中,“啪嗒”,木盒被扣上。
“……这次,世子应该没有什么需要纪某再回来做的事了罢?”纪书生狐疑的从他手中接过木盒,宣仓的指尖冰凉刺骨。
纪书生得到肯定后头也不回的上了宣世子府的马厩牵了一匹马骑上去离开宣世子府,离开京城。
一路上纪书生心情颇为复杂,怀疑世子定是疯癫了!
他到达夜枫城的时间与之前约定的时间早上两日,一直未与贺三小姐相见,就是盼着世子反悔派人来截他回去。
这叫什么事?!
什么叫断个清楚,到底让他一介书生怎么同贺三小姐说?!
纪书生看着笑容僵住的贺三小姐,叹息一声:“这木盒我看无甚用处,贺三小姐不若扔了便是,就不必打开徒增伤心。”
“世子有没有让纪公子带信?”贺宜接过木盒,追问道。
“有,就在这木盒里。”
“还请贺三小姐……早些回去休息,纪某……告辞。”纪书生今夜不知叹了多少次,看着这一对璧人,心中哀叹离开。
贺宜抱紧怀中的木盒,木盒表面的凉意刺激着她的指节,清幽的木香是宣世子府常燃的熏香。
贺宜不知在此处站了多久,只觉手脚冰凉麻木,一阵冷风迎面吹过,她活动了一下,麻//意从脚底泛来。
“三小姐。”贺礼正要过来,“你可有等到友人的信了?”
贺宜迟迟反应过来,僵住了脸上露出笑意,“收到了。”
贺礼笑:“那就好,时辰不晚了,你早点休息罢。”
贺宜应了一声好,转身拿着木盒慢腾腾的上楼,一步一顿走到自己的客房。
“吱呀——”房门推开。
她抬脚踏进入,关上门,靠着门滑坐下来。
抱着木盒的手松开,木盒掉到地面。
贺宜脑海里不断重复着纪书生的话:贺三小姐,纪某此次来找你便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泪水在贺宜眼里打转,宣仓是不和她好了?
还是南封地的事让他深受打击?
纪书生口中说的宣仓要与他断了的话她听得不明不白。
客房里的灯火一灭,贺宜躺在榻上,木盒放在脚踏,一夜多梦。
贺宜睁开双眼,眼睑灰黑,宣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次日凌晨,客栈马厩。
贺宜换了一身简装。
客栈聘的马夫掂了掂贺宜给的钱袋,拍拍一匹黑鬃马的屁股,“从夜枫城赶到京城?就这一匹,跑个一天一夜准能到。”
贺宜伸手去牵缰绳,马夫手抽回来,“姑娘?我看你身娇体贵的,你会骑吗?”
贺宜不去抢,“钱还我!”
缰绳立马放到贺宜手里,贺宜牵着马就走。
夜枫城长街空无一人,白雾方消,贺宜一人骑在黑鬃马马背上策马狂奔。
晨风从她的脸上划过,凌乱的发丝齐齐向后聚拢成几股。
眼眸中是飞速向后退出的商铺、民院、树木……
即将穿过一株参天古柳之时——
“喵呜——”一只狸猫突然从古柳阴影处窜出!
瞬间就跑到了马蹄之下,黑鬃马惊吓嘶鸣一声良久,贺宜未能及时勒马!
狸猫利爪抓向马蹄之上的皮毛,眨眼间就是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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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有缘千里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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