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是那个十年一次的仙剑大会？”
谢玲挑眉：“不然？”
谢玦诚恳道：“师尊，让我去。”
谢玲哈哈笑道：“这次对嘛，刚还说不叫师尊的？”
“刚刚那个不算，师尊。”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好玩。”
此时，沈卫终于忍不了了，他皱眉道：“谢玲！你要聊出去聊去，别他妈在这儿影响我算账！”
“好好好，真的是，怎么跟你师娘说话的。”谢玲笑着把自己新徒儿拉出去。
沈卫在里面怒道：“滚滚滚！别想占我便宜！”
来到后院，谢玦忍不住啧啧两声：“你们这代理尊主脾气可真暴躁。”
谢玲：“不然怎么能当代理尊主？”
谢玦笑了：“苏尊主人在还要代理？”
谢玲无奈：“师尊他何时自己处理过公务？话说起来，你这次来找我又是何事啊？魔，尊，大，人？”
“嘘！”谢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渡云的异瞳，为什么要封起来？这不止是因为传闻吧，堂堂洛霞宗还会怕那些流言蜚语？”
“当然不怕，蒙住他的异瞳只是为了封住他那强大的灵力。”谢玲说，“他自幼灵力过于强悍，提升太快身体会承受不住的，白绫也是他自己的法术，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解开。你看他睡觉时不就是解开的？”
“洛霞宗内没人看过他的眼睛吗？”
“有啊。”，谢玲，“我们各大高层长老，还有秦木木，都看过。”
谢玦：“他说自己的异瞳很丑，会吓到我。”
“啊？”谢玲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真这么说？”
“嗯。”
谢玲无奈：“这估计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人知吧。云儿小时候听过的传闻太多了，对自己那双异瞳的认知一直不太好。我一直劝他不要听信传闻，毕竟这是在给心魔钻空子。”
“心魔？”
“修士修行时所放不下的、恐惧的，、在意的事，都会在心里生根后变成心魔，那是人心的恶面，会在无意间扰乱人的思绪，诱导修士走火入魔。”谢玲说，“我的幻术便是由心魔幻化而成的。”
“渡云不怕心魔。”谢玦道，“我探过他的灵识，他没把什么事儿放心上，好像对身边什么事都不在乎。”
“他一直这样，不过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像对木木他们表面不说，但早已经在心底把他们当家人了。看云儿平时对外界一切评价都漠不关心，如果问你对眼睛的看法，那多半也是在乎你呗。”谢玲怀念道，“云儿越长大话越少，他小时候可是总跟在我和师尊后面要糖吃呢。”
“哦？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十年前我跟苏慕在江南一个村子除祟时遇到的这孩子，当时我见他就来了兴趣，便向师尊提议带回去养。当时呀可把云儿吓的……”
谢玲现在回想起来都想笑，他说：“云儿小时候可好玩儿了，性子闷闷的，一逗就气鼓鼓的脸就红。唉呀，可是那户人家就不喜欢他。”
当时谢玲他们正要去村子的后山除祟，在路上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小奶团子呆呆的盯着他们看，可爱极了。
谢玲一时来了兴趣，走到他身前，笑着与小奶团子打招呼道:“哎，小弟弟，请问这里是戏水镇吗？”
男孩微微点头，磕磕巴巴的道:“嗯……是，是的。”
谢玲听他回话，满意的点点头，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他的脑袋，笑道:“哈，好可爱一只!”
说完，他转头问身后苏慕:“师尊，我能带回去养吗？”
苏慕:“随你，你喜欢就行。”
男孩:“？？？”
等等，养？!
当时只有十岁的小渡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面前的谢玲塞了满怀的糕点糖果，他愣了半晌，直到谢玲又开口道:“小弟弟，做我徒弟跟我回洛霞宫如何？那可是修真界天下第二宗门，给你包吃包住，绝对比在这里被人当妖怪受气强。”
小男孩都没反应过来，就恍恍惚惚的被谢玲哄应了下来，不过当时，谢玲他们急着去除祟给男孩留了个白玉佩当信物便匆匆离开。可当他们回来时却满村子都找不到这孩子。
谢玲急得找了一整天，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那孩子的爹娘一听说他被仙君看上了，就把流浪街头几年的儿子接回了家，把人关在黑屋子里抢走了玉佩，想要把这个机缘留给家里的小儿子。
谢玲黑着脸找到了那户人家时，那一家三口正在吃饭，丝毫没有管过黑屋子里的男孩儿。他们瞧见谢玲来了，忙跟他介绍自己的小儿子，这好那好，说他们有玉佩求仙君收徒。
那家人具体说了啥谢玲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当时真的发了怒，把玉佩摔了个粉碎，若不是苏慕拦着自己可能真要动手教训一下那家人。
最后是苏慕跟那家人说理，而谢玲找到黑屋后一脚将门踹开。
暗黑的屋内小奶团子正躺在地上，嘴唇干裂，明显已经脱水昏迷了。
“徒儿，好点了吗？要不要再喝点？”
“咳咳咳咳咳！”男孩是被水呛醒的，眼前这个少年实在不会照顾人，用碗给昏迷的人喝水，结果水都倒进鼻子里了。
男孩缓缓邹眉，他巡视一周，而后开口问：“……这是哪……？”
苏慕坐对面摊着脸没有说话。
谢玲笑道：“马车里啦，徒儿，你都睡一天了，知道师尊有多担心你吗？我就该在去的时候就把你带走的。”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心道，原来是马车啊，怪不得这么颠。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坐马车。
谢玲：“马上就到洛霞山了，到了山下就能直接用法阵传送上去了。”
“传送？”
“嗯，不过我还要去处理一点事儿，。会安排其他弟子把你带到住处的。”
“哦……”男孩靠在谢玲怀里，垂眸舔了舔嘴唇。
甜的？
谢玲一直看着他笑，忍不住抬手戳了戳男孩那鼓鼓的腮帮子。
“干什么啊？”男孩抬眼问。
耳朵红了呢，谢玲心道，这孩子真可爱。
紧接着男孩就见谢玲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牛奶糖，然后塞了他满怀，其中一颗还被顺手塞进了他嘴里。
“唔……！”
好甜！
男孩眼睛都亮了起来。
上山后男孩被一个带着半个白银面具的青年带到了竹楼，而谢玲跟苏慕处理事务搞到很晚才回去。
路上，谢玲突发奇想调转方向去了竹楼。
“徒儿，师尊回来了！”谢玲一开门进屋就见男孩窝在被窝里，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半晌才开口道：“师尊好……”
说着还打了个哈气。
“呃……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呀？不好意思，当狮子以后我会注意的！”这是谢玲第一次收徒弟，一时激动，坐在床边就想去捏男孩脸。
但男孩并不给他捏。
“咳咳。”此时门口苏慕出声。
“师尊你干嘛，一个小孩子的醋也要吃？”谢玲继续玩弄着男孩，而男孩也不出声任由他把玩。
毫无反抗能力啊……
为什么我的师尊跟小孩子一样手闲不住？
“咳！”此时门口苏慕再次出声，“亥时末了。”
谢玲这才回头，说：“知道了知道了。”说罢，他帮男孩把被子盖好，这才朝苏慕走去。
“晚安啦徒儿。”
可是谢玲刚走出院子，突然想起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到现在还没问徒儿叫什么！于是又拉着苏慕折了回来，开门：“徒儿，你好像还没告诉师尊你叫什么吧？”
此时差一点就要睡着的男孩儿：“……”
半晌他终于出声：“……我没有名字。”
声音又低又沉，感觉心情不太好。
谢玲问道：“那以前别人叫你什么？”
男孩打了个哈气缓缓道：“忘了，小野种吧。”
挺久没有人叫他了。
他其实也无所谓别人怎么叫他，只是个称呼而已，他现在只想睡觉。
而谢玲眸子却暗了下来，他说：“那我给你取一个吧。”
苏慕：“你会取名？”
男孩也抬起头来看他。
“可别小看我，再说取的不好，不还要你帮我改嘛。”谢玲戳了戳苏慕笑道。
“……”男孩幽幽得又打了个哈气，觉得这师尊想不出好名字来。
苏慕：“取吧。”
“唔……”谢玲看着男孩那雾蒙蒙的右眼，深思许久，久到男孩马上又要睡着的时候开口道，“‘人随飞鸟渡，僧带断云来’就叫你渡云吧。”
“喜欢这个名字吗？小渡云？”
“渡云？”男孩轻声念了一遍，对谢玲感到诧异，但更多的还是惊喜，他难得笑道，“喜欢谢谢师尊。”
谢玲扬起头，把后脑勺枕在苏慕肩膀上笑问：“师尊哥哥，我取的怎么样？”
苏慕淡淡笑了一下，说：“嗯，好听。走吧，回去睡觉了。”
“嗯！”
待两人离开后，小渡云终于可以安心躺下闭上眼。本来是很困的，但被谢玲搞了这两次，已经睡不着了，他把自己缩在被窝里，从枕头下面拿出一颗牛奶糖放嘴里。
这还是马车里谢玲随手抓给他的，渡云当时只吃了两个，剩下的都藏在怀里没舍得吃。
“好甜啊。”渡云闭上眼，困意再次起来，“师尊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今天在路上发现身上没糖了，还找我要……”
刚收徒那会，谢玲陪苏慕处理公务时，小渡云在后面跟着；谢玲下山买东西是，小渡云在后面跟着；谢玲坐看台上监督弟子晨练时，小渡云还在后面跟着。
谢玲：“云儿，你很喜欢师尊嘛，怎么跟奶团子一样一直跟后面呀。”好可爱！[求你了]
小渡云：“我奶糖吃完了。”（伸手）[空碗]
谢玲：“啊？”就因为这个？
渡云看着他不语。
谢玲：“真是个闷葫芦啊，跟这么久都不说话。”[求你了]
渡云：“师尊~奶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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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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