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木叶村还浸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只有巡逻的暗部忍者在屋顶投下几道转瞬即逝的黑影。绫音轻手轻脚地推开家门，檐角的风铃被晨风拂得叮当作响。
“今天也要比昨天更强一点。”她对着朦胧的晨雾攥了攥拳，掌心的薄茧蹭过护腕上绣着的徽记。后山的林间还凝着露水，脚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直到看见一片被月光照亮的空地，她才停下脚步，正想结印练习新学的水遁，却被一阵沉闷的撞击声惊得屏住了呼吸。
空地中央，一个少年的身影正对着老橡树挥拳。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往下淌，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水洼，每一次出拳都带着破风的锐响，树皮早已被震得簌簌掉渣。
“349……350……”少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却咬得异常清晰，“如果今天挥拳不到1000下，就绕着木叶跑五圈……不，十圈！”
绫音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枯枝“咔嚓”一声断了。
少年身影猛地回头，浓黑的眉毛在额头上拧成两个疙瘩，黑色的瞳孔在夜色里亮得惊人：“谁？！”
“对、对不起！”绫音慌忙摆手，“我是宇智波绫音，只是想来这里训练……”
“宇智波？晚上洛克李”洛克李的拳头还保持着挥出的姿势，汗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地上，“你也是来修行的吗？”
“嗯。”绫音点头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渗着血痕的指关节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挥了三百多拳了吧？”
“凌晨三点。”李直截了当地回答，忽然挺直脊背，摆出一个标准的起拳姿势，“我没有忍术和幻术的天赋，只能靠体术追上大家。凯老师说，努力是可以超越天才的！”他说着又猛地出拳，“351！”
拳头砸在树干上的声音让绫音心头一颤。她见过族里那些天才少年用写轮眼轻松复制忍术的样子，也见过鸣人对着影分身术卷轴唉声叹气的模样，却从没见过这样把“努力”刻进骨子里的人。
“你不觉得累吗？”她忍不住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忍具包里的苦无。
李停下动作，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露出两排白牙：“累！但累的时候就说明在变强！就像凯老师说的，青春就是要燃烧啊！”他忽然凑近两步，身上带着草木和汗水的味道，“绫音，你也要训练吗？我们可以一起！”
“可是……”绫音看着他渗血的指节，“你的手……”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李立刻举起拳头，眼神亮得像星星，“上次我练木叶旋风，扭伤了脚踝，还是坚持跑完了二十圈呢！”他忽然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青春就是要在伤痛中绽放啊！”
绫音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心里那点因为早起而产生的疲惫忽然烟消云散。她解开忍具包，取出练习用的木剑：“那我也开始了。我今天要练三十组基础剑术，然后再试新的水遁。”
“好！”李重重点头，转身再次面对老橡树，“352！353！”
晨光渐渐爬上树梢，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木剑劈砍空气的呼啸声和拳头撞击树干的闷响交织在一起，偶尔有早起的鸟儿被惊起，在晨雾里划出几道优美的弧线。
当绫音练到第二十五组剑术时，忽然听见李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498！499！500！”他转过身，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绫音，你看，已经一半了！”
“很厉害啊。”绫音擦了擦额角的汗，忽然觉得，比起和鸣人一起踩着铃声冲进教室，这样的清晨好像更让人期待。
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等我完成1000下，就去操场练体术。你要一起来吗？”
“不了，”绫音看了眼天色，“再不走就要迟到了，鸣人那家伙肯定又在等我。”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明天早上，我还会来这里。”
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浓眉毛也跟着飞扬起来：“那明天见！我会比今天更早来的！”
“嗯，明天见。”绫音背起忍具包，转身往山下跑。晨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她回头望了一眼那个还在对着树木挥拳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或许，变强的路上，并不只有孤独这一种风景。
晨露被朝阳蒸成薄雾，绫音踩着露水往家跑，后背的训练服早已被汗水浸透，黏在皮肤上像层湿抹布。她一边拨开垂到额前的碎发，一边在心里算着时间——从后山到家里要穿过三条巷子，洗澡最快也要十分钟，鸣人那家伙向来准时得可怕，要是迟到，少不了又要被他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念叨一整天。
“快点，再快点……”她咬着牙加速，忍具包撞在腿侧发出哗啦声响，路过早点铺时，老板正掀开蒸笼，白雾里飘出的味增汤香气让她肚子咕噜叫了声，却只能头也不回地冲过街角。
家门近在眼前，绫音几乎是撞开木门的，脱鞋时差点被自己的草鞋绊倒。“哗哗”的水声立刻在浴室里炸开，她连脱衣服的手都在抖，冰凉的水刚浇到身上就猛地调热，泡沫还没搓出多少，就听见院墙外传来熟悉的大嗓门。
“绫音——！你起床没啊——！再不走要迟到啦——！”
鸣人这破锣嗓子，估计整层楼都听见了。绫音咬着牙冲掉泡沫，抓起毛巾胡乱擦了两把就往卧室跑，穿衬衫时扣子都扣错了位。
“来了来了！”她刚想应声，院门口突然爆发出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像淬了冰的苦无。
“喂，吊车尾的，你吵死了。”
绫音手一顿，隔着窗户纸看见隔壁佐助家的门被“吱呀”推开。宇智波佐助穿着整齐的制服，黑色的发梢垂在额前，眼神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他斜靠在门框上，盯着鸣人就像在看什么麻烦的垃圾。
鸣人明显被吓了一跳，往后蹦了半步，手忙脚乱地摆着：“我、我只是叫绫音上学而已！关你什么事啊！”他梗着脖子，脸颊却有点发红，“再说了，要不是我嗓门大，你这种爱赖床的家伙肯定要迟到！你还得感谢我呢！”
“感谢你？”佐助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鸣人，“就凭你？”他的写轮眼虽然没开，但那眼神里的轻蔑足够扎人，“上次是谁在课堂上被伊鲁卡老师罚站，就因为早上睡过头？”
“那、那是意外！”鸣人急得脸都涨成了番茄色，拳头攥得咯吱响，“我现在可是很准时的！反倒是你，整天摆着张臭脸，好像谁都欠你钱一样！”
“总比某些只会大吼大叫的笨蛋强。”
“你说谁是笨蛋？！”
“谁应就是谁。”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空气都要冒出火星子，绫音终于拽好外套冲了出去，站在两人中间张开手：“好了好了！别吵了！要迟到了！”
她左边看看气鼓鼓的鸣人，右边看看一脸不屑却没再说话的佐助，无奈地叹了口气。阳光刚好越过屋顶照下来，给佐助的黑发镀上一层金边，也给鸣人炸开的金发添了点暖意。
“鸣人，抱歉让你等了，我们快走吧。”绫音先拍了拍鸣人的胳膊，又转头对佐助说，“你也一起吗？反正顺路。”
佐助瞥了鸣人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嗯”，算是答应了。
鸣人还想再说什么，被绫音用眼神制止了。三人并肩走在巷子里，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鸣人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什么，佐助则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只有绫音夹在中间，听着身边两个少年一高一低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这样吵吵闹闹的早晨，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喂，绫音，”鸣人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你早上是去干嘛了啊，怎么头发还有点湿呢。”
“嗯，去后山练了会儿。”绫音笑了笑，“遇见一个人，他叫洛克李，他真的好努力啊。”
“洛克李？是谁？”鸣人皱了皱眉，“体术什么的最无聊了，还是忍术厉害！等我学会了新的忍术，肯定比他强！”
“是吗？”佐助的声音冷不丁从旁边插进来，“那你倒是先把基础三身术练熟再说。”
“佐助你这家伙——！”
绫音看着又要吵起来的两人，无奈地加快了脚步。阳光正好，木叶村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新的一天，好像又要在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常里开始了。
巷口的樱花被晨风卷落几片，飘在鸣人金灿灿的发梢上。绫音看着他还在为刚才的争执鼓着腮帮子，忽然想起后山训练时的场景，忍不住开口：“鸣人，你下午有空吗？”
鸣人立刻竖起耳朵：“有空有空！绫音要干嘛？”
“我和佐助放学后会一起去训练，”绫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你要是没事的话，一起过来？多个人还能当对手练习，进步会快些。”
她话音刚落，鸣人已经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双手在胸前使劲比划：“好啊好啊！我早就想试试和你对练了！上次在课堂上你的手里剑超——帅的！”
可他眼角的余光扫到旁边的佐助时，声音突然卡壳了。佐助正漫不经心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黑色的风衣下摆随动作轻轻晃动，那副“无论什么事都与我无关”的样子，反倒像根刺扎在鸣人心里。
——要是三个人一起训练，佐助肯定又会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看我。
——绫音那么厉害，佐助也早就熟练掌握了火遁，只有我……连影分身都还练不熟练。
——他们两个配合默契地对练，我只能在旁边看着，绫音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就像班上那些女生一样，眼睛里只看得到佐助，根本没人注意到我……
鸣人攥紧的拳头咯吱作响，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刚才还亮得像太阳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扬起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藏着点别扭的僵硬：“啊……不过我突然想到，下午好像有点事！”
“有事？”绫音愣了愣，“什么事啊？”
“就是……就是很重要的事！”鸣人梗着脖子，故意提高了音量，像是在说服自己，“可能没办法跟你们一起训练了，下次吧！下次我一定陪你！”
他嘴上这么说，脑子里已经炸开了烟花——等我偷偷练个厉害的忍术！比佐助的豪火球还厉害一百倍！到时候在所有人面前打败他，让他也尝尝被揍得嗷嗷叫的滋味！绫音肯定会瞪大眼睛说“鸣人你好厉害”，然后天天跟我一起训练，再也不看佐助那家伙一眼！至于佐助？就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当败犬好了！
想到这儿，鸣人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嘴角咧得能塞进两个丸子，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哼。”
旁边的佐助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他抬眼扫了鸣人一下，眼神里的嘲讽几乎毫不掩饰：“无聊。”
“你说谁无聊啊！”鸣人立刻炸毛，“我这是有正经事要做！比陪你们训练重要多了！”
“哦？”佐助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挑衅，“是去后山偷摘柿子，还是去河边摸鱼？”
“才不是！”鸣人涨红了脸，却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事，只能气呼呼地别过脸去。
绫音看着鸣人的反应，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她想起上次查看面板时，鸣人的那股惊人查克拉——明明平时连基础忍术都磕磕绊绊，却有着这么惊人的查克拉量。这家伙身上，好像藏着不少秘密呢。
“既然你有事，那就算啦。”绫音没有再追问，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有空再约吧。”
“嗯！”鸣人重重点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等我变强了，一定要让绫音刮目相看！
佐助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黑色的身影很快走到了前面。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却好像融不进那身拒人千里的冷意。
鸣人看着他的背影，又偷偷瞄了眼身边的绫音，攥紧的拳头里仿佛已经握住了未来的胜利。巷子里的樱花还在簌簌飘落，少年们的心思像被风吹起的花瓣，明明灭灭，却都朝着“变强”的方向，悄悄生长着。
下一章就要塔塔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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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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