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绫音平躺在床上，视线定定地落在天花板的纹路里，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床单。白色的布料被她绞出几道深深的褶皱，就像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大蛇丸那双冰冷的竖瞳、那令人作呕的觊觎眼神，还有自己最后无力倒下的瞬间，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里。“太弱了……”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再强一点，就不会这样任人摆布了……”
变强。这个念头像种子一样在心底破土而出，带着倔强的韧劲疯狂生长。她要变强，强到足以保护自己，强到再也不用体会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卡卡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倚在门框上，银色的发丝垂在额前，遮住了半只眼睛，一时没说话。其实在外面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三代目的决定确实有些突然，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小姑娘开口——“以后你搬去我家跟我住吧”，这话怎么听都透着点奇怪。
绫音转过头，看见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坐起身，靠在床头：“大哥哥？”
卡卡西轻咳一声，走进房间，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绫音点点头，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隐约猜到他可能有重要的事要说。
沉默了几秒，卡卡西还是决定直截了当：“三代目大人做了个决定。等你出院后，暂时搬到我那里去住，由我来负责你的安全和日常。”
绫音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安排，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搬去和卡卡西住？那个总是戴着面罩、看起来有点懒散，却在危急关头像英雄一样出现的男人？
不过惊讶只持续了片刻，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大蛇丸的威胁还在，木叶需要有人保护她，而卡卡西的实力无疑是最可靠的。而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变强的话，跟着这样强大的忍者，或许真的能更快成长。
想通这些，绫音抬起头，脸上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眉眼弯弯的，像雨后初晴的月亮：“好啊。”
她答应得这么干脆，反而让卡卡西愣了一下。他原本还准备了一堆说辞，解释这是村子的安排，保证不会干涉她的生活之类的，现在全用不上了。这孩子……比他想象中更坚强，也更通透。
“我是旗木卡卡西。”他正式自我介绍了一遍，语气认真了些，“从今天起，算是你的监护人。”
“监护人啊……”绫音歪了歪头，看着他，忽然眨了眨眼，“那我该叫你什么呢？总不能一直卡卡西卡卡西地叫吧……叫爸爸？”
“噗——”卡卡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整个人都僵住了。爸爸？这称呼也太有冲击力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见他这副模样，绫音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卡卡西干咳两声，努力找回镇定：“还是换个吧。”他心里快速盘算着，叫哥哥？好像有点太亲昵了，毕竟不熟。叫叔叔？总觉得怪怪的，把自己叫老了。
“那……”绫音拖长了调子，看着他有些无措的样子，认真地提议道，“我叫你老师可以吗？卡卡西老师。”
她顿了顿，眼神里透出一丝恳求，还有不容错辨的坚毅：“我知道自己很弱，昨天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所以，我想变强。卡卡西老师，你能帮我吗？”
卡卡西看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清澈却藏着许多故事的眼睛，此刻里面燃烧着名为“变强”的火焰，灼热而执着。他忽然想起昨天她昏迷时蹙着的眉头，想起她和大蛇丸战斗后那副脱力的模样。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已经背负了这么多，被逼着要快速成长。
心里涌起一阵怜惜，他放缓了语气，声音柔和了些：“变强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不用太着急。”
“怎么能不急？”绫音立刻反驳，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昨天那种情况，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如果下次大蛇丸再来，如果老师你不在……”她没再说下去，但眼底的恐惧和不甘已经说明了一切。
卡卡西沉默了。他能理解这种感受，那种因为弱小而失去重要事物的痛苦，他比谁都清楚。
他看着绫音紧抿的嘴唇，看着她攥得发白的指尖，最终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带着承诺的重量：“好。等你出院，身体养好了，我教你。”
绫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用力点头，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嗯！谢谢卡卡西老师！”
看着她重新绽放的笑容，卡卡西也觉得心里轻松了些。他站起身：“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收拾下家里，等你出院，我接你去家里面。”
“好！”
看着卡卡西走出病房的背影，绫音悄悄握了握拳。变强的路或许会很艰难，但至少现在，她有了明晰的方向了。
卡卡西走出医院大门，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他抬手遮了遮额头，心里却在盘算着住处的事。自己那间单人公寓本就狭小，堆满了各种忍具和《亲热天堂》，别说再住一个女孩子，怕是连转身都嫌挤。
唯一合适的地方，只有旗木家的老宅。
那座承载着家族过往的宅院，自从父亲去世后就很少有人打理，虽不至于破败，却也积了不少灰尘，久未住人的房间里难免透着股冷清。一想到要把那地方收拾出来，卡卡西就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打扫这种事，可比对付几个敌人麻烦多了。
正头疼时，一道充满活力的声音突然炸响在耳边：“卡卡西！”
卡卡西转头，果然看见迈特凯穿着标志性的绿色紧身衣，双手叉腰站在不远处，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格外灿烂：“我的青春挚友！今天你也在为守护木叶燃烧青春吗？”
卡卡西看着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走上前，语气难得带着几分“热情”：“哦，凯。我正准备去做一件能极大燃烧青春的事。”
“哦？！”凯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找到了猎物的猎豹，立刻凑了过来，“是什么事？难道是和我进行一场跨越生死的极限训练？还是挑战木叶最高难度的任务？”
“比那些更考验意志。”卡卡西一本正经地说，“是打扫房间。”
凯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打、打扫房间？”
“没错。”卡卡西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诱导，“你想想，要把一间尘封已久的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需要何等的耐心？何等的细致？何等持之以恒的毅力？这可是对身心的双重磨练，比单纯的体能训练更能锻炼人的心性。”
他顿了顿，补充道：“据说能完美完成这种任务的人，才能真正称得上是‘青春的主宰者’。”
“喔喔喔！”凯的眼睛瞬间燃起熊熊烈火，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他猛地一拍大腿，“说得对！这确实是对青春的极致考验！卡卡西，算我一个！这种燃烧青春的机会，我迈特凯绝对不会错过！”
看着凯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卡卡西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淡定：“不愧是你，凯。那就一起吧。”
“好！为了青春！”凯高举右手，摆出他标志性的热血姿势。
“……为了青春。”卡卡西懒懒地应和了一句。
两人并肩朝着旗木老宅的方向走去，凯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地分享着自己的“打扫心得”，从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擦拭窗户，到如何用最标准的姿势拖地，听得卡卡西太阳穴突突直跳。
“对了，卡卡西，”凯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问道，“你突然打扫老宅干什么？难道是要娶媳妇了？”
卡卡西脚步一个踉跄，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想太多。是有个孩子要住进来。”
“孩子？”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懂了！是要开始培养下一代的忍者了吗？放心，卡卡西，我一定会把房间打扫得充满青春的气息，让那孩子感受到木叶的热情！”
卡卡西看着他越说越兴奋的样子，默默加快了脚步。算了，不管怎么说，至少打扫的人手解决了。至于结果……他只能祈祷凯别把老宅拆了重盖就行。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个热血沸腾地规划着“青春打扫计划”，一个不动声色地盘算着偷懒方案，倒也难得有了几分“哥俩好”的氛围。旗木老宅的方向，似乎已经能隐约看到那座安静矗立的宅院，等待着被重新注入人气。
要住一起了哈哈哈。卡卡西喜当家庭煮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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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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