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珠只有躯壳?”燕椿和诧异问道。
“对,她体内空有真气,但没有神魂。”赵元青捏了一颗毛榛子塞进他口中,心下暗暗紧张,要讲到关键处了!但……咦?燕椿和怎么不开心了?他并未咀嚼榛子,只是含在齿颊间,那里鼓起一个小包,显得格外可爱。
燕椿和察觉到她的目光,有些害羞,又有些愧疚,含含糊糊地低声说道:“我……我可能是想错了,下次不会了。只是这次时间紧,我又要闭关,才让你去帮我看看。”
赵元青一听,心中又冒起些火气,但她顺着他的背轻抚,柔声道:“茂茂,你……”她顿了顿,仔细斟酌言辞,想尽量不干涉他,尊重他,不让他伤心。
他见她话只说了一半,抬头望着她,见她似乎有些生气,抿着唇,咬着牙,眼睛不由得睁大,带着几分惊怕。
“我让你白跑一趟,你生我气了吗?”他有些难过,垂着眼不敢看她。
“我没气呀。我不会生你的气,记得吗?咱们是一伙的,这算什么事情?哪天茂茂大王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呢。”她按捺心头诸多杂念,先安慰他,细细地哄着。
燕椿和抿嘴笑了,重新抱住她,嗔怪道:“我哪里会?我只是想岔了,你不怪我就好。”
她轻轻抚摸他鸦青一样的发,低声继续说道:“茂茂,别忘记我说的话,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我只希望你开心些。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我会保护你的,你的立场和想法就是我的立场和想法,我们永远是一致的。”
燕椿和枕在她的肩膀上,静静地说道:“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了,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他这样看着实在乖巧,像一只巨大的野兽依赖主人一般。但她也不喜欢他过于乖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赵元青感觉有些不对,往回拉了拉,感情得健康一些才行。
她笑着继续安抚他:“我一直在呀,茂茂。你只是太久不见我了,有些想我,我也很想你。”
他想了一下,觉得她说得对,枕在她肩上的头轻轻点了点,手紧紧抱住那块她雕给他的木板画。他确实很想赵元青。
她内心长叹,一百多岁的人,像小孩子一样秀气乖巧,真的是……好可爱!
赵元青继续哄着他:“茂茂,幽州那位第五公子,是不是你派的呀?我觉得不是哎,是庄姑姑拉我去的。就是墨七的姑姑。”
燕椿和猛地起身,瞪她:“你去那种地方了!?他该去寻你的。”
她可怜兮兮地点头:“去了。我说我有夫君了,庄姑姑还是带我去。我猜想可能是非去不可。但我在那里给你雕东西,什么也没做,我可老实了,当时满脑子都是你。看见你写的字时,都快哭了。”
燕椿和抿嘴推她:“你就只会说漂亮话。这事回头我要问的,若你说谎,我不理你一天。”
她嘿嘿一笑,继续讲道:“那你肯定没这个机会的。我仔细给你讲,你回头随便问,我都不敢看他们,反正都没有我的茂茂好。”
燕椿和清凌凌地幽艳一笑,声音却天真无邪:“真的吗?那来讲讲张之蘅和你在小盈洲的事情吧。仔细说,我要先听你说。”
赵元青发现她总是容易把燕椿和想得很弱小,很惹人怜爱,似乎什么都不行一样。但其实不是的,他虽然打不过她,但脑子太好,足以弥补身体上的不足。她只是克制不住,好在她适应能力强,调整得很快。
她重新讲了一遍包含张之蘅的幽州和小盈洲的事情。他听完冷笑:“你用混元功救的柳铮?”
赵元青干巴巴地点头。她的方法其实有些粗暴,但胜在好用,是从前帮他梳理神魂时得到的灵感。柳铮若是如此下去,没准还没到江州就死了。
燕椿和想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我现在……再杀柳铮……?”
“算了,我其实也就是试试,茂茂。当时死马当活马医,这对我也有好处。”
燕椿和立刻不高兴地戳她肩膀:“你每次做事都很危险。你应该为我保护好自己。”
她抱着他哄道:“你在我身边呢。你看着我。”
他喜欢她这样讲,满意地点头:“也是,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你也不会离开我。柳铮可以再看看,我要处理一下燕六,还有,你不能再见张之蘅。”
茂茂大王颐指气使地发号施令。
赵元青立刻举手提出自己的意见:“衔燕阁的事情我不满意!我觉得你管的好多!”
他古怪地看她一眼:“赵元青,我说的话你没记住。”
“?”哪句?他们只要在一起,几乎每日都在说话。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眼睫:“我啊……把我拴在你的眼睛中了,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管。”他温柔地说道。
“珑骧盛会后,燕六他们几个都会收徒,他们会从结阳挑出一批带到衔燕阁。江州也好,衔燕阁也好,你没发现我现在公务越来越少了?”
他含住她的唇轻轻一咬,退开时被她按住,是相濡以沫的一个吻。
赵元青退开后轻轻叹息:“茂茂,你做了好多事。但我不需要你有用。我其实今天想过的,改变衔燕阁的情况,或者制造一些危机,让他们更加独立一些,团结一些。本来正想同你商量,但你这个方式更好。”
燕椿和眼神由讶转喜,洋洋得意地说道:“赵元青,你开始为我想事情。你真的很在意我。但这些对我真的是很小的事情。我喜欢做这些,你不用擅长这个,你只需要看得明白就行。你不擅长的事情我都会做,我就是要让你离不开我。”
他那副小人嘴脸又可恨又可爱。赵元青咬唇笑着捏了他腰一下,他立刻作势身子一软扑在她怀中,惹人怜爱地望着她。
她脸一僵,连忙说:“不行,没说完呢。”
他立刻乱哼哼乱蹭,胡乱求着,拿着她的手乱摸自己,眼眸很快含春带水地望着她,红唇也被自己咬出齿痕,水滟滟地。
很快,赵元青被他蹭得心跳加速,脸红耳热。燕椿和见差不多了,满意地起身,弯腰俯身把她抱起,扶着她的背,是那种抱小孩的姿势。她有些惊讶。
“试试这个嘛。”他眉眼弯弯,轻轻松松地说道,抱着她朝里面走去。
他想过了,被动有被动的乐趣,主动也有主动的乐趣。而且他神魂和身体融合得很好,力气也很大,可以撑得住!他要一雪前耻。
赵元青只觉得他背上应该是出了汗,滑腻一片,渗出醉人的融融温香,低头瞧见软玉一样的鼓起的胸膛,一手揽着他脖颈,一手低头戳了戳。
男人的胸不算敏感,只是她互诉情意后总喜欢啃,弄得他难免想起从前情浓时,眼中淬着暗火。
这回赵元青倒体会了一把“门派倾覆,欺师灭祖”的感觉,只觉得从前不光师父教会徒弟的,被徒弟一一用在身上,甚至徒弟还会举一反十地报答。
眼前缭乱凄迷。
最后一个撒娇撒痴地道歉,一个装傻装愣地细哄。互相也不知道对方是真的假的,因注意力不在那,在彼此氤氲的眼,湿润的唇间,在情浓情酣,两心相依间。
触觉似乎成为工具,意义只在更方便、更亲密地接近彼此。
他细细地亲吻她红透的耳朵,抱着她穿好衣服下楼,把她放在温泉中时,瞧她还不清醒,呆呆地,像云梦的人偶一样。他抿着嘴偷笑,帮她擦身。
若不是赵元青喜欢照顾他,他可以什么都做的。这样也很有乐趣。和她在一起,就有乐趣。
人都有癖好的。赵元青说他怎样她都喜欢,但她总有更偏爱一些的风格。那他就是那种风格,只要能获得喜爱,怎样都没关系,这对他来说很简单,也不辛苦,他喜欢她对他好,她对他一直都很好。他不喜欢她看任何人,她就应该一直看着他,旁的事情,他都会去做的。
偶尔,小小放纵自己的谷欠望,她会包容的。燕椿和一直含笑望着她,瞧她终于清醒一些了,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他。那一眼十分有意思,欲言又止,恍惚有些明白,又有些迷茫震惊,十分可爱,像被狡猾的人类辛辛苦苦骗回家的小狗一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一个地方不说,以为的好人还成了恶人。
可她就只看了看,唉声叹气地慢慢趴在他胸前,认命一样地搂着他的腰不说话了。
他回搂她,紧紧地把她禁锢在怀中,满足地喟叹。
看,赵元青就是这样子,她就会这样子,她是他的珍宝,他对待她比待自己还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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