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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缘生

星光暗淡,漫天的血色如雾般茫茫的罩在枯木乱石堆积起的悬崖上。寂寥的夜色间,有几只山顒凄厉的扯着嘶哑的嗓子,朱羽飒飒怒朝天幕上逐渐被吞噬的圆月。兀然,从崖底传来一阵不明何物发出的低吟,似欢喜,曲音又忽的直转疾下,像琴弦虽断但仍被人死死扣住继续发声,混着枯奎崖无数怨气,激的本提爪站在树梢上的山顒不听使唤的直直掉了下去,羽翼蓦地僵硬抽动一番,便歪了它的头脑,没了气息。

吟曲声正逐渐低了下去,崖上随处可见的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簌簌传来,有深深浅浅的脚步声从远及近,停住时,便见一只清瘦如柔荑般的手抓住拖着的长长的尾翼,把足足有约莫一个六七岁孩童大小的山顒从地上瞬间提起,明艳的面孔毫不避讳的凑近山顒一直在淌着血的身子,一直抿着的唇角忽的绽开。

“师父可是越来越厉害了,连这样的丑八怪都能被她活活吓死。”

女子瘪了瘪嘴,嫌弃的把山顒的尸体甩到百米开外,右足只是轻轻一蹬,随即直冲冲的倒着身体往崖下肆意坠去,眉间的一朵落梅在她下坠的过程中悄无声息的散出一丝血色。

而此时,有一只白狐探头在悬崖边嗅了嗅,眸中闪过一抹光亮,便立刻窜了回去,转瞬掩入黑暗里。

……

大抵除了降诡门的众子弟外,世人终是料不到,这诡橘怪诞的枯奎崖下,竟然还藏着这样一片桃花源般的仙境。话说这降灾阁阁主也真是奇怪,明明是住在荒无人烟的枯奎崖下,又修习异道,把这阴险至极的“鬼法十八术”是使的扬名江湖,竟然给自己的住处取了个“桃花坞”的清雅名字,还唤自家驯养的木灵名为“沈阿魉”。诸如此类,这样奇奇怪怪的癖好可着实让新入门的子弟纳闷,不知自己是进了江湖上被称为最恶最邪最没有人性的降灾阁,还是那长居于东华山上以修仙道闻名的昆墟门。这不,降灾阁阁主沈墨芊门下最为宠爱的小弟子洛梅儿,又攥着师父玄青色的衣摆咯咯的笑了起来。

“师父师父,为什么这庄里上上下下都穿黑色的衣服,师父却不让梅儿穿呢。”洛梅儿嘟了嘟嘴,把头轻轻靠在沈墨芊的腿上,蹭了蹭。

沈墨芊纵是万般无奈的抚手摸向自家小徒弟的额头,只得再次重复自己已经重复过约莫上百次的话:“因为我的梅儿只能穿如意丝纺里络姑娘织成的衣服,不然就会生病的。”

“可络姐姐明明也会织黑色的!黑色的衣服多帅气啊!梅儿也想要和师父一样!”

“笨孩子。”沈墨芊重重在洛梅儿尚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揪了一把,故硬声道:“不许。”心里却又是一阵慰叹,这孩子,今年也约莫十七了,那十年前祖师爷说的那番话,莫不是也……。

沈墨芊抬眼悄悄扫过洛梅儿眉间愈发熠熠发光的梅花上,心中一紧,放在座上的手颤了颤,终是合起眼,忍不住叹了口气。

七杀星归位。

再过几个月,便要乱世了罢。

......

今夜的南阳郡可是热闹非凡,柳芜嫣被请到如意楼里奏曲儿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无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均卯足了兴子,都想瞧瞧这昭国第一花魁的惊人模样。传闻柳芜嫣抚琴时,空中会传来时断时续的女子嬉笑声,这是九天之上的玄女们趴在宫门前喝彩鼓掌。又听说隔壁靖国也有个第一花魁,听闻柳芜嫣的美貌后心中甚是不服,一路车马劳顿,赶到那时还在京都燕城的醉花楼里硬是要和柳芜嫣比上一比。可是啊,听当时醉花楼里的人说,当柳芜嫣掀开帘风,单单露了半张脸,那本来撅着脾气叫嚷着比一比的花魁愣是扭头就走,谁也拉不住。从今往后更是没有哪个女人敢同柳芜嫣比美。

江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大都是锦罗玉衣的公子哥,或两三人同行,摇着纸扇朝如意楼赶去。而其中穿的甚是显眼的洛梅儿沈泽二人,一黑一白,乌发高高挽起盘在头顶,显得更为高挑得体。虽然身上没有同旁人一般佩戴着各色珠宝装饰,但单单是那一身锦衣,便知不是用寻常之物做成。

“小师妹,今儿这任务算是轻松,解决完了那糟老头子咱们还能一睹第一花魁的样貌。啧啧啧。”沈泽抬手抹了抹下巴上几乎没有的胡茬,连连兴叹:“不亏,不亏。”

“听说如意楼这次可是花了好几千两白银才请到这柳姑娘……”

“小师妹小师妹!待会儿你就陪陪师兄去小喝一杯?”

尽管沈泽围在身边不停的叽叽喳喳,这路上又听多了这些传闻,洛梅儿倒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便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去。被甩在后头的沈泽着实懊恼了一番,他可不想白白浪费这一次机会。只得赶忙加快了速度,提剑跟了上去。

二人走出去许久,一抹清亮的身影从边巷里走出,一道极为意味不明的目光,从白衣女子琥珀色的瞳孔里透出,一动,瞳孔瞬时变为青色,又转瞬恢复。

她站在巷口,微微怔住,不断有人从她身前擦过。她合手用力捂了捂身子,不只是因为深秋的寒冷来的过早,还是因为方才那张许久不见却仍然万分熟悉的面孔。女子侧了侧头,藏在一头青丝里的耳悄悄动了动,她听着方圆百里内的百姓口中议论,定住神,朝刚才洛梅儿二人前去的地方走去。

洛梅儿和沈泽虽从未进过青楼,却也在出宫游玩时偶有路过。几乎都是未至其处,便有脂粉之香粘稠满溢鼻中。门口总是站着些脸上浓妆艳抹的女子,或依或扶,招揽着宾客,姿色也不过尔尔。只是这今晚的如意楼,却是与寻常的青楼甚是不同。

馆内极大,楼高有六七层,为了今夜要登场的柳芜嫣,老鸨早已命小厮将红幔垂吊在每层阁楼上,再在中央的最高处结成精致的结,隐隐可见上面的暗纹流动,映衬着檀木地面,酥香绕鼻。楼中有女子轻轻浅浅的曼妙歌声吟唱,称着空气里浮动的隐约香气,女子轻纱薄衫摇曳而过,笑意盈盈,身段姣好,并不故作的媚态。

二人刚踏入如意楼,已有一红袍曳地的美妇人迎上来,她细细地上下扫了二人一眼,定时瞧准了他们身上衣着不凡,抬头时已笑着开了口:“二位公子,瞧着你们不像是这里的熟客。今日来的的确是好,柳姑娘这般绝色可百年难得一见!二位可是赶快就坐,不然再过一会,估计是要在外边瞧了。”说话间又挥挥手招不远处的肤色白皙,瞧着甚是年轻的龟公招呼道:“带这二位公子去隔间里坐吧。”顿了顿,又望向早已一脸兴奋的沈泽,笑道:“不知几位公子,可要先挑个姑娘陪同?”

“不用了。”跟在一旁的洛梅儿缓缓晃过沈泽愉悦的脸,视线迅速略过每一层阁,直到看见接近顶层看似无人之处,方定了神。洛梅儿随即摇摇头,道:“上些酒菜便好。”

老鸨又是看着洛梅儿谄媚的笑了笑,点头应了,转身便去招待其他人。

“师兄。”搁在洛梅儿手边的佩剑顺着她悄然转换的手掌变了方向,剑柄上的门印直直的朝向适才瞧见的地方,“看看是不是那儿。”

一直嬉笑的沈泽止了笑意,微微抬头,随即挪开了视线,从一旁的茶盅里蘸取了些许茶水,用指尖在木桌上画着,先是画了一个圈,然后停住,又在圆心点了一下。

不过一瞬的事情,点在圆心上的水滴立刻移到了圆的边线上,而其留下的与圆心相连的长长的水渍,则刚刚好指向洛梅儿所指的地方。

二人对视一番,洛梅儿抬手轻轻拍了拍沈泽,随后挺直了背,暗自默念几句。奇异的是,待洛梅儿的生魂与本体分离后,她的本体仍能与沈泽相互交谈,与常人无二样。洛梅儿看了一眼还坐在木椅上的自己,戴上指虎,踮脚一跃。

洛梅儿借生魂直接穿过紧锁的大门,只是一个晃动,便掐住了那人的脖颈,提起还未反应过来的男人,反手压制在墙上。

伴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接着一道细细的线缠住了早已被吓得面色苍白的女人的脖颈,让她被迫止住,只有抑制不住的呜咽声从嘴角漏出。洛梅儿缓缓现了真身,往前又踏了一步,继续抬高了男人肥硕的身子。

“不要乱动,一动,你的头就分家了。”洛梅儿睨了一眼被自己扼制住却仍在不断挣扎扭动的男人,冷冷说道:“李商,那批货,你给我藏哪儿了?”

叫做李商的男人灵灵打了个寒战,身体立刻不敢乱动了,然而手脚却是不自禁的微微发动:“洛,洛姑娘,我只是一个小商人,可万万不敢和降灾阁作对啊。那批货早就卖给京城里的酒楼了,我真没藏啊!”

洛梅儿眉头一紧,李商瞬时便感觉手腕一痛,却发现不知何时,那细细的线也缠住了自己的四肢,切入肌肤,渗出了血。

“这……这我真不知道啊。啊——!”

灯火明亮中,李商的手突然齐刷刷的飞了出去,鲜血从断面不停的涌出。

“啊……”李商呻吟的声音愈来愈低,“小的可是真不知道啊……本人再怎么不知,不知高低,也不敢惹到沈宗主头上。”

“哼,狡辩。”

话音刚落,洛梅儿暗自加重了手中的力气,把李商掐的是直翻白眼。

然而又几乎是一瞬间,一道极速泛着灵气的光击中洛梅儿掐着李商的手腕,使得她毫无防备的松了手。而李商则沿着墙重重砸下来,捂着自己的脖子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谁!”洛梅儿猛然回头,冷笑:“是何方居士,竟然敢阻拦我降灾阁办事。”

果然,有人影自门上显出,随即化为实体。女子缓缓瞥了一眼在床上早已目瞪口呆的凡人,一挥手,便让她晕了过去。

洛梅儿捂着手腕,抬眼看向面前这个面罩白纱的白衣女子:“怎么,你又是何人?”

女子站在原地,裙裾飘飘荡荡,视线从李商还在不断朝外淌血的断手上扫过,瞳孔微微一缩,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良久,她揭下了一直戴在脸上的面纱,一双浅青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有些震惊的洛梅儿,好似有一声叹息自她嘴角流出。

“苏之……”她顿了顿,重新抬起眼眸:“你是不认得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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