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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试探

“我是我们部落捕猎队的队长,我们队伍每次外出都能猎到最多最好的猎物,但是每次分肉我队伍里的猎人都会比其他的猎人少。”

乌甲语气一如往常的平静,林森却清晰看见对方说话时缩紧了呼吸。

“我队伍里有猎人受伤,也只能领到比别人更少的草药。”乌甲继续说,耷拉着眼皮让人看不清神情,“整整一个暖季都是这样,我无法忍受,在分肉的时候质问族长和祭司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们说因为我。”

“因为你?”虫一皱着眉,忍不住打断了男人,乌甲抬眼冷冷看了虫一一眼,低头继续说。

“是,因为我没有尽到队长的职责,我有最好的猎人却没有带着他们捕到更多更好的猎物。”

“因为我分到好肉的时候没有留一部分给年老的祭司。”

“因为我和祭司说话的时候没有低头。”

“因为我对祭司不尊敬,我们队伍的猎人才跟着我受惩罚。”

一口气说完,乌甲像是气极了,仰头一倒反手撑住身体,盯着黑洞洞的山洞顶长舒一口气,忽然转头看着林森,一张脸一半印着影影绰绰的昏黄火光,一半在隐藏在阴影里,闪着一只幽深的眼睛。

林森被这一眼看得险些没有维持住表情,他稳稳坐在位置上,看起来毫无触动。

“然后呢?”林森冷酷地问。

听见这话,乌甲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回答,“我把族长打了。”

“然后呢?”林森追问,直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没有然后。”乌甲说,身上压制的愤怒和怨气开始隐隐泄露,“他老了打不过我,也没有人敢上来拉我,老东西想帮忙,我把他推开,他摔地上爬不起来,旁边看戏的人才过来拦住我。”

乌甲的话过于惊天骇俗,听得人直瞪眼,众人对视,再看向男人眼神都变了,花雨甚至想去捂几个小野人的耳朵,被小野人灵巧的闪过。

只有林森,静静看着男人,好像早就料到一般。

“我当天晚上就被赶出部落,他们没收了我的所有东西,只有和我熟悉的几个猎人悄悄塞给我几张兽皮。”乌甲对众人震惊的目光不做反应,慢悠悠继续补充。

“我之后一直在黑林部落的领地周围捕猎,但是不知道老东西给外出捕猎的猎人说了什么,我遇到的黑林部落的捕猎队都当看不见我,甚至抢我的猎物。”

“我没办法,只能退出黑林部落的领地,然后就遇见了你们。”

“之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前因后果全部交待完,乌甲情绪渐渐平息,他最后看一眼林森,恢复了正常的坐姿。

“为什么?”众人还没有回神,一道稚嫩的声音先打破了沉默,林森看过去,就看见几个小野人正义愤填膺地看着乌甲,“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说话的是绿草,他即使在山洞里也包成了一个球,小脸瘦了不少,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不知道。”乌甲意外地回复了小野人,绿草被哽住,缩在花雨身边不说话了。

“你的族长和祭司只这样对你?”林森发问,他一时也想不通对方这样做的目的。

“嗯。”

闻言,林森疑惑更甚,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一次寒季结束。”乌甲利落回答。

“上一次寒季发生了什么?”林森察觉到什么。

“什么?”乌甲没有反应过来林森的脑回路,侧头看着对方。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对你?”见男人脸上单纯的不解,林森有些无语,事情发生这么久,当事人似乎还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被针对。

“寒季……”听见林森的话,乌甲开始回忆。林森松一口气,暗自庆幸对方没有问出‘两者有什么关系’之类的问题。

“上次的寒季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回忆半天,乌甲得出结论。

听见否定的回答,林森原本的思路断裂,一时想不到另一种可能,气氛再次凝固。

如果真是像对方说的,他寒季结束后才受到针对,那么寒季或者说寒季之前,理应发生了什么,才会造成这样的转变。

但单凭乌甲一人,估计也难在一整个部落里留意到异常。

事情变得有些棘手,林森沉思良久,再次向乌甲确认:“上次寒季,你,祭司,族长,你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他们不会没有原因就这样对你。”

“……”听见林森的话,乌甲也皱起眉,寒季所有猎人们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的,捕猎和睡觉两件事就占去他们一天八\九成时间。

还能有什么事发生?

没有什么事能发生。

至于族长和祭司。

族长是一个部落对外的标志,祭司则是部落内在的核心,族长通常在祭司身边充当半个助理,平常时候和普通的猎人无异,而祭司全年都在做一样的事,治疗,祈福,治疗……其余的事都鲜少过问。

乌甲真的不明白,林森说的‘事’指的是什么,他沉默了,半天都回答不了林森的问题。

见此,林森也没法再难为别人,闭上嘴巴,兀自思考。

他其实并不知道捕猎队擅自踏进其他部落领地意味着什么,但根据刚才所有人的一系列反应和交谈,他知道了这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具体代表什么?

林森不知道,此情此景下也不是最重要的,他目前首要需要明白的,是对方因为什么原因靠近,接下里可能还会发生什么。

“今年的寒季很厉害,猎物很不好找。”正是所有人沉思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声音忽然说,是刚才提起雪兽的老人。

“是要比往年厉害。”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猛附和道。

两人一句简单的交流,立马改变了众人思考的方向。

或许事情没什么复杂,黑林部落的捕猎队只是因为追捕猎物才误入了大山部落的领地。

可……林森还是觉得不对劲,白天那只捕猎队里发生的事情一帧帧在他脑子里重放。

小兽逃走后,男人专横独断地要继续追赶,身后的人却全部无动于衷,男人暴怒,甚至狠踹了无辜猎人一脚,到这里,他的行为都可以归咎为猎物逃走的恼怒,但紧接着男人开始癫狂的发泄,镇静下来后又因为和另一个猎人交谈了两句,立马变脸似的转身离开。

怎么想,都不是‘误入’两个字那么简单。

对方在抓狂什么?犹豫什么?为什么一会儿的功夫前后行为差异就这么大?就像是急于表现和证明什么东西,因为不成功而恼羞成怒,最后迫于无奈,只能暂时放弃。

这和乌甲被有意针对又有什么关系?

“你……”林森再次看向乌甲,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乌甲转头,他因为思考,眉眼间带上几分冷淡和正经,有一瞬间让林森幻视出另一张端正肃穆的脸。

“你也……”林森嘴巴张了张,换了一个措辞,“你是你们部落最厉害的猎人吗?”

乌甲没有错过林森看着自己出神的那一刹那,不过对方的问题立马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不是。”乌甲摇头,“但我是和我年纪相当的猎人里最厉害的。”

“……”林森没怎么听懂后半句,但猜出了大概,他接着问,“你们族长老了?”

“是。”乌甲不解,但照实回答。

“黑……林。”林森回忆出这个拗口的名字,“你们族长和祭司喜欢他不喜欢你?”

“是。”乌甲犹豫了一下点头,他解释过黑林的身份,这个问题是想也不用想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林森心中一下子了然,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但山洞众人包括乌甲都还没有从林森一连三个问题中转过弯,只有虫一在听见乌甲的回答后眼神倏地犀利,他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是不是要换族长了?”林森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话音刚落,山洞的一切都仿佛静止了,所有人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霎时明白了前因后果,那感觉就像在黑夜里打开一把强照灯,隐藏的一切都暴露无遗。

乌甲也犹如被揭开了遮羞布。

要换族长了,虽然乌甲实力强,声望高,但部落当权的两个人都更青睐另一个人,怎么办?把人挤兑走就可以。

一个并不复杂的事情,但还是有些超出原始人的认知,他们默认只有最强者才可以代表部落,带领部落变得更强,但到了乌甲这里,事情却恰恰相反。

一时间,众人看着乌甲的眼神都带上了几丝怜悯。

优秀的猎人不该被这么对待。

林森亲眼看着乌甲的眼神从茫然变成震惊,又从震惊转为愤怒,不甘,怨恨,但很快却都归于了平静。

男人或许一早就接受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被剖开的真相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这一刻,林森忽然有些敬佩眼前的男人,虽然黑林部落的那两个不知道名字的族长和祭司的手段放在什么时候都足以被诟病,但现在是弱肉强食的原始,最适合用拳头而非计策说话的时候,事情因此变得更加荒唐和讽刺。

林森不得不承认,人心有时候比看得见摸得着的猛兽更加恐怖,他庆幸这些事情还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呵。”

山洞沉寂了许久,最后还是乌甲意味不明的一声笑打破僵硬的气氛。

“呵呵呵。”

男人仰起头,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又笑了几声,翘起的嘴角却慢慢绷直,须臾,他转头再次看向林森。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看你吗?”男人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面对突转的话锋,林森选择静默,谨慎地没有说一个字,好在乌甲也不在意林森的回答,自嘲地笑了一声,自问自答道:

“我在想如果你是祭司,会不会像那个老东西一样。”

“我不喜欢那个老东西很久了。”

“我也不喜欢黑林部落。”

说到这里男人停下里,凝视着林森的眼珠子轻微转动了一下,林森立马分辨出对方是看了眼他的额头,几个月过去,他的头发已经将整个额头盖住,乍一眼,没有任何异常,他知道对方是在看他刘海下面的东西,心头瞬间拉起警报。

“寒季就要……”“我只是一个奴隶。”林森打断了对方的话。事情陡然朝着前所未料的方向发展,但面对未知局面,林森更想做主动方。

男人毫无征兆地说这些话是为什么?有什么意图?他试图在心里理了理,并没有找到答案,过去的几个月,男人一直表现得若有若无,鬼知道他每天心里都在计算什么。

这么想着,林森看着男人,眼神愈发的不友善,他并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超出计划的感受。

反观乌甲,被林森打断了话表情变也不变,只是收起了之前仿佛不经意提起的语气。

“我知道,我也是,我们都是。”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森继续假装不懂男人话里的意思。

“……”乌甲彻底收敛了情绪,整个人冷下来,林森丝毫不在意,接着说。

“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他紧盯着男人,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个细节的变化。

“你在想什么,想做什么,不用告诉我,我不在意。”

“寒季结束,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些人想做什么,会做什么。”

林森直视着男人,慢慢说着,几乎是一字一顿道。

“如果我不告诉你呢?”见状,乌甲侧身面对林森,这是一副准备深入交流的姿态,但林森接下来的动作,直接让事情失去了意义。

“我会知道,就像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年轻的猎人说完,转头不再分给乌甲一个眼神,乌甲没有料到,瞪着林森好一会儿才找回之前的状态。

“你知道?你想去问谁?”

“……”

“你不会知道,只有我知道。”

“……”

“你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吗?”

“……”

听见男人的追问,林森眼皮动也不动,随手整理整理了面前的柴火,又检查了小兽的情况,最后环视一圈山洞里的人,见大家表现得都和平常没有两样,和衣躺下。

睡之前,他特地把小兽扯过来放在自己和乌甲中间,他感受得到男人的视线始终若有若无地在他身上徘徊,林森眼不见心不烦,闭着眼丝毫不理会,他不担心男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更不着急没有得到今晚上想要的最终答案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更何况男人的胳膊还有求于他,另外也如他所说,他想知道那帮人会做什么,他就能知道。

一个并不服众的领导人该如何为自己争取民心。

这并不是一个难题。

他更应该担心的,是事情什么时候会落下。

之后的两个周,一切如常,林森忧心的事情迟迟未到,直到暴雪天如约降临,一行人被迫留在山洞,等再出去,事情才开始缓缓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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