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姝看了看眼前几乎被自己迷住的少女,想起大师姐嘱咐近日新来个小师妹,每日也会来冷泉待一会。面前这位应当就是大师姐前些日子说的那位新收的小师妹,听说这位师妹的天赋惊人,如今马上就要筑基了。
瞧着祝月升这般模样,无奈又有些厌烦。她伸出自己的手,几滴水珠沾到祝月升的脸上让她清醒过来。
祝月升有些脸红,她悄悄下水。但冷姝已经背过身去,她眯着眼想着如何和这位大美人相处,便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转过身发现冷泉中只剩自己一人了。
又过了一月,祝月升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般,一跃飞至筑基期,一时之间也在他们这年轻一辈得了个关注。入门一年六个月便筑基,历史上最快筑基的人也花费了九个月,三五十年才筑基的也不在少数。
云剑宗的弟子筑基了便可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佩剑。她虽少出去完成任务,但是秦榆给她了不少好东西,铸剑完全足够了。
祝月升来到宗门的炼器处,长老将那些材料融在了炉子里。他指着冷却后的的铁块对着祝月升道:“将灵力灌入你的手部,用锤子砸它。材料都是一样的,剑的天赋也取决于主人的天赋,将它砸成铁片交于我便可离开。”说罢,老头转身去设计新的法器了。
其实材料也并不完全相同,有些修士会找寻更好的材料融入剑中,让剑的品质更上一层。况且秦榆送的也并非都是些凡品,祝月升也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舍得。
祝月升将全身灵力聚集在右手处,拿起桌上的铁锤大力击打着。刺耳的声音响彻在这片小小的屋子里,一下、两下......汗水从额边滑落,铁块却毫发未伤。祝月升还想着是不是自己的力气不够大,更是往死里砸,越砸越感觉每一次落下都比前一次矮,她停下来一看,桌子竟被砸出了一个半大铁块的坑。
祝月升觉着这次又得破点财保命了,还好她那未曾谋面的师父给的足够多。她蹲下来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块铁片,手掌覆盖住铁块触感冰凉,没有一丝怪异。祝月升不由纳闷:“难不成是我天赋不好?不应该啊?为何这铁块纹丝不动?”
她试着往里注入灵力,仍然没反应。她绕着铁块走了三四圈又砸了一盏茶的功夫,铁块陷的更深了。祝月升蹲在地上沉思:“难不成是我方法不对?筑基筑基,难不成筑基才能佩剑是需要什么特别的法子?”
她又试了试自己才开没多久的灵识,这次她感受到面前的铁块传来了一丝微弱的反应。那些反应像是丝线分散在房间各处,祝月升用灵识去捕捉这些丝线,半柱香过去了,丝线却仍旧飞在各处。
祝月升心里一下就起来了一股劲,她盘腿坐下来开始细致地“捕捉”那些丝线。
四个时辰过去了,祝月升浑身都是汗。她脚步虚浮,两眼发昏地走出门,像是脱水的鱼。长老伸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给她传了灵力吃了点丹药。他看着那块一动未动甚至还砸了个坑的场景,再看祝月升的目光带着谴责和不可置信,不知祝月升在里面干了什么,不仅如此狼狈,还什么都没完成。
长老悄悄瞧了一眼祝月升,这些材料里有些可是不好得到的好货,也不知对方到底知不知道。虽说有些非凡,但以对方的实力不可能四个时辰连铁块都不能砸平吧?长老甚至要怀疑她是吃丹药吃上筑基的了。
祝月升只管低头扒自己的吃食避开对方的眼神。今日吃的是小白菜和蒸鱼。祝月升想起来自己过去也是极其喜欢吃鱼的,尤其是师父的烤鱼,她如何都做不出那味道。凡间说人死后如地府,那修仙者也会入地府吗?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过得如何。
再拿出铁锤砸铁块时,祝月升显然感到轻松许多。铁块很快就在祝月升的手里变成了长长的铁条,她赔了损失的费用才被放走,临走前长老问她:“取的什么名啊?”
见祝月升一脸茫然的样子,他解释道:“剑都是有灵的。对于云剑宗来说,每一次下锤都是你在塑造他,他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孩子。有了名字才能开智,但也并非所有剑都会开智,此也讲究一个缘。罢了罢了,今日你先回去吧,名字取好后直接刻上去就行了。”
取名这事倒让祝月升犯了难,祝月升是爹娘第一个孩子,听阿娘说阿爹可是专门去找人算了一卦,给她取了这名字。对于她来说,名字是具有很重要的意义的,她也并不希望自己第一把剑拥有的是一个潦草的名字。
回到青青山峰,祝月升想着或许可以和大师姐取取经。
她拐到桃林里,正好瞧见大师姐和大师兄二人在切磋。她端了一壶茶过去,仔仔细细观察着二人的身法,两人皆未武器,赤手空拳搏斗着。看了半柱香的时间,祝月升眼神越来越亮,二人打了个平手。闻枫拿出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和祝月升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祝月升这才上前问道:“大师姐!你的佩剑叫什么名字啊?”
陆朝阳笑了笑,擦了擦身上的汗:“师姐不用剑,用的是流星锤。”
话落一对通体漆黑的流星锤出现在她手中,一只流星锤被扔了出去,铁链不停地从陆朝阳的袖子里伸出好似没有尽头。还没等祝月升看清楚流星锤飞到哪了,它又回到了大师姐手上。一来一回间,一颗大树轰然倒塌。
陆朝阳神色有些得意:“哼哼,我叫她猛虎!”
祝月升没想到自家师姐的武器竟然如此彪悍,看了看陆朝阳的脸又看了看猛虎,竟奇妙地感觉还蛮符合的。
陆朝阳应当是想到了她今日去铸剑的事情了,收了猛虎。“怎么?不知道取什么名字?我想想,你三师姐的剑名春水,周雅师姐的剑名竹君,秦榆师姐的剑名柔光,你大师兄用折扇,取的扶摇。父亲的剑名沧微。嘶,如此一瞧,我取的名确实有点难登大雅之堂。”
陆朝阳撑着自己的下巴看她:“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剑名随时可取,只不过灵剑需取了名才能开智。若这名他不太喜欢可能还会不听你使唤。”
说到这陆朝阳开心地笑了起来,“师姐曾见过一位颇有名气的少年,那少年的第一把剑铸好后一时也没想起名字来,后来斩魔斩了一年才取了名,那剑开了智却不甚喜欢,整日想着怎么抹掉剑柄上的字,最后远走高飞,弃少年而去。”
祝月升有些好奇地问到:“那剑叫什么名字?”
陆朝阳哈哈大笑:“它叫...翠花,哈哈哈哈!”
祝月升了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怪不得要跑。
祝月升实在不知道依照些什么取名,一时便放弃了。隔了几日,她去取剑。剑柄烧出来是海青色的,是祝月升很喜欢的颜色。长老搬来一块木头、一块石头和一个铁块,他冲祝月升道:“来,测试一下你的剑怎么样。”
木头和石块被轻轻松松砍成两半,祝月升看着铁块却也有些犹豫,怕自己的剑碎成两半。按理来说,一般剑只要能砍断木头变算合格,砍断石块便可得一个好字,能削铁如泥便是上品。
祝月升感受到手里剑似乎有些跃跃欲试,她先拿剑轻轻砍上铁块,见剑没什么损伤铁块却有点磨损,才敢大着胆子劈下去。铁块分成两半,长老眼睛一亮问她想好名没有,祝月升摇了摇头,表示之后想到合适的会自己刻上去。
回去的路上想到最近大师姐说最近邪魔横行霸道,宗门里许多弟子都下山驱魔了。如今大家都忙了起来,已经无法顾及教导祝月升的任务了。祝月升捏了捏自己手里的剑也打算下山历练历练。回到青山峰的住处,陆朝阳闭着眼睛倚靠在门前看起来很疲惫。祝月升离她还有很大的距离,陆朝阳已经睁开了眼,见祝月升回来扔给了她一样东西,“这是三师姐送你的,师姐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祝月升接住一看是一条白色的剑穗,她瞧了瞧自己的剑立马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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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开深深浅浅带这些尖刺的草木,祝月升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迷路了,她本来是踏剑飞行打算去往灵城,却没想到自己途径此片树林被迷雾晃了眼便掉了下来。
手里的符箓一直燃烧着,泛着蓝光。四周寂静无声,祝月升俯下身仔细端详着这些草木,若是这片地方一直雾气弥漫不可能会长出这些喜阳的植物,可一路走来这里大部分又的确是些耐阴的植物。太奇怪了,祝月升抿了抿嘴巴想起自己领取的宗门任务有些懊恼。
如今这般田地自己如何去?还好宗门任务一般都会交给三个人,希望另外两个人能安稳地完成这门任务。
祝月升在原地转了一圈,四周都是雾气。掏出的罗盘也失灵了,御剑飞行也做不到,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手里的符箓快要燃尽了,她打开储物戒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火把之类的,却一无所获。这片地,就算有了火折子也不一定有能烧的木材。
认命地点燃第二张符箓,祝月升寻着感觉继续走去。几道黑影在雾中闪烁,祝月升一下子警惕起来。她躲到一颗大树后面,悄悄观察着。
“诶哟,这是哪?怎么走了这么久都不见个人影子?”
雾中传来几声抱怨。
“要不是小哑巴乱跑,有人说看见他来了这,谁会来啊?大白天却怪渗人的!”
“还不是你把他惹生气了!本来都和人家谈好了,可以换十二两银子的!两家均分,你却把人惹到这里来!我可跟你说好,若是找不到人,你得赔我六两银子,我家孩子还等着吃呢!”
“凭啥?他自己跑进来的!我又没逼他,老大家的你可别想讹我钱!”
两道声音喋喋不休,在寂静的林中尤为吸引人。
“都住嘴!现在找人要紧!吵吵闹闹像什么样!赶紧把人找回来,回去我们好拿钱!”
雾里传来沉闷的声响,像是拐杖在地上敲打的声音。几人没再说话,火把在雾气中闪烁几下又渐渐远去。
祝月升心里整理着消息,待确定几人离她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后心里松了些气。一转头对上了一对空荡荡的眼眶,祝月升心中一惊迅速侧身将手里的符箓贴在这张脸上。她惊魂未定地看着,符箓没有反应说明这就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尸体,不是邪魔。
她轻微地吐出一口气,取下符箓。祝月升刚躲起来的时候若是有这样一个大物挂在自己的背后不可能一无所觉,那便是暗处的东西放的了。
祝月升打开灵识往周围扫荡,确保方圆二十米内除了草木确实没有邪魔和活物后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尸体。尸体的双脚被藤蔓绑着挂在树枝上,看着约摸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眼眶空空、嘴巴大张着,外皮皱巴巴的,明显是被邪魔吸□□气后呈现的样子。
祝月升斩断藤蔓将尸体平放在地上,符箓靠近尸体的脸,他的嘴巴仍然没有关上,嘴唇褶皱。符箓靠近脸庞,祝月升这才发现他的舌头只有半截!
难不成他便是那群人刚说的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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