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大眼瞪小眼:“她咋了?”
齐惠小声说:“自从谢潮启去了北京,时月就经常不开心,以后我们还是别在她面前提了。”
“OK OK!”其他人都知道她和谢潮启关系好,因此也没觉得不正常。
时月回到教室后拿出手机,翻开和谢潮启的聊天记录。
过去的两个多月,她每天都和谢潮启联系,但聊天的内容都很简短。
一开始时月会给他打视频电话,有几次因为谢潮启忙着照顾父亲没有接到,时月怕打扰他后面就很少主动再打了。
但她会把每天遇到有意思的事情分享给他,比如她现在每天早上还在跑步,又瘦了两斤;比如汤圆最近有点拉肚子,她喂了药后已经恢复了;再比如,她现在和马雨恩见面几乎不怎么吵嘴了,两人相处得很融洽……
谢潮启每次空下来都会回她,有时候也会主动给她打视频电话。
但隔着屏幕,时月觉得她和谢潮启时间的关系也淡了许多。
她担心,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不会再联系了。
甚至最后见面也不会再说话。
时月想,他如果真的和夏诗凝在一起了也挺好的吧,至少他在北京有人能陪着。
可是一想到这里,时月心里就一抽一抽得疼,她真得不愿意谢潮启喜欢别人。
整整一下午时月都没有心情听课,被老师点了几次名。
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周六这天早上,时月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从宁市去北京的机票,价钱她还能负担得起。
从谢潮启去北京后,时月就开始默默攒钱,她之前想去找他,除了家人不同意之外还有个原因是她没有钱,直到现在才攒够机票钱。
时月吃过早饭跟王莉说她出去找齐惠玩,王莉知道她俩关系好,经常一起出去,所以也没有多想。
她没有带太多东西,把身份证放在斜挎包里,拿上手机就出门了。
时月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接打车到机场。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出门去那么远的地方,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一路上神经都紧绷着。
尽管心里既害怕又紧张,时月到机场下车后,还是毅然决定去做这件事。
飞机缓缓爬升至平流层,时月望着熟悉的这块土地不断缩小远去,心里感觉越来越不踏实。
三个小时后,时月顺利下了飞机。
北京的机场比宁市的大了几倍,小小的她在原地站了好久,才搞清楚去哪里打车。
早上她跟谢潮启发了信息,听说他今天要忙着给谢广铭做化疗,所以时月没有麻烦他来接,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到住院部,时月在询问了谢广铭所在的病床,独自来到了16楼重症监护室。
谢潮启奶奶都认识时月,对她的到来表示十分惊讶。
时月陪老人说了会儿话,得知谢广铭这段时间病情逐渐加重,谢潮启白天上课,没课的时候就来医院,每天忙着两地奔波。
这些谢潮启都没跟时月说,她听完止不住地心疼。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
时月看到来人后,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夏诗凝仍然是穿着白色裙子,笑容温婉动人。
“诗凝来了。”谢潮启奶奶和蔼地问道。
夏诗凝见到时月后神色微变,很快笑着跟她打招呼。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夏诗凝说话温声细语,她极自然地扶起谢潮启奶奶,亲热地就像一家人:“奶奶,我给你们买了点小混沌,您趁热吃吧。”
谢潮启奶奶夸赞说:“你这孩子也太懂事了,这段时间总是往医院跑,潮启这孩子真是有福气。”
时月心理咯噔一下。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夏诗凝,只见她面带羞涩地笑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时月不会听不出来。
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而且谢潮启的家人也对夏诗凝很满意。
可是他之前不是说不谈恋爱吗?
不是说怕麻烦吗?
都是骗她的!
夏诗凝和谢潮启奶奶非常聊得来,两人一起说说笑笑,时月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有点多余。
她原先那股冲动此时已不复存在,时月也觉得没有必要在待下去。
如果谢潮启回来,时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或许过很久以后,她也能坦然接受谢潮启和别人在一起这个事实。
但至少不是现在。
时月刚要起身告别,就听见病房门被推开。
谢潮启看见时月那一刻完全愣住,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短短两个多月,谢潮启成熟了不少,只是他眼袋透着淡淡的乌青,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
直到时月闷闷地喊了句“潮启哥”,谢潮启才回过神。
他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除了不可思议以外还有生气。
时月被他看得心虚,急忙找了个理由:“我来看看谢叔叔。”
谢潮启眉心紧着,没有接话。
这时,夏诗凝温声细语道:“潮启,叔叔怎么样了?”
“还在治疗,爷爷在旁边看着。”他闻声看了夏诗凝一眼,很快又对时月说,“跟我出来下。”
走廊上偶尔有护士匆匆走过,时月慢吞吞跟在谢潮启后面。
谢潮启垂眸:“阿姨他们知道你回来吗?”
时月撒谎道:“知道啊,不然我怎么会有钱坐飞机来北京。”
谢潮启唇线绷着,脸色连起来冰冷。
“我老早就想来北京看看我们国家的首都了,我求了我妈好久,她才同意的。”时月假装镇定地补充。
“是吗?”谢潮启拿出手机,“我问一下阿姨。”
“不行!”时月急道。
谢潮启平静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我没有跟他们说,我就是想来北京看看你。”时月声音越来越小,眼泪止不住滑下来,“潮启哥你能不能别跟我妈说,我现在就回去,晚上就到家了。”
谢潮启听时月说是专门来看他,心理空了一下,但还是说:“不行。”
时月原本就压抑着情绪,忍不住生气道:“为什么?!”
谢潮启声音不自觉加重:“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行为会让叔叔阿姨担心,万一你路上出什么事该怎么办?”
“出事就出事,跟你没有关系!”时月抬手用力擦了下眼泪,转身往电梯方向跑。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很谢潮启说话,时月想着反正以后她都不要再喜欢他了,更不想像今天这样傻乎乎地跑过来。
谢潮启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急忙冲了过去。他一把抓住时月胳膊,把她扯了回来:“我不该凶你,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给叔叔阿姨报个平安。”
时月哭着把脸转向一边:“我不要你管。”
谢潮启不知道时月为什么忽然对他态度冷淡,但因为谢广铭此时病情还没好转,他没有精力去仔细想。
如果可以,他肯定会亲自把时月送过宁市,但现在实在脱不开身。
“我送你去机场。”
谢潮启刚要转身去按电梯,就听见病房门口护士喊,“谢广铭家属在吗?病人现在情况不好,抓紧时间过来一下。”
闻声,时月和谢潮启都神色一凝。
“你在病房里等我,不要乱跑听见吗?”谢潮启转身就向治疗室跑,他看到夏诗凝时对她说,“麻烦帮忙看一下,我妹。”
夏诗凝点头:“好,你赶紧去吧!”
时月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两个人说话的样子不就是情侣吗?
原来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妹妹,而另外一个人才是,女朋友。
时月只感觉眼睛酸胀,但是已经不想哭了。
她此刻好想回家。
不过谢潮启说得对,她不应该让家里人担心,于是拿出手机给王莉打了个电话。
王莉和时力军听说时月去了北京,既震惊又担心,但也没有立即批评她,只是让时月好好呆在那,然后时力军立即订了机票去北京接她。
时月挂了电话,在走廊上坐了一会儿。
“你喜欢潮启。”夏诗凝抚了下裙子在她旁边坐下来,说话时依然保持着微笑。
“没有,我一直把他当哥哥。”时月茫然地看着墙面,深深呼了口气。
夏诗凝:“你不用骗我了,放心,我不会跟他说的。”
时月沉默着,没有再否认。
“感谢你过去一直陪在潮启身边,以后我也会好好陪着他的。”夏诗凝拉过她的手,亲切地看着她,“时月你是个好女孩,潮启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放心以后我也会把你当妹妹的。”
虽然夏诗凝像是在安慰她,但时月听着一点都不开心。
“不必了,我不是任何人的妹妹。”时月抽回手,起身去卫生间洗脸。
晚上时力军匆忙赶到医院,看到时月没事后他松了口气,顺便去探望了谢广铭。
之后时月跟着时力军去找了附近的酒店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坐飞机回了宁市。
时月回来后,整个人像变了一样,在家几乎不怎么说话,一直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看着床头上贴着要考宁大的目标,心理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本来也考不上。”时月一把撕掉,一片一片撕成碎片,快速丢进垃圾桶。
-
从第二天开始,时月不再早起跑步,也不在控制饮食,继续恢复了从前那种吃吃喝喝的生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发现炸鸡没有以前好吃,奶茶没有也没以前那么好喝了。
这天中午,时月吃过午饭趴在桌子胡乱画着什么。
“时月你怎么了?这段时间看你整天失魂落魄的,该不会跟你那个网恋对象分手了吧?”齐惠看着旁边的女生,小声问。
“嗯。”时月手里还在瞎画。
“啊?怎么了啦?!”齐惠原本随口一说,没想到是真的。
“他和别人在一起了。”
“什么!这是渣男吧!我就说网恋不靠谱,分了正好!”齐惠尽力克制自己的声音,安慰道,“那你别难过了,这种人不值得。”
“好。”水笔刷刷地划过草稿纸,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喝水吗?我帮你去接。”齐惠刚站起来,竟然发现时月随手的涂鸦像极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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