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莠言痛哭流涕,不愿相信事实,害怕地弓起身子不停地向角落缩。
虞清月不会放过她:“你的血债,也该还了。”
她拔出一把匕首,挑断莠言的手筋。
“啊!”
鲜血随着莠言惨绝人寰的叫声从她的四肢喷涌而出。
莠言抽搐着倒在血泊中,她血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虞清月。
“呵。”
虞清月掏出身上一小玉瓶,半蹲在她身侧,很满意地欣赏着莠言恨、惧、绝望的神情。
这些,都是她罪有应得。
“无助吗?恐惧吗?恨吗?想杀了本公主?”
“哼,做梦。”
虞清月用力掐住莠言的脸颊,手里的药瓶在莠言脸庞摇了摇:“当年月璃漪澜殿的那把火就是你放的,我的母后,我的嫡亲姐姐,我那还未出世的胞弟,皆命丧你手!”
殿下?!
一旁的白芷震惊无比!
西楚大皇子不是她们的恩人吗?怎么会?
殿下……
泪水从虞清月的眼眶中滴落,她将瓶身倾斜,里面无色液体径直滴在莠言的脸上。
莠言不知虞清月是如何知晓一切真相的,只觉得脸上冰冰凉凉的,转瞬间仿若有无数根滚烫的针狠狠扎入皮肤!
“呃啊!”
液体流过的地方,从她的额头开始浮肿、溃烂,最后一层层皮掉了下来,直至面目全非。
莠言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可每打滚一下,她筋脉断裂之处就会回以她万蚁啃食之痛。
虞清月站起身,泛红的双眼掠过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垃圾”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走到白芷身旁:“白芷,她的命,是你的。”
说完,虞清月将匕首递给了白芷,她最后对莠言留下一句诛心之语:“你的大皇子,这番千秋大业,我必毁之。”
“不!!!虞清月你好毒!!!”莠言尖锐的哭泣声和嘶叫声在整个寝宫里回荡着。
平时大大咧咧却胆小的白芷,竟出乎赤芍的预料,一刀了结了莠言。
白芷的眼底虽有惧色,但却坚定不移。
她害怕,但殿下说莠言会伤害殿下,伤害她,伤害赤芍姐姐,所以莠言必须死!
要想跟在殿下身边,不见点血怎么保护殿下!
白芷不知道的是,上辈子就是莠言用这把匕首亲手捅穿了她的身体将她扔在乱山岗遭受畜生的啃食。
虞清月让她了结莠言,也算报了血仇。
白芷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赤芍嘻嘻一笑:“赤芍姐姐,要麻烦你处理一下了。”
“嗯,不麻烦。”
赤芍说完,就将尸体拖了下去。
太子妃殿下特地交代,一定要埋仔细,不能被人发现。
此事殿下未曾隐瞒她。
她竟知道了这么多秘密。
殿下竟是……月璃的亡国公主?
她要不要告诉太子殿下?
算了,太子妃若不说,她还是不要戳破的好。
“殿下~”
白芷跑去找虞清月,看到虞清月手里拿了一把琴出来。
“殿下这么晚要去哪里?”
“去藏书阁,不必跟着。”
虞清月的眼睛还是红红的,白芷忍不住问了句:“殿下,所以大皇子才是我们的仇人?”
她点头,她知道白芷很聪明,也很衷心。
“白芷,我这么做,你会觉得我残忍吗?”
“怎么会?!?”
白芷挽着虞清月的胳膊,眼神坚定:“殿下想做什么就去做,白芷永远相信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殿下不会伤害无辜之人,殿下说谁是仇人谁就是!”
“白芷……”
虞清月很是感动:“白芷,有几件事需要你去做。”
“殿下,你说。”
……
交代完后,虞清月抱着一把琴来到了藏书阁,旁边就是洛玄枫的书房。
从二楼望过去,正好能看到他软榻的位置,只是窗户关着,灯也灭了。
她将手中的长琴放于身前桌案上。
突然,一阵锥心的咳嗽声,穿透了夜色传入耳中。
书房内燃起了一盏微弱的孤灯,映出洛玄枫半坐起的身形,他的手抵在唇边不停地咳嗽。
外面风雪摇曳着树枝,光影中洛玄枫裹紧了棉被,却咳地更频繁了。
一滴泪从虞清月的脸颊直直的坠落在手背。
她坐下,手指轻抚琴弦,悠长绵延的曲声随着她纤长的手指开始律动。
风雪卷动着余音飘向了书房。
书房内的人影身形一颤。
阿虞?
是阿虞在为他弹奏?
这,这怎么可能呢?
这首安神曲,很多年没听到了。
“咳咳……”
洛玄枫的眼里满是伤怀,觉得自己又在自欺欺人。
从他记事起,就被宫里所有人都看不起。
母亲是个舞姬,却因陛下的宠爱飞上了枝头,成了众矢之的。
他的体寒从娘胎里就带来,被生下后更是身体孱弱不堪,成了众人的欺负对象。
纵然父皇力排众议,称立长为太子,名为偏爱实则是制衡皇后一族。
可宫里对他的不怀好意,从小陪伴他成长。
后来,似乎父皇为了让他活的久些,直接将他扔去了隐月山庄“养病”。
终日戴着面具,不被允许与外人接触,他在这里,也成了怪物。
他的十年,过得犹如阴暗里的老鼠,人人喊打,人人厌弃。
他本想就此了却一生,却没想到,虞清月她踏着月光而来,皎洁无暇,驱走了他所有的阴霾。
她不嫌弃他,偷偷潜入山庄为他医治,不停地鼓励他。
她的笑容,是他一生见过最灿烂的一抹阳光。
冬天对他来说是最煎熬的,可有虞清月的那年凛冬,却是他一生中最舒心的一次,他甚至觉得自己像个普通人活在阳光之下。
她的琴音,一次又一次伴他安稳入睡。
如今,亦是如此……
月上柳梢,虞清月缓缓停下,打了个哈欠。
她看到书房内的灯火已经熄灭,而洛玄枫已经睡下,她欣慰一笑,直接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睡梦中,她好似又一次,回到了三年前的隐月山庄……
“谢谢女菩萨,谢谢女菩萨。”
庄子内,跪了一地的布衣百姓,他们手里捧着药碗,感激涕零地朝一个素衣少女叩拜。
少女带着面纱,个子不高,一双水灵灵的葡萄大眼藏在面纱之后,她的周围只有几张破桌子,上面摆满了药草、针线和刀具,另外一边是几十个咕噜噜冒烟的药罐子。
她的身边只有白芷一人,一人诊病开药方,一人忙前忙后煮药采买。
白芷掏了掏腰包,小脸皱着小声说道:“我的公主殿下,我们快没钱了!”
她们跑出来游历江湖,行医救人,自掏腰包,白芷心里觉得亏的不行。
何时能回月璃吃香的喝辣的!
她嘴上嫌弃着,手里还是依旧为病者打药。
她们来这庄子上已有数日。
这些不是被山匪打家劫舍就是闹饥荒聚到这里的。
饿死的,病死的,伤残的,不胜其数。
她们原本也打算回月璃,可谁知那日天下了一场大雨,她们只好来这山庄躲雨。
谁知道一进山庄,就闻到了一股病气。
严格来说,是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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