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挨过雷劫,是福大命大,能短时间内就能走动,恢复速度已经是感人,要想彻底恢复,还得好汤好药照料着。
许侺弯腰将狐狸拖出来,上下打量它,狐狸似乎是很害怕她,全身发抖,挣扎几下,又缩回月莲的脚边。许侺觉得好笑,这狐狸之前还胆子大的走歪道害人,遭了一次雷劫,畏缩缩的大气不敢出。
“嘿,你这只狐妖别缩在桌下好吗?你之前的胆子呢?”
这次不管许侺再怎么扒拉,狐狸愣是不动一下,躺着装死,六包左右推它也不动一步。许侺无奈摇摇头,不再动它,让它寻个安静。
宋真收拾着棋子,“掌门回来了,你们问的怎么样?”
说到这个,陈乙就来劲了,坐下故作神秘道:“你们猜猜彗澜散人的孩子是谁?”
宋真疑惑:“彗澜散人有孩子?”
月莲好奇,手肘撑着桌子上,道:“谁啊?快别卖关子了,说。”
陈乙道:“霍磔。”
“霍磔?”两人皆是一惊,齐齐压身靠近。陈乙道:“掌门说的,千真万确!”
许侺抬手撑脸,这会冷静下来,又想到初到柘坞错折了霍磔养的宝花,人家母亲还是美名远扬的彗澜散人!都说不知者无罪,现在什么都知道,心底的负罪感又涌上来,她只是给人家赔了个花种,这可如何是好。
宋真道:“招丰会快到了,今年我们要参加。”
招丰会对参赛的弟子作一定的要求,弟子年龄得满二十,据说是各大门派讨论决定的,都觉得这个年纪的弟子知事懂事,冷静且有一定的阅历,更重要的是有分寸。十几岁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血气方刚,容易比拼的擦出矛头。
月莲道:“招丰会有什么项目?”
宋真道:“第一道是射,第二道是对招。”
射,就是射箭,地点在不知山,射箭的靶子并非是普通练功的木板子,而是不能净化掉的邪祟,比的是个人射击的数量。对招顾名思义,便是两人对打,俗称比武,弟子两人互相对招,不能使用术法,谁倒下谁输。
月莲有些兴致缺缺,道:“射箭啊。”她的射箭技术不太好,固定的木板子都不一定能射中,更别说移动的靶子了。
许侺拍拍月莲的肩膀,安慰她:“别担心,能行的。”其实许侺自己的射箭也不是太好,中是能中,但箭看中的目标是谁就不知道了。
陈乙道:“论箭术哪个门派好,花涧派数一数二。上一次的射箭第一好像是何浚那小子吧?”
宋真点头,道:“就是他。”
花涧派的冰箭赫赫有名,早在桦梅山众人就有所领会了,差点被万支冰箭扎成刺猬,冻成冰雕,饭后谈起皆是心有余悸。
陈乙道:“哎哟,那小子就那样,虽然是冷脸了点,但胜在修为出类拔萃。你们还记得何浚与花涧派弟子对招的事吗?”
何浚是何掌门的儿子,当上掌门大师兄后,私底下的流言蜚语可不少,他本人不太在乎别人说什么,但管不住别人当面挑衅啊,早些年有不少弟子不服,说要单挑。
何浚面无表情应下了比赛,转头就忙去,到比赛日子就淡然去练武厅,似乎对比赛并不是很在乎,甚至是觉得无趣。看他不爽的人被激怒,拔剑袭来。虹骅出鞘,挡住来剑,而后反手挑起,剑端狠狠擦过来人的脖颈,将弟子钉在地面上,脖子上一丝鲜血沁出,弟子大气不敢喘。
这场比武何浚从一开始就占了上风,挑战他的弟子上前,皆以失败告终,最后被他身上的冷气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他脸上没有什么情绪,询问一句“还有谁想来”,弟子们一个都不敢上前,领会了他的强悍实力,彻底是服气了,他当上掌门大师兄是毋庸置疑的。
何浚倒是不在意弟子们的看法,见无人要与他打,虹骅回鞘转身就走,直奔藏书阁看书。自此花涧派的弟子私底下的混账话销声匿迹,见到何浚是恭恭敬敬,真情实意地喊一声:“大师兄!”
宋真满脸佩服,道:“何浚一打十,我佩服。”
月莲道:“还有这事?”
许侺摊手道:“有啊,何掌门知道这事是又气又笑,这件事还是在花涧听学时,他们弟子亲口说的,从花涧回来后这事就传遍沽爻了。”
陈乙突然看向月莲,笑着:“话说,那小子对谁都冷若冰霜,好像看见你有点不一样。”
月莲不明所以,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摆手道:“啊?有吗?没告我状就谢天谢地了,都是听学那会的事,不谈,不谈。”
几人笑哈哈闹过,转头撇开这事。
招丰会在即,各门派掌门携着派中弟子前来,其间还有不少闲散修士前来,花涧派上上下下忙的脚不沾地,又是接客又是待客。
许侺一身简落的射箭服,银色的护腕扣在手腕,紧紧束着袖口,护腕上的图纹细细缠绕,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后的弟子互相整理着衣服,小声讨论。
手上弓箭的弓弦松紧有驰,拉起弹开还能发出清脆的响声,许侺拉着月莲挑了个清冷的地方,“我们去练练。”
她从箭囊里抽出一箭,搭在弓箭上,瞄准箭靶,拉开弓弦用足了力道,一松手,箭如利刃贯穿微风,没有扎上箭靶,堪堪擦过箭靶急飞出去。后边传来一道惊呼声,许侺暗道坏事了!她回头,道:“月莲,你待在这,我去看看。”
“师兄,这样行吗?”二师弟摆好了拉弓弦的姿势,回头问霍磔。
霍磔举着茶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支箭从天而降,狠狠扎进茶杯,茶杯瞬间破开,茶水四溅,箭连带着茶杯碎片扎进地里。他定睛一看,惊得呼喊一声,起身环视周围,道:“谁啊?!”
身后是一个小山坡,这支箭又是从哪飞来的?瞄头如此好,能精准地扎破他的茶杯。才刚来花涧就惨遭暗杀?是哪位“好汉”这般大胆!
“好汉”许侺走过来,蹲下,与霍磔面面相觑,两人对视一时无言。许侺自然是瞧见那支箭扎进地里,箭尾还有些晃动,她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霍磔看看那只箭,又看看有些心虚的许侺,眉头跳动,开口问:“许侺,这箭不会是你射的吧?”
许侺艰难开口,支支吾吾道:“······那什么,你没事吧?”
霍磔夸张道:“有事,茶杯破了,茶水溅我一手,很烫。”
许侺急忙跳下来,拉过他的手看看,手指就泛一点红,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她一时语塞,举着他的手扬扬,“你诓我吧?”
霍磔笑笑,将箭拔出,道:“你这支箭射得可真准,能直接扎穿茶杯。”
许侺扶额,道:“你别取笑我了。”
她的箭法要是真的好,这只力道十足的箭就该扎在箭靶上,而不是扎进茶杯里。话又说回来,这只箭阴差阳错飞来这,倒是从侧面凸显了她“异常厉害”的箭法,霍磔评价道:“你当杀手保准是业界翘楚。”
许侺扯扯嘴角,没吱声,头上传来脚步声,月莲跑来,道:“师姐,没事吧?”
“没事,没事,没扎到人。”
霍磔发现,沽爻派这两位师姐妹,箭法一个比一个出奇的差,尤其是这个名叫月莲的师妹,她居然一支箭都射不中,箭靶上干干净净的,连皮毛都没磨损一点。二师弟更是大为震撼,居然有人比他的箭法还要出奇的差!
二师弟道:“姑娘你将弓弦拉紧一点,好好,就这样,放箭。”
月莲照做,箭距离在箭靶前落下,好歹是比刚才更靠近箭靶了。她叹口气,甩甩右手。二师弟鼓励她道:“姑娘加油,比刚才近了,再多练练。”
霍磔看着菜鸡两人组互相教学,一时无语,再看许侺这边,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箭力道十足,射不中箭靶,却能射中箭靶的腿部,腿部的木棍被扎穿,开出了花。
他狐疑的在箭靶和许侺之间看来看去,许侺的箭法自保绝对是没问题的,但存在一个缺点——射中的目标与理想目标不怎么沾边。他最后叹气,“许侺,你们沽爻派是不教射箭吗?”
许侺也很无奈,道:“教了,我主修不是这个。”
她主修长剑和短刀,能将刀剑耍的漂亮,但射箭是略懂一二,十支箭能中六支已经是欢天喜地的事,箭能射中什么,全凭箭的选择,她也没办法。
月莲更是一窍不通,她自小跟着师父学的是炼药、飞针,甩得是鞭子,射箭只是系统的学过,是非常不熟练。
二师弟将自己所学全部献出,霍磔听不下去了,道:“你别乱教人家!”二师弟自己也就是学个皮毛,乱教一通没准将别人推进更深的坑里。
三双眼睛带着困惑和求知的眼神盯着霍磔,他有些头疼,想着怎么将三位徒弟送出师门。能在短时间内出师,不但师父得十分靠谱,徒弟也得是天资聪慧,再仔细看看,两者四人中都不沾边。
霍磔会射箭,但教学不是很靠谱,如此想来,要在射箭比赛开始之前将三位箭法不好的徒弟送出师门,还是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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