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霆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的哀伤,讲述着那段沉痛的往事。
“我父亲叫顾晋,是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创始人,多年来凭着先进技术和良好的口碑在行业也小有名气,因此有很多投资者来找他合作,但其中有一位投资者的合作方式却让他大为愤怒,对方之后多次上门拜访均被拒之门,后来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将我父亲公司的客户全部截空,一时间所有的合作都停止,资金链断裂,公司陷入破产的危机,债权人不断上门要债,我父母把家产全变卖了,我母亲也因此承受不住打击,跳楼自杀了,导致我父亲心脏病发作,倒地不醒,后面被抢救过来,但半身不遂,他醒来后什么都不愿告诉我,只吩咐我要将自己隐藏起来。”风轻云淡的一段话,却是一个家庭的巨大的变故。
顾越霆找出当年他家破产出事的报道,林云雅看着报道上的描述,心里突然一阵刺痛,她太明白这种失去至亲的感受了。
“直到前几日,他从新闻里听说你父亲遇害后,才决定将事情的所有真相都告诉我,害我家破人亡的人就是四大护卫家族之一的陈氏后人陈洪,他想要我父亲交出地图,和他们一起寻找那颗宝石,再利用宝石的能量来谋取私利,我父亲始终不肯同流合污,才被害得家破人亡。”顾越霆说。
“我父亲嘱咐我一定要保护好你,并且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伙人得到宝石,这是我们家族的使命,而从我识破陈炀的假身份时,就开始调查他,发现他竟是陈洪之子,后面我跟医院请了长假了,怕他识破我的身份,同时我也查到他住的地方,所以这几天我一直都隐藏在附近,今晚的相遇并不是一场巧合。”顾越霆一脸期待在看着林云雅,似乎希望她给出某种回应。
“你爸让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为什么?”林云雅不明白为什么要保护好的是她,而不是那把重要的钥匙。
“我讲了这么多,你真忘了?失忆不是已经恢复了吗?”见对方还是一脸懵的样子,有点气恼。
“我父亲顾晋跟你父亲林雄琛是多年挚友,我们林顾两家从古至今就没断过联系,你小时候,他经常带我去你家,你管他叫顾伯伯,当时我们还一起玩来着,只是后面我父亲公司越来越忙,就很多年没去看望你父亲了。”
听到这里,林云雅才突然想起她的童年时光,是有一位顾伯伯带着一个大哥哥来她家做客,那时候,她可喜欢这位哥哥了,一口一个“越哥哥”地叫,她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跟小时候的‘越哥哥’眉目十分相似,但经过陈炀一事后,她不敢贸然相信,试探说:“那你说一件只有我们俩才知道的事,否则你就是骗子!”
顾越霆走近身小声说:“小时候你喜欢樱桃小丸子,爱幻想自己是机器猫,呶,这是你送我的机器猫吊坠。”
他掏出钥匙圈,上面正系着机器猫吊坠。
林云雅看着他的样子,回想起她小时候有次跟越哥哥在一起时,她自己拿出一个吊坠送给他,并说:“越哥哥,这机器猫有穿越门,想我的时候就直接来找我吧。”
“想起来了吧,是你自己送的。”顾越霆晃动着手中的吊坠说。
这下确定他是小时候经常跟顾伯伯一起来家里的大哥哥了,林云雅十分惊喜,没想到那个时候的小哥哥长大后变成了一个大帅哥,她呆呆地看着他,感觉此时心里有些暖暖的。
眼前的他穿着白色的polo短袖上衣配宽松的灰黑休闲裤,一头浓郁的黑发配着棱角分明的脸庞,粗粗的剑眉,一双像会说话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扑闪扑闪的,深邃的眼眸仿佛有浩瀚银河,让人忍不住掉进他的宇宙里。
“嗯嗯,认出来了。”林云雅又偷瞄了他的侧面,高挺的鼻梁像座山峰似的耸立,更加了几分立体感,鲜红的嘴唇自带妆感,尖尖的唇峰添了一丝性感,整张脸完美的无可挑剔,像雕塑品一样。
她走近他,他下意识地摸了下她的脑袋,轻轻地扬起了嘴角,瞬间又引起了她的遐想,这人一米八多的大高个,手臂微抬时的肱肌,领口若隐若现的胸肌,想必腹部也有着深深的人鱼线,真是一位标准的气质美男,而且笑起来的样子,简直让人如沐春风。
只可惜这场旧识重逢竟然是配着悲伤的曲调开场,物是人非的今日,他们都遭受到痛失亲人的打击,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两人都心疼地看向对方,但又默契地相视一笑,想要给彼此一点正能量,真希望还是当年的两小只,无忧无虑多好。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找过我呢?”林云雅终于问出了内心多年来的困惑,声音有些哽咽。
自从上次见到顾越霆已经是好多年的事了,后面她一直很期盼能再见他,但一直没等到,就在她快忘记他的时候,又莫名出现了。
“那个时候,我父亲一直忙于工作上的事,便把我安排出国读书了,我在国外待了快十年,也是最近才回国的,其实我也找过你,但你们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地方,也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地址,所以没找到你们。直到在医院碰见你,我都不太敢相信,真的很开心。”顾越霆说到再次碰见林云雅的时候,语气突然很激动,看来他也一直没忘记过这个小妹妹。
林云雅对于顾越霆多年来了无音讯的做法一直耿耿于怀,但如今听完他的解释,才明白自己误会他了,因为父亲是一名文学教授,喜欢比较安静的环境,后面为了能专心研究文学,搬迁到比较偏僻的山脚下,这也导致那晚他们父女俩求助无门。
她想起父亲,不经几度哽咽:“我想回我家看看,很想念他。”
“回不去了,云雅。”顾越霆有点不敢往下说。
“什么回不去了,什么意思?”林云雅惊恐地问。
顾越霆拿出手机里的新闻,报道说林云雅住的房子被大火烧成灰烬,成一片废墟,是路过的市民发现火光才报警的,而坍塌的房屋里根本没找到尸体,警方披露起火原因是瓦斯泄露造成的。
“那我们去警察局就说是这一切都是陈炀干的!”林云雅近乎失声地说,此时的脸上已挂满泪痕。
“云雅,你觉得他们会想不到我们会跑去警察局吗?说不定那周围都埋伏着他们的人正等我们上钩。并且我们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虽然我们知道真相,可谁会相信呢?这样做只会让我们更被动。”顾越霆抚摸着林云雅的脑袋,轻轻地将它靠在自己的胸膛,他明白此时的她有多无助,那种有仇不能报的疼痛他太清楚了。
“什么也不能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我眼睁睁看着坏人逍遥法外?我父亲就这样白白牺牲?”林云雅挣脱开,歇斯底里地怒吼,顾越霆一把搂住,紧紧地抱着她,她越挣扎抱得越紧,直得她无法动弹。
“放开我,你放开我……”
林云雅过于激动,直接晕厥过去。
“云雅!云雅!你醒醒,醒醒......”顾越霆看着晕倒的林云雅,害怕地大喊起来。
房间里,林云雅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立马警觉起来,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紧张地抓着被角,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她大喊道:“不要过来!!”
“呃,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过来看下你醒了没…。”顾越霆立马退到门外,动作十分局促。
“是你,我怎么在这,这是哪?”林云雅问。
“这是我家,放心吧,很安全的。你刚才过于激动晕倒,所以我把你带回来休息。”顾越霆说。
林云雅看着这屋子,床头柜还摆着顾越霆一家的合照,她拿起来看着照片上的人,这安下心来。
“越哥哥,我想见一下顾伯伯。”林云雅很想念这位顾伯伯,那个时候,他总是一脸慈爱地对她笑。
“好啊!”顾越霆听到这声‘越哥哥’无比地惊喜,这个称呼也打消了两人心中的隔阂,他的小云雅又回来了,这世间仿佛又多了位亲人。
在陈炀的宅邸里,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在外搜寻未果的黑衣男子并排汇报,陈炀扯了扯领带,气急败坏地给了带头人一拳。
“我花费这么多心思把她骗回来,你们就这么让她跑了,连个小姑娘都看不住!” 说完便重重地往沙发上一倒,哼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我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而此时的两人来到房间,里面躺着的是顾晋,旁边有个大婶在喂他吃药。
“爸,你看谁来了?”顾越霆急忙把林云雅推到父亲床边,欣喜地说,“对了,这是张妈,张妈,这是云雅,都是自己人。”
“小顾,你来了,刚好你爸还没睡,这是你朋友啊,长得真漂亮 ,赶紧坐下,我去切点水果。”张妈说完便走向厨房。
“不用这么客气,张妈。”林云雅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云雅,真是你吗?”顾伯伯一脸激动,差点喘不上气来。
“是我,顾伯伯,您慢点。”林云雅赶紧上前,扶住顾晋,看着眼前的顾伯伯,差点认不出来,满头的白发,一脸苍桑,丝毫没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气势,眼眶忍不住泛红。
“云雅,你父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绝不是躲避就能解决的,我们还是要主动面对。以前我跟你父亲有谈论过这个事情,我们原本一致认为要把它隐藏起来,永远不让它出现在世上,就会没事,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根本不是我们能预测的,我希望你们能先找到它,将它彻底销毁,那么所有人也就安全了,没有利益也就没有诱惑,否则这世界还会有更多因贪念而起的杀戮,让人防不胜防。”顾晋语重心长地说。
“嗯嗯~”林云雅点点头,她在想也许她父亲的生前遗愿也是这个,宁愿毁了,也不愿被贪欲之人所利用。
看望完顾晋,两人来到顾越霆的房间,床头柜上摆满了照片,都是他们一家人的合照,顾越霆拿起一张他和母亲的合照,拆开相框,从里面拿出一块鹿皮书递给林云雅:“这就是那四分之一的地图,现在我们一起保管。”
林云雅望向他,从他的眼神感受到许久以来未曾感受到的信任。
“越哥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林云雅说。
“现在我们还要集齐剩下的地图,另外你那边保管的钥匙是最重要的一步,你知道在哪吗?”顾越霆说。
“不知道,我从来没听我父亲说过,现在要从哪找起?”林云雅摇了摇头,根本不知道钥匙如今藏于何处。
“你父亲生前有没跟你说过一些特别的话?或者是一些奇怪的动作呢?你仔细回忆一下。”顾越霆说。
林云雅开始回忆起与父亲的过往,点点滴滴的小事在如今想来都是最美好的时光,原本她可以一直这么天真浪漫地笑下去,只是那天出事了,父亲突然对她说:“快跑,快,去黑目镇…。”
“对了,黑目镇,肯定是这个地方。” 她突然眉眼一惊,抹掉眼角的泪水,这是父亲生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肯定跟钥匙有关。
“黑目镇?你是说钥匙在这个地方?你确定吗?”顾越霆听都没听过这个地名。
“绝对错不了,他出事那天对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不停地叫我去这个地方 。”
林云雅十分了解父亲,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向平易近人的父亲不会用那么重的语气对她说话。
“那我们现在怎么找啊?”林云雅说。
“我觉得它有可能是个隐名,或者是个谜语。有一个人或许能帮我们解决这个谜题。”顾越霆赶紧接过话,但下一秒又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但这个人很难接近他,得用点手段,可能要牺牲你一下。”
“牺牲我?让我牺牲什么?”林云雅拽紧胸前的衣服,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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