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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听见谢念慈的声音,罗回翎却仿佛充耳未闻一般,呆立原地,望着颜云玦三人离开的方向,手中的扇子已许久未摇动。

仅仅过了一月时间,落云竟就成了颜云玦的身边人?

他早知道,颜云玦必定对落云有所图。他们本无交集,全因辛家贪墨之案才得以牵连相识。

而颜云玦竟向他提出要求,要将仅谋面两次的落云带走,若非心怀所图,又何必急切至此?

自落云踏进谢府,罗回翎便隐在角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尽管是生死攸关、本该逃命的情况,可当那抹熟悉的青色身影映入眼帘,他却挪不动脚步。

确实是那个自己熟悉的落云,依旧性格豪放、行事果决。但又和记忆中的落云不一样,今日的她,动作似乎略显迟疑,不再像以往那般敏捷。

在旁听到颜云玦亲口说她身中剧毒,不能清楚视物,罗回翎这才惊觉,落云的双眸已不复往日的神采与坚毅。

难怪即便他方才与她四目相对,她也毫无反应,那冷冽的眼神,仿佛在注视一个素不相识的过客。

不能清楚视物,自然是要远赴江南寻医问药。若换作他,会如此甘愿抛下朝中一切,陪她一同去治疗?

思及此,罗回翎犹豫了。

她于他来说只是小小刺客,是拉拢牵制颜云玦的一枚棋子。而她之于颜云玦,却是无可替代的心上人。

他也才恍然意识到,她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在身前保护他的刺客,而是被颜云玦小心翼翼护在身后、为她紧张的女子。

但为何目睹他们亲昵的举止,听闻颜云玦对她深情的告白,他的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呢?

仿佛有泪,却哭不出,只堵在胸腔里,带着一丝悲凉弥散在他身体里。

他只能苦笑,轻轻摇动手中的折扇。带着凉意的微风重回他身旁,他却觉得烦闷不已。

马车前,颜云玦甩开落云的手,声音中带着愤怒:“你给我上去。”

落云缩着脖子,乖乖地自行上了车。

“君上用食了吗?这是我方才买的包子……”

看着落云摸索着在车里坐稳,福笙才从怀里掏出还温热的包子,只伸手递给他,不敢正眼去看颜云玦。

“正午已过许久,落云一番打斗,耗了不少力气,想必也饿了。”

颜云玦摁着福笙的手,把包子接过,咬牙低声道:“没看好她,我回去再找你算账。”

落云坐在车里不安地绞着手指。方才在谢府内,明明还对她如此温柔,怎么出了谢府就变了脸。

难不成那柔情,都是他在外人面前做的假象?

心陡然沉入谷底,沮丧和压抑莫名压住心头。可贵人之心,她本不该如此揣测,更不该如此在意。

面前投下一片光,马车沉了一沉。

落云弄不懂他为什么如此生气,能想到的原因,也就是打斗中情急之下踢了他一脚,于是抱拳鞠躬道:“方才情况紧急,落云没控制好力度伤了君上,落云甘愿领罚。”

“你该罚的可不是这事!”

颜云玦盯着她,语气愤愤。

“福笙没看好你,我回去自会找他好好算账。但让你在外头马车候着,你怎么就不听话自己跑进来了?谢府内情况混乱,你没带柱杖,万一你在里面摔了撞了出了事,到时候被人淹了,我找都找不着你!”

“君上是为了这个生气?因为我进去救你?”

颜云玦所言,在落云听来荒谬至极。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声音也覆上一丝委屈。

“哪有你遇险,我这个近侍在外面马车上,像个没事人一样坐着的道理?”

“不是因为你进来救我生气,是因为你独自进来救我而生气,明白吗?”

颜云玦朝她逼近,怒火隐而不发。

“福笙不在,你就不会等他一同来?万一你在谢府里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还去什么祁鸣山?”

原来是这样。

如果她出事,他们也就没法去祁鸣山,没法完成他的精密筹划。

落云苦笑,掌心打斗的擦伤痛感似是辐射全身。

她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发出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动。

“反正那晚黑灯瞎火,来的那些刺客也不知道我长什么样。若我出事,君上随便再寻一个身形类似的女子同去便可,又何必非得是我。”

闻言,颜云玦更是气急,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

“不带你去,你眼睛怎么治?等上天开眼,看你凄惨可怜,大发慈悲让你的眼睛自己好起来吗?那这世间的大夫都去喝西北风算了!”

一阵无力感从脚底涌上来。落云说不过他,也不想再和他争,只觉没甚意义,只撇脸看着被风吹得飘起又落下的车帘。

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被当做一个人看待,而不是一个可以随时替代的工具呢。

颜云玦坐在车厢另一侧,看她拒绝交流的后脑勺,不算繁复的发髻上面还插着他送的簪子。

他也知方才话说重了,但心头的气愤却说不清道不明。在谢府里看见她独自一人冲进来,他没有半分安心的感觉,反而更是着急。

他自然知晓她身手不凡,哪怕视物不清也未自暴自弃,没落下练功。虽不比之前,但必然比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得好。

更何况,当时情况紧急,若那群刺客再发难,他若不撕破伪装出手反击,必会受伤甚至丧命。有她在身前保护,自是该放心。

可他就是不愿看到她只身救他,不愿见她陷于危险之中以命相搏。不愿看她不顾自身安危冒险,不愿看她受伤。

他叹口气,掏出怀里的包子,拆开包纸递给她:“福笙给你买的。”

怪不得从他一进来,就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包子味弥散开,勾得她馋虫四起。方才一番打斗,废了她不少气力,现在手都还是抖的。

落云只把头转回来,拿了一个包子,便又迅速转过头去,朝车外喊道:“多谢福笙。”

福笙听到她的道谢没有任何欣慰,反而愈加能感受到颜云玦射出来的低气压,直朝他后背扑来。他缩缩脖子,加快马车行进的速度。

“你今晚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就启程去祁鸣山。”

落云只顾嚼着包子,从喉间发出一声算是应了他,一个字都不愿说。

颜云玦知道落云真心委屈,可他是君上,是封君,是她的主子,怎么有他拉下脸去哄着她的道理!

越想越委屈,他拿起包子狠狠咬下,像是在牙齿里注入怒火,将它全部注入这个无辜包子内。

落云听见颜云玦的动静,回过头看他,惊讶道:“你也还没用食?”

颜云玦边嚼着包子边撇过头去,轮到他不愿意理人了。

她语调上扬:“这是福笙买给我的。”

颜云玦气急反笑:“吃你一包子怎么了!等会还给你就是!”

“谢府里头的美味珍馐你不吃,出来吃这粗粮包子?”

“我就好这口,不行?”

颜云玦回头瞪她,正好捕捉到她脸上沉郁消失的样子。

罢了罢了,他宽容大度,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小事跟她置气。他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便令福笙停车。

“下车,还你包子。”

落云被颜云玦牵着下车,福笙却疑惑道:“君上,来这里是为何?”

“当然是吃饭了。”颜云玦白了他一眼,“你刚刚吃饱了是吧?那就在外头候着吧。”

福笙抬头,牌匾上“泷香门”三字金灿灿的,夺目得很。泷香门是墨城里最有名的饭馆,有钱也无座,换作平时,没有提早三四天预约,都排不上饭点的号。

可今日晌午早过了,本来座无虚席的泷香门应该也有几个空位,不然店小二不会这么热情地迎他们进去。

福笙只能眼巴巴看着颜云玦牵着落云进了泷香门,而他只能把马车赶到阴凉处,闻着里头飘出来的饭菜香肠子悔青。

早知道就不为那几个包子走人了,不然现在的他该是在里头好酒好肉吃着,而不是他在被外头的大蚊子吃着。

“二位客官里头请。”店小二在门口热情地迎着他们,“客官是想坐楼上包房,还是楼下大堂?”

颜云玦照顾落云腿脚不方便,便只在楼下就坐。

“客官想吃些什么?”

“随便上三四个家常菜,越快越好。再来一壶竹叶青。”颜云玦寻了个空位坐下,“既然是还你的包子,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落云闻言,一掀裙摆便跨上椅子坐下,丝毫不跟颜云玦客气。动作幅度之大,连手腕上的镯子都碰撞得叮当作响。

颜云玦看她穿着端庄贤淑的罗裙,却仍是这般这大咧咧的作风,也只能无奈地摇头笑。

“你穿得如此端庄,行事怎还如此霸气。”

落云撇嘴,只顾着倒水一口饮尽:“我本就不是大家闺秀。”

颜云玦眼神扫过不远处被店家摆得整齐的酒坛子,问她:“你可会喝酒?”

落云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才道:“一点点吧,没怎么喝过。”

酒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可是个稀罕物,没事儿她才不会拿血汗钱去买这玩意儿喝,攒着买小匕首不好吗。

以前陪罗回翎去宴席时,也只象征性地喝过一两杯。不提她如果喝醉了肯定要误事,她也不喜欢酒的味道。

颜云玦摆了个杯子在她面前:“那等会你陪我喝几杯。”

“君上怎的突然要喝酒?”

“明天就要动身,怕是没三两个月回不来。既如此,走之前再尝尝这竹叶青。”

颜云玦接过店小二送上来的酒,给落云斟了一杯。

“这……应该我给您倒酒才是啊。”落云看着他倒酒,很是不好意思,一双手上上下下地挥,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得了吧,你又看不清楚,桌子喝的酒指不定都比我们多。”

落云低头闻了闻自己的酒杯,酒香味顿时弥漫在她鼻尖。同以往刺激猛烈的感觉不同,今日这酒难得的闻起来还不错。

她正想就势尝一口,却被颜云玦拦下:“多少先吃点饭菜垫垫。你要是喝醉了,我会装作不认识你的。”

落云咂咂嘴,都是坐一个桌子上吃饭的人了,怎么可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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