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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掺和

待两人下了楼,外面的天光已然蒙蒙欲黑。

潘怀怡低着头蹲在楼栋旁的花坛旁,简弈则是安静地坐在她的身侧,听到了渐近的脚步声他才抬了头。

“陈师傅,那潘家——”

“等明儿陆哥带这丫头去医院检查完,我得再来一趟。”

陈式言简意赅说出了结论,看着逐渐昏暗的天光皱眉拉住了简弈的衣袖,简弈微愣,还没弄懂这人急切地要做什么,就听陈式继续道,“我送你回家先。”

“可这事还没……”

陈式的力气极大,看似轻松地一下就把简弈拽了起来,面色严肃道,“你的事更重要。”

陆慎倒是明白过来了意思,轻抚了抚潘怀怡的头,“这小姑娘我先带她回去住一宿,我家闺女做梦都想有个姐姐……明天我带她检查完,立刻跟你们联系。”

简弈这才从发愣中醒过来。

不知不觉,天就要黑了。

“你的眼睛还没完全恢复。”

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冒失,陈式烦躁地抓了抓头,有些不情愿地放开了简弈的手,又补了一句,“你要是还想继续掺和这事,我们明儿大白天的再来也不迟。”

“掺和”。

简弈的手微微一抖,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伤口虽然不深,然而瞬间锐痛却令人猝不及防。

“好。”

简弈没再坚持,他明知利害,他的理性总能战胜情感。剩余不多的天光在他琥珀色的眸中流动,映照出陈式的身影带着疏远与冷淡,“不劳烦陈式你,我自己可以回去。”

“我嘶——”

“哎小弈!”

陆慎忙踩了一脚陈式,趁这家伙龇牙咧嘴的时间把他兜里的手机给拿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点了几下,然后咧着笑给简弈看,“喏,陈式已经帮你打好车了,他送你回去,我也放心!”

简弈拧了眉,见陈式瘸了脚冲他苦恼地笑了笑,这才轻叹一声点了头,虽然对着陆慎,却又像是在对陈式说一般。

“这事我会管到底。”

*

日头落地太快,不一会儿窗外的景色就好似被笼上了一层夜色的薄纱,简弈穿着深蓝色的睡衣安静地坐在窗边用干燥的毛巾将头发擦干。房间中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灯光下他的眼光濛濛一片,似是在思考什么,他擦头发的动作很慢,有一搭没一搭地,澄净如水的夜色下,窗外正开得烂漫的花影正打在他身上,短发上挂着将滴欲滴的水珠,好似那花影都被淋了层朦胧的湿气,不近烟火又雅致缱绻,让刚从浴室出来的陈式看得心神一晃,险些撞倒一旁的架子。

这一细小的动作到底还是惊动了窗边人,简弈回过神,正撞着陈式因为贪看而没来得及闪避的墨色瞳子,有些尴尬。

“呃……那、那什么……”

陈式挠了挠脸,一头浸着湿意的长发就那样散乱的披在他裸露的肩头,水珠顺着他的锁骨划过胸肌,顺着人鱼线藏进裹着他下半身的毛巾中消失无踪,“衣服……都有点小……”

这身材……看来他是低估陈式了。

简弈轻咳一声,将眼神从陈式的身上移开,“我帮你再找几件。”

“好。”

几乎是立刻,陈式点了头,乖巧地坐在一旁,等简弈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条带松紧的短裤和宽大的T恤,陈式才换了上。

“陈式你不吹头发吗?”

“啊?我都自然晾——”

“会感冒。”

简弈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吹风机,一边解释道这是小刘之前留长发时买的,一边示意陈式坐好,打开到合适的温度帮他吹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只剩吹风机发出的噪声和洗发水的清香。简弈是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毕竟这年头留长发的男人并不多,修长白皙的指尖在丝绸般的黑发间穿梭,他细致地将有些打结的地方顺开,让这片墨色如同黑曜石砌成的河水般流淌开来。

不知为何,非常赏心悦目。

“好了。”

“谢、谢谢。”

听到道谢,简弈微微愣了一下,话倒比心思更快,“陈式这次竟然道谢了?”

“我还是……讲文明懂礼貌的。”

陈式朝简弈笑了笑,眉目间尽是讨好,“而且你还好心让我住下了不是……”

说到这里,简弈只觉得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凑巧。

原本只是被陆哥强行按头让陈式打车送自己回家,却在半路上陈式接到了街道居委会的电话通知,说他们那边一处水管爆了正在紧急抢修,今晚停水,且不说这大夏天的动一下就能热得人浑身冒汗,更别说陈式他们刚从颜家村坐车回来,一路舟车劳顿却连个澡都洗不了,而简弈也同时收到了小刘的消息说今晚他还是住在店长那边,并勒令他明天一定要把“京城第一天师”给请过来,简弈无奈地看了眼身边可怜巴巴的某“天师”一眼,提出了“要不今晚去我那边住”的建议,不出所料陈式一口答应了下来。

身后人迟迟没有声音,陈式急得一肚子话说也不是,不说却是更加浑身难受。

他察觉到了简弈态度不似在颜家村时来的亲切,即便他已经在车上反省了一路,却愣是猜不出个所以然。

天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没注意,让两人之间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又可能再度回到原点。

“陈式。”

“哎,您说。”

“你是把我当儿子养吗?”

“……”

陈式闻言一愣,瞧着简弈面色严肃地坐在他的对面后,想开口却又硬生生被憋了回去,只得尴尬地笑着摇了摇头。

这事他确实不认,因为他是把简弈当媳妇儿养的,但真话他也不能直接说,毕竟上一次他说了之后,谋生的家伙事儿直接被掀飞出去好几米。现在他手边什么都没有,飞出去的大概率,不,绝对会是自己。

“那干嘛这样?”简弈舒服地坐进沙发里,双手抱胸好笑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陈式点头,他见过简弈的身手,放倒一般人绝对绰绰有余,更遑论简弈的心理了,在过去那浩如深海的时间里,即便眼眶红过却也从未见过他掉过一滴眼泪,反而是陈式自己倒是稀里哗啦掉过不少金豆子。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简弈反问道,然而气势却在自我察觉到的一瞬又弱了下来,“如果你说的是我的眼睛,那确实不一样,我跟你们,跟其他人。”

简弈不明白,从颜家村开始,陈式好像就在不愿让他“掺和”进这些事中。

他想将自己排除在外,排除在陈式认为的“危险”之外。

“这事儿怪我……总之另说!”

陈式的声音很小,裹着心浮气躁,随手拈了今天的话题,强制简弈将注意力从自己的身上移开,“那个潘家的事,你确定要继续管?”

简弈没想到陈式会这样生硬地把话题岔开,但无奈,潘怀怡那小姑娘确实可怜,而潘家那事或许跟他们楼中发生的事有关联,他既然已经决定要插手,就不会中途停下。

“嗯,陈式你也注意到了吧,潘家很干净。”

简弈当然信陈式那“人有三急”不过是骗人的谎言,陈式倒也不藏着掖着,“是,她家就连厕所都干净得过了分……做饭的灶台也是锃光瓦亮的,岛台上更是一点儿灰尘都没有,就连藏在角落的垃圾桶,连垃圾袋都没套,什么都没有……”

“洁癖?”

简弈说完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喃喃自语道,“……那里太不像是活人住的地方。”

“有个东西,是需要生存在这种极度干净的环境。”

陈式定定地看着简弈道,“某种蛊虫。”

联想到潘氏夫妻一连串的异常表现,简弈问道,“你是说,他们中蛊了?”

简弈最多只是在百科上面见到过“蛊”有关的注释,而这次陈式却是给他带来了更多说明。“蛊”其实最初是用于治病,在制作“蛊”时使用的草药或者毒虫会有镇静或者其他治疗效果,但因为蛊术传女不传男,母系传承形成“蛊女”家族打破了传统的父权社会,逐渐令人忌惮,随后在历史的长河中污名与排斥它者不在少数,而亦有人用“蛊术”威慑和伤害民众,制造恐惧,不管经过如何,结果就是现在还有相当一部分的“蛊女家族”依旧闭塞而居,不愿与外界接触,一些神秘的蛊术也依旧在代代延续。

“不太确定。”

陈式耸耸肩,“毕竟我也没真正瞧见过几次,而且这玩意儿传女不传男,我其实也是一知半解……”

简弈了然。或许今天有他、陆哥还有潘怀怡在场的原因,陈式选择没有去打草惊蛇。

“明儿个再去找潘家旁边的邻居唠唠,没准儿能有点新的收获。”

陈式说罢又偷偷看了眼简弈,补了一句,“我俩一块儿。”

闻言简弈忽地勾了勾唇,一手托腮瞅着陈式,被阴影切割的碎光宛如星辰落入他的眼眸,带起轻柔而缱绻的涟漪。不需要任何的矫揉造作,只单纯的一个眼神,轻而易举地就能将陈式给迷住。

直到简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陈式才从活像个二傻子的呆愣中清醒过来,只觉得耳根的温度像火一样直烧到脸颊。陈式捂了捂脸,幸好光线昏暗,不然他可是出大丑了。

“那陈师傅别忘了明早先和我去五楼拜访一下。”

简弈从沙发起身,向陈式提醒道,“你说的,让我记着账。”

陈式无奈地点了头。

他好像发现了规律,眼前人心情好的时候管他叫“陈师傅”,心情差的时候就直接喊他大名,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的。

这样也好。

简弈向他道了晚安刚想转身进自己的房间,却见陈式像是早准备好了似的,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粉色的蒸汽眼罩按在了简弈手中,简弈也不推辞,虽然谢过了陈式的好意,但还是没忍住提出了“陈师傅难道喜欢粉色”这种问句,陈式干笑两声,说这是之前做好事被街坊邻里硬塞的谢礼,说是什么猛男必备,结果拆开一看,好家伙,清一色的粉嫩颜色,下次他就算跟大妈们吵起来也一定要挑个别的颜色,于是简弈最终笑着将它收下,进了房间。

陈式站在原地,直到听到门内人平和缓慢的呼吸声,这才安下心,矮身将绑在他脚踝上的铜钱串给扯了下来,走到大门前,随手将它挂在了大门背后的衣钩上,顺便将打开的猫眼给彻底关了上,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拐回贵妃沙发上躺了下来,扯了灯后懒散地打了呵欠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入夜寒凉,无月的黑暗直接将世界吞没。

“叮铃”。

“叮铃”。

半梦半醒间,简弈恍惚听到了铃铛的响声,然而那声音仿佛缥缈空远,像是被隔绝在几层纱布外,听不分明。

睡意渐浓,简弈翻了个身,再度沉入了新的梦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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