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得太远躲得太好，男主没有出现。
林清羽和纹身壮汉对峙了三分钟，知道再拖下去，自己就会变成小丑。
他轻叹口气，松开壮汉的手，扣动扳机。
抵在壮汉下巴处的手.枪，发出砰的一声响。
男人的脑袋西瓜一般炸开，溅了林清羽一脸。
正在围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一对十五的局面，没人想到林清羽真的敢动手。
林清羽抹了把脸上的血。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没有害怕，反而升起一股满足感。
“说了我没钱，再追也是没用的。”
林清羽看向距离最近的打手，“躲什么，怕我自爆？没用的，我要是想爆，这条街上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死的人只是小弟，一直站在人群后方的黑发女人，才是他们的老大。
女人抽着雪茄，视线在林清羽脸上停留半晌，抬抬左手，“杀了他。”
林清羽反应极快，他一枪打死面前的小弟，把人朝着人堆里一推。
抓住路过的送货机器人，砸向女人。举枪将机器人打爆，在半空炸开一个小火球。
女人挥挥手，一道蓝色屏障从手腕处弹出，挡住飞溅的火星。
林清羽的注意力早已转到几个壮汉身上。
他躲开迎面而来的武士刀，反手一刀刺进男人的胸口。
枪声、骂声和客人们的起哄声，充斥着林清羽的耳膜。
他大脑嗡嗡作响，后脑的处理器热得发烫。
明明从没打过架，身体却像早已记住了战斗的流程，在人群中灵活闪躲、枪枪致命。
那些藏在原主体内的义体武器，一个个从他身体各处冒出，对着敌人疯狂进攻。
手下眨眼就死了一半，女人冷着脸，从腰部抽出一道长鞭，闪着电流，扫向林清羽。
缠住他的腰身，将他甩向墙壁。
林清羽被巨力镶嵌在墙壁里，肌肉绷紧，脖颈青筋暴起。
匕首从他手背里自动弹出，没等他砍断腰上的长鞭，鞭子忽然一松。
女人僵直地站在原地，红色光剑穿过她的身体，从头顶一路划到她的腹部。
女人保持着挥鞭的姿势，自中间裂开，向两边倒去。
模样平凡的眼镜男，挽了个剑花，甩掉上面的血。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眯眯地看向林清羽。
是苏妄的斯文败类马甲，他又把调整仪戴上了。
林清羽从墙上滑下来，坐在地上垂头喘息。
苏妄绕开满地的尸体，嫌弃地推推眼镜。
“搞得这么脏，又是血又是脑浆的，我还要再洗你一遍。”
老大死了，剩下的红蝎帮壮汉转身要跑。
苏妄低头擦拭弄脏的小鸟，金属触手从后背射出，噗噗几声，将几人贯穿。
“怎么不说话？我不在的时候，你受委屈了？”
苏妄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正对上林清羽写满恨意的眼神。
“你也是来杀我的？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
林清羽烦躁地举起枪，对准苏妄。
全靠小窝囊拦着，才没扣动板机。
苏妄微微一愣。
他没理会怼在身上的枪，俯身抱住林清羽的头，将他按进自己怀里。
拨开发丝，将他后脑滚烫的处理器，缓缓拔.出来。
“这么急躁，你都变得不像你了，那个政府狗的东西不适合你。”
硬物抽离的怪异感传来，那股让他无法消化的烦躁和愤怒，也随之减轻。
林清羽靠在男人胸口剧烈喘息，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苏妄拿出修补膏，两根手指沾满乳白色的膏体。塞进他的后脑，在洞里仔细按摩。
“是我没考虑到，处理器型号不对，就是容易出问题。你这里都被撑裂了，肯定难受。而且他的性格太暴躁，一直妈的妈的地叫，会影响到你。”
“有没有舒服点？没事没事，哥哥在呢。别紧张，只是坏了个小口，我修好了。”
林清羽安静地靠着，闷头说了一声谢谢。
苏妄拍着他的后背，低低地笑起来，“没事。”
————
半个小时后，换了身衣服，脸上干干净净的林清羽，跟着苏妄进了一家中餐厅。
等菜的工夫，苏妄一手拿着天使的处理器，一手拿着自己的，在林清羽眼前晃。
有了处理器，人的思维和反应能力，都会大幅提升。
没有，则会显著降低。
同时处理器也会受使用者影响，天使性子急躁，每次战斗情绪起伏都非常大。
备用处理器记住了他的习惯，感受到压力，就会开始刺激使用者的大脑。
林清羽和天使性格差别太大，他没办法消化这么强的情感波动。
林清羽指指自己，“我战力提升也是那个处理器的功劳？”
苏妄撑着下巴看他，“不，你本来就很强。是你没了处理器，大脑反应慢半拍。察觉不到危险，也没办法应对。”
“我之前不知道你的处理器丢了，还以为我每次打你，你都不还手，是因为心里有我。唉，真伤心。”
林清羽：……
苏妄建议林清羽用他的备用处理器。
他开朗活泼、情绪稳定，是个优质使用者，而且尺寸非常合适。
林清羽问能不能买个新的。
苏妄想了想，“不能。”
“买不到？”
“不，我更喜欢你没有脑子后，呆呆的样子。”
林清羽后脑还残留着修补膏的粘腻感。
他看着干净的衣服，和服务端端来的饭菜，又看着笑眯眯的苏妄。
略微思索，点点头，“好，那就不买了。反正有你在身边，我很安全。”
苏妄愣了愣，不笑了，抬眸静静地看向他，
————
饿了一整天，林清羽终于吃上一口饭。
他吃着红烧肉，越看苏妄越顺眼。
忽然觉得，被男主砍成两半也没什么。上半身时刻和苏妄待在一起，方便攻略他。
谁说白月光必须是完整的人？
赛博朋克世界，半截人也能活得精彩。
小窝囊让他冷静。
林清羽只是想一想，他打算再挣扎一下，能不分家是最好的。
他放下筷子，“哥，你下一步什么打算？”
苏妄正在吃桂花糕，“把你领回我的另一个出租屋，做成挂件。”
“平时放哪？随身带？”
“不方便，要挂家里。”
“我感觉不安全，未来大厦这么乱，万一碰到入室盗窃抢劫的，你不在家，我怎么办？”
苏妄陷入沉思。
林清羽指指外面的街道，“你不就是担心我再骗你？来的路上我看到一个武器店，买个远.程.操控的炸.弹，埋进我身体里。你拿着遥控器，我要是敢害你，你就把我腿炸断。”
苏妄跟条狗似的，歪着脑袋观察他。
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水，憋的满脸通红，大眼睛再次亮起来。
可能是红烧肉太好吃了，也可能是苏妄给他脑袋按得太舒服。
林清羽发现，苏妄变态的样子，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莉莉丝的电脑资料】
提供者：小窝囊
线索一：《日记残片》
（1）
这是我进入未来大厦的第二百天。
我是追着苏妄进来的，但我找不到出口了。
我知道的几条通往外界的路，因为帮派战争被封死了。剩下的，被流浪狗炸塌了。
我出不去了。
（2）
我接到了上面的信息，我的好友天使也潜入了大厦。
我找到他时，他在接待客人。
我看见他在客人下面……
他为任务，牺牲了太多。
我要更加努力，不能辜负他和局长。
（3）
未来大厦每天都在死人。
我看到误入这里的普通人，跟腊肉一样，被挂起来。
他们准备吃他，他们在吃人。
和这群人比起来，苏妄算得了什么？
那些普通人是怎么进来的？
（4）
我通过望远镜跟踪苏妄时，看到了另一个我。
有人用调整仪，变成了我的样子？目的是什么？
（5）
好多人在看我，他们在跟我说话，在喊救救我。
我找不到他们在哪，我想救他们。
我躺在床上发呆，却有失重感，我要死了。
天使把我的处理器拔了，送去检查。
结果是病毒入侵。
（6）
我看见了苏妄的尸体。
我看到了苏妄。
（7）
天使给我打了镇定剂。
我状态好了很多，没再出现幻觉。
（8）
林清羽主动来找我，天使把他杀了。
天使说，他没见过林清羽。
（9）
林清羽主动来找我，天使把他杀了。
天使说，他没见过林清羽。
（10）
林清羽主动来找我，天使把他杀了。
天使说，他没见过林清羽。
（11）
林清羽主动来找我，我把他杀了。
天使说，他没见到有人来过。
林清羽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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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一个世界：赛博朋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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