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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清水镇新来了一个男大夫。

这大夫长的白白净净,斯文俊秀,瞧着挺年轻。性子也好。租房时王老板欺负外地人,狮子大开口,要价一百两一个月。这价格放皓翎王城里租房都够了。

人家一点也没生气,好声好气问王老板能不能便宜点。

王老板心多狠啊,愣是没降,还吓唬人。

可小大夫还是没生气,还礼貌周到的和王老板告别。弄的王老板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性子也倔,后面王老板追出门来喊人回来,人家头都没回。

目前清水镇大伙都很喜欢这小大夫。所以后来知道小大夫在村头定居了,又在镇上开了个医馆,大家伙都很去捧场。

再之后发现小大夫的医术也很不错,对他就更满意了。

家中有闺女待字闺中的婶子们,就开始打听了。

小大夫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家中还有什么人呀?可有婚配呀?打算在清水镇长住吗?

小大夫也轻声细语的答了:“叫玟小六。皓翎人,家里有父亲、哥哥和妹妹,还有外公。没有婚配。打算长住。”

没有婚配好啊,那你看我家闺女怎么样呀?

小大夫就有点害羞了,红着耳朵说:“家里管得严,婚事得由父亲做主。”

这可说服不了各位婶子们,照样锲而不舍地给小大夫介绍。

小大夫见躲不过去,索性闭店几日,在家躲清闲。过几日坐诊时,再有人介绍,就接着闭店。一来二去的,大家也都知道小大夫是真没这个心思,也就不动这个念头了。小大夫的医馆也就安安稳稳的一天天地开下去了。

春去冬来,雪融花开,小大夫在清水镇待了一年多了。

这一天,天朗气清,微风徐徐。本应是很寻常的一天,不寻常的是,小大夫从河边捡了个人回来。

这人衣衫褴褛、脏发披面、满身泥污,除了是个人,什么都看不出来。露出的皮肤上满是伤口,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路过的张家大哥劝小大夫别救了。“这一身的伤,救回来也是个废人了。”

小大夫笑着说:“试试吧,总是条人命。”

张家大哥帮着把人抬进小大夫的家里就走了。小大夫先给他清理身上的污泥,扯开衣服时,看见身上全是交错的伤痕。有鞭痕、刺伤、烫伤,胸膛上还有一大片发黑的焦皮烙铁印。

再看四肢。手脚的指甲全部被拔掉了,泡了水,个个肿起,血肉模糊。右腿的小腿骨被敲断了,脚底板有几个血洞,显然被长钉子钉过。

不知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这样的狠手。

玟小六叹口气,拿着湿布慢慢清理,再给各处伤口上药。

右腿的伤需要重新接正。敲断长歪的骨头时,这人浑身震颤,生生被疼醒了。

玟小六转身拿个布巾想塞他嘴里,避免他咬伤自己。却看见男子的唇紧紧抿着,一声都没喊出来。

是个硬骨头。

男子的眼皮微微颤动,应该是想睁开眼睛,但碍于眼睛上的伤睁不开。

玟小六温和说道:“你眼睛上有伤,不要勉强。”

“我叫玟小六,是个大夫,正在给你处理身上的伤口。”

玟小六拿着布巾轻轻触碰男子的嘴唇,笑着说道:“待会儿觉得疼了,就咬这块布,别硬抗。咬破了嘴唇,我要治的伤就多了一个了。”

男子应该是听懂了,慢慢张嘴咬住了布巾。

玟小六回身继续处理各种伤口。偶尔男子会疼的控制不住的肌肉震颤,但还是一声不出。

伤口全部处理好时,已是天色熹微,男子也再次陷入昏睡。

玟小六揉了揉酸痛的腰背,随手搬了个小马扎,在病床边对付着打了个盹。

男子的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他现在浑身是伤,动根手指都困难。喉咙也有伤,说不出话。玟小六就留他住了下来。

男子的伤有所好转,已经是半年以后。

玟小六便张罗着,可以给男子洗个澡了。平日里只是擦身,总是不太干净。

玟小六烧好了热水,抱着男子进了浴桶,拿着布巾轻轻替他擦洗着身子。

擦洗到腰腿间时,也许是男子的身体已经好转,也许是热水的温度太舒适,也许是玟小六擦洗的手法太轻柔。男子腿间的物事,竟慢慢站起来了!

玟小六蹭的一下站起来,眼睛上瞟,满脸通红。

他摸索着把布巾搭在浴桶边缘,颤声说道:“你自己先洗,我还有事,待会儿再过来。”说完飞快推门而出。

玟小六忽然意识到,男子不再是浑身是伤躺在床上的病人,他是个男人。

屋内的男子也开始怀疑:大夫玟小六,可能是个女人。

男子的腿伤没好,还站不起来。估摸着时辰,玟小六回来把男子抱出浴桶,放到了榻上。

男子看着玟小六通红的耳朵,四处乱看就是不看自己身体的眼神,确定了:玟小六就是个女人。

洗干净后的男子十分俊俏,虽然纱布包着看不清脸,但自有华贵清雅的气质,穿着简陋的衣衫,也不损通身的贵气,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

出生富贵却遭此磨难,背后的故事只怕更加复杂。

玟小六无意掺和,伤好了就打算将人送走。男人却赖了下来,磕磕绊绊地说要当玟小六的仆人,让玟小六赐名。问他以前的事,便抿着唇不开口。

玟小六也不在意,但也没应收他做仆人的事。只当是个借住的陌生人,平日只喊兄台,不提名字。

男人明白玟小六的意思。自从手脚能动了,便十分勤快地接过了日常收拾打扫、洗衣做饭、翻捡草药的杂事。

玟小六看得出来他应该从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开头总是格外生疏。但进步很快。开始做饭时只算勉强能吃,几日后已经算得上色香味俱全,再过几日便已经琢磨出了玟小六的口味,每日变着花样地给玟小六做一日三餐。

玟小六是个大夫,他便自己翻看医书,学着识别药材。玟小六偶尔指出哪里错了,他便再也没有犯过第二次。

非常聪明。

男人也很听话。凡是玟小六让他去做的事情,无一不是立马去做,且办的妥妥帖帖。时不时也会创造些惊喜。比如外出时带回的娇艳的野花,时兴的零食,哄玟小六开心。

如此又是半年过去。这一日,玟小六忽然问男人:“如果你以前认识的人找过来,你会跟他们走吗?”

男人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他很挣扎。

玟小六也不催促,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也许等了很久,男子看着玟小六,回答道:“不会。”

玟小六就笑了。他走到一旁,随手从晒药草的竹席上拣了一株,数了数叶子的数量,说道:“以后你就叫叶十七吧。”

叶十七也笑了,说道:“好。以后我就是叶十七。”

又是一年春来,清水镇又搬来了一户人家。

当家的人叫轩,澹澹高士风姿,却能放下身段和清水镇的平民百姓打成一片,混出了两分市井气。

还有个妹妹,唤作阿念,一看便是个金尊玉贵,千娇万宠的大小姐。

这家人在镇上开了家酒馆。

开业那天,玟小六带着叶十七也去凑了个热闹,买了壶桑葚酒。回去时赶巧遇上阿念大小姐带着丫鬟惩治人。

张屠户弄脏了大小姐的衣服,大小姐就让丫鬟用灵力,操纵张屠户在天上摔了几个起落,骨头肯定是断了几根的。

玟小六笑着对一旁的叶十七说:“你日后离这位大小姐远点。得罪了她,我可救不了你。”

叶十七侧着身子,低低嗯了一声,说:“回去吧。”

轩的到来似乎打开了清水镇迎贵客的大门。不几日,几辆马车驶入清水镇,径自来到清水镇的半个王——俞老板的府邸。俞老板等在大门口,亲自从马车上迎下来一位大美人,请进了府中。

大美人来的第三天,俞老板要收回临河的铺子的消息,就在镇上传开了。玟小六的医馆不幸就在其中。

谣言关乎自己,自然就得求证。玟小六带着叶十七,上俞府问个准话。

两个人进了府,出来却只有玟小六一个人。

被俞老板迎进府的大美人叫静夜,她一眼认出叶十七就是他们家的二少主。

大美人抱着叶十七的腿哭的梨花带雨。叶十七没有否认,看着玟小六有口难言。

玟小六只能宽慰叶十七,说:“你先处理自己的事,我在家里等你。”

临出门,玟小六对叶十七说:“不回来也可以。”

叶十七急得哑着嗓子喊:“我会回去的。”

下午,叶十七就回来了,身上还是上午的那身衣服。

玟小六摆开桌椅茶碗,和他对坐两面,说道:“说说吧。”

叶十七看着玟小六,开口道:“我还是想做叶十七。”

玟小六微微笑着:“既然被认出来了,做不做叶十七,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

叶十七垂下眼。

“你在这的事,能瞒住家里人吗?如果瞒不住,家里人会同意你做叶十七吗?”

叶十七拧着眉头,摇了摇头。

“你的家人来求你回去,你能坚持留下来,做叶十七吗?”

叶十七沉默了。

玟小六叹了口气。“既然你什么都做不了,又来找我做什么呢。”

叶十七握住玟小六的手,看着玟小六,“可我只想做你的叶十七。”

想起往日的朝夕相处,玟小六叹了口气。

终究是不忍心。

玟小六倒了杯茶,放在叶十七面前。“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往事被叶十七说的磕磕绊绊。他说自己本名叫涂山璟,是涂山家的二少主,由奶奶抚养长大。家中还有个哥哥。今日认出自己的是自己的婢女,叫静夜。

多的,涂山璟就不愿意说了。玟小六问了,他就为难地看着玟小六。

玟小六也不强求。还是让他回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总之玟小六家在这里,涂山璟想见了随时可以过来。

涂山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玟小六倚着门框微微笑着。

不愧是涂山家的小狐狸,满肚子的心思。

有了涂山璟这层关系,玟小六的医馆自然不会被收走。

玟小六恢复了以往每日坐馆行医、偶尔上山采药的日子。

叶十七经常来找他,玟小六不阻止,态度温和客气,不亲近,不冷落。

日子如流水般过着。

某一天,玟小六交给涂山璟一份药材单子,一个包药粉。告诉他,如果有人找他买这上面的药材,就把药粉混进药材里。再掺些假药进去。

涂山璟欣然应下。

三日后,玟小六被人绑走了。

绑匪给涂山璟传下一张纸条:想要玟小六活命,三日后,拿药材来换。

下方的药材单子,和玟小六交给涂山璟的单子一模一样。

不过两日,涂山璟备齐药材,从绑匪手中换回了玟小六。

玟小六瘦了些,但精神还好。说:“早知道有这么一遭,就不用你准备这些药材了。可惜了。”

涂山璟扶着玟小六,说:“不可惜,你更重要。”犹豫了片刻,又说道:“我担心你的安危,交给他的是真药。”

玟小六停住脚步,松开涂山璟走到一旁,快速掐了一个传音符,匆匆交代了两句。

传音符化做飞鸟,振翅飞入夜色,不见踪影。

涂山璟看着玟小六走回来,说:“我坏了你的事情吗?”

玟小六说:“不算坏事。等消息吧。”

第二天傍晚,清水镇深山中,亮起一片火光。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轩的酒馆的灯光也亮了整整一夜。

涂山璟深夜赶到玟小六家,彻夜不眠,守了玟小六一整夜。

第二天,天气晴好。玟小六难得没有去医馆开业,窝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午后,一只传信鸟扑棱着翅膀,飞过清水镇,停在玟小六手边。

玟小六拆开绑在鸟腿上的密信。上面写着:与辰荣军之战大胜。辰荣军死伤三万余人,剩余数千残军溃逃。主将洪江被擒,军师相柳不知所踪。

意料之中的战果。

玟小六随手写好了回信,将传信鸟放回空中。涂山璟守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玟小六看了看涂山璟,说道:“我去见个人,你不必跟着。”说罢转身出了院门。涂山璟踏出半步,想跟着,又不敢。昨天,他已经违背过一次小六的话了。虽然小六没说什么,但他看得出,玟小六生气了。

玟小六走过半个镇子,来到轩的酒馆。

酒馆今天也没开门。

玟小六上前敲门,伙计打开半扇门,抱歉地笑着,说道:“对不住,今天小店歇业了。”

玟小六无意为难人家,客气说道:“烦请转告你家老板,皓翎故人来见,有后山的消息。”

伙计没听懂,疑惑着关门传话去了。

片刻后,玟小六被请进了后院。

后院占地颇广,院中种着一棵茂盛的桑树,下面的石桌上晾晒着几筐桑葚。玟小六多看了几眼。那桑葚色泽深沉,个头大,晾晒在院子里,表面也没有沾上灰尘,看得出主人家很用心。

玟小六微微笑了一下,心里却发沉。连忙回头跟着引路的侍从,不敢再看。

侍从将玟小六引到了书房处。玟小六推开门,轩正站在书案前,见玟小六进来,拱手见礼,问道:“不知是皓翎城里的哪位故人,来传什么消息?”

玟小六笑了笑,暗暗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解开了变换相貌的术法,露出了真实的容貌。

粗狂的面部棱角变得柔和,粗黄的皮肤变得白皙柔嫩,眉间生出一朵绯红桃花,潋滟夺目。玱玹看着眼前的人,从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变成了他从小相伴、青梅竹马的妹妹,皓翎的大王姬,皓翎玖瑶。

玟小六睁开眼,一双鹿眼水波潋滟,笑着说:“玱玹哥哥,好久不见。”

轩被玟小六的话惊醒,立刻唤出灵剑,指着玟小六的脖颈,厉声说道:“你到底是谁?变成这个样子有什么目的?”

玟小六没有看近在眼前的剑锋,慢慢举起右手,说道:“袖子里,有当初离开五神山时,父王给我的私印。”

轩迟疑着,对外喊了一声:“钧亦。”

钧亦是轩的近侍,听见喊声,连忙从窗户翻了进来。他跟着轩见过皓翎玖瑶许多次,自然认得她的脸,也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看见屋内这一幕,一时愣住了。

“翻她的右边袖子,找一枚印信。”轩提醒道。

“是。”钧亦反应过来,走到玟小六右手边,犹豫着握住玟小六的右胳膊,从上到下摸了一遍。摸到一个硬块,连忙伸手进去取了出来。

钧亦仔细检查了一下。这枚印只有方寸大小,触手温润,看得出是上好的料子,顶部没有特殊的装饰,只用一个金色的珠络系着。皓翎尙金,非达官显贵不能用金色。钧亦连忙反手看向底部,底部刻着四个字:少昊私印。

少昊是皓翎王的名字。

钧亦心里一惊,双手托着,送到了轩面前。

轩看他的反应已经猜到了几分。接过印玺一看,果然是师傅的私印。连忙撤了剑,走到小夭面前,问道:“小夭,你怎么会来这里?”

因眉间桃花印记,熟悉的人都唤皓翎玖瑶为小夭。

小夭打趣着说道:“三年前我就来了,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我来是有正事。”轩说道:“倒是你,十年前不顾我和师傅的反对,执意离开五神山游离大荒。这些年来一次都没回去过,信都不知道多写几封,我和师傅不知道有多担心。现在竟然还敢变换容貌跑到这清水镇,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有多危险吗?”

“就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才要来呀。”小夭笑着,眼神里却有些悲伤,接着说道:“我和哥哥来这里,只怕是同一个目的。”

轩愣了片刻。这十年,小夭离开了五神山,他陪着阿念游山玩水,竟然忘记了,小夭不是阿念那样深居后宫、千娇百宠长大的王姬。七十年前,小夭就开始跟着师傅学习处理皓翎政务了。论对时事朝局的敏锐、对大荒势力分布的了解,小夭一点都不比自己差。

忽然,他想起小夭让侍从给自己传的话,一些微小的细节立刻串联在了一起。他有些不可置信,犹疑着问道:“昨夜辰荣残军被袭,是你谋划的?”

小夭眼神里的哀伤更浓,轻声说道:“是。”

她缓缓地,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小夭在清水镇待了三年,靠着游历大荒时学会的一些粗浅医术,在清水镇开了家医馆。辰荣残军盘踞在清水镇后山,相柳日日巡视,却不怎么管清水镇居民如何生活,只要不踏入后山,便可相安无事。

第一年,小夭借着上山采药,在清水镇附近四处跑,将山势走向摸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一次都没有踏入后山。

第二年,她假装跌下山崖迷路,进了一次后山。不过片刻,就被相柳发现了。幸好应对得当,相柳没有当场杀了她。之后一段时间,她时常能感觉身后若隐若现的注视。这种窥探,直到她安分守己地看了大半年诊,采药都离那一片远远的,才完全消失。

第三年,小夭开始固定去一片沼泽地。这片沼泽地在后山的西面,潮湿泥泞,雾气丛生。每次去,小夭都会往里面倒入剧毒的药物,催生瘴气。

“半个月前,清水镇开始刮西南风。瘴气穿过丛林,弥漫了整座后山。”小夭平静说道。

玱玹说道:“前几日,辰荣军感染瘴气,病倒大半,相柳四处购买解毒药材,最后找上了涂山家,原来都是你的手笔。”

小夭解释道:“涂山家是意外。我原本联络的是附近的药铺和药材商。瘴气的解药中,有几味药是必须的。我告诉他们,如果有人大批量购买这些药材,就在药材里撒入追踪用的药粉,这药粉无色无味,需要特殊的灵兽才能闻出来。药材交给相柳后,只要跟着药粉的味道,就能找到辰荣军的位置。而相柳要盯着药材,便会放松对后山的巡视,皓翎的兵士想要混进去,自然轻松许多。”

玱玹接着说道:“辰荣残军大半都中了瘴气,战斗力所剩无几。皓翎军养精蓄锐,乘夜突袭,此战必是大获全胜。”

小夭说道:“辰荣军死伤三万余人,主将洪江被擒,相柳不知所踪。”

玱玹挤出一摸笑容,说道:“相柳一定会来救洪江,只要盯紧了他,不愁相柳不出现。”

事情原委已经解释清楚,两人沉默着,一时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片刻后,小夭开口说道:“你来清水镇,应该也是为了辰荣残军的事情。抱歉,我破坏了你的计划。”

玱玹沉默着。生气吗?自己费心在辰荣军中安插人手,又亲自来到清水镇盘桓数月,为的就是收服相柳,剿灭辰荣叛军。如今半路夭折,如何能不生气。可是,辰荣残军和清水镇就在这里,人人都可以动心思。小夭更是在这里待了三年,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一点都不比自己少,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玱玹在心中说服自己,笑着说道:“没什么好抱歉的。我没有和你说过我对辰荣残军的想法,你有自己的计划再正常不过。而且,你在清水镇潜伏多年,我初来乍到,你如果贸然与我相认,只怕会增加变数。成败在即,自然应该稳妥一些。”

小夭上前抱住玱玹,靠在玱玹肩头,说道:“以后,我可能还会瞒着你更多事情,可能还会坏你的事。”

玱玹摸了摸小夭的头发,问道:“会故意害我吗?”

小夭抬头看着玱玹,使劲摇头,说道:“当然不会。”

“那就瞒着吧。”玱玹温柔地笑了笑,“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小夭开心地笑了,重新靠回玱玹的肩头。

临近天明,小夭变回了玟小六的样貌,从酒馆中出来。玱玹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提着盏灯笼,慢悠悠地送小夭回了河边的院子。

走到河边,远远地看见小夭的院子里亮着灯,涂山璟站在门口的灯光下,静静地望着这条必经之路。

玱玹停下脚步,问道:“你和涂山璟,是这么回事?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小夭摇摇头,说道:“涂山家不涉朝堂,我一直待在五神山,此前从未见过面。当初遇到时,随手救了。后来他不愿意说以前的事,我也没有追问。我当他是叶十七,他只知道我是玟小六。”

玱玹看着小夭,半认真说道:“听说你们可是一起住了近两年。”

“他有自己的房间。”小夭笑着解释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做逾矩的事情的。”

小夭推搡着玱玹先离开了,自己迎着涂山璟的目光,慢慢走回了小院,问道:“怎么不回去?”

涂山璟说道:“多事之秋,我不放心你。”

小夭牵起他的手,一起走回了院子里。

辰荣军之事已了,医师玟小六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清水镇远离世族朝堂。在这里,叶十七可以属于玟小六。离开了清水镇,涂山璟还能属于皓翎玖瑶吗?

进了屋子,小夭问涂山璟:“你想回涂山家吗?”

涂山璟摇了摇头,说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小夭故意说道:“听说防风二小姐已经到了俞府。她是涂山太夫人为你精挑细选的妻子,貌美温柔,擅长打理内务。当初你出了意外,她为了你不顾涂山氏的反对,孤身嫁入涂山家,数年来悉心打理涂山内宅,照顾太夫人,对你可谓是一往情深。”

涂山璟急着说道:“在她来清水镇之前,我们从未见过面。我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理由,但我对她绝无半分情谊。”涂山璟躲避着小夭的眼神,接着说道:“她想嫁的是涂山族长,不是我。”

小夭接着问道:“涂山太夫人呢?听说太夫人年岁渐长,这些年一直在派人找你,你忍心不去见她吗?”

沉默了片刻,涂山璟捏住了衣摆,看着眼前的茶水,说道:“大哥会照顾好奶奶。我不在的这些年,他们也过地很好。”

从他的回答里,小夭听出了浓浓的自弃。眼前的人在否定自己做为内定的涂山族长的身份地位,否定自己对家人的价值。

虽然不曾见过以前的涂山璟,可青丘公子的美名传遍大荒,小夭也是听说过关于他的一些传闻。听说青丘公子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曾有名士不远万里去青丘,一住七年,只为能和他下一盘棋。又极擅打理生意,涂山氏在他的手下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已是大荒首富。这样的出生和经历,如何也不应该是一副自轻自贱的性子。在遇到自己之前,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是现在并不是问这个的好时候。小夭握住涂山璟的一只手,轻声问道:“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清水镇,去五神山吗?”

涂山璟愣了一下。五神山是皓翎王族的居所,皓翎朝堂的中心。小六是皓翎王族的人吗?

小夭继续说道:“我本名是皓翎玖瑶,是皓翎王和西炎王姬的女儿,如今的皓翎大王姬。”眨眼之间,小夭恢复了皓翎玖瑶的容貌。

涂山璟下意思地握紧了小夭的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半晌,才哑着嗓子问道:“我还能做你的叶十七吗?”

小夭安抚地拍了拍涂山璟的手,轻声问道:“是叶十七在问我,还是涂山璟在问我?”

涂山璟再次陷入了沉默。无论是涂山璟还是叶十七,都足以和清水镇的医师玟小六相配。可是出了清水镇,一无所有,身有残疾的叶十七,如何配得上高高在上的皓翎大王姬?即便皓翎王不在意出身地位,可自己要让心爱的人因为自己,被整个大荒耻笑吗?

可涂山璟的身上却背着和防风家的婚约,如果自己再和皓翎大王姬纠缠不清,只会损伤她的声誉。

涂山璟皱紧了眉头,思索良久。他握住小夭的手,慢慢抬起头,看着小夭的脸上满是祈求,问道:“你可以等涂山璟十五年吗?十五年内,我一定会解除和防风家的婚约,光明正大的做你的叶十七。”

又是等!小夭下意识地想把手收回来。母亲出征前,让自己等她回来。玱玹哥哥去皓翎前,说一定会回来,让自己等他。自己被送去玉山,父王说会回来接她,让自己安心在等着。自己在玉山孤独地等了七十年,谁都没有等来。她不想再等任何人了!

涂山璟一把抓住小夭的手,紧紧抱在怀里,眼中蓄满了泪水,说道:“十年!不要十五年了,只要十年,十年内我一定会解除婚约。求求你,小六,不要抛下我,我只有你了。”

两行泪水从涂山璟的眼角滑落。他低着头,用脸颊轻轻蹭着小夭的手,卑微地祈求着身前的人。

小夭沉默了许久,久到涂山璟几乎要心死绝望,才听到小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字一句说道:“只有十年。多一个时辰,我都会让叶十七永远死在清水镇。”

明明是冷冰冰的威胁,涂山璟却仿佛听到了天籁。他笑着答应:“好。多一个时辰,我就永远留在清水镇,陪着玟小六。”

辰荣军大败,相柳不知所踪。玱玹的身份已经在相柳那暴露,再留在清水镇会十分危险。

小夭不想其他人将玟小六和皓翎玖瑶两个身份联系起来。所以玱玹只是告诉了小夭离开的时间,在一个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带着阿念,架着来时的那辆马车,安静地离开了清水镇。

某一天,清水镇的居民们忽然发现,小大夫的医馆好几日都没有开门了。有好奇的居民找到了小大夫的住处,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没有了小大夫,涂山璟再没有留在清水镇的理由。在涂山家一遍遍的催促下,他顺从地登上了回青丘的车马,离开了这个给予他新生的地方。

住在三不管的清水镇的镇民们有着自己的生存法则。他们了解这里的鱼龙混杂,熟悉不刨根问底、点到即止的界限,也能接受或突如其来、或悄无声息的离别。

花开花落,缘聚缘散,相逢离别终有时。

描写涂山璟的伤势和其他地方,可能有几句话是搬了《长相思》小说和电视剧里的对话原文的,但很少很少。因为是断断续续写的,我也不记得是那几句了[裂开],有发现的可以和我说一下,我标注一下。没有想抄袭的意思[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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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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