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醒来身侧已然没了温度,意识到褚绍早已经走了,或许甚至昨夜未曾宿在书房,以为昨夜褚绍便是将原来的事情揭过去的谢蕴心微微沉了下去,看来褚绍心结并未消解。
日头高升,谢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敛去心中想法默默拾起衣服穿好向藏春园走去。
一路上没有人看谢蕴,仿佛不觉她白日从褚绍的书房之中出来有什么奇怪,亦或者说是褚绍府中没有人敢嚼舌根。
谢蕴回去,最为担忧的是等了一夜的吉祥,虽知这是在褚绍的府中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但相处日久,真心相待的吉祥担忧谢蕴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
担忧了一夜,见到谢蕴安然无恙回来悬着的心才放下,紧张的上前扶她。
看到谢蕴一夜未归,比之吉祥多知道些消息,知道她昨夜是宿在了褚绍的书房,方言的神色有些异色。
昨夜谢蕴宿在褚绍的书房,但是半夜的时候褚绍却走了,这等行径多少透露出了褚绍的意思。
谢蕴未曾理会方言的目光,抓着吉祥的手往屋内走,昨夜褚绍太过放纵,便是她小心迎合却也有些不适。
适才在路上未叫人察觉,如今回了自己的院子便露出了两分难受之色,却让细心的吉祥发现,回到屋内吉祥掀开了谢蕴的袖子,瞧见她手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又见衣服遮掩的脖子下面皆是这些痕迹。
不免心疼起来,责怪褚绍不知轻重。
吉祥并非不通人事,往日在书中李府的时候,见惯了这些男女之事,谢蕴既然嫁给了褚绍,便避免不了这些,但未曾想男欢女爱本该欢愉之事,谢蕴身上却留了这么重的痕迹,下意识以为褚绍欺负了谢蕴。
吉祥欲言又止,又担心伤了谢蕴的自尊,轻易不敢张口问,却不知心思被谢蕴看破,她微微一笑安慰:“不妨事,不过是皮肤娇嫩了些所以看着可怖,实际未曾受伤,这些痕迹不过两日便能消退。”
这两日褚绍没有再来见谢蕴,谢蕴也没有再出门,她身上的痕迹虽然大多衣服能够盖住,但是不甚却是会露出来。
虽然她与褚绍是正经夫妻,却还是会落人口舌,谢蕴不愿自己被当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且这两日谢蕴也没有心情出去。
他们来到健康已经快要半月,前朝诸事渐渐平稳,南梁也恢复了往日的秩序,百官按功论赏,赐官赏爵,便是连袁氏都得到了大肆封赏加封光禄大夫,但在健康城被围困之时不顾危难救了南梁帝王与百官,又带着新帝前往长沙郡建都保住了南梁根基的父兄却没有任何消息。
萧笈信重父兄,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便是褚绍将这些拦了下来,他仍旧不放心自己的父兄,也不信任自己。
谢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想要向褚绍求情,但自从书房那一晚之后,褚绍便再没来过,似是将谢蕴完全忘却了。
现下健康短暂没有那么忙碌,褚绍却不愿来见她,谢蕴已经抛却自尊做出那自荐枕席大胆举动一次,再没有脸面与勇气去做第二次。
可如今父兄消息全无,等的越久,便越是忧虑,终是没有忍住,再派吉祥去向方言打听褚绍何时回府,告诉谢蕴想要同他共用晚膳。
方言看了一眼里屋等着他回答的谢蕴,只说会去禀报,却并未给谢蕴明确的答复。
虽不知褚绍是否回来,谢蕴吩咐吉祥去厨房备好酒菜。
到了晚上,桌子上的菜已经惹了两次,褚绍还未出现,大概率今晚不会来了,谢蕴却还是坐在那处等着未曾动筷等着褚绍的出现。
吉祥忍不住比划劝道:“姑娘,这么晚了他不会来了,你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吧。”
谢蕴的眉目在烛光下被映照出一层淡淡的光泽,她敛下眼中的神色,起身朝着屏风内走去。
心中忧思过甚,她并无胃口。
就在谢蕴散了头发换好寝衣打算熄灯之时,院外传来看守侍卫的声音,褚绍来了。
谢蕴绕过屏风朝着院外望去,夜色之中褚绍一身金线刺绣的玄服,披着一件大氅朝着院子走来,他的脚上穿着一双马靴,是从军营刚刚回来。
褚绍周身黑色,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他走进院子,抬眸一眼捕捉到谢蕴所在的位置,而后目光落在她藕粉色的寝衣之上眸光渐深。
虽是初冬,屋内燃着炭火并不怎么冷,谢蕴的寝衣柔软,她读懂了褚绍眼中的神色,稳住心神缓缓向前,不去看他的眼睛自然的走到他的身边,将他身上的大氅解开取下抱在怀中,柔声问:“将军可曾用过膳了?”
褚绍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谢蕴的动作,却并未回答她的话,就在谢蕴思忖该如何开口说父兄的事情之时,她被一把抱起。
褚绍抱着谢蕴朝屋内走去,对着面露担忧一直跟着的吉祥吐出两个字:“出去!”
再是担心谢蕴,吉祥也不能够阻止什么,她们二人是夫妻,褚绍即便要做什么也是天经地义。
吉祥担忧的看了被褚绍抱着向屏风后面走去的谢蕴,最终无可奈何的退出去带上门,却并不敢远去。
屋内,褚绍抱着谢蕴并未向床上去,而是将她放在窗边的椅子上,屋内再是暖和,可藤条编织的椅子还是满是冷意,谢蕴的身体在碰到椅子之时冻得缩了回去。
褚绍似是察觉到她的动作,将她抱着的大氅铺在下面,不待谢蕴反应他欺身上去。
才意识到褚绍要做什么,谢蕴下意识想要抗拒,她的话还未曾说完,伸手去推拒压下来的褚绍。
可惜即便谢蕴在女子中不算娇小的,但是在褚绍面前却毫无拒绝的余地,她抵在他胸膛拒绝他继续的手,未能够阻止他的任何动作。
虽是如此,却还是觉得碍眼,他微蹙着眉头将那一双白皙的手扣住,有些不耐的堵住谢蕴的唇。
反复研磨过后,似是觉得不满足,让她去解他的腰带。
谢蕴被亲的不能喘息,终于找回一丝理智去看褚绍,在看到他脸上的神色之后,知晓了此时她说什么褚绍都不可能听进去。
转瞬之间,谢蕴便决定先满足褚绍再同他说她父兄之事,思及此,在她的手被捉着触碰到那腰带之时,谢蕴犹豫了不到片刻,便缓缓开始去解。
只是这样的事情于谢蕴算不得熟练,加之褚绍今日所着的腰带实在是复杂,半响谢蕴都未曾解开。
褚绍的不耐之色更甚,他不再等谢蕴的动作,将其推倒在椅子上,夜色深重,屋内的烛光未灭,谢蕴的衣衫半退,烛光照在莹白的肌肤上透出一股暖光。
这是第一次亮着烛光做这些,谢蕴的眼尾生红,她的羞耻心让她别开眼不敢去看褚绍的表情,更不敢看自己的表情。
察觉到谢蕴的闪躲,褚绍生出些不满,却并未在这个关头与之计较,身下与眼前的景色,让褚绍几乎难题自持,就在他极力克制之际,守在屋外看到里面交叠的影子的吉祥面红耳赤,在离开之时慌乱不小心撞倒台阶上的花坛。
花坛滚落台阶碎了一地,屋外的动静吓到谢蕴,她下意识屏住呼吸,而随着她的动作,褚绍的身体僵住。
察觉到他的异样,谢蕴何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的神色亦是渐渐地僵住,感觉到身上之人的不悦,她默了半响打破这沉默:“将军可是累了?”
谢蕴的关切之语,落在褚绍的耳中便是嘲讽,他的面色愈发的黑,危险的盯着谢蕴,见此目光才知褚绍误会了什么,谢蕴再想要张口解释,褚绍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这一回褚绍的动作没了之前刚的怜惜,似是为了证明什么,每每谢蕴感觉他将要到了,却又被生生忍住。
如此这般,一夜折磨的谢蕴没了说话的力气方才停歇。
一夜无眠,待到清醒之时谢蕴发现她已经在床上,想起昨夜褚绍的几次三番,谢蕴知晓日后那些话不能说。
待回过神来谢蕴的目光向屋内看去,屋子里已然没有了褚绍的身影,谢蕴用手探身侧的位置,冰凉的没有丝毫温度。
褚绍昨夜并未留宿,谢蕴的心沉了沉,她忍着身上的酸楚穿好衣服,找到已经守在屋子外面的吉祥,问她:“褚绍何时走的?”
吉祥的脑子里仍旧是昨夜映在窗户上的影子不敢去看谢蕴的表情,便未曾察觉到谢蕴的面色。
吉祥回的是:“昨夜褚绍寅时离开的。”
得到这个答案,谢蕴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褚绍喜欢她的身体,却并未原谅她,故而昨夜的行径也仅仅只是想要堵住她想要问的话。
谢蕴的面色白了白,却到底未曾说什么,只是让吉祥帮她打一点水来,她想要沐浴。
温暖的水解去身体的疲乏,明明睡了许久的谢蕴再度生出困意,待再度醒来日头已经西斜,睡好了的谢蕴扫去心中的阴霾。
既早就知晓褚绍的芥蒂并不是那么好消除,何必气馁,褚绍既喜欢与她行事,那定然会再来,只要还能见到褚绍就还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情况不算是最坏。
想通了的谢蕴不再纠结昨夜之事,她打起精神来听吉祥今日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谢蕴鲜少出去,对于外面的事情几乎是靠吉祥每日打听来的消息得知,听闻了今日外面的消息,谢蕴又抽出医书来看。
她与褚绍之间你来我往,若是太过在意反倒会令他失了兴趣。
褚绍忙完了粮草筹措,忽然记起谢氏女,那两次与她所做亲密之事食髓知味,只是到底心中仍有芥蒂,未曾宿在她房中。
他本欲问谢蕴是否对他的冷淡介怀,却听闻藏春园中的消息,谢蕴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每日照常行事,甚至又看起了医书。
听闻这个消息,褚绍神色转深,本因那两日狠心半夜离去而生出的愧疚转化为气闷,谢氏女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她不是想要与他重修旧好吗?为何又这般云淡风轻,褚绍凝眉难道她就这般知难而退了?
褚绍的面色逐渐难看,恨不得立即去藏春园将谢氏女抓起来好好问问她到底何意,却碍于眼前诸事缠身,健康城诸事稍定,北面儿传来侯栾潜逃入魏的消息,他需得先去皇宫请旨而不得不搁置去找谢氏女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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