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还没结束的时候，乔也就已经借口离开了宴会厅。
看见她离开的程风也紧跟着离开了。
在乔也离开之前，看向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他浑身都打了一个寒颤。
所以，看见她离开了，他也迅速跟上。
最后，他在宴会厅的侧门碰见她，对方显然已经在这里等候着了。
看见他识趣儿地跟了过来，乔也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还算聪明。”
“……这是当然，我可是乔爷您最忠实的狗腿。那乔爷您这是准备让我怎么做？”
“你手里有这次的参会人员名单吗？”
程家，整个家族都是开酒店的，包括这次的宴会厅，也是他们家的酒店。
乔也站在原地，看着他。
程风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今天的事情很显然是有人故意的，毕竟没有哪一个家族，会当众为难其他家族的继承人，尤其是在乔也还是刚刚官宣的情况下。
“那你也得给我一个具体的座位号吧，这样盲目让我找，我也找不到啊。”
“A座32号。”乔也准确地说出了他的座位号。
“……不是，那么多人，你都能知道是谁做的。”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赶紧去做。”乔也笑骂道。
“啧，知道了知道了。一天到晚就知道使唤我。”
说着，程风就离开了这里。
乔也原本是想着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离开这里，但是又觉得自己好像不能这么做。
几番犹豫之下，她还是选择和自己的父亲说一下这件事。
但是还没等她说，就看见不远处朝着自己走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黑金色的裟罗长裙，看起来优雅贵气。
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乔也就认出来了，这是那天在酒吧里遇见的那个女人。
她有些惊讶，对方怎么在这里。
虽然一早就对对方的身份有所猜测，但是亲眼看见还是有些惊讶的。
女人也看见她了，她微微一笑，“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啊，小妹妹。”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乔也说道。
“呵呵……这没什么很难理解的。我是京都商会的会长，商亦然。出现在这里很正常。”女人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伸出手。
闻言，乔也了然，她也伸出手，和对方握住了：“那就没什么事情了。”
“不过我也很难想到，你竟然会是乔先生的女儿。之前一直没有认出来，真是我的罪过了。”
说着，女人给她递过来一杯红酒。
乔也看着红酒，没有接，“酒就算了。我身体不太好，不太能饮酒。”
她这句话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就是在“扯淡”。
但是这种场合下，谁也不会挑明，女人点点头，将红酒收了回去，“那还真是不幸。毕竟大脑被酒精麻痹的感觉，可是非常令人沉醉呢。”
“那我还挺希望将来有朝一日能够喝酒呢。”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鬼胎的闲谈着。
乔也知道，她现在来找她，绝对是有原因的，只是她还没有说出来而已。
“乔小姐，你也知道，近期金融市场有些动荡。所以我们现在想要报团取暖，不知道你怎么认为？”女人晃着手里的红酒，慢条斯理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认为的？现在家里的事情全部都是父亲在管，我对这些不了解，”乔也看向女人那双棕褐色的双眸，淡淡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今日乔小姐那副冷静自若的样子，是在公司里历练出来的呢。竟然还是没有进入公司吗？”
“进不进入公司，还是父亲说的算。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
商亦然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同时，她也察觉到面前这个小姑娘没有看起来那么柔顺，就和她家里养的小猫一样。
“但是我知道你也不是什么愚蠢的人，所以我还是很希望和你进行一场双赢的合作。”
她的这句话让乔也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听出来了她的言外之音——她想合作的对方是她，而不是乔家。
“和我合作？”乔也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
“难道不行吗？”
“那么，你拿什么和我谈判？毕竟，双赢可不是你说能赢就能赢的。”
听到她的话，女人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会儿，随后靠近她的身边。
乔也也不躲避，就这么看着她。
直到，女人的嘴唇附到了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乔也的脸色骤然一变。
她眸色暗沉地看着她，显然，这是她没想到的。
女人靠在中心花园的栏杆上，看着她，“不知道，这个筹码我们的乔小姐，认为怎么样呢？”
乔也深吸一口气，“但是我的未来并没有在京城发展的打算。不知道商女士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好办。鄙人不才，在M国也有一个小小的商会。亦或者，将来如果乔小姐决定在某一个国家发展，可以告诉鄙人，毕竟鄙人可是很欣赏乔小姐的为人处世的。”
不得不说，女人这句话已经把她想说的全部堵死了。
沉默了一会儿，乔也才问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这个问题没什么难度，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我们是同类。”
说着，女人叼着烟，拿出一把精致的打火机，点燃。
黯然的火焰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毕竟，只有同类才最了解同类。不是吗？”
说着，商亦然微微偏头看向她。
不得不说，她心动了。
这个人真的太过于了解她了。
“我同意了。那么，商女士，给我一个地址，等我确定好了，会给你寄过去一份邮件。”
“当然。小家伙，我期待着你的合同与邮件。”
说着，女人给她递过去一份名片。
名片很简单，上面只印了一个电话和一个名字。
“好。”乔也接下了名片。
女人则是准备离开这里。
但是还没走几步，就被乔也喊住了，“商女士。”
“嗯？”
“那天晚上厕所里，那个女生是你的女朋友吗？”
听到她如此直白地问道，女人低笑了一声，“是呢。怎么样，她是不是很可爱？”
“是的。很可爱。”乔也答道。
虽然早已猜到了，但是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她还是有些惊讶。
她的认知好像被打开了另一扇大门一般。
“那你们……”
“我们？”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我们怎么了？怎么，你也要加入我们吗？”
乔也：“……不了，我对三人行不感兴趣。”
*
她还是没有不告而别，而是像往常男人坐在客厅等她一样，坐在沙发上等后他回来。
男人是在凌晨两点回来的。
看见她坐在那里，乔阳有些惊讶，他伸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既然没走，怎么不给我发个短信，我好快点回来。”
“没有。想当面和你说。”
“……”男人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天色已经很晚了，你买的明天什么时候的票，我让张叔送你回去。”
乔也看着他丝毫没有说其他事情的意思，她率先提出来：“不准备和我说说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官宣吗？我可不相信你大老远的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一场晚宴。”
闻言，男人缓缓地转过头，也不藏着掖着，“原本我是想让你度过一个安分的大学生活，在准备告诉你的。但是你既然现在问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
“今天这已经人尽皆知了，我就算回去，还能低调吗？”
“晚宴上的客人想必你也看见了，各家族的继承人已经纷纷露面。”
乔也是何等的聪明，她里面就从这句话里面意识到了他想说什么。
“你是想……”
“从A大毕业的话，我会给你一笔启动资金，这笔资金你可以用来做任何事。我给你五年时间，如果你能把你的公司做到乔氏的一半，我就算你自由了。”
说完，男人的神情略显疲惫，他上了楼，只留下乔也一个人在下面。
她有些复杂地看着男人的身影，一直以来，乔阳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只有利益的人，他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但是却是一个不太合格的父亲。
但是现在，她好像知道了为什么。
他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给了她最好的，当然这些也不一定是她想要的。
她没有资格责备面前的男人，至少，如果她站在男人的立场上，她自认为做不到最好的平衡。
乔也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天边出现了一模鱼肚白，她才站起来，却险些摔倒。
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就开始订机票。
刚把机票订好，就看见张叔从楼上下来。
“张叔？”看见他，乔也有些惊讶，她没记错的话，现在是凌晨五点半，而对方昨天晚上两点多才和她父亲回来。
现在就要起床吗？
“先生说您大概会订这个时间段的航班，让我提前准备着，我来送小姐去机场吧。”
说着，张叔就往外面走去。
乔也抿住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行李。
等她出来，张叔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等候着她了。
上车后，乔也又看了一眼整个别墅，尤其是二楼的某个房间。
最后，她关上车窗，“走吧。”
“好的。”
因为车窗已经关上，以至于她丝毫没有看见，二楼某个房间里，一双眼睛目送着她。
一直等到车子的影子消失不见，男人才把窗帘的一隅放下，然后才离开了这里。
别墅还是以往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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