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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太傅

一回遭不住了,便趁人不注意偷偷去花园躲着,听着有人来找自己,“吭哧吭哧”地爬上了离墙近的桂树,抬脚越过去,不料脚滑就那么摔下去。

听见轻笑一声,抬头望去,风过月碎尽,悦若大梦初。树影婆娑,醉舞音声,在耳畔盘绕。

高墙平地,金曦树,却是静无声。沈南初就在皎月下,微头看着他。

那天月色很美,沈南初站在月下也很美,也可能他本来就很好看。

自己一时间失了语,忘了疼。后来他到了自己身边做事,陪玩陪笑的,萧时予很高兴却也可以压抑内心的欢欣,他知道这个人也会在不久后离开,事情也确实是这样。

又过了三月,沈南初又回来了,姜太傅告诉他,以后的起居饮食都是他来管,太傅还说了什么他都没听到,只知道他会一直陪着自己,那时候起,就觉得这人属于自己了,虽然沈南初本人没有这个自觉。

萧时予悄悄地翻身,看向沈南初。他抬起手,挑起沈南初的一缕头发,任凭发丝从之间划过,最后轻轻抓住发尾放在唇边。那么久了,那晚模糊的只剩零片光羽,记得那晚夜色里,沈南初比月色更白,更亮。

自己就那么一个命门。萧时予知道坐在他这个位置之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天生就该冷酷绝情。

萧时予无声地坐起身,等了会绕过他,下了床套衣离开了。

沈南初慢慢翻身,抬臂挡着眼。甘州八城沦陷,自己踩着尸骨逃出来,是一辈子都挣不脱的负罪感。

他没有办法向任何人坦言,他日复一日,终于杀掉了自己。甘州的欢乐日子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太远了,远得像是骗自己做的梦。

他甚至已经无法记起父亲笑时的脸,他坠入了无尽头梦魇,无时无刻不在折磨自己。怎么那一日死的人不是他呢。

他观察着世人,试图笨拙地模仿,让自己像个人。他走在了深渊的边缘,无路可退。

金銮殿内,百官都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蒙古人遇刺一事悬而未决,萧时予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扫视着殿下的百官,“蒙古人遇刺一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竟还毫无头绪!这就是你们为朕办事的态度?”

刑部主事更是吓得双腿发软,冷汗直冒。萧时予的目光扫过刑部主事,厉声问道:“刘爱卿,你且说说,这案子查得究竟如何了?”

刑部主事手心攥着汗,应声出列,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陛下息怒,臣等已找到了可疑之人,只是还未来得及审问。”

萧事予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既已找到人,为何还不审问?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磨蹭!”

刑部主事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陛下恕罪,臣等本想着将此人带回刑部,细细审讯,不想耽误了时间。”

萧时予冷哼一声:“哼,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此人现在何处?”

刑部主事不敢隐瞒,如实回道:“回陛下,此人现被关押在刑部大牢,臣等正准备着手审问。”

蒙人那边着急要个说法,这么些天一直给萧时予施压,偏偏还什么结果都没有。

萧时予沉思片刻,沉声道:“不必审了,朕要亲自见这个人。你们即刻将他带到朕的面前,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萧时予对着福安抬了抬手,福安看到了,知道今天的早朝就到这里,传令道,“退朝。”

抛开过错不谈,福安却实是一个有眼力见的内宦,揣测圣意很有一套,但抛不开。恃宠而骄的家伙,总会忘记自己的本分。

刑部主事只得领命,匆匆退下,把此人带到偏殿。

萧事予坐在高位上,刑部主事站在下面。跪着的这个人叫李四,是司膳食的太监。

据他口当日述,他没有资格去百官宴,便安排在了一处宫殿打扫,想着没人注意自己,就躲在角落冲瞌睡,不一会来了两个人吵醒了自己。

刑部主事说,“你可知当日何事至此?从头细说,勿有遗漏。”

.........

“那日天冷, 阴云密布, 风也大。想着大人们忙,奴才就刷滑头,找了个地躲懒,奴才还没睡着,就是那会儿,来了两个人。怕他们是来骂奴才的,奴才心一横便没动。

听着有女人斥责着什么,还有个人就是沈思。沈思是福宁公公的干儿子,又好说话,私下跟不少人交好,奴才一听就认出来了。等人走了,奴才探头看见她穿着司膳司的服饰。”

刑部主事继续问,“你在哪个宫殿听到的?”

“是,......是清露殿。”李四将头更低下了。

清露殿正是太后妹妹生前居住的地方。

萧时予这会儿双手交握, 看堂下跪着的李四,戾声问道:“初审的时候你为何闭口不提此事?”

堂内寂静, 只有记事的书写声。李四嘴唇翕动,身体有些发抖,:“回陛下的话, 奴才自以为这是无关紧要的琐事, 又着那日风大,实在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唯恐不留神答错了。”

“既然如此,你怎么又突然间交代了?”刑部尚书质问道。

李四拧着衣角, 惶恐不安地吞咽唾液, 费了好些劲, 才细声说:“叫大人给搞怕了……自从入了狱,日日都想着沈思的惨叫和死状,奴才身边人也叫人给打得半死,奴婢实在怕了……”

“刑审重地,岂容你这般差三错四!”刑部尚书厉声斥责。

李四叫他吓得一个激灵, 跪在地上直磕头,断断续续地说:“奴才……也、也不知晓他们要做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刑部对着萧时予行礼,“重刑之下容易屈打成招,陛下这人的话不可信。”

萧时予说:“他的话不可信,那爱卿的意思是,就任由案子拖下去,等蒙人回去吗?”

刑部尚书一听,跪了下去喊冤。

李四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笃定地说:“奴才记得她的声音,在听一回能认出来,求陛下给奴将功抵过的机会。”

沈南初低声吩咐后面的人去传司膳司的女官。

过了会,女官站在殿外一个一个的进来。

李四见完所有宫女,跪下摇头说:“陛下,她们都不是。”

沈南初问,“你们中有没来的人吗?”前面几个宫女相视几眼,说:“回陛下,大人们,只有姑姑和新来的那个宫女不在。

姑姑生病现在都不见好,那小妮子叫李霆君,是近月来的,跟我们也不说话,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姑姑生病就是让她抵班的。”

萧时予听了冷哼一声,“近月便可以抵掌事的差,又是哪位卿的心肝了!”

“......”

一时间,堂内静若无人。萧时予看台下人表情各异,以为是忌惮李霆君的金主,又问了遍。

堂下的人头更低了。萧时予皱眉,不悦。

都到这地步了,沈南初也没法当做没听到,顶着萧时予差异的目光,出列礼过说:“人是奴从扬州带的,奴见她可怜就给她赎了身,回京找了个职给她,奴便没见过她了。”

萧时予有点想骂街,碍着脸还是只能心里吐槽:......,怎么又挨着你了?一帮酒囊饭袋还没查明白。稳声说:“找到两人不用会报,直接送去大理寺,无事便退了。”

“臣/奴婢告退。”

等人都走了,萧时予伸腰舒展,后靠着椅子仰着头,“唉,这一天天过的。”

沈南初走到萧时予身后,给他揉肩。

萧时予闭眼享受了会,开口问:“那姑娘不想解释一下吗?”

沈南初面色如常,回道,“......,我跟她没什么,你若想要,我让敬事房的人给你送去。”

“不乖的,一侓不要。”萧时予睁开眼,看着沈南初笑道:“我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国色天香,能让你单独带回来,还帮找职位。”

沈南初想了下她的模样,“国色天香倒算不上,是个很特别的姑娘,你见了就知道了。”

萧时予开始阴阳怪气地学他说话,“那是个,很特别的姑娘~,你见了,就知道了~。”

“.........“,沈南初给萧时予捏肩膀的手一顿。

萧时予顺势把沈南初的手握着,“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沈南初反驳说:“没有。”

萧时予笑说:“我都看到你刚刚嘴角动了。”

“........”

“哎!就是这个表情。”

“我骂你根本不会忍,只是不知道怎么回。”

萧时予一脸欠揍,得意地说:“我就喜欢看你看不惯我,又不能来打我、骂我、逆我的样子。”

沈南初提醒着,“太傅写信说他在路上了,你小心点。”

萧时予吊儿郎当的翘着腿,满不在乎地说:“在路上怕什么,到我跟前再说。”

这时外边的宦官高声喊:“陛下,有个人说他姓姜,是陛下的太傅,要见陛下。”

“???”萧时予心一惊,乖乖的坐回去,整理好衣冠,一脸持重,问沈南初,“不乱吧。”

沈南初笑了,“......,你要去学戏,想必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萧时予带着冤气,盯他一眼,“传姜太傅。”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出自李清照的《凤凰台上忆吹箫》。)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出自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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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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