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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青葵坊

“有病,”季辰卿面上挂不住,说:“就你这酒量还请人吃酒,丢人现眼,快走了。”

“不揍,”宋砚池说,“弄啥嘞!俺有弄啥嘞。”

“这时候也差不多了,闹得太晚要让人参本。”沈南初起身,叫侍从,“用我的马车,送宋大人回府。”侍奉的人一拥而上,扶着宋砚池出了门。

林安鹤拭着热汗,对他们说:“这酒啊,还是不宜饮过。这么着,几位稍等,我叫厨子煮些醒酒汤,用过了再走!”

白雪皑皑的燕京,凛冽的寒风刮过大街小巷。

沈南初身披一袭粹白狐裘,那狐裘的毛柔软而蓬松,在风中轻轻摇曳,人显得温和。他神色淡然,向着迟雨拜别,而后撑起一把油纸伞,缓缓步入那漫天飞雪之中。

人沿着街道悠悠前行,尚未走出多远,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齐逍远步伐匆匆地追了上来,他的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双眼微微眯起,透着几分狡黠。

“他想必对你交代了诸多事宜,”齐逍远开口说道,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藏着掖着实在无趣,拿出来一同参详参详如何?”

沈南初知道齐逍远问的是沈思,仿若未闻,并未立刻回应他。只是微微低头,瞧见鞋底不知何时沾染上了些许泥雪。他轻轻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别的事情。

“听人说你昨天把人削了后,丢乱葬岗去了,”齐逍远继续说道,目光紧紧盯着沈南初,试图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的波动,“我觉得你并非那种非得致人于死地的人。”

沈南初这才缓缓抬起头,露出思索的神情,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心善这事,本人知道吗?还是那句话,勿以己意测他人,桌上谈判的人,筹码对等,合作才会长久。”

齐逍远一时语塞,沉默了片刻。不过他反应极快,立刻接着说道:“我也打听到不少东西,为表诚意,我先说。一月前燕京来了个人,名叫周浦。”

少顷,沈南初眉间微微一皱,说道:“周浦啊,又一个事精,不过你都告诉我这么多了,给你讲点又何妨。青葵坊……”话未说完,忽然听到后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沈南初下意识地错开一步,回头望去,只见萧时予策马疾奔而来,那骏马身姿矫健,四蹄扬起的雪花同碎玉般飞溅。

“???!,陛下......,”沈南初话音未落,萧时予已然俯身,有力的手臂如铁钳般搂住沈南初,将他一把带走。

寒风呼啸着刮过面颊,齐逍远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慢慢说完了后半句:“……怎么来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想着,得,又得自己慢慢查,全年值班也不见得涨薪水。

萧时予猿臂蜂腰,身材矫健有力。他将沈南初捞起,稳稳地塞在怀里,圈着人策马奔驰。沈南初靠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健硕结实的胸膛,随着骏马的奔腾微微起伏。

烈马冒雪疾奔,踏碎了地上的白雪,沿着街道一路疾驰而去。

萧时予偏头便能看到沈南初耳廓上的旧伤,那道浅浅的疤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萧时予年幼时见到沈南初时,他的耳朵就受伤了。沈南初幼时长得讨喜,看得人心疼不已。

萧时予轻声问道:“你应该没骑过马吧,怕吗?我可以骑慢些。”

沈南初闭着眼,看不清神色,身体却微微颤抖着,强自镇定地说道:“......,不怕。”

沈南初感觉到耳边传来丝丝凉意,仰颈时,脖颈上的赤玉跟着晃荡,他怔怔地摸着那枚坠子,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这几天没事了,出门玩会,夜禁前回去就行了。”萧时予说道,声音在风中飘散。

“我们要去哪?”沈南初睁开眼睛,问道。

萧时予想了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说道:“找个地方吃两杯。”

沈南初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吃了不少,就不去打扰你的兴致了。”

萧时予佯装生气,说道:“跟别人吃酒吃得好好的,轮到我这回回都推,这么嫌我呀?”

沈南初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要吃酒去掖庭吃。”

“先生还在,打扰他休息不好吧。”萧时予说道。

沈南初听了,心里一阵无语,暗自想着,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什么。“先生看着你,不至于醉得太离谱,不去就回宫吧。”

“来都来了,当然去。”萧时予笑着说道。

……..

二人来到一处幽静的酒馆,店内布置得颇为雅致,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舞动。萧时予与沈南初在角落的位置坐下,桌上摆满了酒菜。

萧时予吃着酒,嘴里哼着小曲,饶有兴致地听沈南初讲述案子最后的结果。

堂内光线昏暗,沈南初手持尖头小银剪,小心翼翼地一半一半地剪着烛芯,烛火跳动了几下,而后变得更加明亮。

“然后当然是问什么都不知道,去查那个屋里的小姑娘。”沈南初说道。

“小姑娘倒是好查,叫莺时,是东街青葵坊的姐儿。”萧时予接口道。

萧时予摇了摇头,兴致缺缺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一个姐儿?又要没下文了!。”

“唉~,这回有下文了,”沈南初放下银剪,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说道,“据一个经常去那的人说,她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她母亲是哪个院里的人,她出生自然也是妓。”

沈南初见萧时予似乎对此不太感兴趣,便略过周浦与齐逍远的事,直接说他想听的:“你想把太后赶出局的机会来了。”

萧时予闻言,懒散的眼瞳随意地扫过他,拿着酒盏的手晃了晃,说道:“她宫里素来严,又掌权了那么多年,什么事能让她翻不了身?”

沈南初放了剪子,又去摆弄薰香,那袅袅青烟缓缓升腾,带着一丝淡雅的香气。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后管得再严,手再长也管不了宫外。”

“宫外出了什么趣事?”萧时予还是兴致缺缺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虽然青葵坊远不及邀月楼高雅,但实际上,都是披着歌舞外衣的权钱色交易。”沈南初敲了敲桌面,清了清嗓子,

说道:这青葵坊的曲子都不落窠臼,就是常年混吃胭脂粉的浪子也会耳目一新。这阵子出了个新曲,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萧时予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淫词浪曲貌似跟太后也不沾边,难不成写词的人大有来头?”

“嗯,貌似与太后曾是青梅之恋,他名周浦,原是昭元帝十年的秀才,”沈南初缓缓说道,“不知道怎么得罪先帝了,先帝将他的名字从榜单上划去,原不信先帝能记他,来年继续去考,果然还是不行,闹了几次便消停了,期间还帮忙当过笔手,不过被发现了,最后跑到各地的勾栏院为那些姑娘写词填曲。”

“对了,他还有一首,‘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萧时予搁了笔,合眼浅笑:“听着倒是深情,真心就难说了,这才半日他们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

“那家伙这几天才来的,也没打算藏,应该是想跟我们谈一笔。”沈南初说道。

“那么多年了,这点风流往事便是在市井也是过几天就忘了,太后背后无人,能坐到这个位置,会是什么在意情分。”萧时予说道。

沈南初应声点头,“是了,情分也就那么点东西,在燕京最不值钱了!。”

萧时予奇怪地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沈南初有点懒散,目光沿着烛光往亮处瞧,心不在焉地说:“我什么也没说,不是在谈周浦吗?”

“是吗?!”萧时予挑了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笑。

“不是吗?我想歇几天成吗?”沈南初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也没见你当几天班,就你这花钱如流水账簿,没我养着这日子都过不下去。”萧时予半开玩笑地说道。

沈南初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着软榻顺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等什么时候养不起了,记得早点跟我讲,我好快些找下家,免得苦了我。”

萧时予给他逗笑了,他凑近沈南初,故作凶狠地说道:“你敢,我就杀了你的下家,再把你关起来,再打条链子,套你的脖颈上,逆我一回就扯一次,给你惯的,好好的让你当掌中宝不要,非得当笼中鸟,就怪不得谁了。”

沈南初眨了眨眼,狡黠地说道:“戴脖子上不好动,换个地套。”

萧时予笑着回应:“那扣腰上。”

沈南初看着他,真诚地说:“我不会跟下家跑的。”

萧时予盯着沈南初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最好不会,要让我发现,你就惨了。”说完,他轻轻刮了一下沈南初的鼻子,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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