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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未完待续的序章

我看着王旭,又看了看旁边抿嘴微笑的林小鹿。他们的笑容真诚而温暖,没有丝毫的敷衍或客套。脑海里同时浮现出千莎在家中期盼着下次见面的模样。一种难以言喻的、饱胀的情感充盈着我的胸腔。

我再次端起那杯微凉的拿铁,送到嘴边,借着啜饮的动作掩饰了一下微微发酸的鼻尖,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重复了一遍王旭的话:“是啊……肯定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时,服务生将林小鹿点的陨石焦糖拿铁送了过来。手冲咖啡的醇香伴随着焦糖特有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杯身是渐变的浅褐色,顶部的奶油上细腻地撒着黑糖粉和几颗晶莹的“陨石”(黑糖珍珠),整体造型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林小鹿小心翼翼地端起来,吹了吹气,然后小小地品尝了一口。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讶地微微睁大:“哇……这个……好好喝!”

“哦?小鹿喜欢吗?”王旭立刻凑过来问,仿佛这杯咖啡是他亲手调制的。

“嗯!真的很好喝!”林小鹿用力点头,脸上洋溢着发现宝藏的喜悦,“咖啡很香,焦糖和奶油的甜度也刚刚好,一点都不腻!比我之前在任何一家店买的都好喝!”

“你喜欢就好。”我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容,也感到由衷的欣慰。自己喜欢的店能得到朋友的认可,这种感觉很棒。

“哎呀呀,不愧是浩公子精挑细选的店!”王旭又开始了他那招牌式的贱兮兮调侃,用手肘撞了我一下,“以后咱们必须常来!就定这为据点了!”

“你只要别再理直气壮地让我一个人付全款,我肯定常来。”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那当然!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嘛!”王旭拍着胸脯,一副“你太小看我了”的表情,“下次肯定我请!轮流来!肯定不能让你一个人破费!”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我表示深度怀疑。

就在我和王旭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斗嘴撕扯时,旁边的林小鹿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美食的世界里。她丝毫没理会我们俩幼稚的争吵,一小口咖啡,一小口青柠酸奶芝士蛋糕,吃得无比专注和享受。那款青柠酸奶芝士蛋糕口感清新细腻,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无比幸福和满足的笑容,像一只偷吃到美味小鱼干的猫咪。

等到我和王旭终于结束一轮“交锋”,回过神来时,赫然发现林小鹿面前的那份蛋糕……已经只剩下一点残渣了。

“啊——!”林小鹿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盘子,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僵住了,脸上写满了“完蛋了”的惊慌和不知所措,“不好了!我、我忘记和千莎视频了!蛋糕……蛋糕都被我吃完了!”

我和王旭看着她这副罕见的、手忙脚乱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同时“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笑什么笑!”林小鹿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地瞪着我们。

“没、没什么……”王旭一边努力憋笑一边解释,肩膀却还在不停地抖动,“就是……就是突然觉得,原来我们无所不能的林大学霸,也有这么惊慌失措的一面啊……还挺可爱的。”

“而且咖啡店很安静的,开视频也不好,我们还是拍照吧”我止住笑,指着周围安静的环境说道。

“真没看出来,你还会在意这种细节”王旭忍不住夸赞道。

“你以为我像你这样吊耳拉当的样子啊”我站起身,“我再去前台点三份蛋糕,重新拍照,你们等等。”

“我要红丝绒的!”王旭立刻举手点单,毫不客气。

“我、我还要刚才那个青柠酸奶的!”林小鹿也赶紧小声补充,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你们两个真的是……”我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却带着笑意,转身朝前台走去。

身后,王旭和林小鹿看着我离开的背影,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一种放心的、为眼前这个不再封闭、会主动去解决问题的浩溪而感到由衷高兴的笑意。

不一会儿,我端着新点的三份颜值超高的蛋糕回来了。我们将咖啡和蛋糕精心地在桌上摆好,找好角度。然后,我们三个人凑到一起,林小鹿举起手机,将镜头对准了我们。

“准备好了吗?三、二、一——”

咔嚓。

照片定格。画面里,我们三个人肩并肩,脸上都洋溢着毫无阴霾的、灿烂开心的笑容。背景是洒满阳光的落地窗和波光粼粼的江面。

林小鹿熟练地将这张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合影,发送给了那个正在家里“云参与”的女孩。

【看!我们和你在一起哦!】她在照片下面附言道。

在咖啡馆里又悠闲地消磨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推开大厦厚重的玻璃门,仿佛瞬间从静谧的云端坠入了喧嚣沸腾的人间。

眼前的街道已然是一片人的海洋。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欢声笑语、商贩的叫卖声、街头艺人的音乐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活力的都市傍晚图景。

“我去!这里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人多啊!”王旭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头,忍不住发出惊叹,但眼神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行了,别感叹了,快走吧!”林小鹿显然更适应这种热闹,她自然地伸出手,拉住王旭的胳膊,生怕他被人流冲散或者自己走丢,“再晚一点,人只会更多,挤都挤不动了。”

我看着他们俩这无比自然的互动,忍不住在后面偷偷发笑,心里暗想:“这两人……还真是有意思……”

我们三人汇入涌动的人潮,随着人流缓慢前行。一路上边走边逛,看到有趣的店铺就钻进去瞧瞧。

很快,一家灯火通明、音乐劲爆的夹娃娃店吸引了王旭的注意。“走走走!进去试试手气!”他不由分说,就把我和林小鹿拽了进去。

我们每人换了一百块的游戏币,一场“谁才是真正的夹娃娃大师”的幼稚比赛就此展开。机器运转的嗡鸣声、硬币投入的清脆响声、以及不时发出的或惊喜或懊恼的欢呼叹息声此起彼伏。

期间,王旭第一个成功夹起一个可爱的卡通玩偶,他得意洋洋地举着“战利品”,对着我炫耀:“看到没!浩溪!说到玩游戏,果然还是我最强!天赋这种东西,羡慕不来的!”

我和林小鹿相视一笑,继续埋头苦干。

最终结果出炉:我们三个人一共斩获了29个大小不一的娃娃!然而,最先得手的王旭,却是夹得最少的那一个。

我抱着一堆毛绒玩具,一脸坏笑地凑到他面前:“咦?怎么回事啊我们王大高手?不是说天赋异禀吗?怎么才这么几个?”

王旭看着自己手里可怜兮兮的三四个娃娃,又看看我和林小鹿怀里那堆成小山的“战利品”,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哭丧着脸:“别说了……手感不好……机器肯定有问题……”

最后,我们决定将29个娃娃中的25个拿去兑换,换了一个超大的、几乎有半人高的可爱熊玩偶。我拿出手机询问千莎喜欢哪种款式,根据她的“远程指示”,我亲自将这个巨大的娃娃小心翼翼地装进袋子,背在身上——虽然看起来有点傻,但心里却莫名充实。

剩下的三个最小的、王旭夹到的玩偶,则由林小鹿挑选出来,塞进了王旭背后的背包里,小小的玩偶在他的大背包里几乎看不见,但王旭还是嘿嘿地傻笑了两声。

接着,我们又被林小鹿带进了名为“三福”的百货店。里面琳琅满目的小饰品、各式各样的服装让我有些眼花缭乱。林小鹿仿佛进入了她的主场,兴致勃勃地拉着王旭开始在各种衣架前流连,拿起一件件衣服在他身上比划,挑选着适合他风格的款式。

而我则更像一个漫无目的的观察者,在各个货架间随意走动,偶尔拿起一个有趣的小摆件看看,又或者摸摸某件衣服的材质,然后放下。确认他们俩还在兴致盎然地试衣间进进出出,我便继续这种悠闲的“巡视”。

在确定了王旭适合的几种穿衣风格后,林小鹿拉着一脸“得救了”表情的王旭,叫着我的名字,准备转战其他专卖店。

王旭一边被拉着走,一边不解地问:“小鹿,刚才那几件试了不是挺合适的吗?怎么又不买了?”

林小鹿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耐心解释道:“笨啊!线下店主要是试试款式和尺码,找到合适的型号,然后去网上买同款啊!经常能便宜不少呢!”

“原来……还有这种操作……”我和王旭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大陆知识,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几乎穿梭在商场每一层的服装店和小饰品店里。不过对我来说,更多的是王旭作为“模特”积极参与,而我则乐得清闲,在一旁看着他们互动,偶尔给出一点“还行”、“不错”之类的评价。

就在王旭又一次被林小鹿推进试衣间时,我看着他那一脸“任人摆布”又甘之如饴的表情,和试衣间外认真等待着、手里还拿着另一件准备让他试的衣服的林小鹿,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机,抓拍下了这一幕。

我点开千莎的聊天框,将照片发过去,正准备输入“这两人像不像……”,消息还没完全发出去,千莎几乎秒回:

【这两人还真的是恩爱的一对啊!(* ̄︶ ̄)】

我看着屏幕上那行字和那个可爱的颜文字,手指顿住了。再抬头看向不远处正低头整理衣服标签的林小鹿,她嘴角似乎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的笑意。

我忍不住笑了笑,心里豁然开朗:“看来……千莎跟我是同一个想法。恐怕……就只剩下他们两个自己还没发现了吧?”

陪林小鹿完成她的“购物调研”后,王旭终于重获“自由”,并迫不及待地将我们带到了商场底层一个巨大的室内游乐场。这里简直是声光电的狂欢世界,各种游戏机的音效震耳欲聋,空气中还混杂着来自周边各色小吃店的诱人香气。

不少年轻人正围在一排跳舞机旁,看着台上的人随着节奏尽情舞动,不时发出喝彩声。王旭眼睛一亮,此时的游戏厅这可是他的绝对领域!他拉着林小鹿,兴奋地投入了战斗。

在王旭熟悉的游戏项目上,他可谓是叱咤风云,操作行云流水。遇到林小鹿不太懂的游戏,他也会难得耐心地讲解规则和技巧。而林小鹿也丝毫没有扫兴,非常配合地尝试着各种她之前从未接触过的游戏,脸上洋溢着新奇和快乐的笑容。

而我,则再次扮演起了“记录者”的角色。我站在不远处,举起手机,将他们在跳舞机上默契(或者说王旭单方面carry,林小鹿努力跟上)的舞步、在赛车游戏里假装激烈的追逐、在射击游戏里并肩作战(主要是王旭输出,林小鹿负责惊呼)的样子……一一定格下来。

然后,我将这些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青春气息的照片,一张张地发给了千莎。

【现场直播。】我附言道,【让你也好好欣赏一下这幅‘恩爱’的场景。】

想象着千莎在手机那头看着照片微笑的样子,我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这个傍晚,空气里弥漫的,尽是美好。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喧闹的游乐场里疯了多久。我先是去旁边的奶茶店点了一杯加冰的四季春果茶,清甜冰爽的口感很好地缓解了周围的嘈杂感。随后,我又溜达进了隔壁一家安静许多的模型店。

店里陈列着各种精细的高达模型,灯光打在那些棱角分明的模型上,泛着冷冽而专注的光泽。我放慢脚步,一个个展柜仔细地看过去,沉浸在这种需要极致耐心和手艺的微观世界里,时间仿佛也慢了下来。

等我再次注意到他们时,是被王旭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拉回了现实。只见他们两个从游乐场的方向走来,都是满脸的汗水,几缕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胸膛还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微微起伏着,但脸上却洋溢着无比灿烂、意犹未尽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把游乐场里所有的灯光都装了进去。

“下次!下次我们还要来这里玩!”林小鹿的声音带着一点兴奋后的微喘,但语气无比肯定,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快乐里。

“对吧对吧!”王旭立刻接话,一脸“我早就说过”的得意表情,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我就说这里超级好玩吧!比逛街有意思多了!”

他的目光扫过我,瞬间锁定在我手中那杯喝了一半、杯壁上凝结着水珠的果茶上,表情立刻从得意变成了夸张的“控诉”:“哇!浩溪!你太不够意思了!居然偷偷买奶茶喝!都不给我们带一杯!”

我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果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不紧不慢地回道:“刚刚在咖啡馆的单是谁买的?再说了,你们两个玩得人影都找不到,我能在这里等着没走丢,就已经很对得起你们了好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王旭一时语塞,但很快又重整旗鼓,拉着林小鹿的胳膊就往奶茶店方向冲,“不管!小鹿,走!我们也去买!我要喝那个超大桶的!”

我看着王旭咋咋呼呼拉着林小鹿冲向奶茶店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想:“照这个趋势下去,林小鹿迟早要被王旭这个活宝给彻底同化了……” 一边想着,一边又下意识地举起手机,抓拍下他们挤在奶茶店前台研究菜单的背影,顺手发给了千莎。

发完消息,我抬眼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18:30。门外的天色已经明显暗淡下来,白日的喧嚣逐渐被夜晚的霓虹所取代。

“好了,”我深吸一口气,走出模型店,傍晚微凉的空气拂面而来,“玩了这么久,也该补充能量了。接下来……就该选一家好点的餐厅,解决晚饭问题了。”

我望着华灯初上的街道,开始在心里盘算着附近有什么适合聚餐、味道又不错的馆子。

就在这时,王旭不知说了什么,引得林小鹿笑着捶了他一下,他夸张地大叫着躲开,又笑嘻嘻地凑回去。

我看着他们打闹的背影,路灯的光晕将他们笼罩其中,画面温暖得不像话。

忽然间,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闪过脑海:如果……她也能看到这一幕就好了。

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秒,就像一滴水落入喧闹的海洋,瞬间被身边王旭更大的咋呼声和林小鹿的笑声淹没了。

但那一秒的寂静,却让周遭所有的欢声笑语,都变得更加真实、更加珍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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