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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林四娘。”杨湛看着眼前这曾名满京都的舞娘,比起之前见过的样子,如今林四娘面容憔悴,丰腴身材逐渐佝偻,已经完全没有曾经那般艳美骄纵的模样。

单单听他念自己的名字,林四娘眼泪扑簌落下,匍匐在地:“王爷。”

“你可悔?”

“悔,日日夜夜,万蚁噬心。”

“起来吧。”

林四娘抬头看见杨湛朝他伸出的手,喉咙里‘呜咽’一声,却自觉失态,深呼吸几口平静了情绪。

“让奴婢为王爷斟茶。”林四娘起身后用袖子擦了擦脸,去倒了杯茶水。她打开盖子,白毫银针清香飘满全屋。

杨湛冷淡道:“很早就说了,你不用再自称奴婢。”

听言林四娘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到她虎口,细嫩的皮肤立马红了一片,她反应不及,惊呼一声,看了眼杨湛后有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杨湛走到她身边,用手舀了一勺边上待煮的清水抹在林四娘伤处。林四娘眼眶渐渐红了:“……王爷,奴婢为了私心,愧对王爷多年栽培。”

杨湛没有回答,只是撩起清水冲她的手。

“我当年被陈尚书的甜言蜜语冲昏头脑,放下一切嫁给他,以为自己从此能过上好日子,在京中能做个有身份的人……”林四娘声音越说越低,听着我见犹怜。

杨湛淡然答道:“我从未阻拦过你。”

林四娘一听,直直跪下:“王爷还为我准备嫁妆,而我却贪图虚荣名分,弃了王爷,让王爷遭受这般大难,林婉娩罪该万死!”

她说着就往地上磕头,杨湛扶住了她,轻声道:“我没怪你。”

林四娘听到此话,终是忍不住,匍匐在地大哭,痛不欲生。

她是雁王杨湛养在京中的暗桩,代号蔷薇。借舞娘之名于京都往来顾客最多的凤舞楼驻扎,结交达官显贵,打探消息,传于北边,能让杨湛即便在镇北营中常年不回京,也能知道京都皇室动态。

可她在与陈尚书接触的过程中,竟慢慢生出了爱恋,甚至还受陈尚书哄骗,说等自己夫人病故后,就给她正室名分。若是以往,林四娘也定是不信,可那些年杨湛几乎都没回过京,许是时间久了,她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本职,被尚书夫人的名号拨动了心。又是嫁给自己真正爱慕的男子,他学高八斗通古博今,又有何不可?

她为杨湛做事多年,除了银子物质的奖励,雁王可曾与她说过一句贴心话?

世间女子,总逃不过情字蒙蔽。

她写书一封递给镇北营,在等待回信的过程中,她也曾靠在木窗前翘首以待,在想雁王的回信会是如何,会怒斥她狼心狗肺,会耐心告解,让她再等等,过几年再为她安排终身大事,还是……会挽留?会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可是回信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字:“可。”

后面是她的卖身契和钱庄的银契,是雁王曾花了千两银子,在扬州将她从主家的手中赎下,带在自己身边,请人教她读书识字,学经史子集,请人教她琴棋书画礼乐器。

当时林四娘眼泪打湿了‘可’,墨水在她的泪水里晕开,九转百回的心思,终究是在这一声中消弭。

第二日,她就上了陈尚书差来的花轿。

“四娘。”杨湛手轻轻抚过林四娘的脸,将她低垂的脸抬起:“不必为自己的选择悔恨。”

“可四娘遇人不淑,并不知道,陈尚书此人这般狼心狗肺,竟能与程大人合谋,伙同山匪劫军粮!”

此事是她被掳到山匪窝后,隐忍受辱,在大当家喝多了的时候慢慢探出的口风,她知晓京中有人买通山匪,但那时候还不知道究竟是谁。

“你是如何确定是他?”杨湛问道。

林四娘起身从自己枕下拿出一张纸:“此信笺中的字,正是陈尚书的笔迹,他在勾捺处喜欢连笔,而且墨汁带着股淡淡花香,他那个秦娘子小妾很是喜欢在为他研墨之时加入栀子花粉,说是让他行文之时,都能想到她。”

杨湛接过信笺闻了闻,上边确实有一股遗留的栀子花味。

他想到了以往一些不好的经历,皱了皱眉,将纸放下,眼中满是不耐。

林四娘与杨湛分别也有些久了,不知为何他这般不高兴,也不敢多问,就束手站在一边。

杨湛没有继续陈尚书的话题,只是开口问:“凤舞楼曾经有个姓殷的姑娘,跟着你学舞?可还记得。”

林四娘有些讶异地看向杨湛,见他握着茶盏云淡风轻的饮茶,还是那般面容淡淡,像是在问一个无关的人。

可她跟在杨湛身边许久,对他知晓颇深,他并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谁。而且问一个看似与他毫不相关的人。顷刻间林四娘心下就转了好几个弯,暗道:“对了,我曾在信笺中提过自己收了徒弟,但我从未与王爷说过她姓谁名谁,王爷是何处知晓此人?”

她想大概是王爷京中的其他暗哨有将细节透露过给他,斟酌着言辞回道:“确实有这么一人,曾在我手下习舞,当初她只身入京,我见她可怜,就留下她偶有点拨,这女子也算是勤劳,还小有天赋,学得不错,我嫁人后曾差人去凤舞楼寻过她,可那边的掌柜说她好久没出现过了,似是离开了京都,我也就没有找过她……”

“你可知她是为何入京?”

林四娘回想了下很早时殷怡婉与她透露过的只言片语,迟疑答道:“殷姑娘说是入京找自己的丈夫,那人在京中做了官,不过她好像找到了人,但对方不愿认她,她也不知哪来的消息,说她官人喜爱舞娘,就来凤舞楼舞娘面前一个一个磕头过去求,让我们教她舞艺……”

听及此,杨湛不知为何心下发堵,闷哼一声,手扶在桌角,紧皱着眉头闭了闭眼。

林四娘见状失色,赶忙上前扶住他问道:“王爷!你在北蛮受的伤还没好吗?”

杨湛挥了挥手,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哑:“没事,你继续说。”

林四娘担心的看着杨湛,只得继续道:“如今想来,这殷姑娘好似确实没有与我透露过更多的消息,我们只知道大概,并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丈夫是谁,她又是从何而来,为何丈夫见到她了又不认,只觉得口音并非是京都中人。而且她有时候并不在凤舞楼,不过我当时确实没有留心殷姑娘的异样之处……如今想来,她与纯原县的殷县令有百般关系。”

林四娘有些惭愧。她代号蔷薇,是雁王亲手培养出来的暗桩,虽在雁王手下排不上号,也只做收集信息的工作,但军粮一案中关键人物殷县令的女儿在她眼前晃悠这般久,她竟半点都未起疑,那些日子,满脑子都在为陈尚书和雁王费神。想想自己这般愚钝,王爷放她走,也是应该的。

“王爷,可是要我将她人找到?”

杨湛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不用。”

这时,只听外面嘈杂声响起,有人往此处小跑而来,而后边跟着将士劝解:“姑娘,王爷暂时不会走,你不用急。”

有瘦削人影停在门口,在门口朝着房中的人说道:“萧家臣女,求见临阳王。”

林四娘与杨湛对视一眼,林四娘开口:“这位,就是萧浩明那养在外面的胡姬之女吧。”

杨湛点点头。

林四娘知雁王不喜与陌生人接触,低声问道:“我去带她走还是……”

“不用,让她进来吧。”

等萧凌梦走进房间的时候,只有林四娘一人坐于桌前,而那位临阳王则坐在屏风后,高发宽肩的身影在屏风后隐隐透出来。

萧凌梦单刀直入,省去客套就对着屏风后的影子说道:“禀王爷,臣女要揭发冤情。”

“你说。”屏风后的声音低沉,但听着又有些耳熟。

萧凌梦此时也没时间细想,撩起裙子跪下,冲着临阳王磕头:“还请王爷严查,雁王滥杀无辜,在没摸清事情底细就杀了殷县令一家,民女要为冤魂请命!”

这话一出,屏风后的人没了声响,林四娘愣在原地如有雷击,瞪大了双眼,见鬼了那般看着萧凌梦。边上的将士各个额角冒出冷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全身寒毛直立。

“林四娘,你先出去吧。”杨湛心知今日定不能善了,在此处人越多越麻烦,就将人都撵了出去,林四娘出门前将门紧紧关好,带着一众将士走了。

不过她出门后,看到沈万带着个铁头盔在太阳底下边擦汗,边将自己衣服卷起送凉风,她更是疑惑了:“沈万,好端端的,你带铁头盔做什么?”

不过也才离开王爷一年,怎就各个都奇奇怪怪。方才那萧二,又为什么叫王爷是临阳王?真正的临阳王,难道不是装成书生来此了吗?对了,杨蓟又去哪里了?不是说自己去送个药就回来吗?

林四娘觉得自己一觉睡醒,直接变天了。

屋中的两人倒没受外边的人影响,杨湛坐于屏风后,开口问道:“为何这般说?”

萧凌梦几乎是忍不住颤抖,说道:“殷县令……兢兢业业,每年排查山匪之事,十八年都未有山匪流寇作乱,此次山城帮,是受了京中有人资助才下来劫得军粮,这并不完全殷县令之过!”

杨湛冷哼一声:“又怎么不是他之过,他要是更留心些,也不至于北边防线差些被攻占,作为一县县令,没有做好排查工作,就是他之过。雁王可也是受了重伤。”

萧凌梦被噎了一下,说道:“此事殷县令有过,但并非首责,谁也想不到京中会有人专门扶持山匪过去劫粮,他们军备精良,而纯原县男丁前些年几乎都参了军,填补西北防线,每家顶多留下一个男丁做农活,本就兵力不足。”

没想到杨湛又冷哼一声:“呵,家中男丁有参军的,朝廷都免了他们一半赋税,若是有人死在战场,朝廷免他家所有赋税,每家人自是愿意出男子参军,打仗打得好了,还能当个百户长,千户长,回来就光宗耀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啦!”

此话的意思是,你想拿纯原县男丁不足,县令手下人不够用来搪塞,没用,因为不是朝廷强制抓的壮丁去参军,而是家家户户自愿将孩子送往前线,为减轻赋税,为官为爵,自己做的选择,怎可反过来怨别人呢?

萧凌梦又被噎了一下,心道:“这临阳王,怎得这般伶牙俐齿?”

在京中她其实见过临阳王一面,但那时她隔着面纱,临阳王又是坐在奢华马车中,两人未曾真的面对面见过。当时也只是聊了几句,她并没觉得当初的临阳王,是这般巧舌如簧之辈。

“就你嘴巴厉害,小嘴叭叭的,难怪老大不小了还成不了亲,哼哼。”萧凌梦心里想。

杨湛自觉辩论胜利,很是高兴,刚拿起茶盏想喝,神思中传来一声很响的“成不了亲……”他差些就拿不稳茶盏,在手上颠来倒去的跳,好险才重新托住,茶水也撒了一地。

不过萧凌梦敢在雁王的侄子面前告状,她自然是有备而来,并不会被几句反驳就浇灭热情。她心里‘哼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本大宣军法,高举着说:“臣女在大宣军法上,找到了相关条例,可以证明,雁王存在主次不分,惩刑过重,滥杀好人好官之罪!”

她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堂堂正正,高风亮节,声如洪钟。她紧紧看着王爷在的位置,临阳王自来此地后,似是对她躲躲闪闪,不么带着面具与她说话,不么就是差遣将士过来给她送饭送药,很是奇怪。今日也想借此事,看看临阳王真面目。

站在门外守着的沈万都能将这话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手里抱着林四娘帮他摘下的铁头盔,一边擦着自己后脖淌下来的汗,苦着脸道:“姑奶奶呦,我可求您了,能不能别再说了……”

再多说几句,他都怕自己来不及冲进去救人,这姑奶奶就没命了。

此时,屋内一声轻笑,屏风缓缓而合起,雁王杨湛坐于屏风后,透过面具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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