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霞光只觉得匪夷所思。
她猛地抬膝,用尽残余的力气撞向他最脆弱的腹地,动作狠辣,毫不留情。
阿瑞蒙的反应快得非人,他甚至没有大幅躲闪,只是腰腹肌肉瞬间绷紧,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微微侧身,便用坚实的大腿外侧硬生生接下了她这一击。
“砰”的一声闷响,祝霞光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块浇筑的合金钢板,震得她膝盖生疼。
而阿瑞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垂眸看着她,里面翻滚着近乎悲悯的偏执。
“看,”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了然,“你的力量流失得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以前的你,力气不会这样弱小的。”
祝霞光人麻了,试图挣脱被他钳制的手腕,却越挣扎箍得越紧。
她猛地凝聚精神力,不再保留,SSS级向导磅礴的力量如同无形的海啸,凶狠地撞向阿瑞蒙的精神屏障!
阿瑞蒙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鼻尖迅速渗出一缕鲜红的血迹。
SS级哨兵的精神壁垒在绝对的力量等级差面前,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但他依旧没有松手。
反而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眼底那点疯狂的光芒更盛。
......
他甚至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混合着痛楚和奇异满足感的笑:“对,就是这样攻击我,让我看看,他把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阿瑞蒙握住她纤细的脚踝,轻易地将试图反抗的她拖回身下。
指尖掠过她小腿绷紧的曲线,所过之处,细腻的肌肤便无法自控地泛起诱人的绯红,脆弱得不堪一折…」
「…她咬紧下唇,身体却在他哨兵素的笼罩下背叛意志,微微地颤抖着,像风中瑟缩的蝶…」
荒谬的文字如同恶毒的注解,同步浮现在阿瑞蒙的脑海,与他眼前的情景诡异重叠。
祝霞光确实在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极致的愤怒和一种...她无法控制的、该死的生理反应!
她突然很想打人,但几秒后,她发现她已经动手打了,回过神来时,他正被自己按到地上,她正骑在他腰上。
阿瑞蒙偏着头,额前浅褐色的发丝凌乱地遮住了部分视线,他左侧脸颊有点肿,眼睛却带着几分错愕,望着她。
他说:“霞光,你怎么哭了呢?”
祝霞光皱眉,摸了一把脸,果然摸到了水迹,一时脑子有点浆糊。
她突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一些话从她光溜溜的大脑皮层划过,于是她只是站起来,颇为礼貌的说,“抱歉,我——”
阿瑞蒙说,“没关系,你现在打人不痛的。”
“你他爹的能不能滚。”祝霞光说。
......
阿瑞蒙没有回复她,他带着哨兵偏高体温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手腕内侧最娇嫩的肌肤。
那里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栗粒,一道清晰的红痕浮现出来。
祝霞光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植入了陌生的程序,对所有的触碰反馈都放大到令人惊恐的程度。
阿瑞蒙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僵直和瞳孔的骤缩,他忽然松开了对她手腕的钳制,轻轻地捏住了她上臂内侧一小块极其敏感的软肉。
力道不重,甚至带点狎昵的意味。
“呃!”祝霞光身体剧烈地一弹,像是被高压电流瞬间穿过!
那片被触碰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发热,留下一个再清晰不过的指印。
阿瑞蒙看着那抹迅速蔓延开的绯色,若有所思。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精准地印上了她锁骨下方那一小片裸露的肌肤。
带着哨兵锋利齿尖的轻微碾磨,一股陌生的酸麻感从被咬噬的那一点炸开,闪电般窜遍四肢百骸。
视觉和听觉仿佛瞬间远去,世界里只剩下那一点混合着细微刺痛的触觉。
祝霞光脑内炸开了以前背诵过的帝国向导保护法案,哪些条条框框在她眼前炸开一片乱七八糟的颜色。
她看着他,而他却埋头于她的肩颈之间,呼吸灼热,喷洒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她露出了戏谑的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这样发了疯。
......
阿瑞蒙推测,白霄控制的那种药物,是一种能刺激向导**、摧毁其意志的卑劣激素药剂。
硬生生将她强悍的身体改造成了如今这副敏感易碎的模样。
这简直是将帝国最锋利的战旗浸入污秽,用最下作的手段剥去她的傲骨与尊严,只为满足一己私欲。
难怪她咬碎了牙也不肯吐露半分。
阿瑞蒙只觉得胸腔里那颗心脏被无形的手攥紧,酸涩与暴怒交织成一片冰冷的火海。
他看着怀中微微颤抖的祝霞光。
她总是明亮锐利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被逼出的生理性水汽,眼尾泛红。
“别怕,霞光,”他声音低哑得厉害,滚烫的呼吸拂过她敏感到不行的耳廓,激起又一阵细微的战栗。
“我绝不会像他那样伤害你,我发誓。我会保护你,治好你,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他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轻轻拂开她汗湿的额发,动作温柔得与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截然相反。
祝霞光人麻了。
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希望白霄能像一个真正的变态一样,能立刻、马上、从天而降,把这个沉浸在自己悲情英雄剧本里的阿瑞蒙揍一顿。
她破罐子破摔一般的说:“阿瑞蒙,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行了吧,请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然而,阿瑞蒙摇了摇头,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眸里沉淀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固执。
“不,我不同意。”他收紧了揽在她腰后的手臂,将两人之间本就不多的距离彻底消除,体温透过单薄的礼裙面料灼烫着她。
“我不会再放开你,眼睁睁看着你回到那个怪物身边,继续忍受这种这种折辱。”
他不允许他视若星辰、拼尽四年时光才勉强能并肩的人,被如此践踏。
他记忆里的祝霞光,合该永远嚣张,永远明烈,像一把烧穿黑暗的野火。
而不是如今这般,连挣扎都透着一种脆弱的、引人摧毁的美丽。
......
祝霞光彻底没脾气了。
她看着阿瑞蒙那张写满了“我在拯救你于水火”的忧郁俊脸,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这家伙又开始了是吧?
军校那会儿他就这样,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突然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文艺忧伤状态。
看她的眼神活像她明天就要为国捐躯或者被邪恶势力抓去当压寨夫人。
那时她还能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骂一句“滚去训练别在这儿演默剧”。
祝霞光绝望地闭上眼,感觉自己误入了什么三流剧组拍摄的、经费不足但演员很卖力的星际霸总伦理剧现场。
他们这样纠葛了很久,直至祝霞光眼底最后一丝温度彻底褪去。
“阿瑞蒙,”她说,“我并不想对付你。”
话音未落,磅礴的精神力不再是以冲击的形式,而是化作无数根尖锐无比的冰针,精准狠戾地刺向阿瑞蒙精神图景最脆弱的连接点!
这不是战场上的大规模杀伤,而是向导对哨兵最残酷精准的刑罚。
“呃啊——!”阿瑞蒙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
温热的液体无法控制地从鼻腔涌出,一滴、两滴……殷红的血珠砸落在他熨帖的礼服前襟,迅速洇开一小片暗色。
祝霞光趁他精神防御崩溃的瞬间,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我的精神力好得很,需要靠药物维持稳定的废物,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她盯着他狼狈拭血的样子:“我没被下药,没被控制,更不需要你来拯救。”
......
阿瑞蒙缓缓抬起头。
鼻血还在淌,被他用指尖随意抹开,在苍白的下巴和脖颈上拉出几道怵目的红痕。
可他居然笑了。
那双总是盛着温和水色的金色眼眸,此刻像被打碎的琉璃,折射出一种疯狂又哀伤的光彩。
他低低地笑起来,肩膀微微耸动,“是啊,你还是这么,毫不留情。”
他向前迈了一步,逼近她,无视那依旧针扎般刺痛的精神图景,眼神迷离地陷入回忆。
“就像三年级那次,还记得吗?那个演练场的夜晚。”
祝霞光瞳孔微缩。
“我袭击了你……”阿瑞蒙的声音变得轻柔而诡异,仿佛在吟诵一首血腥的情诗,“你那时候,也是用这种眼神看我,很愤怒。”
“你的作战服领口被扯破了,露出那么一小片肩膀。”他伸出手,指尖在空中虚虚地描摹,仿佛在触碰一个不存在的幻影。
“你真可爱,也可怜,却还能那么凶地用精神力攻击我,甚至掏出了匕首,对,就是这样,不留情面地对待我……”
祝霞光听着他这完全错位的回忆,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阿瑞蒙,”她打断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那天晚上袭击我的人不是你,是个喝醉酒的蠢货哨兵,我差点用匕首捅穿他的脾脏!”
她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那个仗着家世在军校里横行霸道的哨兵废物,喝了点酒就敢摸到演练场偏僻角落来堵她。
她确实被扯坏了衣服,也确实被激怒了,精神力冲击加上物理捅刺,差点当场为民除害。
“是你后来赶到,处理了现场和那个半死的废物。”祝霞光盯着他,试图从他疯狂的眼神里找出一点清醒的痕迹,“你做得天衣无缝,我们谁都没受处分。我记得我当时还挺感谢你……”
虽然现在想起来,他当时看她的眼神,平静表面下翻涌的暗潮,确实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
阿瑞蒙像是没听到她的反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版本里。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是啊,我处理好了。我怎么会让那种垃圾靠近你。”
“阿瑞蒙,”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近乎疲惫的冰冷,“你抬头看看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你是脑子不太正常吗?”她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你疯了,阿瑞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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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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