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安诺是在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中醒来的。
阳光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空气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昂贵香氛味道。
她盯着天花板上奢华的水晶吊灯看了足足十秒,才彻底清醒——
自己真的穿书了,还成了反派豪门洛家的养女。
手臂的隐隐作痛和额角结痂的伤口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
安诺,稳住!你能行!
至少活着,还有豪华大房子住,比开局变尸体强一万倍!
......
洗漱完毕,她看着衣帽间里琳琅满目的衣服。
犹豫再三,还是选了一套看起来最简单舒适的羊绒针织衫和长裤。
低调,必须低调。
下楼来到餐厅,洛鹤青已经坐在那里,正一边用平板电脑处理邮件,一边喝着咖啡。
看到安诺,她立刻放下一切,笑容绽放:“诺诺醒了?睡得好吗?伤口还疼不疼?怎么穿这么素?不喜欢那些衣服吗?妈妈马上让品牌方送新款过来……”
“不用不用!很喜欢!就是觉得舒服。”安诺赶紧打断她的“宠女狂魔”施法前摇,“睡得很好,伤口也不怎么疼了。早上好,妈妈。”
洛鹤青被她这声“妈妈”叫得心花怒放,亲自给她拉椅子布菜:
“好好好,喜欢就好。快来吃早餐,都是营养师配的,对你恢复好。”
早餐精致得像艺术品。安诺刚拿起勺子,洛明远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
“妈,早。妹妹,早。”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西装,一丝不苟,显然是准备去公司。
他在安诺对面坐下,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像是检查什么物品是否完好无损。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她拿着勺子的右手上:“手臂用力的话,伤口会疼吗?”
安诺下意识地想藏起手,硬生生忍住:“不、不疼了,谢谢哥哥关心。”
“嗯。”洛明远淡淡应了一声,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问。
但安诺总觉得他那看似专注看报的眼神余光,始终笼罩着自己。
让她每一口早餐都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什么不雅的声音被他挑剔。
“诺诺今天有什么打算?”洛鹤青问道,“在家休息?还是想出去逛逛?”
安诺还没回答,洛明远就开口了:“她伤还没好利索,需要静养。外面人多眼杂,不安全。”
他放下报纸,看向安诺,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家里什么都有,无聊的话,书房的书可以随便看,或者看看电影。”
“想运动的话,地下室的健身房和恒温泳池都可以用,记得叫康复师陪着。”
安诺:“……”真是奢侈啊!
得,活动范围被划定了。
她努力维持乖巧笑容:“我知道了,哥哥。我在家看看书就好。”
洛明远似乎很满意她的“懂事”,点了点头。
早餐后,洛明远起身准备离开。
经过安诺身边时,他脚步微顿,极其自然地伸手,帮她把脸颊边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别到耳后。
他的指尖微凉,轻轻擦过她的耳廓。
安诺猛地一僵,全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心跳漏了一拍。
他却像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语气自然:“头发沾到牛奶了。晚上见,妹妹。”
直到洛明远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安诺才缓缓放松下来,后背惊出一层细汗。
刚才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他要掐死自己。
......
洛鹤青对此毫无所觉,反而笑着对安诺说:“你看你哥哥,多细心。就是嘴笨,不会表达,其实可关心你了。”
安诺:“……”
您对“细心”和“关心”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这明明是变态的前兆啊!
不过你应该也是个变态,妈妈。
洛鹤青很快也去公司了。
偌大的豪宅里,似乎只剩下安诺和一群恭敬但沉默的佣人。
她松了口气,同时又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下午,安诺借口想呼吸新鲜空气,去了花园。
花园打理得极好,堪比五星级度假村。
她找了个长椅坐下,享受着难得的阳光和自由,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这离谱的遭遇,一边思考着下一步计划。
一直装乖不是长久之计。
洛明远的控制欲只会与日俱增。
她必须主动做点什么,打破这种被动局面,去攻略他,让他稍微正常一点。
......
或许……可以从了解他的过去入手?
系统提到过他有什么“童年阴影与家族创伤”。
正想着,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温晓晓。
【温晓晓:诺诺!你好点没?到底啥时候回学校啊?导员真问你了,说再不见人就要按旷课处理了!】
【温晓晓:你看,专业课作业要求,下周要交草图了!你还能画吗?】
安诺点开图片,是原主专业课的作业要求。
原主是美术系的……
但她原来是一个体育生,哪里会画什么设计图!
完了!
生存危机还没解决,学业危机又来了!
她猛地站起来。
回学校!必须尽快回学校!
【温晓晓:你不能画也没事,反正是个小作业了,我帮你多画一份,嘻嘻~】
安诺感激涕零。
晓晓扶我青云志,我还晓晓万两金!
【安诺:谢谢你晓晓,真是帮大忙了!】
......
虽然有晓晓帮自己解决,但A大是个很好的大学,管理严格,安诺也需要自己去课上交作业。
她立刻给洛鹤青打电话,声音放得又软又乖:
“妈妈,我感觉好多了,就是,学校那边有点作业急着要交,导员也催我去上课,我能不能明天回学校一趟?”
电话那头,洛鹤青似乎有些犹豫:“可是你的伤……”
“没事的!就是上上课,交个作业,很快回来!保证不影响休息!”安诺赶紧保证。
“这样啊……”洛鹤青沉吟了一下,“那好吧,我让司机明天送你。早点回来,别累着。”
“谢谢妈妈!”安诺松了口气。
搞定洛妈妈,剩下的就是……洛明远。
晚上,洛明远准时回家吃饭。餐桌上,安诺小心翼翼地提起:“哥哥,我明天想回学校一趟,交个作业。”
洛明远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她,眼神看不出情绪:“作业?很重要?”
“嗯……导师催得急,关系到平时成绩。”安诺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又无辜。
……
洛明远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沉静地看着安诺。
不是,这有什么好想的,哪有哥哥不让妹妹去上学啊!
就在安诺快要维持不住脸上乖巧表情时。
洛明远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哪所大学?A大吗?”
“嗯,是A大。”安诺点头。
“什么作业?需要很长时间?”他又问,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闲聊。
“是专业课的设计草图,在课上交给老师就好。”安诺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洛明远沉吟了片刻,就在安诺以为他会整什么活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地点了头。
“好。明天我正好顺路,送你过去。”
安诺:“!!!”
什、什么?!他送?!
这和她预想的让司机送完全不同啊!
其实她也能骑着小电驴去的。
......
“不用麻烦了哥哥!”安诺赶紧摆手,“司机送我就好了,你工作那么忙……”
“不麻烦。”洛明远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妹妹回学校,哥哥亲自送去,不是应该的吗?”
“……谢谢哥哥。”安诺低下头。
洛鹤青倒是很开心:“明远说得对,就该你送!让学校那些人知道,诺诺是我们洛家护着的,看谁还敢欺负她!”
安诺:“……”
并没有人被欺负好吗!
而且,洛明远又不是把名字贴到脑袋上,学校里谁认识他呀!
......
第二天一早,安诺在女佣的帮助下,换上了一套洛鹤青准备的“低调”出行服。
一件软糯的香奈儿经典粗花呢外套,内搭真丝衬衫,下身是剪裁完美的羊绒长裤。
脚上是轻便的平底鞋,但鞋面上的双C标志依旧醒目。
她看着镜子里浑身都写着“我很贵”的自己,沉默了。
其实,原主在学校还要申请助学金的,是个吃食堂也只敢打一个菜的穷逼......
这……和她理解的“低调”似乎有亿点点差距。
她想换回自己昨天那身简单的针织衫,却被女佣委婉告知:“安诺小姐,夫人吩咐过,您之前的衣物已经处理了。”
“这些是夫人为您精心挑选的,请您不要辜负夫人的心意。”
安诺:“……”
好吧,妈妈的爱,沉重又专横,不敢辜负。
......
她硬着头皮下楼。
洛明远已经等在客厅,他今天穿了一身深色高定西装,身姿挺拔,气场逼人。
看到安诺这身打扮,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很适合你。”他淡淡评价了一句,率先朝外走去,“走吧。”
加长款的黑色迈巴赫早已候在门外。
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安诺在洛明远的注视下,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爬进了车里。
车内空间宽敞得离谱,空气中弥漫着冷冽的木质香气,和洛明远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安诺尽量缩在靠窗的位置,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车子平稳地驶向A大。
一路上,洛明远一直在用平板处理邮件,偶尔接个电话,言简意赅地下达指令,完全是商业精英的模样。
安诺偷偷打量他,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工作的样子极其迷人,专注、冷静、运筹帷幄。
如果不是看过剧情,知道他是个恋尸癖。
忽略他那变态的内核,光是这副皮囊和能力,确实足够让无数女生尖叫。
......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洛明远忽然抬眼看了过来。
安诺吓得立刻扭头看向窗外,假装在看风景。
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带着一丝玩味。
安诺耳根发热,心里暗骂:笑什么笑!变态!
......
A大校门口永远热闹非凡。
当这辆明显不属于校园画风的顶级豪车缓缓停下时,瞬间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司机下车,恭敬地打开后座车门。
先迈出的是一条被昂贵西裤包裹的长腿,接着是洛明远那张俊美得过分却冷感十足的脸。
他站定,目光随意地扫过周围,那股上位者的气势立刻让喧闹的校门口安静了几分。
然后,他微微弯腰,朝着车内伸出手。
安诺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犹豫了一秒,还是硬着头皮搭了上去,被他牵着下了车。
一瞬间,几乎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惊讶、好奇、探究、羡慕、嫉妒……
各种视线交织而来。
“哇!那是谁啊?好帅啊!哪个明星吗?”
“那个女生是谁?我们学校的吗?没见过啊……好漂亮!”
“她那一身……我没看错的话是香奈儿早春新款吧?一套下来顶我四年学费了!”
“所以是……豪门千金?还是被……”
“别乱说!没看那男的眼神那么吓人!”
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安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浑身不自在。
她只想赶紧上完课交完作业溜走。
......
洛明远却仿佛对周围的议论毫不在意,他甚至颇为自然地抬手,帮安诺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他动作亲昵得恰到好处,却又不会过分逾矩,完全是一副呵护妹妹的好兄长模样。
“作业带了吗?”他声音温和。
“带了。”安诺从包里拿出文件夹。
“嗯,我陪你进去。”洛明远极其自然地接过她的包,示意她带路。
安诺:“……”
救命!能不能不要陪!
她只能顶着无数目光,僵硬地朝着教学楼走去。
洛明远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侧,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所到之处,几乎人人侧目。
“我得先去找导员一趟,告诉他我伤好了,来上课了。”安诺说。
“好的。”洛明远说。
终于到了导员办公室门口,安诺松了口气:“哥哥,我自己进去就好了,你……”
“好,我在外面等你。”
洛明远从善如流地停下脚步,靠在了走廊的墙上,拿出手机似乎在看什么。
......
安诺赶紧敲门进了办公室。
她的导员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姓王,戴着眼镜,平时总有点拿腔拿调。
此时办公室里还有几个其他学生在办事。
王导员看到安诺,愣了一下,显然没立刻认出这个穿着气质截然不同的学生。
直到安诺开口:“王老师,我回来上课了,跟您说一声,我的伤好了。”
“安诺?”王导员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在她那身明显价值不菲的衣服上转了一圈,眼神变得有些微妙和复杂。
他记得安诺。
一个孤儿,长得非常漂亮,以前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沉默寡言,但专业成绩还不错。
他之前确实动过点心思,暗示过可以“多关心”她。
却被她不咸不淡地挡了回来,让他很是没面子。
这才几天没见?怎么就脱胎换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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