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十八章你想摸我？

霍长叡没说话，他此刻脑海里难得静悄悄的，那声音无端不见了踪影。

耳边只有姬芮佑的声音，对方的眼睛也在认真注视着自己，不带任何一丝防备，他鲜少有这种体会。

难道……真的有所谓的上辈子吗？

霍长叡放缓了呼吸的节奏，脑里的思绪却不肯停歇：如果他们真的有缘，这辈子他们是不是也会在一起？

不，不对……

霍长叡扼制住自己混沌的心绪，他不该为这些情绪所裹挟，姬芮佑的目的不明，姬芮佑这个名字也是虚假，他对自己不算坦诚，他……

当霍长叡回过神来，满脑子已经满是姬芮佑的名字了。

姬芮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也不敢贸然去动人家的面具，他试探性地继续编造自己先前的谎言：“啊，其实那个林大夫真的不错的，他的药对你来说也很有效，他说不定真的能完全医好你。”

霍长叡却不关心这名能医好断脉的神医了，他直白地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霍长叡的？”

姬芮佑蓦地僵住，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忘藏了，他的表情太过理所当然，还自顾自向霍长叡说了这些话。

姬芮佑一时答不上来，他发誓下次演戏一定记住前情提要。

“算了……”霍长叡看他那为难的神色轻松勘破了姬芮佑的忧虑，霍长叡本就不指望他说出口。

相反，他纠结另外一回事。

如果姬芮佑早认出他来，为什么今晚带他走的时候死活不同意？

姬芮佑被霍长叡盯着感受到了眼神的压力，默默往左撤了一点，两人不再挨在一起。

姬芮佑的脸也随之偏移，躲开了霍长叡的视线范围，仿佛这样便能催眠自己没有在被那股强烈的视线的投射下心慌。

霍长叡伸出手，在即将触及姬芮佑时又停住了，他找不到可以触碰姬芮佑的理由，他又收了回去。

气氛变得很沉默，两人分明坐在一起，相隔的距离却比光年还远。

最后还是姬芮佑打破了沉默：“外面还有人在找你，如果你想走的话，我也可以带你出……”

姬芮佑话未说完又被压倒在床上，姿势很熟悉，跟刚刚霍长叡夜袭的方式一模一样。

不过这次霍长叡没捂住他的嘴，霍长叡撑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睛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姬芮佑读不懂，他问：“你不想出去吗？”

“你是谁？”霍长叡答非所问，反而抛出了新问题。

“我？”姬芮佑诧异，他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答系统，但他不能答这个。

这也不是霍长叡想要的答案。

“我是姬芮霖的人。”姬芮佑如是说。

他是宿主的系统，将“系统”二字替换成“人”应该就万无一失了吧。

霍长叡得到了答案却没有挪开的意思，姬芮佑小心地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是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但是可以不用保持这个姿势的。”

面具确实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就比如现在，某个人看不出他面具下的表情，不明白他的怒火。

但是这怒火又从何而来？

想到这里霍长叡更沉闷了，他仿佛陷入了不自知的漩涡，他的心情差得要命，但是……

霍长叡验证一般，握住了姬芮佑那只乱戳的手。他的心情有所好转，但与此同时，又想得到更多。

姬芮佑被抓住了手，不解但也没挣扎：“好吧，你喜欢这个姿势也可以。”

霍长叡这时又松开了他的手，然后起身坐到一旁，又是漫长的沉默。

姬芮佑一时都摸不准自己该不该起来，目标的心思有点难懂啊。

姬芮佑还是坐起来了，看着身旁一言不发的霍长叡疯狂思考。他就算想知道霍长叡的情感数据也得触碰到对方才行，毕竟只有宿主他才能远程观察。

姬芮佑的视线转向霍长叡的衣角看了一会儿，手掌贴到床上，一点点地挪过去……

只要慢慢地……慢一点，就可以。

不过，为经他人允许触碰擅自窥探，会不会不太好？

姬芮佑的手顿住了，正欲要收回手，这时却被霍长叡抓住了作案的手。

说是抓，其实只是霍长叡的手虚搭在了姬芮佑的手上。

霍长叡回过头来，神情复杂：“你想摸我？”

姬芮佑的手回缩，但这次是真被霍长叡抓住了手，罪恶之手就这样被迫伸到了霍长叡的面前，姬芮佑莫名有些羞愧，“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霍长叡的手捏紧了些，两人的手心贴在一起传递着陌生的温度，他的手松开了一点又回握，仿佛不舍得松开。

霍长叡的手凉幽幽的，他的瞳孔是纯黑色，冷冷的黑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人莫名有种诡异的感觉。

他问：“你想对我做什么？”

“……”姬芮佑正对上他的眼睛，也许是看出了冷意的源头，姬芮佑的眸子透出一股认真的意味，“我想知晓你的心思。”

霍长叡扯过他的手，突然的使力让姬芮佑往霍长叡倾了过去，姬芮佑等稳住身子回神时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霍长叡的胸膛上。

“……”气氛更怪了。

姬芮佑试图解释：“如果有预警，我能自己稳住的。”

霍长叡面不改色地继续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这下真是两只手都按在人的胸口上了，姬芮佑呆愣地看着霍长叡，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停止运作了。

“心……”霍长叡不知道姬芮佑突然的呆愣是为何，难得开了口解释自己的行为，“不是想知晓吗？”

姬芮佑眨巴了下眼，思路结构重新运行，他瞬间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一边探查一边感激道：“谢谢你。”

这样俯视的视角，霍长叡能看见他柔软的发丝，甚至有几缕调皮的发丝在空中扬起一甩一甩，时不时轻抚在脸颊上，还能看见他脸上微小的绒毛，皮肤感觉很软的样子。

姬芮佑睫毛低垂着，随着眨眼一颤一颤，他惊喜地抬头，眼眸很是明亮：“你现在很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