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公子,里面状况怎么样了?”
听到这,祝淮枝猛然抬起头,眼前这位,难道说……
“不过,殿下当真看重你,连赤影玉也给了你。”他面色从容,目光平静。
她不可思议地抿了抿唇,下意识地缩紧了手腕。
他忽然转身道:“可叫二皇子进来了。”
外面的兵卒一听这话,连忙去通知迫不及待的二皇子。
门前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二皇子很快到了门口。
对方没有破门而入,反倒文雅地敲了敲门。
他淡淡道:“进来吧。”
二皇子这才推开了房门,他一眼就看见了席文修旁边的祝淮枝,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动作快些,等会魏斩越过来就麻烦了。”他小心提醒。
习尧连连点头:“席公子放心,我定然加快速度,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他还记得那日在长殿上,魏斩越胁迫他的模样。那日虽然表面平静,但心里却慌得不行。
席文修嗯了一声,朝门外走去。
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房内只剩下习尧与祝淮枝两个人。
他开始褪身上的衣物,用迫不及待的目光盯着她:“祝淮枝,你真是让我垂涎许久啊。”
听到她说话,祝淮枝只一阵反胃,她恶心地朝后退了一步,习尧却想一股脑扑上来。
他想伸手抱住祝淮枝,少女却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习尧的脸上。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习尧脸上,男人侧着头,脸上瞬间起了一个红掌印。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祝淮枝全然没想那么多。那一巴掌甩过去的时候,她大脑都一片空白。
习尧久久才反应过来,他攥紧了拳头:“你竟然敢为了那条狗打我!”他恶狠狠盯着她,全然没了那方面的兴趣:“若不是见你长了这么一张貌美的脸,我也不至于如此觊觎你。那魏斩越有什么好!”
习尧很不服气:“不过是一只从小被我当狗骑的畜生罢了,如今有了些功力,就能忘记曾经在我身下当坐骑的日子?”
他一声冷笑回荡在殿内,“对了,你恐怕还不知道,魏斩越幼年时便投靠王朝,如今到了这般地步,依旧离不开王朝,我与我的兄长比他年小,想对他做什么,就对他做什么。”
“他可真可怜,父母生下他就把他抛弃了,他的母亲在他还在襁褓中时,就想过要掐死他。”习尧的笑意越来越猖獗,“你看过他学狗叫的样子吗?祝淮枝,你看了他那副狼狈的模样,你还会护着他吗!”
祝淮枝盯着他逐渐失去理智的模样,紧紧捏了捏拳。
捉妖师总想斩妖除魔,可妖也分好妖坏妖,二皇子这种人,连最低等的妖也不如!
她气得想要立刻摘下封印法力的赤影玉,巴不得立马将他手刃!
习尧见她眼神中带着怒意,冷冷笑道:“一个妓女,还装什么清高?”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祝淮枝,她在口中念出灵决,一招打在他的身上,习尧被瞬间弹出好几米的距离。
他哎呦一声,没注意磕碰到了一旁的木桩上。额上顿时多了一道伤。
祝淮枝依旧沉着脸,目光中坚韧不改,她走上前,抬脚踩在习尧脸上:“魏斩越纵然十恶不赦,但也你比这个脑子里成天想着那些东西的皇子强!他即便手段狠辣,但也护住了城中百姓数十载,你呢?身为皇子,你做了什么?”
每日骗取女子美色,与她们在床上欢乐吗?
上清王朝有这样的皇子,才是真正的丢脸!
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二皇子骂骂咧咧地扭过头,见到是魏斩越瞬间闭了唇。
祝淮枝还没抬眼,忽然被人拉过,护在身后。她抬起眼,对上魏斩越狠厉的目光。
他盯着地上捂着脸,一身狼狈的习尧,冷冷笑道:“二皇子,许久不见,皮又痒了?”
祝淮枝不知道魏斩越是什么时候来的,她脸上的愠怒还未完全消散,看起来有一种难以接近的疏远。
魏斩越看了眼她额前还未好的伤,冷言道:“出去等我。”
祝淮枝盯着他看了一会,想起习尧说的话。
原来魏斩越年少时那么凄惨,他一出生便无人疼爱珍惜,在乱世中长大,幼年时大多受到的都是屈辱,更别提多少次险些丧命。
她抿了抿唇,原来魏斩越并非想象中那般什么都不懂。
如若他多情,下场比平凡人还要惨。
她喉咙有些发涩,盯着他手臂上的伤口,那是驾在长剑时,妖物啃食的痕迹。
祝淮枝嗯了一声,“我等你。”
她刚出门,便看见院内一片混乱。
戴雨宁与慕逾川在院内与二皇子的兵卒打斗,不远处的席文修看准时机,作势也要出手。
祝淮枝蹙眉,连忙念出灵决,在戴雨宁的身前布下一层保护结界。
戴雨宁本不喜练剑,戴将军总强迫她,每次敷衍了事之后,她就跑院子里玩。
后来在路上遇到劫匪,魏斩越与席文修恰好路过,席文修不顾阻拦救下了她。
至此戴雨宁对席文修一见钟情,甚至为了配得上他,主动提出练习武功。所以才有了这一身本事。
戴雨宁以为自己会被一剑劈死,结果她刚刚转头,就对上了席文修的目光。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戴雨宁一眼认出他是自己要找的人,脸上扬起笑容:“席文修!”
席文修脸上的白骨面具遭到结界的反噬,产生了裂痕。
他冷漠地盯着眼前兴高采烈的少女,沉默了一瞬。
慕逾川听到这个名号,瞬间蹙紧眉头:“席文修?”
戴雨宁正要向前,不料那人的手中的剑气翻转,指在她的心脏。
戴雨宁愣住,脸上的表情似被冰块冻住,失神片刻,不敢相信道:“你忘了我吗?我是戴雨宁呀。”
院内卷起淡淡的冷气,席文修的动作依旧保持着礼节。
“戴小姐,你僭越了。”他冷冷提醒道:“当年之事,已是过去。”
戴雨宁眼眶湿润,席文修拒绝她她并不觉得委屈,平日里被他冷漠惯了,早就习以为常了,可被心上人用剑指着,她那颗心脏似无法跳动的疼。
做什么都可以,她只希望不与席文修反目成仇,她吸了吸鼻涕:“我……”
还没来得及反应,席文修一掌击打在少女的身上。戴雨宁没想过席文修真的会对她出手,以至于没有做出丝毫防备。
她被击飞出去,磕在院子里的假山上,额头流出了血。
席文修走上前,将她揽在怀里,冷笑道:“在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戴雨宁手心微颤,一滴泪水从她的左眼滑落。
席文修脸上的白骨面具脱落,脸颊处狰狞的伤口暴露在众人面前。
怀中的戴雨宁哭得发颤,“是我执意要来找你,我以为你见到我跋山涉水前来找你,你就不那么讨厌我了。”
她想起过去,自己拿亲手做的小泥人给他,却被丢进了荷塘里。
“可是你还那么讨厌我,是我错了,我不该来找你。”
席文修蹙眉,眼神中并无起伏,盯着少女流下的泪也不觉得心疼。
一个人不爱你,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无理取闹。
席文修将剑逼近了她:“在哭,我就杀了你。”
“你们想让二小姐死,大可再靠近我一步。”他扬声道:“祝淮枝,叫魏斩越的人滚开。”
祝淮枝忽然被点名,她盯着席文修怀里的少女,沉默了一瞬:“慕逾川,让他走。”
“他走了,日后肯定还会找殿下麻烦,不如……”
祝淮枝抿了抿唇:“人可日后再抓,二小姐不能死,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慕逾川气的牙痒痒,他与另一位捉妖师朝后靠了靠,给席文修让出一条道路。
男人松了松手里的剑,将戴雨宁猛然往前一推,飞身离开了这个混沌之地。
戴雨宁无力地摊到在地,她捂住自己泛疼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
她觉得自己浑身都疼,疼的毫无知觉,疼的想一把撞进身后的假山。
然而一用力,却撞入祝淮枝发热的怀里。
她替她整理衣裙,安慰道:“无事了,我带你回去。”
距离她不远处的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祝淮枝抬眸看去,是方才她离开之地。
慕逾川思忖了一会:“祝姑娘,我先带二小姐回去。”
祝淮枝怜悯地盯着戴雨宁好一阵,最后点了点头。
她朝那间屋子里走去。
还未走进屋内,鼻尖便充斥着一大股血腥气,隐隐猜测到了什么,祝淮枝朝大殿内一看。
果然,二皇子双眸紧闭,血液顺着脸颊,似墨点般滴在地上。
习尧被魏斩越剜去了一双眼。
祝淮枝转头,见魏斩越的剑上还留有鲜血半晌也只是沉默。
这些事情于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地上的习尧疼大叫,也唤不醒魏斩越内心半分怜悯。
他转头,对上祝淮枝颇为平淡的视线。
“你既不是二皇子的奸细,接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魏斩越将手上的鲜血擦干净,刚刚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说话也莫名给了人怯意。
祝淮枝老实答道:“苍玉。”
“你可知这是做什么的?”魏斩越接话接的很快,看样子并非不可商量。
祝淮枝茫然摇摇头:“我只听说是朝廷之物。”
很奇怪,魏斩越又不会把东西给她,提这个做什么。
男人盯着少女,打量了良久。
他闯入大殿时,听见祝淮枝顶撞习尧,只为维护他那在习尧面前微乎其微的尊严。
他守护王朝那么长时日的安宁,却鲜少有人护他。
以至于他站在门前,顿了好一会,才将门踹开。
见到少女在预料之中安然无恙,便想着与习尧好好算账。
年少时在他身上受到太多屈辱,剜去他一双眼不为过。
王朝过问起来,他也认命。
魏斩越对上那双不知何时变得透亮的眼眸,缓缓开口道:“可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