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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柔安

可真是个十分霸道的誓言。

手臂血痕明显,面前人步步紧逼,好像如果她说一个不字,便能就地杀了她。

陆莜宁收回手臂,突然觉得今日誓言重的过了头,可木已成舟,左右不过四年光阴。

她应道:“也望世子殿下说到做到。”

“本殿自然”谢矜松开掐在她腰间的手,转身离去。

两扇木门被他拉开,天边的夕阳斜斜照进屋内,镀了层金辉的光尘在空气中浮动。谢矜脚步微顿,侧过脸来——微光勾勒出他清绝的下颌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影。

陆莜宁本在低头打量手臂上的伤口,见门迟迟未关,才抬眸望去。这一眼,恰好撞进他沉沉的眼眸里,那眼底深不见底。

“归宁姑娘,你需永生切记今日与本殿的誓言,这是你在本殿手里搏得的生。”他声音轻缓,语气不容置喙。

即便聪明绝顶如陆莜宁,在那时也未曾彻底明白,她是同一个什么人许下了誓言,更不会想到,许多年后,即便江山易主,天下改性,她走遍天南地北,也未摆脱这誓言。

那时她只知,她可以离开这景曜王府,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当天晚上,陆莜宁早早便睡了,她体内毒发刚刚平复,加上前几次受的伤,正是疲弱的时候,一觉睡到第二天正午时分。

她立刻穿戴好衣物,一身素净青色衣衫,乌发随便梳了个发型。

而后推开殿门,果然已经无人看守她,陆莜宁今日并未易容,因此脸上覆了层面纱,只留一双明丽冷清的眸子在外。

阿清刚迈入院里,便和她撞了个正着,思及昨日她荒唐之言,脸色可算不上好看。

陆莜宁刚巧心情不错,不怀好意的笑着逗阿清:“你这一而再再而三来我院里,是干什么呢。”

“住嘴!”阿清囧的脸红脖子粗,咬牙切齿:“是我们世子殿下有令,要你同我们一同用饭。”

“和你们?”陆莜宁双手抱臂,一只手点着下巴:“我怎么知道你们世子,不会给我下点毒药。”

“我们世子才没有这么卑劣”阿清愤愤,甩袖离去。

陆莜宁跟在阿清身后,去同他们一同用饭,到了地方,她都不免有些意想不到。

大盛王公府上制度森严,像谢矜这种允许侍从和马夫以及府上嬷嬷上桌同自己一同用饭的,估计是独一份。

她怡然自得挨着阿清坐到饭桌上,一顿饭吃的尽兴,吃相是半分也无。

右浊都记不清,自己在这顿饭中,几次深吸气劝自己忍耐。

谢矜全程都未看她一眼,未置一词,陆莜宁吃完之后,也不等旁人,直接离了席,准备回败冬堂。

青衣随风飘扬,乌发飞扬缱绻弧度,背影可谓十分潇洒,谢矜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半个月时间”

陆莜宁脚步一顿,他的意思是军饷案协助他勘破,只有半个月时间?

“殿下放心,半个月时间足够”她头也不回挥挥手。

阿清瞥去一眼,鼻子里哼出一声:“不知天高地厚”

嬷嬷往阿清碗里夹了块菜:“食不言”

她看的分明,这女子让谢矜连续两日请了太医正,关系绝非一般。

今日又和他们一同用的饭。

她微微侧眸看向主位上的人,气度雍容矜贵,八方不动用着饭。

不由在心中暗自思量。

“主上,我们可是半月后回北地?”右浊问

“是”谢矜道:“圣上已准我半月后回北地御敌。”

“如此甚好!”右浊顿觉神清气爽,他十三岁参军,随定北军一同驻守北地,砍杀敌戎无数,北地的冬日寒冷,西蛮大军虎视眈眈。

定北军便用西蛮杂种的血热刃热身,每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摸向身旁的刀,杀入沙场。

京城纵有千般好,也不抵北地风沙半分。

那里的风沙带着汉子们厮杀的血,刮过脸颊。

且回了北地,自家主上便再不受制,京中诸官只见景曜王世子,朝堂之上,一派清隽,八风不动,运筹帷幄。

却鲜少有人得见,沙场之上,骁勇善战,万夫不当之勇。

“右浊”谢矜打断他的自我陶醉,叮嘱:“今晚亥时,去败冬堂接她。”

今日西街十分热闹,路上商贩行人都在讨论,京兆府伊被缉拿在大理寺一事。

据说此案主要交于刑部侍郎纪唯年接手,这可是纪尚书之子,能力出众,为官清廉,断案公允,打今日起更是连开三日京兆大门,凡有冤者皆可上书。

京中百姓一夜之间都知了,青隐这两个字,败冬堂那位少女东家,心有大义,敢于执言,单枪匹马杀去鸣冤台!用血泪击鼓!字字铿锵!

最后自己死在那阴暗地牢,圣上极其重视此案,他们百姓终等到了沉冤昭雪的时刻。

只是败冬堂依旧冷冷萋萋,那怕是朱霁南一番分析安慰,句句在理,碧珠也做不到全然相信。

她最崩溃时,甚至想过,去城东铺子里买些纸钱纸人,在堂前挂起白帆,如果自家小姐真的走了,也要体面的走。

澜玉是陆莜宁给她新收的妹妹,碧珠自然全心疼爱,这几日连在后院抹眼泪,都是抱着澜玉在怀。

碧珠对在几日,在前堂接诊的朱霁南鲜少有什么好脸,她打心眼里认为,自家小姐来京后大半的不幸,都是因着救了他。

朱霁南心如明镜自然能察觉到,不过他自幼受尽折磨,对于碧珠这种绵里藏针的针对,倒是可以做到,一笑置之。

就像今天,碧珠早上独独没给他吃鸡蛋,他仍像几日前一般,易容后的脸,笑起来憨厚,给人接诊,眼下没人,还乐此不疲抱起算盘算账。

算盘珠一上一下碰撞出清脆声响,陆莜宁就在这声响中悄然跃入室内,两袖飘散,身姿窈窕,先是打量着堂内,后是看着朱霁南身旁趴着的几名女孩,正聚精会神写着笔录。

朱霁南听见脚步声响后抬头,看清不远处站在堂中的人,算上今日六日未见。

阳光落在她纤薄背影。

这个传言中,鸣鼓状告京兆府伊,以一己之力撬动陆纪争斗达到顶峰,更是已经血肉模糊死在暗无天日地牢里的人。

此刻如许多时刻般,眉眼蕴着淡然和不羁。

朱霁南放下算盘珠子:“恭候你归来多时了。”

这件事最开心的莫过于是碧珠,陆莜宁刚踏入后院,给澜玉喂粥的碧珠,先是一愣,随即便立刻撇下了手中的碗。

冲过去抱起她喜极而泣,指尖可以摸到陆莜宁背后一片伤口结的痂,心中酸楚更甚,眼泪如决堤的闸。

“小姐,你此番怎的如此…如此叫人心惊,比在关西那次还叫我担心,若是您真的不在了,碧珠便也不活了”

陆莜宁双手抚上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宽慰:“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小姐,你下次不可再如此了!”碧珠拽着她肩膀,一定要她答应。

“好。”陆莜宁摸了摸她发顶,低头看了眼还怔怔望着她的澜玉,温柔笑着:“姐姐,回来啦。”

后院里煽情煽了半晌,朱霁南抱臂靠在墙角,未置一词。

待碧珠带着澜玉去前堂,陆莜宁目送两人进前堂,随即给朱霁南递了个眼神。

二人在书房相对而坐。

她单刀直入:“消息呈上来”

朱霁南自身后掏出情报:“枢密站有一半人员在谢矜手里,大盛枢密站是宣帝命他所建,关于他的事情,无从得知。”

陆莜宁饮了口茶:“另外两件可有查到”

“自然”朱霁南将情报推过去,他事先不可避免看到了几行,因此更知其残忍,道:“你自己看罢。”

陆莜宁放下杯盏,面前这张昏色纸张上写下的字,是困了她十余年的问题。

她拿过在手,一个字不肯放过,静心读着上面的信息。

指尖颤抖,眉目渐渐涌现出骇人狠厉,待冒着热气的茶水,渐渐冷去,她当才平息下去。

“你出去”她吸气,嗓音沙哑至极:“让枢密站去搜查军饷案一事”

待听见两扇木门合拢声,陆莜宁方长长吐出那口气,将这一纸情报,放至自己心口,闭上眼。

久久,落下一滴泪。

从出生到今日,她不知母亲身份。

从五岁长到今日,这些年她在关西寄人篱下,初到关西她便知道,郭秉德非她母亲胞弟,府中下人皆可磋磨她。

所以她暗学学策论学医术学武功,跟在师父身边了解天下局势,慢慢推断出过母亲的死因。

她知定然和赵妤梅脱不了干系,可她未曾想过,真想是如此的残忍。

她的母亲并非叫郭孝芷,而是叫霍仪君,是雍州第一大族霍氏的嫡长女,不过及笄便下嫁给还未考取功名的陆逸初。

为了这个男人,甘愿放下荣华富贵,整整四年,陪他蜗居在定州。

四年后,天下大变,外戚萧氏起兵造反,陆逸初在这场争斗中趁势而起,短短不到一年,便官至中书令,好不风光。

而后母亲便像是被他遗忘了,明媒正娶的高门贵女被赐在别院,生产当日丈夫迎新妇进门。

而陆莜宁出生被断天煞孤星,陆氏一族要将她处死,陆逸初作壁上观,让刚生产完的妻子跪在三尺深大雪之中。

后来她被母亲拼死保下,次年赵妤梅诞下一对龙凤胎,赵妤梅用尽手段磋磨她们母女,次次要置她们于死地,他装看不见。

甚至又强行占有母亲。

母亲第二次有孕时,为了平赵妤梅怒火,默许她下毒谋害。

血崩而亡,一尸两命。

胸口那张纸,已然被揉皱,陆莜宁仰头望天。

她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她母亲这一生如此荒唐。

“母亲给你取名叫莜宁,莜是北方的一种作物,极其抗寒坚韧,宁是安宁,愿我的柔安,一辈子都坚韧安宁幸福。”

那是母亲进产房前给她留下的话,温柔明丽的面容,因为疼痛苍白的脸色。

却是伸手抚上她的发顶:“柔安,母亲会永远爱着你”

我回来了

今天我们宁宁 坐上了矜狗的饭桌[垂耳兔头]

可能她还没有意识到 矜狗已经把她当自己阵营的了

宁宁:我管你什么誓言 我要复仇!!创飞所有人[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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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柔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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