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琰哈哈大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吧，小明宝。”
明媚没说话，只是脸色有一点点黑。
两人聊了一会儿，洛琰有些哀求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听上去可怜兮兮的。
“要不要开视频啊，小明宝？”
明媚听着耳边的声音，好笑的道：“又来了是不是？那你先挂电话。”
“好嘞。”那头高兴的应道。
视频接起，洛琰趴在床上举着手机，看着电话那头的明媚言笑晏晏。
“我突然后悔了，该见面的。”
明媚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段时间自己确实很舒服，这种身边无处不在的有人陪着的感觉，真的让他有了种恋爱的错觉。
两人都默契的在后来再也没有提起那个话题，明媚有时想想，或许交给时间也说不定，能有什么样的后果呢？他一样可以承担。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一直到十二点整，双方的耳朵里都隐约响起同样背景音做衬的烟花声，倒是一场奇妙的体验。
洛琰笑了：“也不知道哪家这么大胆放的烟花？”
明媚也笑了：“谁知道呢。”
两人一直聊到凌晨一点，才挂了电话。
年初一一大早，明媚给外公舅舅拜完年就直接回公寓了。
进门的时候发现隋向寒正在吃早饭，有些惊讶的看了眼时间，九点半。
“向寒哥，你现在才吃早饭啊？”因着隋向寒的作息规律，明媚最近也跟着八点半就起来了。
“嗯。昨晚回来的比较晚。”隋向寒点了点头，吃的差不多了起身收拾东西。
“你那朋友伤势严重不？”明媚放下手里的东西。
“伤势不重。有其他朋友照看着，我也没帮上什么嘛，不过毕竟都是同学，电话打来了还是要露一面。”
明媚点头：“那是的。”
隋向寒收拾干净碗碟，看着明媚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按着电视，时不时的低头按着手机屏幕，道：“明媚，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啊？”明媚不由得惊讶了一下，转而又低下头，其实有很多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隋向寒走近沙发，帮着已经完全心不在焉的某人把电视关了，低头揉了揉明媚的头发。
“不打算和我聊聊你和洛琰的事？”
明媚抬头：“你知道了？”
“谁都能看出来好吗？”隋向寒笑了笑，心里有些苦涩。
“我……洛琰说在追求我。就像云战和傅锦哥那样。”明媚有些不好意思。
隋向寒难得呆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所以你们还没在一起……”
“没啊。”明媚大概明白了隋向寒的意思，有些好笑看到隋向寒的这一面。
不过想了想，还是有些难过的道：“不过我们……我知道向寒哥喜欢我。但是我们不可能的。……对不起。”
亲口对着向寒哥说出这样的话，明媚的心里其实很难受。
即使当初向寒哥没有及时告诉自己留学的事，但是当时距离他真正出国还有半个月，也许向寒哥是打算晚点告诉他。而他，因为先一步在那个晚上知道了消息，在假装无事发生的态度下于半个月后送走了隋向寒。又在他真正走了后，单方面的断绝了联系。
其实他一直很不成熟。
是因为有向寒哥、阮云战和傅锦的保护，他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发泄又憋屈着自己的情绪。但是隋向寒这个人，用了三年的时间，实打实因为喜欢而宠着、护着当初尚且对爱情懵懂无知的他。
即使他们阴差阳错，明媚还是不忍心伤害眼前的人。
这件事的从头到尾，能变成这样的结果，自己要负一大半责任。
隋向寒沉默了。
许久后，用温和的目光看着瞳孔里双眼泛红的人，道：“没有什么好道歉的。真要说起来，我也欠你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当初没有早点告诉你我要留学的决定。”
隋向寒擦掉明媚滚落的泪，又道：“当时，其实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就想着晚点，等我想好了，谁知道一拖就拖出事了。我总想着你还不懂，而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傅锦在那之后的不久告诉我你其实懂了，而我没有抓住机会。我其实在我无论怎么联系你都得不到回复后已经隐隐有了预感。可能命运就是这样。新的旅程你也有了新的伙伴，我们，还是缺少了点缘分。”
“向寒哥……”明媚伤心的哭着，想要拥抱眼前的隋向寒，“对不起……，对不起，向寒哥。我明白的太晚了……”
隋向寒抱着扑过来的人，心口酸涩，眨了眨有些发热的眼眶。
隋向寒温柔的道：“不晚，你才十八岁，哦，也算十九了。刚刚好的年纪，什么都不晚的，我的小明媚。”
隋向寒笑了笑：“或许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兄弟，也不错啊。人生的各自关系又不是只有爱情，我只需要和你有关就好了。”
“向寒哥，你一定能遇到一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明媚吸了吸鼻子道。
“借你吉言。”隋向寒捏了捏明媚哭红的鼻子。
午饭的时候，隋向寒告诉明媚他要回M国了，下午的飞机。
“怎么这么急？是不是因为……”
“不是。”隋向寒道：“本来过年就要团圆的。今年也不例外，我回国也好几天了，爸妈今年都在国外，前几天就给我打电话了。”
“哦，那，那你几点的飞机，我们送你。”
“下午五点。我们还有几个小时的相处。”想了想，又道：“不好奇你父母的生活吗？”
“啊？”明媚呆愣了一下，语气降了一些：“那你说说吧。”
隋向寒见状，叹了一口气。
“明媚，你妈妈，当年那场病因为需要M国的高价特效药治疗、维持。其实泉阿姨和明叔本来在病情稳定后是想把你接到国外的。但是明媚有一些事你可能不知道。”
明媚抬头对上隋向寒的视线。
“泉姨后面在国外找的那家研究院的工作属于M国的国家级研究院。因为她在几个研究里的突出表现，很快就有人盯上了她。等她发现想要脱身的时候，却被卡着治疗的特效药供应。
明叔周旋了很久，但是因为泉姨在国内属于无证无级，她毕业后一直在你们自己家公司的实验室干，甚至没怎么出过榆城。
国内这边不清楚泉姨的价值，泉家和明家的主要人物又都是商界，这种情况也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
当然最最主要的原因，泉姨的特效药国内根本产不了。
后面你爸妈应该也和你外公他们商量了，直接定居国外，反正M国那边的研究院也没什么太过强制的动作，只是在每次泉姨想出国的动作时会有一些禁止措施。一直这样也不行，明叔后面索性把公司业务也一并移去了国外。”
很久很久以前，明媚想过很多种原因，但是唯独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
“那我？”明媚问道。
“毕竟异国他乡，而且几年前因为更加深入研究的关系，研究院强制让入了M国国籍，明叔也入了。也是因为有所顾虑，就一直没有把你接过去。”
明媚点了点头，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隋向寒看着明媚有些宕的表情，笑道：“也不用那么担心。泉姨因为工作出色，现在已经是研究院的骨干成员了。那家研究院去年因为新总统的政策，好多人被分配到了另一个研究所。不过M国这点挺好，会尊重个人意愿调动。
为数不多的人里面泉姨选择了留下了，这家研究院的资料都转移走了，现在基本已经放出了国家级名单，顶多算是当地的一个高级研究院，被某财阀集团征用了。”
隋向寒看着明媚：“我回来之前，听说泉姨有辞职的打算，不过因为保密期，出国可能毕竟困难。明叔在M国的生意也做的可以。所以，你要不要去M国看看他们？”
听着隋向寒讲述着自己父母的事情，明媚渐渐对父母他们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改观。
原来，一切的事实都是不一样。
“向寒哥，”明媚道：“等一段时间好吗？我想，我们太久没在现实生活中见面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隋向寒笑了笑：“当然。其实今天的话也不是谁让我说的。只是既然知道了，就想着也该告诉你的。”
明媚点了点头。
是的，这些事情自己的父母，还有外公舅舅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
饭后，在隋向寒收拾碗筷的时候，明媚给洛琰发了消息。
“今天别来找我了。向寒哥下午的飞机要走了，我想送送他。”
洛琰那边停了几秒，回复了一句“好。”
下午，明媚把阮云战和傅锦也叫了过来。
傅锦知道隋向寒要走的消息，特地带了几瓶好酒。
隋向寒拌了几道下酒菜，笑道：“你给我带红酒？”
傅锦拔掉酒塞，边倒边说：“这是我们那个酒庄计划酿的酒，这几瓶是酿酒师前几年自酿的，配方一样，算是年前寄过来的样品，就这几瓶。”
隋向寒拿起酒杯，看了看色泽，喝了一口道：“酒不错。不过傅锦，国内酒庄不好干的。”
“我知道。”傅锦笑了笑，“我们针对国内主要是开放休闲度假为主，当然也有销售。不过主要的重心还是想搞外贸。”
隋向寒点了点头：“这样可以。酒庄建成了记得联系我，外贸这块我帮你介绍客户。”
傅锦和隋向寒碰了个杯，“那我可得提前谢谢你了。”
“小事。”
几个人吃吃喝喝也快到了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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