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是拿去卖?你不是只看诊吗?”褚宵看他一点一点碾碎药草,留下汁水。
“这些是一些救急的药,譬如你当初吃的洗毒丹,还有药浴所用的那瓶霜华,这些都在外面有市无价,这些也不好卖,只能我自己有能力配一些应急。”卫烬边说边往瓶子里倒着药粉。
“那要是外面挖不倒的怎么办?”褚宵想起今天他挖的这些,先不说都是医馆高价能买的,就说这山上这么危险,他是每次都这么去弄吗?
“没有也只能破费在外面买咯,再不济就用代替的,只是效果差点罢了。”卫烬说的不以为然地杵着药。
褚宵听见只觉得他一路过的凄苦,不愧是神医的徒弟,宁愿自己受点苦,也要救济天下,形象更加高尚了。
在一旁兢兢业业的卫烬还没想到自己形象在无形之中长了不少,只一味的搓着药丸,还让褚宵洗干净手给他帮忙。
“今天要去吴大娘家,要诊治到很晚,可能在大娘家吃饭,你要是不太习惯,便留在家里吧。”卫烬对着桌子对面的褚宵说到。
褚宵前一天跟着卫烬做了一天药丸,回去洗漱后身上还有残留的药草味,让他想起平日稍微靠近卫烬就闻见的清爽味道,虽然不大一样,但是就像是共享着什么一般,让他一整晚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早上。
“是怕我去了吓到她吗?”褚宵开起玩笑。
卫烬看他一脸笑意就知道这个人在开玩笑,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多余担心你了。”
等到了地方,褚宵才明白为什么说会不习惯了,地方很偏僻,进了院子里,一边堆着可怜的些许柴火,一旁还有好一些没劈好的散乱的在地上铺着,另一边的磨损严重的桌子上有一只干净的杯子,其他就没什么的东西了,算是家徒四壁。
“卫大夫,快进来。”大娘哑着嗓子喊道,目光触及卫烬身后的人:“这是?”
“吴大娘,这是我找的帮手,给我提提箱子。”卫烬简单解释。
“哈哈,快进来,早就该请一个了,整天看诊能不累吗。”吴大娘呵呵笑道。
“大娘别忙活了,进去我给你看看。”卫烬喊住要给他们倒水的大娘。
“不急不急,给你们倒好,渴了就喝。”大娘把水放好。
褚宵见人进去,卫烬拿出针袋,把完脉便开始了。褚宵看了一会便出去不再打扰他,看到地上的柴火还有斧头,过去捡起来,拿在手上掂了掂,打量着怎么操作。
“爷,就这么对准,然后劈开就行了。”宋二看到自己殿下劈的几个柴火,惨不忍睹,赶紧上来教学一番。
褚宵得了指点,越发熟练,吭哧吭哧把地上一堆柴火劈完,并摆开在墙角晾晒,随后转了一圈又把水缸水装满了,这才气定闲神地坐下来去喝水。
所以等天暗下来,卫烬和大娘出来就看见院子里堆高地柴火和干净的院落。
“诶哟,怎么劳烦你们动手啦。”大娘看见了不太好意思:“那你们必须得留下来吃饭才行。”
卫烬早在里面就听见外面得动静,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在干活,还干的很不错,于是投过去赞赏的目光,让褚宵弯起了嘴角。
“大娘,他年轻力壮,索性无事,那我们就留下尝尝您的手艺,不过看诊的钱可就免了,不然我可走了。”卫烬讨价还价到。
“你这孩子,一顿饭值什么钱,哪能比得过你的看诊的呢。”吴大娘嗔怪道,但是还是没拒绝。
褚宵看着卫烬一副计谋得逞的小狐狸样,心里像被什么挠着,叫嚣着想拥有这个人,看看这个人是什么味道的,尝起来是不是也是各种滋味都y有,让人欲罢不能。
晚上只是简单的面,胜在味道很好,三个人聊着天把晚饭吃完,卫烬和褚宵这才告辞了。
“还早,去外面走走吧?”褚宵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邀请起身旁的人。
“也好,消消食。”卫烬没反对。
小城也有夜市,到处挂起灯笼,吆喝贩卖声不绝,时不时有人招呼两个人看看,走走停停的。
卫烬逛着就看见一家簪子小摊,做工很好,特别是他们招揽客人的还是一个小女孩,看着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发髻上的簪饰很是漂亮,吸引了卫烬过去看。
“喜欢什么可以看看。”在一旁打磨的店老板见来客人了,吆喝两句。
卫烬看了看那个小团子,心生欢喜,去逗她:“你知道这些多少钱吗?”
那个女孩也不害怕,奶生生的说到“团团知道。”
“你叫团团啊,好可爱啊。”卫烬逗了人便去挑簪子,一眼就相中那个鹿角形状的,拿起来问她价格,还没摸向口袋,身后一只指骨分明的手就把钱递给那个女孩。
“这钱我还是有的。”离开小铺,卫烬说到,完了还要摸出钱给他。
“我知道卫大夫有,姑且算我送你的可好?”褚宵无奈地阻止住他得动作认真道。
“却之不恭。”卫烬看他认真盯着自己得眼神,只得同意下来,想起什么一般抬头对他说:“你不会真以为我没钱吧?我看那么多病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全是普通百姓啊,那些地方的富豪,给他们看一次好了就给大把银子,我说重,就换成银票,我说路上怕被抢,结果给我折成钱庄的钱了,那家钱庄在三野没有铺子,我没办法取,这才稍微窘迫了点。
褚宵听到这一席话差点笑出来,原以为这是个没钱只能自己破费的大夫,结果只是因为钱庄没开到这,难怪上回明明看见这个人桌子上的钱庄凭证字号。褚宵想到这里,发觉这个人什么都与自己说,反而自己什么都没告诉过他。
“我想与你坦白一件事。”褚宵收敛笑容说到。
卫烬听出他语气的认真,停下来望着他:“那去那边的茶水摊吧。”
等坐下来,卫烬突然想到,之前这个人留下是因为中毒,上次的事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如今肯定是已经清除,该不会是要离开了吧,想着就已经脱口而出:“是要离开了吗?”
褚宵倒茶的手一顿,随之一笑,把水放到他面前:“哼,不是这个,我是想说我的身份,你应当也猜想过我是什么来历吧。”
卫烬见他主动提起也就回忆起自己的想法:“刚开始玩知道你中五蛛,我觉得你应该不太简单,后面你说参军被人嫉妒陷害,我就觉得你是什么穷苦人家逆袭反被权势拉下马,后来得知是你二弟暗害于你,那你应该是世家大族的什么人,家族斗争如此。”
“哈哈,所以那日你果然是风恪行喊来劝我的。”褚宵提起另一件事。
卫烬脸色一红,想起那日的话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所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确实也算是世家大族,不过不是一般的世家。”褚宵放下茶杯,看向皇城方向:“是皇室。”
卫烬虽然也有准备,但是也实在没想到竟然是皇室:“你是姓褚,不是双木楚?”
褚宵也没想到竟然连姓都没弄对,想来也是双木楚比较常见,他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觉得的。”
“所以你是当朝大皇子?”卫烬看了眼周围小声求证道。
褚宵点点头,卫烬又问道:“那你也不叫破军?”
“褚宵,破军是我的字。”褚宵看着他解释道。
卫烬消化了一番再次压低声音开口:“所以那个暗害你的二弟是二皇子?”
褚宵看着凑近脑袋的人:“是他。”
卫烬不觉:“那你在这他会查到吗?”
褚宵:“不好说。”
卫烬:不好说=会
卫烬:“那就是有危险,你应当离开。”
褚宵:“无妨,其他地方人生地不熟,这里还熟悉一些,地方偏远,他们来的慢,我的人基本都过来了,还算安全。”
卫烬听闻他有计划也只得点点头,沉默下来。
褚宵见他沉默,心沉了沉:“卫大夫,你可怪我未告知你身份?”
想着这里安全问题的卫烬看向他真诚道:“自然不会,我认你这个人,可不是你的什么身份。”
褚宵心里的忐忑散去,眼底笑意浮上来,说起另一件事:“卫大夫还记得之前劝我别喝酒说的吗?”
卫烬听到这个事有些有些头大,但是一天是正经事就努力回想,没等他回忆道,褚宵再次开口:
“我这些天的表现怎么样?”
卫烬想起来了,那日许诺过他如若做的好有奖励的,想起来后他托着腮看向他:“那大皇子要什么奖励?”
褚宵笑着脸一挎,抿了抿嘴:“可以喊我的字吗?你不是说了不在乎我的身份吗?”
卫烬看着他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收起玩笑的神情:“破军。”喊的真心实意。
褚宵正式开口:“从认识开始你便说你没有字,我也一直喊你卫大夫,所以我想赠你字,不知可否?”
卫烬着实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小心开口道:“我记得字也,乃亲戚朋友长辈皆可赠与,既然师父给了我名,那字就劳烦你了,可要取好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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